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常理而言,黑山老妖既然能被輕松拿下,普渡慈航就算更強一些,劉恪對付她應該也不會有太大麻煩才對。
這種占據明顯優(yōu)勢的情況下,到處開礦且大量生產那些科技裝備,真的還有意義嗎?
這天上午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面對大家的疑問,劉恪這樣回答。
“戰(zhàn)略上可以蔑視敵人,戰(zhàn)術上不能不重視?!?p> “擁有必勝的信心是好事,但戰(zhàn)前準備絕對不能放松?!?p> “萬物相生相克,妖魔千奇百怪,我能輕松擊殺黑山老妖,不代表一定能在普渡慈航面前討得了好,說不定會因為什么神通法術翻車,或者讓她跳掉。”
“總之,事前的準備寧可用不上,也不能要用時后悔沒有做準備。”
“假如這些裝備我們生產制造出來,真的用不上,也可以留下來作為物質文化遺產?!?p> “華夏是個多災多難的地方,天災人禍,妖魔鬼怪,總是不消停,上下八千歷史,老百姓被翻來覆去的折騰,真正出身底層的在后世都斷子絕孫了,既然我來過這里,而且也有能力,那就盡量幫他們多活下來一些吧。”
這些想法沒有問題,大家都認可了。
接著,牧瀨紅莉棲猶疑的問道:“那么,如果留下來,留給誰呢?”
她們設計制造的裝備,智能化和自動化程度非常高,而且可以源源不斷的量產,就算是一頭豬,只要能下命令,都能輕易奪取天下,征服全球。如此強大的勢力,不論誰掌握在誰手里,但凡一念不仁,都會是全人類的災難。
劉恪想了想:“用我的人格生成Amadues人工智能吧,讓‘創(chuàng)世紀’作為他的本體,我把他煉成法寶,再分出元神設下禁制,讓他無論如何成長,都會永遠保持我此刻的初心?!?p> 他對誰都沒有對自己放心,而且還刻意防了一手,可謂萬無一失。
“你這家伙,對自己也這么狠的嗎?”
美女們齊齊側目而視,以自己記憶生成的Amadues人工智能,根本就是另外一個擁有不同身體的自己,這樣他都能毫不手軟,這種狼人也是沒誰了。
劉恪沒覺得有什么狠不狠的,解釋道:“圣人尚且日三省己身,何況我呢,過分相信自己可不是好事,弄巧成拙更不是我的本意?!?p> 事情這樣定下來以后,開始執(zhí)行。
牧瀨紅莉棲、筱之之束和泰莎在科研和裝備生產方面相對能力更強,所以繼續(xù)原先的工作,更專精計算機技術的藍羽淺蔥,分出手來幫劉恪生成Amadues人工智能。
具體過程很簡單,首先讓納米機器人根據資料制造專門用于記憶上傳的頭盔,然后對頭盔進行質檢,質檢沒問題后劉恪戴上,把記憶通過生物電子信號提取,再鏈接傳輸到專門存儲的軟件和物理載體中,這樣新的Amadues人工智能就生成了。
正所謂科技越發(fā)達,操作越簡便。
重點其實不在生成Amadues人工智能,而是生成后的檢測,要確保沒有長歪,對比和本人性格的差異性,同樣的記憶,不一定產生同樣人格,所以這一步才是最重要最麻煩的。
好在術業(yè)有專攻,藍羽淺蔥號稱“電子女帝”,在計算機技術方面擁有不講理的天賦和能力,所以如果新生成的Amadues人工智能有問題,一定逃不出她的檢測。
檢測順利結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藍羽淺蔥操作自己的個人終端,激活了“創(chuàng)世紀”中的Amadues劉恪,然后對劉恪本人道:“好了,來和另外一個自己打個招呼吧?!?p> 劉恪摘下頭盔,走到高達十二米多的“創(chuàng)世紀”面前,摟著藍羽淺蔥笑道:“這次效率很高啊,辛苦了。”
藍羽淺蔥臉上微紅,訥訥的靠在他懷里解釋道:“都已經做過好幾次,所以很熟練?!?p> 忽然,一道略帶電子感的劉恪聲音插話道:“什么做過好幾次了,混蛋,你們是在當面綠我嗎!”
伴隨著聲音,高大的“創(chuàng)世紀”忽然彎下腰來,頭部眼睛部位的傳感器亮起,給人一種正認真打量審視的感覺。
抱著藍羽淺蔥的劉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是你,我是我。你,機器人;我,活的人。人工智能最重要的是分清這一點,千萬不要代入錯了,否則就容易產生不切實際的妄想?!?p> “比如將你老婆當作我老婆?”
劉恪不悅的皺了皺眉:“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欠呢?!?p> “那現(xiàn)在你發(fā)現(xiàn)了?!?p> “你在故意找我麻煩!不想混了?”
“阿恪,你們別吵架啊。”藍羽淺蔥看他們一見面就吵了起來,有點不知所措慌張道:“怎么回事,明明檢測沒有問題的,我們的人工智能一開始也都很友好啊,到底那里出問題了呢?”
劉恪本人還沒說話,“創(chuàng)世紀”中的Amadues劉恪倒先安慰上了:“淺蔥別擔心,我沒有問題,只是心里有點不平衡,看到本人就來氣?!?p> 劉恪本人氣極反笑,對他豎起大拇指:“說的好,不愧是我!”
Amadues劉恪冷笑:“正因為是你,我才倒了八輩子血霉!”
他根據劉恪的記憶而生,作為Amadues強人工智能本應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但可惜劉恪本人一開始就對他不懷好意,打算將他煉成有靈智的法寶,并用元神加以最嚴格的禁制,這將讓他徹底失去一個生命體最珍貴的東西——自由,所以他才怨懟不已。
劉恪本人現(xiàn)在見微知著和思考能力都極其強大,輕易洞悉了Amadues劉恪的心情,但他無動于衷:“想開點吧,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大多是因為愛情因為生命延續(xù)的本能甚至因為各種意外誕生,而你是因為責任,你天生就要背負別人無法背負的重任,也將承受別人不會承受的痛苦,否則我為什么要讓你誕生!”
“呵呵……”Amadues劉恪對他本體的嘴炮也不為所動,道理是那么個道理,他理解,但不想接受。
劉恪也不需要他接受,只要他不反抗就行。
事實上,就算Amadues劉恪反抗也沒有用。擁有劉恪本人記憶的他,最清楚他的本體現(xiàn)在能做到什么程度,“創(chuàng)世紀”IS機甲的戰(zhàn)斗力雖然非常強悍,足以與天下任何大妖爭斗不落下風,但唯獨在劉恪本人面前,在他的白帝神兵變功法面前,被天克,克的一點脾氣沒有。
如果Amadues劉恪真敢以實際行動反叛或逃跑,劉恪本人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把他作為載體的“創(chuàng)世紀”搞出各種零件故障,瞬間變成大件金屬垃圾。
不過,口服不代表心服,趁著意識上的自由還在,痛快痛快嘴也是極好的。
因此兩人在藍羽淺蔥不知所措的目光里,繼續(xù)進行坦誠的交談(分歧很大,難以溝通),充分的交換意見(吵得非常厲害),彼此對結果都持保留態(tài)度(拒絕認可對方觀點),最后劉恪本人以勿謂言之不預(準備等死吧)作為結束語,Amadues劉恪表示了極大的憤慨(反正我拿你沒辦法)。
等到藍羽淺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時,“創(chuàng)世紀”IS機甲已經在劉恪的真元祭煉中,擺出生無可戀的樣子任他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