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水映月。”方默盯著古怪發(fā)笑的水映月,終于察覺出端倪。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可有點(diǎn)晚了?!彼吃掠质且魂嚬中?,右手往臉上一抹,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真容來,卻是個樣貌清癯的男子。
危月燕,玄武七宿之一,擅長易容、仿聲。
以毒藥制服方默后,危月燕朝門外打個呼哨,很快便有三人走了進(jìn)來。
這三人一個極肥、一個臉長似馬,一個皮膚黝黑如墨,樣貌極有辨識度,方默之看一眼便認(rèn)出他們身份來。
室火豬、斗木獬、牛金牛,都是二十八星宿中玄武七宿一支。
肥頭大耳的室火豬往前踏了一把,碩大的身軀襯得整個屋子都窄小起來。
他伸出大塌鼻子在方默身上嗅了嗅,道:“一股濫賭鬼的汗餿味,老貐居然死在這么個賭鬼手上?”
“賭鬼又怎么了,誰規(guī)定賭鬼就不能殺人了?”方默道。
“你他娘的還敢嘴硬?”
長得像塊黑炭似的牛金牛一腳把方默踹翻在地,咆哮道:“老子砍死你?!?p> 說著就已亮出一把純金做成的大砍刀來。
室火豬口中的老貐正是昨天被方默制服又死在水映月手中的壁水貐,壁水貐、室火豬、牛金牛三人關(guān)系極好,說是情同手足也毫不夸張。
牛金牛個性火爆,在整個天星宮中也只有壁水貐、室火豬兩個朋友。
其中室火豬圓滑狡詐,時常占他便宜,唯有壁水貐與他性情最為相投。壁水貐死了,最難過的肯定是牛金牛。
斗木獬知道牛金牛暴躁易怒,生怕他真的一刀砍了方默,趕緊伸手將他攔住,道:“別亂來,宮主說了,要活口。”
斗木獬是玄武七宿之首,他都發(fā)話了牛金牛也不敢亂來,氣哼哼地把刀收回。
室火豬那雙小眼睛在方默身上掃了掃,忽然狡猾一笑,道:“老大,宗主只說了留活口,可沒說過要完整的人,老牛不殺他,卸他身上幾樣零件應(yīng)該不算違背宮主的命令吧?”
室火豬說完,不等斗木獬回答,牛金牛先發(fā)出一陣牛嗥似得狂笑。
“老豬這主意不錯,我先卸他一條胳膊?!?p> 說著牛金牛伸手便朝方默胳膊抓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危月燕這時忽然往前挺身,一掌拍掉牛金牛的手。
牛金牛見他阻攔,不由大怒,道:“死燕子,你干什么?”
“這是我捉到的獵物,憑什么讓你處置。”危月燕冷冷地道。
“我不過卸他一條胳膊,又不是要跟你搶功,你急什么。”牛金牛道。
“搶功這種事,你和老豬干的還少么?你當(dāng)我會上當(dāng)?”危月燕道。
室火豬攤手做出個無奈樣子,道:“燕子,我可沒惹你,扯上我干嘛?老大你可得評評理?!?p> 室火豬簡單一句話就把斗木獬也牽扯進(jìn)來,斗木獬知他用意,冷哼一聲,道:“行了,都別吵了,有什么問題都等宮主到了再說,燕子,你先去把水家那個女人帶上來?!?p> 做老大的發(fā)話了,危月燕和牛金牛都不再爭些什么,牛金牛轉(zhuǎn)身坐下,危月燕往屋外走去。
斗木獬冷冷地掃了一眼室火豬,室火豬笑嘻嘻地避開了斗木獬眼中鋒芒,也同牛金牛一起坐下。
斗木獬知道室火豬一直不滿他這個玄武七宿老大,不過自己本事不濟(jì)不敢明面上與斗木獬爭,于是暗中攛掇牛金牛與他爭鋒。
玄武七宿中論武功只有牛金牛能與斗木獬一較長短,但論心眼牛金??删筒畹眠h(yuǎn)了。
以前有壁水貐在還能提醒這頭蠢牛,現(xiàn)在壁水貐死了,這頭老蠢牛只會聽室火豬的,他二人聯(lián)起手來,斗木獬這玄武七宿之首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玄武七宿名義上同屬玄武宮,實(shí)則都各懷鬼胎根本不是一條心。
卻說危月燕出去后片刻功夫便又折返,回來時手上押著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正是水映月。
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彈的方默見到真的水映月被危月燕帶上來,突然“騰”地一下站起,一個箭步?jīng)_向危月燕而去。
這變故來得突然,室火豬、牛金牛、斗木獬三人都始料未及。
等他們回過神來,方默已攻到危月燕身前。
危月燕知道自己的斤兩,對方能殺掉壁水貐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見他來勢洶洶,識趣地往后退去,同時將手上的女人朝方默扔了過去。
方默接過水映月,一個手刀劈開捆住她的繩子,問道:“你沒事吧。”
水映月?lián)u了搖頭。見她無恙,方默稍微安心下來。
“你沒有中毒?”危月燕驚道。
方默看了危月燕一眼,道:“化功散這種下三濫的毒也想對付我?”
