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預(yù)謀/網(wǎng)絡(luò)暴力
溫故余光里都是梅瑟,她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眼底。
覃軼聞嘴角擒著笑對著梅瑟點點頭表示感謝,伸手擰小雞一般擰著邱真真進了屋。
人魚貫而入堪稱浩蕩,梅悠微微一怔視線落在餐桌上,心里擔(dān)心早餐可能不夠,遂而裝進廚房快速燜煮起小米粥來。
梅瑟走在最后面,伸手扯著邱真真的衣袖,她回頭皺眉,唇語臨摹了一遍。“你干嘛?”
覃軼聞也隨之好奇的伸頭看過來,梅瑟一緊張松開對邱真真的鉗制,笑了笑。
“餓了吧,吃飯吃飯。”
覃軼聞擰著邱真真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點,回頭瞥了溫故一眼?!袄蠝兀绮筒粔?,你回去吧。”
溫故輕輕哼了一聲,眼皮子都懶得抬,梅悠在廚房匆忙將頭伸出來,語氣略有歉意。“鍋里還燉著粥,餓了的可以先吃點瑟瑟買過來的早餐?!?p> “不用太麻煩,沒提前招呼是我們的錯?!?p> 梅悠訕笑,忙搖頭道:“不麻煩不麻煩。”
梅瑟看著此情況微微聳肩。“知道人多,這早點所以多買了一些?!?p> “沒關(guān)系,我喜歡喝粥?!鼻裾嬲娼乐蜅l含糊道。
“馬上好了,我用得是快煲?!?p> “悠悠你吃早點啊,粥可以不用管的?!鼻裾嬲婧暗馈?p> “好...”
梅瑟盯著溫故那背影嘆口氣上前尋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凳子坐下來,低頭啃著饅頭。
梅悠擦干手上的水漬挨著梅瑟旁邊的空位坐下。
覃軼聞慢條斯理地喝著豆?jié){,眼瞥著不動聲色的溫故,看向梅悠說:
“謝謝小美女的款待,下次請你吃烤雞?!?p> “為什么非要吃烤雞,其他的不行嗎?”梅悠伸手剝下半根油條打趣問道。
覃軼聞微笑,點點頭。“想吃什么都可以!”
梅悠嘻笑。“先謝謝你。”
梅瑟低頭不語,悶聲啃饅頭,視線不敢上抬。
覃軼聞微笑著,抬頭間看到自家女友癡迷地看著自己的某位兄弟,心里極度不平衡,撕下半塊饅頭兇狠的塞進邱真真的嘴里。
“嗚嗚...”被突如其來的異物填滿嘴巴,邱真真瞪大眼睛看著覃軼聞,覃軼聞不屈不撓,眼神掃過溫故看著邱真真警告。
梅悠瞧見這一幕,掩面輕笑,眼尖的覃軼聞神色慢悠悠地瞥過梅瑟好和梅悠,問道:“黑眼圈會感染嗎?”
溫故抬首看向梅瑟,瞧見她眼底那青紫,眼神一擰。
梅悠伸手摸了摸眼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拔疫@是失眠導(dǎo)致的。”
“我...我也失眠?!泵飞Y(jié)巴的附和道。
覃軼聞大笑。“雙胞胎真好,失眠都能感染?!?p> 溫故陰著眸色看了覃軼聞一眼,臉色不悅。
一旁的邱真真終于咽下那半塊饅頭,仰頭喝下一口水,圓目怒瞪著他,伸手捏上他的腰,用力一擰。
“咿呀...”額角青筋暴起,覃軼聞吃痛的看著邱真真求饒。
“好女饒命!”
收拾完覃軼聞之后,邱真真目光停在梅悠的臉上,輕描淡寫道:“悠悠是想男人導(dǎo)致的?!?p> 梅悠被油條嗆出了咳嗽,白眼瞪著邱真真。
“別...別...亂...亂說,咳咳咳...”
“我說的事實啊!”邱真真看著溫故慢條斯理地喝粥,繼續(xù)說道。
覃軼聞扶著腰身,側(cè)頭看向梅瑟,眉色微挑,輕聲問道:“你也想男人想的?”
梅瑟噎住伸手拍拍胸口,下意識地看向溫故,再而將頭轉(zhuǎn)向覃軼聞,一臉無辜連忙搖頭解釋道:“我失眠是因為喝酒。”雖然她是想男人失眠,但是總不能讓她承認是想溫故失眠吧!
溫故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湯勺,伸手抽出紙巾擦著嘴角,低垂著眼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覃軼聞嘴角上揚繞有深意地點點頭,半信半疑。
“瑟瑟,你喝酒會失眠?不是倒頭就睡雷打不醒?”
邱真真倒是知道梅瑟喝酒后的狀態(tài),至于失眠有點讓人不信。
梅瑟微微低頭伸手撓著脖頸,臉色窘迫,支支吾吾解釋:“昨天那酒有點烈,喝得頭痛?!?p> 邱真真撇嘴沒細想叮囑梅瑟好好休息就沒了下文。
倒是一旁的覃軼聞沉著眸色瞧著梅瑟,再看看溫故,笑而不語。
忽然溫故起身,俯首看著梅瑟:“吃飽了就隨我出來。”
“???”梅瑟吃驚,就連同梅悠和邱真真他們驚訝地張開嘴巴,邱真真瞧著溫故的背影,回頭看著梅悠,兩人對視了一會,依舊不明所以,只有一旁的覃軼聞一副凡事都知曉的模樣坐在那里,慢條斯理地吃著油條,嘴邊含笑不語。
梅瑟不清楚溫故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好聽話地跟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穿過回廊,最后來到他的公寓里。
屋內(nèi),溫故回頭瞥了一眼低頭做沉思狀的梅瑟,眉峰一挑。
“自己找位子坐吧?!?p> 梅瑟抬首,眉眼間都是驚愕,木訥地點點頭,拘謹?shù)卦竭^溫故尋著沙發(fā)坐下來。
溫故看著她一副驚恐不安的模樣,眉頭緊鎖輕嘆。隨后自己提步上樓,下樓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杯子。
“喝了它?!本彶阶呓瑢⒈舆f到她面前。
梅瑟仰頭一臉疑惑,手下意識的一縮,瞪著水靈的大眼警惕道:“這是什么?”
