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朱珠回學校,殷子惟給冷雅清回了個短信:
什么時候出發(fā)
他把手機里和朱珠相關的記錄全部刪除。
沒過一會兒,手機亮起:你明天先來京市吧
冷雅清盯著電腦上的照片,知道自己最后的通牒奏效了。照片里的殷子惟滿眼愛意的看著另一個女人,如果今天殷子惟還沒有答復,她會讓這個女子消失。
朱珠回到寢室簡單收拾一下,就躺上了床,她的身體的確有些不適,有一剎那她以為自己要被殷子惟吞噬。
陸曉筱故意問道:“朱珠,你和你男朋友昨晚去哪兒了?”
朱珠翻了個身,面對著墻裝睡,她不知該怎么回答。
“還能去哪呀,就是開房了唄。你就別問了,沒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楊雪附和道。她很討厭朱珠平時一副清高的樣子。
陸曉筱拿出喬可一送給朱珠的項鏈,下床遞給楊雪看。
“好看嗎?喬可一昨晚送給我的。”
“不太適合你?!睏钛┯X得黑珍珠不適合陸曉筱,如實說。
她又把項鏈遞給董佳佳,“你覺得怎么樣?”
“挺好?!倍鸭炎诖采希呧竟献舆叿笱艿?,現(xiàn)在寢室里發(fā)生的一切讓她有點兒消化不過來。
陸曉筱站在朱珠床邊自說自話:“我都和他說了,不要送我東西,我平時很低調(diào)的。首飾什么的都不戴,只能放著了?!闭f罷她瞅了一眼朱珠。
朱珠根本沒有聽她說話,她滿腦子都是和殷子惟溫存的片段,她也在思索著那句“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時張博雯紅著臉跑進寢室,董佳佳看她行為異常,便問道:“你也有故事?”
張博雯沒回話,爬上床,翻出夾在床頭書本里的一張英雄卡。
“你們還出去吃飯嗎?”董佳佳見大家悶頭忙各自的事,問道。
楊雪邊畫眉毛邊說:“我男朋友找我?!?p> 陸曉筱披上喬可一的外套說:“我要去給可一送手機和衣服?!?p> 張博雯擺擺手。
董佳佳怏怏地說:“那我讓魏然回來時帶飯了,她這一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p> 晚上朱珠給殷子惟打電話,他關機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朱珠,你的項鏈新買的?”張博雯看到她鎖骨間的那朵水晶雪花。
“真好看,是***家這季的主打款耶?!倍鸭颜J出了項鏈是名牌。
“很貴吧?”張博雯聽說是名牌打聽道。
“夠我?guī)讉€月生活費了?!倍鸭汛穑又鴨枺骸安皇悄隳信笥阉偷陌??”
“嗯?!敝熘橛X得沒必要隱瞞。
“哇塞,又帥有錢。怪不得你看不上帥黑黑?!倍鸭岩荒槹素缘恼f。
張博雯聽她提到了喬可一,趕緊使眼神讓她閉嘴。
陸曉筱站在儲物柜前,盯著放在柜子里的項鏈盒子。
“你又沒見到,怎么知道長得帥?”張博雯反問道。
“聽曉筱說的呀?!倍鸭汛鸬?。
張博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時楊雪踹開寢室門,沖到正坐在床上看書的朱珠面前,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書,摔在地上,尖聲罵道:“賤貨!”
大家被她這突然的發(fā)瘋嚇到,董佳佳趕緊擋在朱珠身前,緊張地問:“你這是干嘛?”
張博雯也跳下床,拉住要動手打人的楊雪。
“我干嘛?你們怎么不問問她?前腳和男人出去開房,后腳還勾搭我男朋友!罵她是賤貨都便宜她了?!?p> 董佳佳一頭霧水,“你說什么呢?誰勾搭你男朋友了!”
朱珠撿起地上的書,暗自琢磨,不會是林莊那邊有什么問題吧,可自己什么都沒做呀。
楊雪推開拉架的張博雯,指著朱珠的臉罵道:“我說你怎么就報了冥想社,還不告訴大家,原來是早有預謀。整天裝清純,其實就是個賤人?!?p> 陸曉筱這時才走上前,拉開楊雪,讓她坐回自己的床上,看戲似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楊雪喘了口氣,接著罵道:“林莊和我分手了,都是因為她!”
董佳佳為朱珠辯解:“你別血口噴人!誰認識什么林莊呀!”
楊雪氣急敗壞的喊道:“膿包說林莊看上社里新來的了,媽的,全社除了我就她一個女的報名!”
朱珠想,冥想社的社長就是他們口中的膿包吧。她有些后悔報名時的惻隱之心。
張博雯也幫著朱珠說話:“林莊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再說你怎么知道那個什么膿包說的是真話?”
這時陸曉筱幽幽的說:“那你又怎么知道雪說的不是真話?”
“在我們門口干什么呢!”門外傳來魏然深沉的聲音。她上樓時看見幾個隔壁寢室的人圍在自己寢室門口偷聽。
魏然開門走了進來,雖不知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小小空間被分成了兩個陣營,沒好氣地說:“不想住就滾蛋!”
大家被她低八度的聲音震住,寢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魏然今天被家里遠程控制安排了一場相親。雖然剛上大學,但父母都覺得找對象要趁早,這樣畢業(yè)后就可以結(jié)婚,他們也能早點抱上孫子。
她覺得有些家長真的很奇怪,高中時談戀愛就百般阻撓說是早戀,高考完又開始著急催婚。愛情在他們眼里像去超市隨處可見的打折商品,難道談戀愛不需要個過程嗎?難道遇到喜歡的人不需要緣分嗎?
今天的相親對象是本市另一所大學的大四學生,和她還算有共同語言,兩人這一天本來聊的挺好,魏然覺得可以把他當成朋友先相處著。但到了晚上送自己回學校時,那男人手腳開始不老實,她覺得很惡心,狠狠給了這男人一腳。
其實不光是今天,在她上初中后,對男女有別開始有了概念后,一切與異性超出正常范圍的肢體接觸,她都覺得惡心。
自己被占了便宜本來心情就不爽,回寢室又看到這亂作一團的場景,更是不悅。
她脫了鞋爬上床,眼睛又盯向了對面的下鋪。魏然不愿承認,自己的不悅更多是來自昨晚朱珠的徹夜未歸。
沒過幾天,朱珠和董佳佳,張博雯去食堂吃飯,就見幾個女生眼神不友好地瞅著自己,竊竊私語。
學校里有了這樣的傳聞:師范系有個大一新生,在學校看似清高純情,實則在外做援交,還勾引閨蜜的男朋友。
朱珠腦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那是媽媽曾和她說過自己年輕時被人冤枉的經(jīng)歷,她看到媽媽站在人群中被指指點點,而自己的魂魄和媽媽的肉身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