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的功夫,王安琪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男生,像是她的跟班兒一樣,手上拎滿購物袋子。
王安琪見到殷子惟心里一愣,上次他在宿舍樓下還電腦,讓自己丟盡了臉,到現(xiàn)在還有人說她倒貼不成反咬一口。
同學(xué)間傳言他有個小女朋友,今天遇到了,本來想問個清楚,沒想被陳小雨給攪和了,她心里又氣又恨。徑直走過殷子惟身邊。
殷子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苛責(zé)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以為是王安琪把朱珠推倒的。
王安琪甩開他的手,尖叫道:“你有病吧!我干什么了!”這是他第一次碰到自己,卻是以如此憤怒的面孔,她心灰意冷!
殷子惟怒視著她說:“我告訴你,不要動她!”
王安琪聽到“她”,以為是小姑娘告狀了,譏笑道:“我以為什么事呢!說話都不行?怎么,心疼你未成年的小女友了?”
他再次冷著臉重復(fù)道:“你以后不要動她!”
“我動她哪兒了!哼,你是怕我揭穿你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吧?我說錯了嗎?”王安琪把吃軟飯的小白臉加重了說。
她又提高了嗓門:“怎么?怕你小女友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不跟你了?我說你怎么在學(xué)校不動女色,原來是好這一口呀!”她不明白殷子惟說的“動”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子惟見她胡攪蠻纏,怒斥道:“你欺負(fù)一個高中生,對她施暴,有意思嗎?”
王安琪仰著頭,火冒三丈:“誰施暴了!說幾句就是施暴?我王安琪坦坦蕩蕩你別冤枉人。”
殷子惟以為王安琪在狡辯,伸手指著她:“你沒推她嗎?你沒動手她怎么摔破腿了?”
王安琪氣急敗壞,打掉他舉著的手,罵道:“殷子惟,你tmd指誰呢?”
她想起那小丫頭后來自己摔了一跤,難不成這屎盆子扣自己頭上了?她心里暗罵:小小年紀(jì),真不是個東西,竟然用這招。她也不想解釋了,破罐子破摔!
“是我,怎么了!我不光推她,還想扇她!你還知道是高中生,你tmd也下得去手!”她惱羞成怒,口無遮攔。
殷子惟見她開始撒潑,不想糾纏,只要確認(rèn)是她傷害了朱珠就行!他轉(zhuǎn)頭要走,一字一字地說“要畢業(yè)了,你自重吧!”!
他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王安琪,她跺著腳吼著:“怎么,被我發(fā)現(xiàn)你喜歡搞未成年了?那小丫頭我看也是個小賤貨,謊話連篇!”聲音大的引來了很多同學(xué)圍觀。
“你!”聽到王安琪罵朱珠,殷子惟終于爆發(fā)!
無論世人如何污蔑自己,他都能吞下委屈,唯獨朱珠,不能被玷污。
“閉嘴!”他推了王安琪!
“你敢動我女人!”小跟班扔下手里的袋子,沖了上來,一拳打在了殷子惟的臉上。兩個人扭打起來。
王安琪見勢,裝作傷心狀,邊擦擠出的眼淚,邊朝著圍觀的同學(xué)喊,想要全校師生都聽見:“殷子惟打人,他打女人!”她心想:殷子惟,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老王上前拉架,也不知被誰打了一拳,他邊推搡雙方,邊喊人幫忙:“你們站著干嘛!快拉呀!”幾人上前才把兩人拉開。
“小白臉,你給我等著!”小跟班朝殷子惟吐了口吐沫,罵道。他舔到一絲血腥味,抹了下鼻子,流血了。“老子讓你混不下去!”。
殷子惟被老王拖走,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用手指沾了沾嘴角,有血。這應(yīng)該是小跟班趁他沒注意打的第一拳。自己雖然身形看上去瘦弱,但很靈活,所以一直占上風(fēng),沒挨幾拳。
“唉!兄弟,你不好過了!”老王拍了拍他的后背,唉聲嘆氣!“知道和你干架的是誰嗎?”他問道。
殷子惟想,就是王安琪眾多富二代追求者中的一個吧!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見他沒回話,老王接著說:“那可是建安公司的二公子!小李總!咱們系的就業(yè)友好單位?。 ?p> 殷子惟心里一驚,建安,就是他要入職的公司!小李總?他常聽同事提起,但從來沒有見過!
回到寢室,老崔遞給他酒精棉,說道:“都快畢業(yè)了,你捅這么大的婁子,不能忍忍嗎?”
殷子惟想:真是壞事傳千里。
他捏起酒精棉,放在嘴角邊,用力的按了幾下,面無表情,目光空洞地自言自語:“要忍到什么時候!”
殷子惟爬上床,仰面躺著,盯著躲在墻角伺機(jī)行動的蚊子:
它一動不動的貼在墻壁上,它小心翼翼的飛到了對面床鋪的圍欄上,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落在了室友的胳膊上,它在謾罵中被無情地拍死,它茍活了幾天?
他覺得自己就像這只蚊子般可憐,如履薄冰的活著,孑孓而行,卻命懸一線!
他閉上眼睛,驅(qū)趕腦中的這個想法,計劃著該投簡歷找下一份工作了。
因為他想起朱珠??吹哪潜緯飳懙溃翰灰樽约海樽约菏潜傲优撤蚋傻墓串?dāng)
殷子惟以為等待自己的,只是丟了上好的工作機(jī)會,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次的不忍,顛覆了他已規(guī)劃好的人生。
王安琪回到寢室,開始和室友罵訴殷子惟的種種不是,把他造謠成了有特殊癖好的斯文敗類,放言要讓他畢不了業(yè)。
陳小雨躺在床上心想:真是惡毒的女人!她在心里苦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朱珠拖著腿回到宿舍,換下了被剪的牛仔褲。她把牛仔褲按前襟對折,找齊位置,剪掉了另一條腿的褲腳,變成一條七分褲。
她想,等天氣熱一點,就可以穿這條褲子學(xué)騎車了。她把褲子扔進(jìn)盆里,遺憾地嘆了口氣:今天又沒有學(xué)成自行車。
殷子惟就要離校去員工宿舍住了,正式工作后,他們見面的機(jī)會肯定會越來越少。但她還是很開心,他能有這么好的工作機(jī)會。
終于要熬出頭了!她在心里感嘆著!
她給殷子惟的傳呼留言:謝謝!照顧好我的小白!加油!
此時朱珠還不知道他因為自己,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