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章 得罪
那種開車開了幾十年的老司機,無論跑什么路,對速度的節(jié)奏,他都能把握得很好。
那是因為開車的技能,已經(jīng)形成了他的肌肉記憶了。
有時候都不用經(jīng)過腦子思考,肢體方面就能自動做出相應(yīng)的動作。
其實練武也是如此,一個標準的動作,在于重復(fù)百次、千次、萬次的練習(xí)之后方熟能生巧。
任何一套武學(xué),哪怕是【太祖長拳】,凌紀當年也是從小學(xué)一年級開始學(xué),學(xué)到三四年級,才真正地將其中招式熟練于心。
可現(xiàn)在呢?
在凌紀背后的那個家伙跟著全息投影中的東瀛浪人耍完一遍【草薙流十六術(shù)】之后,
只這一遍,它似乎就將所有的招式都給刻錄下來了。
比如,眼下全息投影系統(tǒng)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
凌紀自己本身只能記起前三招大概的招式,可是等到他思考第四招的時候,背后的那幾根特殊的筋脈竟然自動地發(fā)出力量,以供力的方式提醒他,該怎么出手,從哪個角度去出手。
他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在它的操縱之下,完成了第四招。
不但每一個細節(jié)都把握得很好,完完全全就是之前全息投影的復(fù)刻版。
‘停停停!’
在這一招演練完了之后,凌紀非但沒有顯得高興,反而還緊張了起來。
悄然地舉目四望,也還好這會兒沒人看著他。
連茶樓那邊,明一教官和人下棋也進入了思索模式。
‘不能再練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剛學(xué)就能掌握得這么好。那必會惹來麻煩的?!?p> 一個正常的人,是不可能通過觀看兩三遍,就能熟記一套武學(xué)的。
‘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也去休息吧。’
明一教官只讓他明天早上就把所有的招式演練出來,并沒規(guī)定他今天一定要訓(xùn)練多少時間。
這會兒太陽正毒,再練下去,也不太合適。
如此一想,遠遠地瞧了明一教官一眼,他也沒過去打招呼。
之前馬先國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是直接就走了。
他這會兒也有樣學(xué)樣,擦了擦汗,就兀自上樓去了。
到了宿舍門口,果然的,今天的食材又送來了,肉還是烈火蠻牛的肉,只是蔬菜方面,有了些變化。
提著籃子進了屋,先把飯給煮了,接著,他就在寬敞的大廳站著。
“那套【草薙流十六術(shù)】你不會真的已經(jīng)記全了吧?”
他自言自語地說。
意念剛動,四肢忽然就自動展開了架勢,他右手拿了一根筷子,以此為劍。
刷刷刷刷~~~
【草薙流·一式】!
先是往前突進的拔刀術(shù),接著是兇猛的【ミ型】回鏈斬。
【草薙流·二式】!
步步為營,收劍回旋。
【草薙流·三式】!
半月形劍氣突然掃蕩而出,其身一躍,如獵豹撲食……
之后,四式、五式、六式、七式、八式、九式……一只到十六式,皆是不差分毫。
每個細節(jié)都給模仿得相當?shù)轿弧?p> “我的天,【草薙流十六術(shù)】還真被你給記錄下來了。那照這么說,以后我學(xué)任何的武技,都只要被你看一遍,就能完全復(fù)刻?”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能力就逆天了。
也不說所有武學(xué),就說以后在戰(zhàn)場上碰到了厲害的對手,只要看一遍對方的必殺技。
那自己這邊就能立馬1:1的將之復(fù)刻下來,取之精華而棄之糟粕。
能融合所有厲害對手的必殺技于自己一身。
“不過,招式雖然是復(fù)刻下來了,只是想讓這每一招一式具有相當?shù)耐Γ驳谜莆掌渲芯璨判?。?p> 剛才演練出來的招式,雖然很像,但具體有幾分威力,凌紀自己并無把握。
“如果沒威力,那學(xué)到的也只是花架子而已。”
“不過,至少明天的懲罰,可以免了。”
想到這,凌紀稍稍松了一口氣。
吃了自己做的午餐之后,他又下去觀看了幾遍全息投影的演練。
到下午3點多鐘的時候,馬先國來練了一會兒【譚腿十二式】。
其他兩人,倒是未見蹤影。
凌紀在休息期間,也去看了他的練習(xí),其用意,就是想試試看背后這個家伙是否次次都能這么神奇,只看一遍就能復(fù)刻所有招式。
恰逢馬先國又重新演練了一遍。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目睹了全過程。
背后的那家伙寄生在他體內(nèi),視覺神經(jīng)、聽覺神經(jīng)都是與他共享的。
因此,他目睹了全程就等于是它目睹了全程。
馬先國練完第三遍后,也停下來擦汗,見凌紀在觀看,就笑著與他招呼了一聲:“凌紀,你的劍法練得怎么樣了?”
“還行吧。”
馬先國這人,還算可以,對新人,還是挺客氣的。包括那個湯士松,凌紀對他的感官也還行。
也就是楊佳龍那廝,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可能是天生跟他犯沖。
“還行?呵呵,你這口氣倒是不小,【草薙流十六術(shù)】明一教官讓你明天一早就演練出來,那么多招,你有把握嗎?”
“說真的,挺難的,我想我大概率是練不出來,就算通宵不睡,也很難做到。不過,明一教官,應(yīng)該是開玩笑的吧?”凌紀試探地問。
“開玩笑?”
馬先國先是朝四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其他人,這才對凌紀說道:“明一教官是出了名的從不開玩笑的,他的教學(xué)風(fēng)格,向來是說到做到。
你明天一早如果真的演練不出來,那以后每天12個小時的練刀,是肯定跑不了的?!?p> 說完這話,他也搖了搖頭:“說起來,你是得罪了明一教官了嗎?”
“得罪?”凌紀露出疑惑之色。
談何得罪?
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馬先國道:“你也應(yīng)該知道,能夠?qū)⒁惶孜浼紡念^到尾一招不差的演練出來,這是第六品的水平。
一般來講,沒有人能夠在一天之內(nèi)就將一套武技練到第六品的。
就算是楊佳龍,他練的也是【草薙流十六術(shù)】,但他當初來的時候,明一教官是給了他5天時間。
可你呢,直接就給1天時間,這明顯是……”
后續(xù)的話,涉及到教官,馬先國說到一半,也就不說了。
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你要是沒得罪明一教官,明一教官為什么要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