“解酒的?!睖毓试谒砼宰拢?。
梅瑟懵了,發(fā)愣之際溫故已經(jīng)將杯子塞進她手里,蹙眉在她身邊坐下來。
梅瑟低頭盯著杯子里黃色的流動液體蹙眉頭,搖搖頭側(cè)身將杯子回遞給他?!安挥昧?,謝謝。”
溫故看著她,嘴角似有不悅,緩緩道:“昨日是因我生日喝醉,給你解酒是我的責(zé)任?!?p> 梅瑟表情略微尷尬,這...這話邏輯是不是有問題?
但最后她還是仰頭喝下了那杯解酒的藥。
不過話說她喝醉和他有毛線關(guān)系啊!什么責(zé)任不責(zé)任的,又不是酒后亂那個啥來著!
“咳咳咳...”胡思亂想激動之際,梅瑟竟然嗆到了。
溫故投來一記埋怨的眼光,伸手撫上她的背,動作輕柔給她拍打著,語氣輕輕放柔。
“喝水的時候切莫想不純潔的東西。”
梅瑟一聽漲紅了臉盯著溫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什么叫不純潔的東西?是她不純潔還是他不純潔?
“謝...謝謝,溫教授?!?p> 溫故顎首伸手拿過她手里的杯子?!昂昧诵]有?”
梅瑟點頭,停頓在她后背的手速度收回來,溫故斂下眼底的情愫,清了清嗓子?!斑€沒吃飽?”
雖然吃飽了,但...
“是??!”
“那你去吧!”
溫故不做片刻停留從她身邊離開,放好杯子,自己轉(zhuǎn)身去了畫室。
“記得把門關(guān)上?!?p> 梅瑟看著他孤傲的背影淹沒在畫室房門里,心里莫名升起一絲失落來,她疑惑伸手撫上胸口,納悶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左思右想之際,溫故從畫室里出來,看到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的梅瑟看著他這個方向出神,勾嘴微微笑。
“頭暈?”
梅瑟回神不好意思的搖頭,連忙起身,對著溫故鞠躬點頭。
“沒事,那我走了!”
溫故伸頭目不斜視看著她倉惶而逃的身影,目光久久不能回神,眼底的笑意一通到底。
“小樹,東西收到了嗎?”電話里傳來女人壓著嗓子的聲音,凌樹眼瞟著桌子上那份文件袋,嘴角不帶一絲表情,輕輕呵出一口氣,說:“收到了,謝謝姐?!?p> “不客氣,資料我沒看,有什么問題你告訴我,要掛了,正在上課呢。”
對方掛斷一陣忙音,凌樹慢慢將手機放到桌面上,眼睛緊盯著那文件袋,眼神里流轉(zhuǎn)著什么,忽而嘴角一勾,修長的手指拉開那文件袋,幾張白色文件紙露了出來。
他盯著那文件紙上的文字細細地看著,眼神凌厲,嘴角愈發(fā)的上揚,他笑得不寒而栗。
果真是雙胞胎沒錯,梅悠梅瑟,同是大三的學(xué)生,一個就讀于A大理工學(xué)院,一個是K大美院是高材生。所以那天,一定是你!我怎會認錯?
眸光凜然,修長的手指一翻將文件紙裝入袋中。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凌樹抬頭看向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眉頭微蹙,反手扣下那文件袋正面,他沉下嗓音。
“進來!”
聽到指令后,門開,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手里提著文件夾,面帶笑容,緩緩走進來,邊走邊說:“凌總,這是M局的工程方案,需要您過目?!?p> 凌樹伸手理了理西裝的領(lǐng)口,對著女人點了點頭,面容鐵一般的沉靜。
稀薄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玻璃折射在那焦黃色的文件袋上,形成不規(guī)矩的三角形。
還有三天就期考,考完就意味著寒假即將到來。
梅瑟不慌不忙地在圖書館看書復(fù)習(xí),未蔓坐在對面,全身哆嗦著,嘴里不停碎碎念念。
梅瑟眉頭微蹙,抬頭瞪著未蔓,不悅道:“阿蔓,你這拜神拜佛的,我覺得改為心里默念,這樣會更真誠?!?p> 未蔓頭都沒抬,一個上翻白眼丟過來,撇嘴不屑地說:“你是不懂我們這些學(xué)渣的痛苦,不想聽可以戴耳機!”
梅瑟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搖頭。
“梅同學(xué)...”有人用低低的聲音喚她。
梅瑟抬頭望去,對上何槿寧的笑臉,他四四方方地臉頰,嘴角周圍還緒了一些胡渣,這些黑黑點點在原本就不好看的臉龐上莫名的增加了些滄桑感。
梅瑟盯著他下巴的胡渣看了一會,隨后笑了笑?!皩W(xué)長,最近都去哪里了?”
被聲響吵到的未蔓抬起頭,見過何瑾寧,伸手晃了晃。
“你好?。W(xué)長?!?p> 何瑾寧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這段時間比較忙,剛好飯點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他抬頭看著梅瑟,胡子拉碴地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梅瑟伸手抓了抓后腦勺,出自身體本能的想開口拒絕,但最后想到有些事情也需要說清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吃飯?走??!正好餓了!”未蔓從座位上站起來,興奮地合上書隨手丟進書包里,繞開桌子走過來拉著梅瑟的手臂,說。
何槿寧嘿嘿笑著,低頭抓頭發(fā),結(jié)巴道:“走、走吧。”
“就去后街的那家,經(jīng)濟實惠口味又好!”做好資深的吃貨的未蔓,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好,都好!”何槿寧跟在梅瑟的后面,看著那愛慕的背影,臉上又是一陣紅,低頭緊緊看著地板邊走邊說。
“走啊,別看地板了!”梅瑟回頭催著道。
何槿寧抬頭傻笑摸著后腦勺,提步跟了上去。
幾個人來個A大后街的地方,根據(jù)吃貨的直覺,未蔓決然地選擇自己常關(guān)顧的一家實惠飯店,但前腳一進門,梅瑟瞥了一眼店內(nèi)四周,發(fā)現(xiàn)顧知新和溫故正面對面坐著,兩人相談甚歡。
梅瑟看著溫故的背影,前腳一縮退下臺階。
未蔓回頭瞧著梅瑟一臉驚恐的模樣,疑問道:“怎么了?瑟瑟?!?p> 梅瑟搖頭,隨后拉著未蔓的手,說:“走吧,隔壁那家有你愛吃的醬肘子。”
一個搪塞的借口,梅瑟拉著未蔓快步進了隔壁的餐館。跟兩人身后的何槿寧伸頭往店里看了看,視線定格在那兩人身上,與顧知新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追上梅瑟挑眉。
這一系列的動作,溫故始終沒有回頭,也不知方才他錯過了什么?
