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據(jù)他自己說,方圓一公里的任何味道他都能分辨清楚,并確定方位和距離。
有他在,找人應該不是難事,前提是之前的那聲槍響就在附近,且目標沒有過多少移動。
這不,把兇狼打跑了,他就開始抽鼻子,那表情像極了楊家二郎的嘯天神犬。
“好像在那邊,大概三五百米遠?!?p> 劉義指了一個方位,那邊正是遠離芍藥村的方向。
可在柳隊長準備過去搜索時,她就發(fā)現(xiàn),王林蹲在剛才斗狼的那片區(qū)域逗留了下來。
“大林,趕緊走啊?!?p> 柳隊長喊了好幾聲,對方才聽見了。
不過王林卻回道:“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到,這狼的血有問題,你別過來看了,太惡心了?!?p> 有選擇的情況下,再堅強再大膽的女孩也不會看血腥骯臟的畫面,不是真的怕,但也不是不想看。
柳隊長就是這種復雜的女孩子。
所以,聽說那邊的畫面會讓人不舒服,柳隊長轉頭就走了,老劉也跟著她去了估算的方位。
至于王林這邊,面前就是偷襲他被元素槍打爆腦袋的兇狼尸體。
畫面太美就不多形容了,總之有一點是王林認知中不合常理的現(xiàn)象。
這頭狼的血不是血紅色,更不是黑紅色,它在手電光的照耀下,竟然呈現(xiàn)出了淺粉色,而且也沒有正常獸血那么黏,感覺類似鋼筆水,夠輕,夠順滑,用它書寫后的文字也夠唯美。
“這么奇怪的血,莫不是異能野獸?”
心里這么想,王林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上面的防水外包裝,又拎起無頭狼尸,小心翼翼的接了幾滴如此奇怪的狼血。
不過這些兇狼如果是異獸的話,那道文龍所說的實驗室被襲,或許就能夠解釋一部分了,至少在野獸被控制方面,有了很好的證據(jù)。
別忘了,野獸襲擊實驗室之前和之后,是并沒有襲擊過芍藥村的。
假設這是人為控制的針對性攻擊,那異獸就比較容易控制了,只要你夠強,能把它們打服,異獸自然任你調(diào)遣,就像王林前幾天碰上的洞螈。
而相對那些感染了黑元素的兇獸,據(jù)說異變之后是性格大變無法控制且不死不休,所以在這一點上看,它們就不大可能是襲擊實驗室的從犯了。
“老婆,你包里有密封袋,或帶蓋的小瓶子嗎?幫我把這裝起來?!?p> 檢查完了狼尸身上的其他細節(jié),確定和普通的野狼再沒什么區(qū)別后,王林小心的捏著煙盒包裝袋,追上了柳葉他們。
柳隊長掃了一眼,粉嘟嘟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想來肯定很重要,一點頭,打包里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軟膠瓶,遞給他。
劉義用手電幫著照明,好奇道:“你這袋兒里粉不拉幾的什么呀?怎么有股血腥味???”
小心往瓶里倒粉血的王林回道:“狼血!”
柳隊長詫異道:“粉色的血?可我剛才看到的不是粉色啊,雖然距離沒有你倆近,但血紅和粉色我還是能分清楚的?!?p> 王林倒?jié)M這個小瓶,蓋好蓋子,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粉色了,不過這血肯定有問題,我甚至還感覺到一種元素能量的存在?!?p> “異獸?”
“不清楚,還需要回去以后的化驗結果,單靠感覺和血液的顏色,誰也不能百分百肯定?!?p> 說完,王林就把小瓶遞給了柳隊長,讓她保管好。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們仨都開始好奇芍藥村后山中的隱藏秘密了,不管這是不是黑元素案的一部分,總之這次已經(jīng)算是沒白來了。
但他們沒想到,等來在劉義嗅覺指出的位置時,一具掛在樹上的尸體,卻也在滴著粉色的血,地上都好大一片了!
“我去~,這是搞什么呀!”劉義用手電指著掛在樹杈上的獵戶打扮的尸體,“狼也會把獵物拖到樹上嗎?犬科不是上不去的嗎?!?p> 王林則看著尸體腹部被咬穿的傷口,那里粉色一片,雖然畫面有點惡心,但并不血腥。
柳隊長早就轉過了頭去,她望著遠處趕來的火把光點,催促兩位趕緊把尸體弄下來,最好再想法子處理一番,省的許村長他們看到粉色的人血會胡思亂想串閑話。
劉義麻爪道:“隊長,你讓我把死人弄下來沒問題,可這血色...你帶番茄醬了嗎?”
