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喝酒了,都忘記原來喝多了是這種感覺。腦袋暈暈的,身體卻異常的放松,甚至有一點點小亢奮,想要高聲歌唱。
想想還是算了吧,免得又落下一個“神經病”的罵名。躺在床上看到晚風吹得白色的窗紗微微飄動,捎帶著珠簾像少女的長發(fā)一樣也隨風起舞,叮叮當當作響。我是拉上了窗簾又忘記關窗子嗎?
起身走到窗前,剛好看到熟悉的那個攬勝剛剛駛離。一彎弦月懶懶的掛在樹梢,月光灑進房間一抹清冷,風吹過我的長發(fā),彎彎繞繞調皮的畫了一個圈又一個圈。該關窗了,我立馬關好窗戶拉緊窗簾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暈眩一陣陣襲來,不一會兒我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黃昏時分,我和靜靜吃完飯,一起坐在一座兩層的會議中心樓前的臺階上,一起唱新學的歌。
“Lydia/迷離的眼眶/
為何流浪/心碎的海洋/
受了傷/連微笑都彷徨/
Gypsin女郎/為誰而唱/
……“
我和靜靜手拉手的唱著笑著,我們一起看著漂亮的晚霞憧憬未來。黃昏的光暈灑在靜靜臉上,如金子般閃亮,她笑得就像個孩子。她看著我,眼神里閃著孩子才有的光,說:“霜霜,我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
我拉著她的手,說一定一定。
靜靜問我:“霜霜,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那時候傻傻的我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歡呢?我說沒有。
靜靜不舍棄的問,“那么施磊和韓宇你覺得怎么樣?”
我看著靜靜認真的回答:“他們倆對我來說都一樣呀!和你一樣都是好朋友呀!不對不對,我說錯啦,我們倆從小學就在一起了,他們倆又怎么能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呢?”害怕靜靜覺得他們竟然和她一樣重要,我趕緊辯解。
靜靜有點著急了,語氣和呼吸都有些急促,說:“哎呀!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是說,如果讓你在他們倆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我為什么要選?他們倆對我來說都一樣,我不選!”我不解的問。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選施磊,反正不能選韓宇?!膘o靜眉間微鎖,擔憂的看著我。
我疑惑的問:“為什么呀?”
“哎呀!沒有為什么啦!你記住就對啦!”靜靜眼神躲閃,低下了頭,臉頰一片紅暈。
她又問我:“霜霜,你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么呀?是天與地的距離嗎?”
我半帶嚴肅半帶憂傷的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咫尺天涯,明明近在咫尺,而心卻遠在天涯?!?p> 她傻傻的鼓著掌,開心的笑的像個孩子,說:“好有道理的樣子!我們家霜霜說得真好!”。我輕輕的用食指指了下她的眉間,說“就你會給我灌蜜糖!”
“咯咯咯......”耳畔的笑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正沉浸在甜甜的美夢中不能自拔,突然聽到一陣“嘀哩咚隆”的響聲,把我從夢中吵醒。到底是哪里發(fā)出的響聲呢?我又聽了一會兒,聽了整整十五分鐘都沒有一聲聲響。
由于實在太困,我又睡著了。可誰曾料想,又是一陣“嘀哩咚隆”的聲音,就像是樓頂有人“啪啪啪”跑過,又撞壞了什么東西一樣。有腳步聲,還有東西碎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我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我轉念一想,我隔壁其他公寓有人住,但樓上沒人住呀!難道是有賊在我的樓上?但也不可能呀!為什么我只要睡著就能聽到,我起來就什么動靜都沒有?反反復復兩三次難道隔著一層樓都知道我什么時候睡著什么時候醒嗎?
大晚上的瞎想什么?我罵了自己一句,又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不覺間我又聽到一陣陣騷亂的響聲,我有點煩躁,但還沒從夢中完全醒來。緊接著又聽到窗子邊有凌亂的笑聲,有男人的笑,有女人的笑,像是有四五個人的笑聲混雜在一起特別嘈雜,他們一會兒笑一會兒竊竊私語著!
別的我都想聽卻聽不清楚,我閉著眼睛,想起來卻怎么都起不來,想睜開眼睛卻怎么都睜不開,我這是又被魘住了嗎?我使勁的動胳膊動腿,發(fā)現都是徒然,怎么努力都沒有用。
我大喊大叫,但似乎聲音到嗓子眼兒了卻怎么都出不了聲。我恐懼極了,我又聽到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我甚至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都那么吵了還不醒來?哈哈哈.......”我腳向天空猛地一踹,一下子從夢魘中驚醒。
我望向窗子邊,幽幽的月光灑進來印在了白色窗紗上有四個人形的影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從體形上看應該是男人女人都有。
我想我一定是睡糊涂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那陣笑聲那些影子并沒有消失!我甚至還看到其中一個影子動了幾下!
我嚇壞了,心提到了嗓門眼兒一樣。我用最快的速度開了燈,隨著光亮瞬間打破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這才慢慢地下沉、下沉。
我心里一遍一遍的捋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嘈雜的腳步聲、像什么打碎一樣的“咚嚨”聲、那陣笑聲、反復的夢魘、白色窗紗上的四個人影兒......無論我如何說服自己,都無法用“遭賊”或者“有人使壞”來解釋。
這根本無法解釋,也無法說與人聽。因為根本沒有人相信,或者說根本沒有人在乎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反正這些事情也沒有發(fā)生在他們身上。
我開著燈,一遍一遍的看著窗紗,確定是不是什么都沒有。又起身檢查了一遍門鎖,窗戶和窗簾,都是完好無損的。
再也不敢睡了,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頭靠在手臂上,孤孤單單的等待黎明的到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鐘,我洗了個熱水澡之后清醒多了。敷了片面膜之后就開始化妝,可是再好的粉底恐怕也遮不住面色的疲憊。速速化好妝之后,我穿了條真絲連衣裙外搭一個湖藍色小西裝,就匆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