“哥,那個何槿寧在隔壁餐館,和瑟瑟一起。”
聞瑟臉變,溫故回頭看向已經(jīng)門口,那里站著一些不認識的同學(xué),蹙眉轉(zhuǎn)頭撇了顧知新一眼。
“然后呢?”
顧知新咽下一口中的食物,噘嘴白眼。
“你什么時候和瑟瑟告白?我真的不想這樣打內(nèi)應(yīng),搞得像個漢奸似的!”
溫故挑眉,斜視挖了顧知新一眼,修長的手指握住杯子微微抬頭喝了口水。
“你不喜歡瑟瑟?”杯子輕輕放在桌面上,他盯著顧知新,突然問。
“當(dāng)然喜歡啊,可是,你、你...”顧知新被盯著都快結(jié)巴得說不出來,臉漲得通紅。
溫故見狀莞爾一笑。“以后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p> 這話的言下之意,你可以不用做漢奸了!
顧知新心喜,低頭扒了幾口大米飯?!安贿^,待會你結(jié)完賬,我還是要去看看瑟瑟。”
溫故輕笑點頭,就算讓她不說,關(guān)于她的動靜,顧知新肯定會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三個人四個菜,三菜一湯。
梅瑟看了看桌子上已經(jīng)上齊的菜肴,抬眸看著對面的何槿寧笑了笑,一旁的未蔓眼睛緊盯著那盤醬肘子兩眼冒光,哈達子恨不得流一地,不動聲色地將那盤肘子移到她面前,梅瑟尷尬地對著何槿寧笑了笑。
“不夠,我們再點一些?”何槿寧看了一眼未蔓,對著梅瑟說。
“這些足夠了?!泵飞獢[了擺手。
“那、那好。”
“這家肘子是真的好吃,你們都嘗嘗?!蔽绰麑⒈P子端起,夾了幾塊肥瘦相間的肉片放進梅瑟的碗里,隨后將盤子遞到何槿寧面前,說。
何槿寧臉紅地連忙擺手,下意識地推開盤子,梅瑟見狀拉住未蔓的手臂,使了一個眼色,說:“阿蔓,你坐下來好好吃飯?!?p> 未蔓扭頭給了一個“他真可愛?!钡纳裆?,盤子一縮,身子就坐了下來,安靜得仿若什么時候都沒發(fā)生似的低頭吃菜。
氣氛凝結(jié)了一會,梅瑟吃下碗里最后一片肘子時,抬頭注視著何槿寧,抬頭那一瞬間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看著自己,臉龐紅得像一顆番茄。
她眨巴這眼睛,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地?!澳悴怀詥??”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他一時不知所措,匆忙避開她的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道:“吃、吃?!?p>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梅瑟問。
何槿寧低著頭,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發(fā)白,忽然他抬頭看著她用力點了點。
“梅同學(xué),其實我、我我...”
那幾個字始終說不出來。
梅瑟笑著看著滿臉漲紅有口不能說的模樣,不語。
一旁的未蔓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忍無可忍地放下筷子,接話道:“學(xué)長,你喜歡瑟瑟對吧?”
何槿寧側(cè)頭看著未蔓,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紅暈稍稍退去。
但那句我喜歡你始終沒敢自己說出口。
“但是,我馬上要去美國了!”他平靜地說道。
未蔓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側(cè)頭看了一眼梅瑟,見她一臉風(fēng)輕云淡,未蔓莞爾。
梅瑟輕笑,嘴角染上一絲不在意,伸手摸了摸耳垂,忽而坐直身子,雙眼看著何槿寧。
“那祝學(xué)長在國外能遇到好姻緣談個外國女朋友?!?p> 何槿寧看著梅瑟天真無邪的臉,頓時語塞,這算是直接拒絕了他,他動了動嘴角,最后用在喉間的話又縮了回去。
“好...好??!”他低下頭,苦笑道。
梅瑟眉色微擰,淡漠地看向窗外,空氣里飄浮的閑散分子突然緊張了起來,未蔓見狀,拿起杯子遞到何槿寧眼前,笑著說:“恭喜學(xué)長,去美國進修啦!愿你前程似錦!”
梅瑟回頭輕笑抬手拿起杯子,三個人碰了碰,彼此側(cè)頭微笑著,何槿寧看著梅瑟,笑容里泛起絲苦澀,仰頭將杯中的飲料喝凈。
一場暗戀多年未果,簡單的告白因自己的軟弱結(jié)果匆匆告終,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嘿...你們竟然躲著我約會!”
顧知新拍著梅瑟的肩膀從她身后跳出來,一臉佯裝不開心,視線落在何槿寧身上,眼睛笑成一條線。
梅瑟抬頭看著她,笑了笑,余光瞥到顧知新身后發(fā)現(xiàn)她身后空無一人,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記落寂感。
“知新,你怎么在這里?”未蔓抬頭疑問道。
顧知新聳肩,伸出手指指著窗外。“和我哥在隔壁餐館吃飯??!”
