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梅悠2
我做老師的第一年,年底臨近新年,我的妹妹梅瑟帶著我曾經(jīng)的主課老師回了家。
那時她還在研二。
張女士看溫教授怎么看怎么順眼,一頓頓的直夸。
對比梅先生,就不太高興,他一副我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白菜怎么這么快就被豬拱了的態(tài)度,對溫教授愛搭不理。
溫教授本就是性格冷淡的人,梅先生的愛搭不理,他絲毫沒放在眼底。
人在一起除了聊天那就是吃飯,飯后一貫冷淡的溫教授通過梅瑟的指點主動去陽臺找抽悶煙的梅先生。
我懶洋洋窩在沙發(fā)里抱著多多瞧著陽臺上和梅先生說笑風生的溫教授,抬頭給予我的妹妹一個贊賞的眼光。
雖然我經(jīng)常欺負她,她總和我最親。
梅瑟得意洋洋地過來伸手擁住我的肩膀。
“溫教授說最近你也犯桃花了?”梅瑟還是喜歡叫溫故為溫教授,她說親呢的稱呼一叫,反而沒有一句溫教授親切。
我對著她翻白眼。
“哪里來的桃花?”
梅瑟笑得頗為不懷好意。
我表現(xiàn)的很平淡,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綠的張女士。
“婚姻大事我以后聽爸媽的?!?p> 梅瑟見我不耐煩又有些冷淡,也就沒再說,畢竟那一次她知道我付出了真心。
“其實他挺好的,姐,你可以考慮一下,而且你們工作又在一起?!?p> 梅瑟繼續(xù)勸慰我。
我騰出擼多多柔軟毛發(fā)的手指掏掏自己的耳朵,眉色一挑,抖開她放在我肩膀的手,抱著多多側身而窩。
“好了好了,有完沒完?!?p> 梅瑟瞥嘴一副你生什么氣的樣子瞪我一眼。
溫故戰(zhàn)勝梅先生后,臉上攜帶著笑容勝利而歸。
他和梅瑟坐在我對面,兩人你一言一語的聊天,我看見平時一臉冷酷的溫教授竟然對著我的妹妹講內(nèi)涵笑話,我大呼吃驚,誰曾想溫教授那般變態(tài)的人在他喜歡的女孩面前,竟然可以像個小孩。
所以,愛情真奇怪!
說實話有點羨慕梅瑟,她的第一段感情能如此順利。
而且她真的好幸運,有時我壞心思的想,梅瑟是不是把我的好運都拿走了,所以我這么倒霉。
當然這只是想想,我倒是希望梅瑟一直都這么幸運,實際上她一直都很幸運。
元宵后我準時按規(guī)矩上班,再見宋從寅的時候,我比去年胖了一圈。
他看著我日漸圓潤的腰身,直夸我這樣好,以前太瘦了怎么怎么樣的。
我雖然惱,但無可厚非,還笑著打趣自己。
“胖了好,剛好也沒人要?!?p> “我要你?!彼笾业哪樔苷J真地說。
我僵住笑容,不說話。
其實我們兩個人關系只要不提喜歡,其他都挺好。
“悠悠…”第一次他看著我,叫得很親密。
我不敢看他眼神,因為那眼底有之前林晨也看我的光芒,最后我選擇落荒而逃。
喜歡這件事情如果彼此都知曉,憋著不說,總會出事。
端午放假前,學校老師決定組織聚餐,這是難得一聚。
酒過三巡,有家室的同事都紛紛提前回家,聚餐也就到此為止,我這個沒家室的被宋從寅這個沒家室送回家。
喝酒我不在行,瞅著眼前已經(jīng)重影的宋從寅。
我問他。
“你為什么喜歡我?”
模糊間我看見他眼底有失落,拉著我的手臂緊了緊。
“你忘了……”
雖然醉酒但我意志一直很清醒,伸手拉著他的外套領口喃喃問語。
“我又忘記了什么?”
他笑,我看的清那笑是苦澀的。
耳邊似有他的嘆息,我整個人重心失力被他騰空打橫抱起。
“我能自己走回去?!蔽覓暝?。
但沒效果,他抱緊我,眼睛一橫,一向溫柔的他惡狠狠地威脅我。
“再動,信不信我用其他法子讓你安靜!”
那語氣霸道且蠻橫。
原來,他也有不溫柔的一面。
雖然知道他不會對我怎樣,但我還是聽話了,乖乖窩在他懷里被他抱回了家。
夜里,我做了夢。
夢見許久之前的事情,那時我還是一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模樣,第一次和爸媽去迪斯尼因為調(diào)皮和他們走丟了。
夢里,我焦急,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一個人不知所措只能躲在角落里哭。
有一個小男孩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圓圓胖胖的,皮膚白嫩閃著大眼睛盯著我哭。
“你為什么哭?”
他問我。
我被問傻了,止住哭聲臉龐掛著眼珠看著他。
“你不會哭嗎?”我以為他也走丟了,不然他怎會一個人在這?
小男孩搖頭。
“我不哭,媽媽說了,男孩子不可以哭,女孩子更不可以哭?!?p> 我不服氣,沖他做鬼臉,語氣不屈不饒。
“我就哭,你管我?”
說完,我又放聲大哭起來,而且哭聲一聲比一聲響亮。
“你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邊哭我還不忘還嘴,可見我有多好強。
哭聲一聲比一聲高亢,估摸九歲的小男孩突然皺眉,捏著小拳頭,忽而啃上我的嘴巴。
“……”哭聲是停止了,我睜開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盡在咫尺的他。
“哇…”的一聲哭得更兇了。
顯然小男孩不知道我會繼續(xù),他松開我的嘴巴,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小寅…”
“媽媽…”男孩看見女人過來,小跑過去,指著嚎啕大哭的我,仔細的解釋了一番。
女人穿著格子襯衫貼身的牛仔褲,身材保養(yǎng)得很好,摸著男孩的頭。
“你去給妹妹道歉?!?p> 男孩點點頭,小步緩緩過來。
“對不起?!?p> 我懶得理他,一個勁的哭。
男孩慌亂看向女人,女人微笑,他抿嘴轉(zhuǎn)過頭看著我。
“那我?guī)闳フ夷惆謰???p>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摸了摸眼淚,哆嗦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更何況你剛剛還欺負了我。
“那是我媽媽,她很厲害的。”
我抬頭看向那女人,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最后,我通過廣播如愿找到了我的爸媽,還有梅瑟。
被張女士數(shù)落了教訓了半天,我才被得以釋放。
為了表示感謝,張女士特邀小男孩和他媽媽一起和我們游玩迪斯尼。
夢突然結束,因為我醒了。
黑夜里我輾轉(zhuǎn)反側,忽然記起那夢里的小男孩,胖嘟嘟的圓臉和現(xiàn)在消瘦的宋從寅重疊。
“你忘了...”他的話在我耳邊縈繞。
原來...小男孩是他啊!
但…我有解不開的心結。
幾天后,我知曉我的前任生孩子的消息,他得了一個女兒,看照片那小孩的眉眼像極了他,他很高興,此刻我沒有不開心,只是很平靜。
我請假了,一個人來到湖邊發(fā)呆。
我在思考,現(xiàn)在我對林晨也是喜歡還是一種執(zhí)念。
他要求分手我傷心,他要求我丟下一切去追隨他,我不同意。
仔細想來,這又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