藺言笑岔氣:“我的姑娘喲,這藥效可猛了,半顆即可半顆即可,你將一整顆吃下去,沒昏了幾日便是大幸。”
謝斯然亦在場(chǎng),但礙于愛女的眼神,只敢用手掩住嘴偷笑。
謝莞寧見狀,臉頰漲紅了,小小聲道:“當(dāng)時(shí)太突然了,顧不得那么多嘛,誰知道您的藥勁頭那么大?!?p> 藺言笑了一會(huì),端起親自熬煮的藥汁,說道:“來,喝了這一碗,后頭還有好多碗?!?p> 謝莞寧縱然喝慣了黑黢黢的藥汁,還是會(huì)覺得苦澀難喝,險(xiǎn)些要反胃吐出來。
藺言送了一顆蜜餞果子,大約是清楚這藥汁的味道不甚討人喜歡:“啊~吃顆蜜餞果子就不苦了,姑娘真乖?!?p> 謝莞寧嘴里含著蜜餞果子,仍是覺得苦澀難忍,吐槽道:“藺大夫您是在懲罰我吧,這次的藥比以往的加起來都要苦?!?p> 藺言坦蕩蕩地道:“怎么會(huì),姑娘這般的乖巧可愛,我哪里舍得讓你吃苦?!?p> 謝莞寧懷疑自己,都不會(huì)懷疑他這句話。
因?yàn)樘A言確實(shí)很疼愛她,從小到大,一直都不曾變。
出了晗薇院,藺言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斯然,莞寧的身體你知道吧。”
謝斯然的面色亦不見輕松,顯然是與他想到一起:“自上次在相國寺回來后,我就有所察覺,她的力量正在覺醒,長此以往下去,終有一日必然會(huì)完全奪取掉莞寧的生命力。”
藺言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只能這么忽悠著莞寧,若有一日,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秘密……哎,完全就是一個(gè)死結(jié)。”
謝斯然是早已料到,惆悵又傷感的說道:“莞寧想做的事情,我都會(huì)讓她實(shí)現(xiàn)的。”
齊元煦與徐筱泠前后腳來探病,偶爾也會(huì)在門口相遇,幾乎是每日都來一次。
謝莞寧這回是真的病倒了。
“我打算去莊子養(yǎng)一養(yǎng)?!?p> “???可你經(jīng)得起舟車勞頓之苦嗎?”
“沒事的,莊子就在京郊,左右不過一兩日路程。那里是我娘親從前住慣的地方,聽說是有一處極具特色的熱泉,府中大夫說泡一泡對(duì)我的病有好處。正好這段時(shí)日父親外出,待我養(yǎng)好病的時(shí)候,父親也回府了?!?p> “也是,國公爺不在府中,留你一人在,反而會(huì)加重病情?!?p> 第二日,謝莞寧便啟程前往京郊的莊子,管家謝安隨行。不出兩日便抵達(dá),路途安排得當(dāng),倒是沒受什么罪。
謝莞寧歇了幾日,方才去泡泉,期間與齊元煦書信往來。
阿窈又取來一份書信,朝伏在案桌前的姑娘道:“姑娘,齊小公子的書信來了?!?p> 謝莞寧正在看家書,得知父親安全抵達(dá)兗州,一切順利便寬心許多,抬頭瞧見阿窈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阿窈,何事這樣欲言又止?”
阿窈咬了咬牙,又遞上一封書信,說道:“姑娘,太子殿下派人送來一封書信,以及許多東西,正擺在院子里。”
謝莞寧雖不大愿意與宋子楚再有過多瓜葛,但終歸是君臣有別,明面上還得過得去,接過那封書信來看,掃了幾眼之后,人便站起身來。
阿窈瞧著自家姑娘神色慌張,禁不住緊張起來,問道:“姑娘,您沒事吧?”
謝莞寧滿腹疑惑,實(shí)在是搞不懂,宋子楚為何會(huì)突然之間有這般大的轉(zhuǎn)變,竟會(huì)在出征前繞路來探望一下自己?!如此屈尊降貴,簡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