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王妃指使
皇上尚未開口，楚銜皓已經(jīng)幾步上前，一把拎住了那人的衣，強迫他站起身子，赤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人。
“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楚銜皓一向是個行事穩(wěn)重之人，尤其是在陛下面前，他一向謹言慎行，從未出現(xiàn)過這般激動的情緒。
誰也不知道，楚銜皓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可還在殿中坐著呢，他這般焦灼地要審問此人，難道半分也不將陛下放在眼中嗎？
太監(jiān)們小心翼翼地望去，果真看到陛下雙眼擰動著，目光之中已經(jīng)多出了難以掩蓋的怒色。
“王爺，此人乃是藥膳間的小太監(jiān)。他既然敢在王妃和凌妃娘娘的藥中下毒，陛下自然不會放過他的。王爺還是先松開他吧?！?p> 那太監(jiān)一邊說著，一邊拉住楚銜皓的衣角，將他往后拉扯幾分，還不住地對他搖頭。
楚銜皓的理智一點點回到腦海之中，扯著小太監(jiān)衣領(lǐng)的手，也慢慢地落了下來。
皇上面色鐵青，雙目惱怒地在楚銜皓的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看向那小太監(jiān)。
“什么人讓你做的？”
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身上已經(jīng)軟了下來，揚起頭，膽戰(zhàn)心驚地望向皇上。
“陛下，奴才也是聽命行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聽誰的命？”
“是……是……”
那小太監(jiān)一邊說著，一邊別過頭，余光竟然落在了凌卿寒的身上。
眾人隨著小太監(jiān)的目光望去，待到看到倒在貴妃榻上，氣息微弱的凌卿寒，心下也是微微一動。
“是誰？”
皇上搭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攢緊，死死地盯著那小太監(jiān)，厲聲問道。
“是楚王妃?！?p> 一言落定，莫說是楚銜皓，即便是皇上，也是一臉錯愕，驚訝地盯著那小太監(jiān)。
“楚王妃？”
小太監(jiān)收回目光，望向皇上。
“是楚王妃偷偷吩咐人給了奴才這個東西?！?p> 小太監(jiān)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摸出一只白色的紙包，往前遞去。
太監(jiān)和侍衛(wèi)們見狀，都如臨大敵，忙上前攔在那小太監(jiān)和皇上中間。
侍衛(wèi)接過那紙包，遞給一邊的太醫(yī)。
太醫(yī)嗅了嗅，眉頭緊蹙，竟然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是鶴頂紅?！?p> 這下，可算是人證物證俱全了。
眾人的目光，緩緩落在楚銜皓身上。
楚銜皓雙眼猩紅，直勾勾地盯著那包東西，垂在身側(cè)的一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指節(jié)都微微泛白。
“怎么可能？王妃自己也中了毒，怎么可能是她讓你將這東西放在凌妃的藥中的？”
小太監(jiān)渾身顫抖，膽戰(zhàn)心驚地望向皇上，“陛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以為這是什么藥粉，根本不知道這是鶴頂紅。若是奴才知道這是鶴頂紅的話，怎么敢將這東西放在娘娘的藥中呢？”
楚銜皓猛地上前，探手想要將那小太監(jiān)揪起來。
不想，這次身邊的幾個侍衛(wèi)倒是眼疾手快，竟然幾步上前，攔住了楚銜皓。
“楚王！”
皇上目光陰沉，掃視了楚銜皓一圈，眉眼之中的厲色更加濃郁了幾分。
楚銜皓已經(jīng)在殿前幾次失儀了，皇上本就對他滿肚子的不悅，此刻聽到小太監(jiān)指證鶴頂紅乃是凌卿寒吩咐人添在凌卿嬌的藥中，更是惱怒不已。
“陛下?！?p> 楚銜皓定下心神，瞪了小太監(jiān)一眼，轉(zhuǎn)身跪地，對皇上行了禮。
“此事蹊蹺。若是這鶴頂紅當真是凌卿寒吩咐人放在凌妃娘娘藥中的，為何她自己也會中毒？難不成，她是要自己毒死自己嗎？”
皇上的目光微微蹙在一起，右手搭在身前，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摩挲著，一抹疑慮漫上面頰。
“陛下?！?p> 屋外傳來了趙萼的聲音。
她匆匆進了殿中，打量眾人一圈，快步上前，立于皇上身后。
“方才的事情，臣妾已經(jīng)聽說了?！?p> 趙萼打量了兩眼跪在殿中的小太監(jiān)，搭在身前的右手微微加重了幾分力道，唇角揚動，一抹陰沉的笑容從臉上一閃而過。
“王妃定是一時糊涂了，還請陛下看在王妃為了凌妃的身子，獻出了滕王草的份上，原諒王妃吧。”
本以為趙萼是來為凌卿寒說情，聽到這話，倒是惹得皇上和楚銜皓皆抬眼望向趙萼。
“你也覺得，此事的確是凌卿寒所為？”
皇上挑眉，環(huán)視了趙萼兩眼，沉聲問道。
趙萼面露尷尬之色，福身行禮。
“楚王妃是臣妾的母族之人，她做下這樣的事情，都是臣妾教導不善的緣故?！?p> 聞言，皇上的目光越發(fā)陰沉起來，緩緩別過頭，看向楚銜皓。
楚銜皓一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指節(jié)泛白，見皇上望向自己，立即仰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陛下，臣敢用性命保證，此事絕對不會是凌卿寒所為。若是她所為，為何她也會喝下那藥？定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
“楚王！”
趙萼別過頭，余光打量了楚銜皓兩眼，聲音越發(fā)低沉。
“此事人證物證俱全，便是本宮也不能為她開脫。你若是真的為了她好，就該知道，你要做的，是規(guī)勸她不要再心生嫉妒，針對凌妃，而不是在這里為她開脫。”
趙萼幾句話，說得倒是進退得當，聽上去似乎處處都在為了凌卿寒考慮。
果真，皇上聽到這些話，目光也逐漸沉了下來，顯然對趙萼的話，已經(jīng)信上幾分。
“陛下?！?p> 楚銜皓只用余光瞥了趙萼一眼，心中滿是怒氣。
“那滕王草，是凌卿寒費了不少功夫才得來的，能醫(yī)治她身上劇毒。若是她真的想要害了凌妃，大可不將那滕王草交給凌妃，作何非要費這個功夫呢？”
此言一出，便是趙萼的目光也是一沉，搭在身前的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垂著眼，眉眼輕動。
“王妃身中劇毒？”
皇上看向趙萼，“此事你可知情？”
趙萼送上一臉尷尬，“臣妾不知?！?p> “你們呢？”
皇上環(huán)顧一眾太醫(yī)，人人搖頭。
“這么說來，此事只有楚王府的人知道了？還有誰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