得益于白家兄弟的情報,方默對天星宮二十八星宿各自的本事都有所了解。
當(dāng)他走進(jìn)家門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水映月身上少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多了一股刺鼻藥水氣味。
當(dāng)時他就知道這個水映月是人假扮,并通過那股刺鼻氣味推斷出假扮水映月的人正是玄武七宿中那個以易容術(shù)見長的危月燕——他身上那股刺鼻藥水味正是長期易容,使用易形藥水粘貼人皮面具后留在皮膚上的味道。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易改,但身上的氣味是改不掉的。
方默發(fā)現(xiàn)危月燕假扮水映月后沒有急著點(diǎn)破,白家兄弟的情報書上記載了危月燕喜歡用化功散,所以他故意吃下被危月燕下毒的食物讓危月燕以為自己中毒,實(shí)則在進(jìn)屋取包裹的時候他就已偷偷服下解藥。
之所以假裝中毒,為得就是讓天星宮的人放松警惕,等到真的水映月被帶上來時,他再突然出手救援。
玄武七宿眾人都以為他中了毒,沒有防備之下,果然讓他成功救下水映月。
這時斗木獬、室火豬、牛金牛三人已回過神來,牛金牛對危月燕的失敗不但不感失望反而拍手稱贊,“好!好的很!”
室火豬也不忘揶揄道:“燕子,你的獵物從你手上跑了,你不去抓回來?”
危月燕面色發(fā)白,到手的功勞就這么飛走他當(dāng)然不甘,但自己的伎倆已被對手識破,剩下只有手底下見真章。
玄武七宿中武功最高的斗木獬、牛金牛、室火豬三人都在這,根本輪不到他這個武功微弱的危月燕出手。
他識趣地退了出去。
牛金牛又亮出他那把黃金大砍刀,道:“老大,老豬,你們且退后。我來為老貐報仇?!?p> 斗木獬和室火豬退到一邊,方默也吩咐水映月退到自己身后。
牛金牛舉起黃金砍刀朝著方默劈來,金燦燦的刀身映得室內(nèi)金光閃閃。金光所過之處,桌椅碗碟都摔成碎片。
牛金牛的刀法大開大合看著漏洞百出,但只要稍一近身,那許多的漏洞便如漁網(wǎng)般迅速收縮,牢牢將獵物兜住。
金刀一刀快過一刀,一道道金光像閃電般朝方默劈來,方默施展輕身功夫極力躲避牛金牛的刀。
牛金牛的刀法比壁水貐的鞭法要凌厲許多,方默躲的十分費(fèi)力,但好在還能應(yīng)付。
只見他像一只靈巧的貓,在那危險的刀鋒中跳起輕盈曼妙的貓步,每一步都走得極險,卻總能分毫不差地避開危險。
方默一再閃躲始終不出手還擊,牛金牛的性子本就急躁,這樣躲貓貓似的比武他最是反感,當(dāng)即手上加力要逼方默出手。
他這一加力,刀法上的分寸拿捏頓時粗疏了許多。
方默瞧準(zhǔn)一個時機(jī),從地上抄起兩截桌腿朝牛金牛甩去。
兩根桌腿一前一后朝牛金牛面門沖來,牛金牛金刀一揮,兩根桌腿頓時變成了四截朝兩邊飛去。
只見方默伸手一揮,凌空攔住那外飛的四截桌腿,手指在四截桌腿上各自一點(diǎn),桌腿受他指力指引,又朝著牛金牛面門而去。
牛金牛再次揮刀劈斷桌腿,方默也再次攔下被劈斷的桌腿,又在其上加一分力,桌腿又一次飛向牛金牛,這一回變成了八截。
牛金牛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劈斷桌腿,于是乎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變?nèi)?,一再地翻倍,很快那兩根桌腿就被劈成了漫天的木條。
數(shù)不清多少根的木條在方默的指力引導(dǎo)下攻向牛金牛,漸漸將牛金牛的身形完全覆蓋。
木條間的縫隙中不時仍能看見金光閃過,但刀光已遠(yuǎn)不如先前明亮。