順著手勢看過去,那人筆挺地立在陽光下,微卷的短發(fā),身著微微修身的深灰色大衣襯得他身形修長。
梅瑟看著溫故的背影,又想起那個夢,雙頰染上一抹紅暈。
何槿寧視線從窗外收回來落在梅瑟臉上,見她眼神癡迷,臉頰上的絲絲紅暈,心里輕嘆口氣,低頭落寂地吃了口菜,洋裝自己什么都沒有看見。
“知新,你哥這么帥,怎么可能會沒有女朋友?”未蔓癡迷地盯著窗外的背影,不相信地問道。
顧知新撇嘴搖頭,俯首看了梅瑟一眼,懶懶道:“他好像有喜歡的人,在暗戀呢?!?p> “暗戀?”未蔓和梅瑟同步回頭看著顧知新,眼睛瞪得大大地,張嘴不可思議地異口同聲說。
顧知新點點頭,一副我不知道我哥要干嘛的神態(tài),說:“這是他的事情,我哪知道!”
“嘖嘖嘖...能被這種暗戀真的是一件上輩子積德的事情?!蔽绰w慕道。
梅瑟低垂著眼眸,思考著什么抬頭再看向窗外的時候,溫故已經(jīng)轉(zhuǎn)身過來,四目相對,他勾起嘴角笑得清雅,伸手搖了搖。
“你哥是不是和我們打招呼?”未蔓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地說。
“是啊!”顧知新白眼,伸手招了招,意思是讓他進來,可知那人轉(zhuǎn)身便走了,徒留一室疑惑。
未蔓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皫浉缍际怯袀€性的哦!”
“別看了,趕緊吃飯。”梅瑟
扳回未蔓的頭,說。
“知新,你要不要一起再吃一點?”未蔓問。
顧知新?lián)u搖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不了,我出去曬太陽,待會我們一起回宿舍。”
未蔓點點頭。
梅瑟放下手中的筷子,扭頭說:“阿新,前面有好喝的奶茶店,你懂得!”對著顧知新一挑眉對方順利接收信息。
顧知新笑著點頭,對著梅瑟比了一個OK的手勢歡快地跑了出去。
回過頭,正對上未蔓果然懂我的神色,梅瑟輕笑,挑眉嗔了她一眼。
“梅同學(xué),菜不夠吃嗎?”何槿寧小心翼翼地問道。
梅瑟和未蔓同時扭頭看著他,同步搖頭?!安皇?,夠吃了!”
“那...那...點奶茶是?”他以為是菜不夠吃所以才點得奶茶,殊不知,女生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奶茶。
“學(xué)長,你是男生,這就不懂女生了吧!”未蔓打趣道。
何槿寧看著梅瑟,臉?biāo)⒌囊幌录t透了。
梅瑟回頭瞪了未蔓一眼。“莫逗了人家了!吃你的肘子!”
狠狠地夾了幾片肘子片丟進她的碗里。
未蔓對著梅瑟訕笑,低頭吃肘子。
飯后,何槿寧內(nèi)向借口說有事就走了,梅瑟也沒阻攔。
看著那男孩削弱的背影,未蔓扯了扯梅瑟的胳膊,同情道:
“可惜了!”
梅瑟白眼,急忙接話道:“可惜了,要么你上?”
未蔓生氣的推開梅瑟?!叭思溢娗橛谀悖覚M插一腳算什么?”
“如果對方長得秀色可餐,你不去?”梅瑟反問。
未蔓眉色一挑,說:“那也看我喜不喜歡了!”
梅瑟伸手放到額前遮住直視過來的陽光,半瞇著眼睛看了她一眼。
“阿新怎么還不來?好曬??!”
未蔓回頭正看見顧知新提著袋子飛奔而來,臉上揚著笑意。
“來了!”她說。
“不好意思,久等了哈!排隊的人太多了!”小跑過來的顧知新停在梅瑟面前,調(diào)整呼吸,笑嘻嘻地從袋子里拿出奶茶,一手遞一杯過去。
“來吧,我哥請的客?!?p> 未蔓接過奶茶,眉毛一挑?!澳愀绮皇亲吡藛??”
奶茶冰冰涼涼的觸感傳到手心里,梅瑟微微低著頭不說話。
“走歸走,微信紅包可以發(fā)?。 鳖欀卵a充道。
未蔓插上奶茶的習(xí)慣,低頭續(xù)命似的喝了一口,點頭羨慕道。
“有個哥哥真好!”
“瑟瑟,你怎么不喝?”顧知新得意地笑了笑,看了看梅瑟一直處于發(fā)呆狀態(tài),問道。
梅瑟慢慢回過神來,抬頭略帶尷尬地笑了笑?!昂饶滩?。”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顧知新問。
梅瑟低頭吸著奶茶,無聲地搖了搖頭。
顧知新擰著眉看著梅瑟,見對方只是低著頭思考著什么也不好再問,轉(zhuǎn)移視線看向未蔓,使了個眼色。
未蔓接活,聳了聳肩,同樣搖了搖頭。
顧知新嘆氣,然后挽住梅瑟的手。
“走吧,去圖書館,馬上期考了!”
梅瑟沉浸在思考中,就這樣被顧知新拖走了。
梅悠最近覺得自己特別倒霉,上周模擬考考砸了不說,這周莫名其妙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她被停課留查了!
一早起來準(zhǔn)備去上課,導(dǎo)員匆匆忙忙地找到她,一頓說辭。梅瑟當(dāng)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待到導(dǎo)員氣沖沖地離開,她才回頭看著已經(jīng)徹底呆掉的室友邱真真。
“我和溫教授談戀愛?”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霧水。
邱真真驚訝地臉嘴巴都合不上?!斑@是真的還是假的?”
梅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反問道:“你認為呢?”
“假的,這肯定是假的!那是誰舉報的?缺心眼啊這是!”邱真真氣得跳腳。
反應(yīng)過來的梅悠一臉冷靜地坐下來,打開筆記本,熟練的輸入密碼然后點開學(xué)校的論壇。
“那溫教授怎么辦?被停職了?”邱真真擔(dān)憂地快要哭出來了,連忙坐到梅悠的身邊問。
梅悠一邊忙活一邊搖搖頭,被舉報和本校學(xué)生談戀愛,不被停職還能做什么?