柳隊長瞪他,“你腦子銹逗了是吧,有番茄醬你敢用嗎?真把觀眾當傻子不成?!?p> 王林則說:“依我看還是把他們攔住吧,只給許叔看,他身為一村之長,自然明白這事的大小,許叔一句話就比咱想一萬個辦法都好使。況且實驗室被襲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村里啥時候來過外人許叔不會不記得,這山里有啥事也未必能瞞的住他,不如實話實說,反正咱少不了麻煩人家,此事宜早不宜遲,不妨就借這個機會了?!?p> 劉義附和道:“沒錯沒錯,這事肯定是瞞不住的。這死人咱能編瞎話、能想轍搪塞,可別人就在這住著,回頭再碰上狼崽子,這血色還得暴露,何況剛才那幾只死狼是明擺著的?!?p> 仨人這么說著,許村長帶著亂哄哄的山村救援隊趕了過來。
柳隊長見他們說到就到,只好點頭,沖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
王林會意,連忙朝許村長他們迎了上去,緊跟其后的老劉雙臂一展,將他們遠遠攔住。
不等許村長開口問情況,王林搶先說道:“許叔,讓大伙先停一下,勞駕借一步說話。”
說著,也不管其他人有什么意見,抓著許村長的手,就往那棵掛著死人的大樹走去,手電順勢在尸體身上一掃,給許村長看了一眼。
許村長的眼神似乎也不錯,馬上就看到面朝下的尸體傷口,眉頭一皺,呼吸聲都粗狂了。
柳葉適時的小聲道:“許叔,這人是咱村的吧。”
許村長點頭。
柳葉又道:“這傷口您也看見了,側面斜坡那里還有死狼的尸體,兩者的血色都是這樣,所以...在我們出去前,這山不能進了。”
“那其他人怎么辦?我是說千喚他們?!?p> “交給我吧!”王林這時說:“許叔,千喚是我的朋友,我保他不會有事?!?p> 許村長白了他一眼,“你保他,誰保著你啊?!?p> 王林抖摟手,“這時候您就別捧哏了。”
許村長說:“爛攤子交給我吧,你們趕緊去找人,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柳隊長點頭,“附近有狼,您幾位小心點,盡快回村等消息。”
“你們也是,注意安全?!?p> 即便許村長能幫忙,但進山的人要是都出了意外,他恐怕也不好交代,無論是上面還是同村,他都要擔責任。
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趕緊找到其他人,并且祈禱尚未回來的人還有命在,不然可就真麻煩了。
這不,留下這里的爛攤子,三人再度深入,仰仗劉義的靈敏嗅覺和獵戶往日的進山路線,他們直線進入了后山老林子。
老林子這片是獵戶們常來的地兒,打兔逮雞挖蘑菇,全都指著這一帶。
不過冬天就差一些了,枝葉枯落綠草盡衰,淺淺白雪將這里暫時封蓋,好似所有生機徹底斷絕,等待著春暖再來。
但對于采藥人來說,冬季的老林子要比其他季節(jié)更寶貴,長相普通但卻昂貴的喜寒藥草就于此時長成,只要采在手中那就是燒心的‘火碳’。
可是來在此地之后,王林三人呼喊良久都沒得到回應,潛雪之上雖有足跡不少,卻雜亂無章,忽左忽右,仿佛有人在這里轉圈繞路難以離開。
“等等,有點不對勁兒。”
察覺到不同尋常,王林示意先停下,低頭看著那些紋路不同的腳印,眉頭深皺。
柳隊長道:“確實有問題。這些腳印兒前深后浮,重心朝前,好像不是走動時留下的?!?p> “他們是跑的?!蓖趿贮c頭道,“你們看,這些腳印旁邊還有狼爪印、梅花爪印,恐怕之前的那些狼就是從這里過去的,先前在這的甚至還有其他野獸。”
劉義不解,“能跟狼這種畜生同流合污的莫不是狽?”
柳隊長否認道:“狽是獸,但沒有捕食能力,它們需要依靠其他野獸捕捉到的現(xiàn)成獵物才能茍活,因似狼型,被人看成狼族近親,所以大多數(shù)的狽都是趴在狼的背部等著吃現(xiàn)成的,因此就有了‘狽匐狼脊混吃獸’一說?!?p> “不是狽?那這些不一樣的動物腳印是啥?”
“獾子、猞猁,都有可能。”王林這時又道:“不過這不是關鍵,我在奇怪來這里的人為什么一直在這里繞圈子,而不出去。剛才我就有過留意,這幾種紋路的鞋印就在附近繞來繞去,可并沒有停過的跡象,不像是在附近采藥時留下的鞋印,何況這里也沒有藥草啊?!?p> 柳葉回頭看著后方,“如果是迷路的話,這里距離林邊也不遠,就算晚上天黑有風失去方向感,可白天有了光,也能一目了然看到頭的,按說是不會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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