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維護(hù)
大監(jiān)帶著一眾宮女，將菜一一上齊。
許是因?yàn)橛邢氯嗽趫龅木壒?，殿中的場面倒是慢慢地緩和下來?p> “陛下。”
凌卿嬌小心翼翼地望著皇上的側(cè)臉，揚(yáng)動唇角，擠出一抹笑容，低聲道，“臣妾想去敬王妃一杯酒?！?p> 皇上看也不看凌卿嬌，只是從鼻孔之中冒出了一個嗯字。
知道皇上定是心中不悅，凌卿嬌也不敢多話，只端起酒杯，在身邊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高階，行至凌卿寒身邊。
“王妃，本宮敬你一杯酒?！?p> 說著，她端起酒杯，凝視著凌卿寒。
兩人對視許久，凌卿寒才緩緩起身。
“本宮方才言語之中，多有得罪，還請王妃不要往心中去才是?！?p> 凌卿嬌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將手中的酒杯向前探動幾分。
凌卿寒瞥了一眼她的酒杯，強(qiáng)壓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緒，也端起面前的酒杯，才要回禮，哪知道凌卿嬌卻將杯口一斜，一只手握住凌卿寒的手，竟然將她杯子里的酒，全部都潑在了自己臉上。
隨即，凌卿嬌大呼一聲，跌跌撞撞后退兩步，臉上的酒水順著面頰還在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落。
“王妃，你這是做什么？”
凌卿嬌身邊的宮女忙扶住她，向后退上兩步，一邊用帕子擦拭她的面頰，一邊怒目看向凌卿寒。
“娘娘好心好意給你敬酒，你竟然將酒都灑在娘娘身上！”
凌卿寒還愣在原地，抬起的手，都沒來得及收回。
方才的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
別說是注意力本就不在二人身上的楚銜皓和陛下，就連凌卿寒自己，都有些不清楚，那酒到底是怎么潑到了凌卿嬌的臉上。
此刻，卻見凌卿嬌閉著雙眼，一把捏住了宮女的胳膊，鼻尖翕動兩下，低聲道，“別胡說。王妃定然不是有意的。”
雖然是為她開脫之言，可是那委屈的樣子，分明是反向坐實(shí)了那東西根本就是凌卿嬌潑在她臉上的！
皇上更是幾步走到凌卿嬌身邊，扶住她，一邊為她擦去臉上的酒水，一邊怒目凝視著凌卿寒。
“凌卿寒，你幾次三番羞辱凌妃，朕絕對不能就這么放過你！”
說著，皇上已經(jīng)吩咐大監(jiān)，“楚王妃以下犯上，對凌妃不敬。著閉門思過，禁足三個月！”
凌卿嬌擦干凈了臉上的酒水，忙握住皇上的手腕，來回晃動兩下，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陛下，都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方才言語之中得罪了王妃。陛下切莫因?yàn)槌兼獞土P王妃啊?！?p> “君君臣臣，本就是倫理之道。她身為王妃，你是朕的妃子，到底誰為尊，誰為卑？難道她潑了你，還要你來為她求情嗎？”
凌卿寒這才逐漸回過神來，抬起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來。
她垂著眼，唇角勾動，冷笑一聲，真是想要為凌卿嬌的演技鼓掌叫好。
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她本以為，只有在無人處，才能用到。
這凌卿嬌竟然在眾人面前，便如此駕輕就熟地陷害自己。
簡直高明啊！
凌卿嬌聽到這話，只顧低著頭，一個勁地落淚，卻是一言不發(fā)。
“陛下?！?p> 一直坐在一側(cè)，不發(fā)一言的楚銜皓終于緩緩起身，打量了皇上和凌卿嬌一眼，拱手行禮。
“方才那酒，是娘娘自己潑在自己臉上的?！?p> 聽到這話，三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楚銜皓。
愣了許久，凌卿嬌才立即高聲道，“王爺在說什么呢？”
別說是凌卿嬌，便是凌卿寒也大為不解。
他這是在護(hù)著自己嗎？
楚銜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望向皇上。
“陛下，臣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娘娘自己端起酒杯，灑在自己臉上?！?p> “王爺！”
凌卿嬌一步上前，不可思議地凝視著楚銜皓。
她萬萬沒有想到，楚銜皓竟然會站在凌卿寒那一邊。
“凌妃為何要自己給自己潑酒？”
楚銜皓望向皇上，拱手行禮，“臣不知娘娘為何要用這等手段來陷害內(nèi)子，可是方才，臣看得清清楚楚，那酒的確是娘娘自己潑在自己臉上的?！?p> 楚銜皓說著，還將‘自己’兩個字，加重了幾分。
“荒謬！”
“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娘娘身邊的宮女?！?p> 這話一出，那宮女瞬間便成了眾人視線的焦點(diǎn)。
她嚇得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兩步，一臉局促不寧之色。
“奴婢……奴婢……奴婢什么都沒看到。奴婢只看到娘娘一臉的酒。”
皇上緩緩收回目光，冷笑一聲，雙眼在楚銜皓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沉聲道，“王爺可不要因?yàn)橄蛑蹂?，就故意抹黑凌妃。她為何非要將酒都灑在自己臉上？?p> “陛下，臣聽說，宮中的精氣嬤嬤，手段十分厲害。既然凌妃娘娘的宮女不肯說實(shí)話，那不妨，就將她送到精氣嬤嬤的手下。想必，以嬤嬤們的手段，不出一個時辰，咱們一定能聽到實(shí)話?！?p> 皇上的目光，在楚銜皓和那宮女的身上來回游走了一圈，最后落在凌卿嬌身上。
她面露慌亂，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皇上看了個清楚。
“來人！”
聞言，那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高呼，“的確是娘娘自己一不下心潑到的?！?p> 說完，宮女躬著身子，后背一軟，整個人都仿佛泄了氣似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她幾乎能夠感覺到，凌卿嬌正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不過，娘娘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的。陛下，請您相信奴婢，請您相信奴婢……”
宮女一邊說著，一邊連連對皇上叩首行禮。
皇上別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凌卿嬌身上。
她已經(jīng)不在哭泣，垂著眼，雙手搭在身前，緊緊地?cái)€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罷了罷了！”
皇上怒氣沖沖地?cái)[擺手，狠狠地剜了凌卿嬌一眼。
“此事就這么算了吧。還不快伺候娘娘去換一身衣服?！?p> 跪在地上的宮女聞言，立即起身，匆匆扶住凌卿嬌，快步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