“那怎么辦??!這該死的!你在干嘛?”邱真真瞅著梅悠在論壇上一頓倒騰,問。
校園論壇一打開,那醒目的字眼就直接跳了出來!
藐視校規(guī),某溫姓教授與本校美術(shù)系女學(xué)生那些事?。?!
邱真真看到那帖子的標(biāo)題,雙手揪著梅悠的衣服一臉怔驚,兩人將帖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里面文字生動,有圖有文,圖片模糊不清,唯一清楚一張是,那日在公寓吃完早餐,梅悠和溫教授一起回學(xué)校的照片,不過那日邱真真和老覃也在啊,但圖片里他們兩個被硬生生給截掉了!梅悠瞇著眼睛手摸著下巴思索著,這顯然是報復(fù)。
“溫教授,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還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了?”邱真真問。
“我有誰能得罪的?”梅悠一臉無辜。
邱真真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掏出手機給老覃撥打電話。
梅悠從椅子上站起來?!拔乙フ以洪L!這明顯是陷害!”披上外套,她說著就走,順便拖上在打電話的邱真真。
“你朋友遇到事情了!你趕緊過來,在院長室,你知道的!”邱真真幾乎是用吼的語氣說完這些話,然后掛掉了電話。
“那要不要先找溫教授?”
“找他干嘛?讓美院師生看到了,我們百口莫辯!”梅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是的,一起去院長那里解釋清楚啊,或者把你妹妹叫來!”
話音一落,梅悠突然停下腳步,歪著頭想了想。
“也對,我現(xiàn)在給她打電話!”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然后電話一直沒有打通,梅悠有些生氣,蹙眉看了看手機屏幕,自語說:“死丫頭,去哪里了,電話都不接?!?p> “要么我們?nèi)バiT口等等?”邱真真說,梅瑟一般中午的點都會跑來美院吃飯的。
梅悠點點頭,兩人腳步匆忙下了樓。
梅瑟和未蔓兩個人一早就泡進了圖書館,手機調(diào)整了靜音。
顧知新匆忙趕來的時候,面色通紅,眼底轉(zhuǎn)著淚花,神色焦急。她看了看四周零散坐了幾位同學(xué),拉著梅瑟往屋外跑。
“干嘛?。俊泵飞粡娦欣?,一臉疑惑。
未蔓見狀跟上去,很默契的沒有做聲。
出了圖書館,顧知新的話匣子終于打開了。
“瑟瑟,我哥出大事了!”顧知新喊道。
梅瑟看了看顧知新,眨巴著眼睛扭頭看了看未蔓,一臉你哥出大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的眼神。
“怎么了?”
“他被停薪留職了!”
“停薪留職???”梅瑟和未蔓異口同聲問道。
顧知新點點頭,然后掏出手機打開美院的學(xué)生論壇,將發(fā)生的事情緩緩道來。
半刻鐘之后,梅瑟盯著那帖子里的照片,說:“這不是那天早上的照片嗎?誰這么無聊?造這個謠?”
“師生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未蔓不解。
“美院校規(guī),師生,本院同學(xué)之間不可有戀愛關(guān)系!”顧知新看著未蔓補充道,但視線很快落在梅瑟身上,眼淚決堤。
未蔓翻白眼,搖頭?!斑@校規(guī)可真奇葩的!這擺明就是肥水流外人田??!”
梅瑟伸手拍拍顧知新后背,她倒是知道美院的這條校規(guī)?!懊酚疲@事怎么和梅悠有關(guān)?”
顧知新急得眉毛打結(jié),在原地來回踱步。
梅瑟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沖進圖書館。
十個梅悠打過來的未接電話,回撥過去手機傳話筒那邊一直傳來對方手機已關(guān)機,梅瑟急了拿起背包出了圖書館慌張走出圖書館。
“你哥現(xiàn)在在哪里?”
“應(yīng)該在公寓吧!”
“這帖子明顯是有心人在搞鬼,你去找你哥,我去找梅悠,我們一小時后在美院青藍門門口集合。”
關(guān)鍵的時刻梅瑟是個頭腦清醒的人,她泰然自若地叮囑完,拉著未蔓就走。
顧知新張嘴動了動,最后點了點頭,跟著離開了圖書館。
梅瑟趕到美院青藍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梅悠等人已經(jīng)再那里候著了,她看到梅悠狀態(tài)還好,心里欣喜急步小跑過去。
“姐,你的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
梅悠轉(zhuǎn)身,看著面帶焦慮的梅瑟,低頭看了看手里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說:“好像忘記充電了。你剛才怎么不接電話?”
“我那時候在圖書館,手機靜音?!?p> 邱真真攬著梅悠的手臂,伸頭看著梅瑟,說:
“瑟瑟,你和悠悠,還有溫教授一起去院長那里解釋清楚吧!”
梅瑟擰著眉看了邱真真一眼,點了點頭隨后說道:“等溫教授過來,我們一起去說清楚,人證都在好解釋。”
“你通知了溫教授?”梅悠問。
梅瑟點頭,單手卸下背包,從背包里拿出充電寶遞給梅悠。
梅悠笑了笑,伸手接過去。
幾個人閑聊之際,未蔓回頭看見前方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念頭。
慌忙轉(zhuǎn)身拉住梅瑟的手臂,扭頭用下顎點了點前方,湊近她的耳旁:“瑟瑟,我怎么感覺這事和他有關(guān)。”
女人的第六感吧,有時候很準(zhǔn)。
梅瑟眼神凌冽抬頭看向那緩緩走過來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隨后嘴角的弧度慢慢平緩下來,但眸色清冷。
梅悠和邱真真抬眼望過去,只見男人穿得西裝革履的好不紳士,女人身著過膝長款呢子大衣,氣質(zhì)優(yōu)雅,
梅悠看清來人,臉色清冽靠近攀上梅瑟的胳膊,小聲說:“別理他?!?p> 梅瑟笑了笑,對著來人禮貌的點了點頭,她倒是氣度大。
凌樹從不知道梅瑟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在第一次同時見過她們,他一點都沒表現(xiàn)得驚訝,這點就讓梅瑟很懷疑。
他準(zhǔn)確找到梅瑟招呼道:“瑟瑟,好巧啊!”
“好巧?。 泵飞吨炱ぷ有Φ?。
一旁淡妝的女人眼色慢慢在梅瑟梅悠的臉上一掃,嘴角微微勾起蕩起一抹譏笑。
“原來我們溫教授喜歡這種類型啊!他分得清你們誰是誰嗎?”
未蔓用眼睛瞥了一眼那女人,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并且是第一眼看就生厭的那種!沒好氣的白眼一翻,撇開頭懶得看她。
邱真真橫著眼色上前挽住梅悠的胳膊,說道:“林老師,悠悠是被冤枉的!您可不能亂說!”
女人輕哼了一聲,仿佛這事就是真的一樣,滿臉不屑,這表情梅瑟看了都想沖上去揍她一頓。
“作為老師,您應(yīng)該查明事實才能說話,現(xiàn)在您這樣可真有損師德!”梅瑟本就氣質(zhì)清冷,擰眉垂眸看著女人,竟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凌樹沉著眸子看著梅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樣的梅瑟他是第一次見,見自己的姐姐上前欲找她理論,他連忙伸手拉住。
“姐...”
林然回眸看了凌樹一眼,眼色默然嘆口氣就此作罷。
原來是姐弟?。」灰患胰似つ叶际且粯拥膲?!梅瑟對著凌樹譏諷一笑。
凌樹嘴角掛著歉意,眼神里的悲涼直達梅瑟眼底,梅瑟微微側(cè)頭避而不見。
迅速整理好臉上的細微表情,凌樹清了清嗓子問道:“瑟瑟,在這里做什么?”
“等人?!?p> 凌樹看著眼前這淡漠的人,心里難免有些失落,遂而點了點頭,面帶尷尬,只好無奈地拍了拍林然的肩膀。
“姐,不是想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學(xué)校嗎?”
林然微笑點頭,用凌厲的眼神橫了眾人一眼,不服氣地踩著高跟鞋走了!
“瑟瑟,再見!”
梅瑟冷漠地點了點頭?!霸僖?!”
送走不太令人歡喜的兩個人,大家心里嘆了口氣。
邱真真將視線從那兩人背影上收回來,用胳膊肘碰了碰梅悠,臉上疑惑?!坝朴?,林老師今天的畫風(fēng)不對???平時看她挺溫柔的呀!”
梅悠扯著嘴角聳聳肩,轉(zhuǎn)頭白了邱真真一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美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林然老師喜歡溫教授??!”
邱真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后抬頭看著梅悠,狐疑地點著梅悠。“你說...這事情,會不會和林老師有關(guān)?”
梅悠斂眉搖頭,她也不知道。
邱真真撅著嘴巴,一副我懷疑就是她干的表情。
話說到此,梅瑟和未蔓兩人對視了一會,忽而微笑。
突然,未蔓歪著腦袋看著梅悠說:“你們美院干嘛定這么變態(tài)的校規(guī)?。∵@不是腦殘嗎?”
邱真真和梅悠同時搖頭,雙手一攤。
梅悠白眼,說:“說是初創(chuàng)時期就定了,不過美院變態(tài)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未蔓縮回腦袋,心里感嘆,還是A大好,至少談戀愛可以自由!
“在這里議論本院可不是一件讓人夸贊的事情!”身后傳來沉靜的男音,那語氣里似有責(zé)備。
梅瑟回頭見溫故一身清爽,臉色溫潤不見一絲愁容,她微微蹙眉,這人怎么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樣子?
“溫教授好!”梅悠和邱真真禮貌地點頭叫喚。
溫故點頭,看著梅瑟是由言語但始終片言不語。
“瑟瑟,我們現(xiàn)在去干嗎?”顧知新走到梅瑟跟前,問道。
“當(dāng)然是去找美院院長??!”話雖對著顧知新說的,但她的視線卻在溫故身上。
溫故輕笑,點點頭,濃烈的視線緩緩收回,溫故輕瞥了梅悠一眼,點頭,手自然的插進褲子口袋里,提步往前走去。
眾人跟上。
身后覃軼聞喘著粗氣追上來,邱真真扭頭見狀一頓亂吼。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抱歉,方才有事耽誤了一下?!表珜ι献钋邦^的溫故的視線,覃軼聞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那人會意,眉色上揚。
“走吧。”邱真真沒好氣的走過來挽住覃軼聞的手臂,說。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美院青藍門,引來不少路過的學(xué)生側(cè)目,議論聲紛紛響起。
“溫教授帶著一幫人去打群架?”
“瞎說,溫教授說不定能撤銷這條校規(guī),然后抱得美人歸?!?p> “天??!我沒看錯吧,怎么有兩個梅悠?”
“是啊是啊,是有兩個!雙胞胎?”
“那是不是誤會?我就說嘛,溫教授肯定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長的一樣,你知道溫教授喜歡梅悠那個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p> “也是哦!”
耳朵里進了這些議論聲,梅悠臉上一陣黑白,驕傲如她怎能容忍得了認人這般議論,梅瑟最懂梅悠,她側(cè)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一行人浩蕩地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溫故突然停在門前的臺階下身子頓了頓,轉(zhuǎn)身看著梅瑟:“你們隨我進來便好!”
“溫教授,那天我們是證人,你確定我們不需要進去?”邱真真眨巴這眼睛拉著覃軼聞努力解釋道。
溫故眸色一轉(zhuǎn)視線似有若無地看了覃軼聞一眼,嘴角上揚心里似乎有所準(zhǔn)備,他搖了搖頭?!安挥茫 ?p> 他氣質(zhì)凌然地走上臺階然后伸手敲門。
“咚咚咚……”
片刻后里面?zhèn)鱽硇酆袼茞灷椎哪新暋?p> “進來...”
梅瑟扭頭看梅悠一眼,見她努力的調(diào)整狀態(tài),深吸呼吸,她莞爾一笑小聲道:“別緊張?!?p> 梅悠用力點點頭。
修長的手指附上門把手輕輕一擰,門輕輕的開了,溫故提腿走進去,身后的兩個人隨后跟上。
梅瑟緩緩抬頭看向諾大辦公桌,男人粉頭白面,穿著暗格紋襯衫,遠看似年少,近看眼角也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但掩蓋不住男人的俊顏。
這風(fēng)韻猶存的院長,不經(jīng)讓梅瑟感嘆美院果然是個看顏值的地方,院長都這么帥,同學(xué)老師能不好看嗎?
“來了...”男人語氣緩緩,抬首間看到梅悠梅瑟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視線落在依舊桀驁的溫故身上,他淺笑。
早上那篇帖子,他剛才仔細研究了一下,溫故這小子能談戀愛固然是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情,但對象可不能是在美院!
“這兩位是梅悠梅瑟?!睖毓术久急荛_男人打量的視線,淡然開口。
梅悠緩緩抬頭看著這之前都是遠遠看著的院長,揚眉笑了笑。
“院長好,我是梅悠?!?p> 梅瑟禮貌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視線從那對雙胞胎身上慢慢移到溫故身上,眸色一瞇,看著溫故問:“你喜歡哪個?”
梅瑟梅悠兩人驚詫,側(cè)目而去,看向男人。
溫故微微斂眉,抿嘴不語。但男人細心的發(fā)現(xiàn)那小子的余光視線全數(shù)落在那穿藍色長毛衣外套女孩的身上,頓時明白,他會心一笑,繼而看向梅瑟梅悠,說道:“事情我會查明白,現(xiàn)在你們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的,該工作的工作。”
你喜歡哪個?
梅悠久久在這話里沒有回神,以至于男人的問話她全然沒聽見,都是梅瑟幫忙硬著頭皮回復(fù)的。
“你叫梅瑟?”
男人挑眉問道。
梅瑟點頭?!霸洪L,我是?!?p> 男人低眸沉思了一會。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溫故點頭,眼睛里有光似有深意看了男人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梅瑟拉著神游太外的梅悠從院長室出來,室外忽而刮起一陣風(fēng),梅瑟裹緊身上的藍色長毛衣外套,轉(zhuǎn)頭看向溫故,碰巧溫故正低眸瞧著她,那句你喜歡哪個又在耳邊響起。
她疑惑,視線觸及他的飛速躲開。
“怎么樣了?”未蔓和顧知新迎上去攬住梅瑟手臂,關(guān)切問道。
終于被冷風(fēng)帶回了一些神志的梅悠搖搖頭。
“那、那怎么辦?院長信了謠言?”顧知新急了,慌張開口問。
“悠悠,那、那你怎么辦?”邱真真上前拉住梅悠的手臂。
“院長說,我們該學(xué)習(xí)的學(xué)習(xí),該工作的工作?!泵酚平K于回過神來,看著大家一臉緊張,忙解釋道。
眾人歪著頭看著梅悠,一臉不解。
“就是我和溫教授暫時都沒事,院長會查明原因然后告訴大家一個真相。”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
邱真真開心得差點跳起來,拉著覃軼聞的手臂拼命的搖晃著。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事!”
梅悠淺笑,扭頭看向一旁的溫故,那句“你喜歡哪個?”一直縈繞在她耳邊。
事情算是有解決的眉目,就算還沒有真相,但最終能讓人放下心來。
未蔓伸手輕輕扯了扯梅瑟的衣袖,問:“瑟瑟,肚子餓了,要不要今天在美院吃午餐?”
梅瑟低頭白了未蔓一眼?!梆I死鬼投胎??!”
未蔓瞇著眼睛笑道:“你沒聞到飯菜香味嗎?”
這么一說,似乎是聞到了一些香味,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梅瑟轉(zhuǎn)頭看了梅悠一眼?!敖?,吃飯嗎?”
梅悠點頭。
“食堂,去不去?”
梅悠搖頭。
“去嘛!姐...”梅瑟撒嬌。
梅悠翻白眼,點點頭。
梅瑟心里歡喜,拉上梅悠的手。
“走吧,去吃飯!”
“蔓蔓,我也去。”顧知新看了溫故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著三個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大喊著追上去。
“小真,我們不去食堂?”覃軼聞問道。
邱真真搖頭,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去吃米線,我好冷!”她說。
覃軼聞抿嘴點頭,瞟了一眼溫故,做了一個通話的手勢,被邱真真拉著走了。
留下溫故看著一群人漸漸離去,忽而他復(fù)身又折了回去。
門開,光線從門縫里傾斜出來,射燈下的空氣縷縷都是灰塵顆粒。
男人似乎知道他還會再進來,平靜地招呼他在一旁皮質(zhì)沙發(fā)上坐下來,自己端著茶杯緩緩走過來,在稍高的老板椅旁停下來,然后一拉褲腿坐下。
桌子上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清脆作響。溫故盯著那茶杯,他認得,那是家母最愛的一幅水墨畫,墨菊...
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他問:“你好像胸有成竹?”
男人笑而不語?!澳阈∽舆€沒你媽長得一半好看?!?p> 溫故額邊掛滿黑線,蹙眉
“林然老師你該怎么處理?”
男人雙眉隆起,悄然收起嘴角那抹淺笑,低沉地嗓音輕輕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里。
“按校規(guī)處理,不過我需要證據(jù),這可不能聽你一面之詞?!?p> 溫故點頭,證據(jù)早已在手。
“你小子在暗戀?”
溫故眉毛一挑,一抹不悅飛速飛過眼底。
“賀叔叔,我的事情呢自己會處理,但求您暫時不要告訴我媽。”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男人端詳了一會,忽然抬眸看向溫故。“嗯...我考慮一下?!?p> 賀博杰抬眼看著眼前的男孩,仿佛和當(dāng)年那個桀驁不馴的女孩一模一樣,他笑了笑。
“感情的事情,趁早比較好,當(dāng)年我和你媽就是這樣錯過的!不然,你小子現(xiàn)在肯定叫我爸?!?p> 溫故眼皮子動了動,眼露鄙夷。“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和我爸溝通一下。”
“這一點你就不像你媽了,想當(dāng)年你媽...”提到顧女士,賀博杰滿心歡喜,心里的話像決堤地洪水一般涌過來,滔滔不絕。
溫故白眼一翻,竟然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那就走吧。
“賀叔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起身頭也不回的利索開門關(guān)門離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賀博杰看著那緊閉的紅色油漆大門,目光深邃。
剛到飯點的食堂人多得像下餃子一樣,梅瑟幾個人口味不同,各自排隊,等排隊買飯找好座位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咦...知新,你怎么買了兩份雞排飯?”未蔓端著螺螄粉做到顧知新對面,見顧知新端著兩個盤子好奇地問道。
顧知新瞇眼笑道:“給我哥買的。”
“你說你哥也要來吃飯?”未蔓盯著香氣逼人的螺螄粉說道。
“是啊,剛給我微信說要過來?!?p> 未蔓點點頭,螺螄粉的誘惑已經(jīng)超過了帥哥,她伸手挽起披散的頭發(fā)用橡皮筋固定住,拆開筷子迫不及待地嗦了口粉。
這時,梅瑟和梅悠端著黃燜雞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引來周圍不少學(xué)生的側(cè)目,繼而發(fā)出了一些議論聲。
梅悠頓了頓腳步,倒退了幾步,梅瑟見狀看了她一眼:“沒事,你又沒做,怕什么?”
梅悠舒眉一笑,點點頭。
“雙胞胎真神奇連口味都差不多!”未蔓低頭看著兩人餐盤里都是雞塊,說。
“阿新,你今天胃口這么好?。 泵飞粗欀旅媲暗膬杀P子的飯菜打趣道。
“不是啦,有一份是知新哥哥的?!蔽绰皖^嗦粉,含糊道,。一旁的顧知新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食堂的玻璃大門。
“溫教授也來嘛?”梅悠眼神擔(dān)憂,他來了會不會有更多議論?
“梅悠姐,你怕啥?。 蔽绰麊?。
梅悠盯著那食堂玻璃大門出現(xiàn)的身影,搖了搖頭。是啊!她怕什么??!
“來了!哥...這里!”顧知新站起身子,對著溫故走來的方向揮了揮手。
溫故抬眼看向這邊,微笑,緩步走來。
顧知新坐下來,將自己面前多一份的盒飯推到梅瑟旁邊。
“哥,坐這里?!敝钢飞磉叺目瘴蛔?,對著已經(jīng)走過來的溫故,說。
溫故點頭,就在梅瑟身邊落了座,他的手臂碰到她的,梅瑟不自在的往梅悠旁邊挪了挪位置。
果不其然,溫故一坐下,周圍的議論聲就嘈雜了起來。
“我感覺論壇的那個帖子是假的,兩個梅悠,溫教授到底喜歡誰啊?”
“雙胞胎啊!會不會分不清,兩個都喜歡?”
“溫教授才不是這種人,你個渣男!”
“兩個都很漂亮,要是我都喜歡?!?p> “喜歡也沒用,人家看不上你!”
“溫教授不是被停薪留職了嗎?怎么還敢和梅悠來食堂吃飯,太招搖了吧!”
“是啊是??!太招搖了,院長不管管嗎?這是藐視校規(guī)?。 ?p> 梅悠聽著聽著,面色如土,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一次性的筷子一個握不穩(wěn)跌落在地上。
“姐...”梅瑟輕輕喚她。
“這些人還要不要人吃飯了!”未蔓抬頭瞪了過去,抱怨說。
“是啊,都一些鍵盤俠,啥都不是!”顧知新壞心情的嘀咕道。
溫故清了清嗓子,眸色深沉如海,回頭用凌厲地眼神掃了一眼身后不安分的年輕人,頓時鴉雀無聲。
轉(zhuǎn)頭瞥了梅悠一眼眼里微帶著絲歉意?!氨?,讓你困擾了!”
梅悠搖頭,但心里壓抑,放下筷子“你們吃,我飽了”
起身飛速撤離現(xiàn)場。
“梅悠...”梅瑟起身試圖想喊住她,但于事無補。
溫故微微側(cè)頭看著梅瑟臉上的失落,眸色突然鋒利起來。
關(guān)于美院學(xué)生論壇那篇謠傳溫故和梅悠的帖子持續(xù)在論壇上發(fā)酵,且愈演愈烈,自尊心極強的梅悠最后連宿舍的門都不敢出,一出去要么被謾罵要么被指責(zé)。
邱真真中飯后一直陪在梅悠身邊,生怕她鬧出什么事情。
“現(xiàn)在論壇上這些人是瘋了嗎?院長怎么還不解決這個事情?”邱真真刷著論壇上的帖子,越看越急眼了。
坐在床上的梅悠半個身體裹著被子,眼神木訥盯著某一處,對周圍的事情充耳不聞。
“悠悠...”邱真真放下手機,起身輕喚她。
梅悠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著未蔓,臉色蒼白。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梅悠搖頭。
突然,床上一陣振動的聲音,邱真真伸頭看去,看見梅悠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獲獎的兵哥哥,來了一條語音通話。
“要不要接?”
梅悠慢慢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心里突然莫名地升起一股安全的感覺,眼神波動了一下,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小悠...”男人憨厚的聲音柔柔地傳來。
梅悠扯開嘴角,露出看似微笑的弧度。
“我在...”她聲音的低啞,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你怎么了?”男人突然焦急地問。
梅悠搖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你別哭啊,小悠小悠?!蹦腥私辜钡暮暗?,但也無法制止。
邱真真見狀爬上床,接過梅悠手里的手機。
“兵哥哥對嗎?悠悠她不太舒服,先掛斷了?!彼聪录t色結(jié)束鍵,將手機丟到一旁,一把攬住梅悠的肩膀。
“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我知道你委屈。”
懷里傳來細細的哭聲,邱真真跟著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寂靜的宿舍,時不時傳來女生柔柔地哭泣聲,偶爾便隨著幾聲女孩的勸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