室火豬看到牛金牛有危險,趕緊對斗木獬說:“老大,老牛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趕緊援手?!?p> 斗木獬樂得看到牛金牛吃苦,本不愿出手相助,但見方默一出手就將牛金牛困住,武功實(shí)在高強(qiáng),自己多半也不是對手。
此時沖上去以三對一或許還有勝算,要是老牛敗了他再和老豬聯(lián)手只怕也攔不住他,就這么讓他帶著水映月從自己手中跑了,玄武宮主怪罪下來吃虧的還是他這個做老大的。
所以就算心頭不愿,他也必須出手援助。
主意既定,斗木獬朝室火豬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亮出兵器朝方默沖來。
室火豬使一把潑紅宣斧,斗木獬使一雙紫金翻天錘,兩人沖進(jìn)方默的木條陣中,頓時替牛金牛分擔(dān)了許多壓力,牛金牛終于得以從木條攻勢中脫身。
只片刻功夫,他就已滿頭大汗被憋得滿面通紅。
方默見室火豬和斗木獬沖入漫天木條之中,他大喝一聲“破”,凌空一掌打在那諸多木條之上。
木條受他掌中內(nèi)力指引,頓時化為漫天鋒利暗器,朝著斗木獬、室火豬、牛金牛三人周身要害射去。
三人趕緊揮舞手中武器阻擋木條,木條漫天飛舞,頓時將他們的視線和行動都封住了。
趁著他們被木條攔住的,方默趕緊往后退去,轉(zhuǎn)身拉著水映月便往外跑。
危月燕此時正站在屋外,可他看過方默以木條封困斗木獬、室火豬、牛金牛三人的精湛武藝,哪里還敢阻攔方默,識趣地讓開一條路來。
方默領(lǐng)著水映月正要沖出大門,忽聽門外風(fēng)聲一緊,他趕緊把水映月往側(cè)邊一推,同時自己的身形往另一側(cè)躲閃。
兩人剛閃開便聽到“鐺”的一聲,一把一尺來寬的大劍破門而入,大劍向著屋內(nèi)直射過去,以一股橫掃千軍的氣勢沖入漫天木條之中,一下便將方默傾注在木條上的真氣打散。
失去動力的木條紛紛掉落,瞬間將斗木獬、室火豬、牛金牛三人從困局中解救出來。
看著那把一尺寬的闊劍,方默心頭不由一沉——他還是慢了一步,沒能在玄武趕來前脫身離去。
一個大漢從破門外走了進(jìn)來,只見他渾身肌肉虬結(jié)身子又高又壯,頂著個油亮光頭,從天靈蓋到右側(cè)臉頰上紋著個龜蛇紋身,一看就不是善類。
玄武,天星宮四宮主之一,當(dāng)年曾是威震五湖的江洋大盜鐘洪,以一身金鐘罩鐵布衫功夫橫行四方,七年前入天星宮成為北玄武宮的宮主。
斗木獬、室火豬、牛金牛、危月燕四人見玄武現(xiàn)身,趕緊都迎了上去。
玄武沒有理會他們,他把目光放在方默身上,盯著方默看了一會,道:“客人剛來,閣下卻急著要走,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不請自來,破門而入,這樣的客人豈非和強(qiáng)盜一樣?”方默道。
玄武放聲大笑,又道:“我就是強(qiáng)盜,你能奈我何?”
“我當(dāng)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也休想攔住我?!狈侥敛皇救酢?p> “攔不攔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毙涞馈?p> 他大手一揮,室火豬立刻將那柄破門而入的闊劍恭敬捧上。
玄武接過闊劍,頓時化身巨型兇獸,他以大劍為齒朝著方默撲咬過來。
方默知道來人厲害,也不敢大意,不等玄武靠近,他先欺身上前,主動迎上玄武。
玄武手中闊劍連揮,他的劍法也如牛金牛的刀法一般大開大闔,牛金牛的刀法似粗實(shí)精,而玄武的劍法則是實(shí)打?qū)嵉卮肢E,招式之中總有諸多破綻。
但他一身蠻力實(shí)在驚人,每一劍揮出總能聽到從劍上傳來的尖銳破空聲,無形劍風(fēng)尚且割得人臉頰生疼,若是真的挨上一劍,只怕當(dāng)場就要斃命。
在玄武這等狂野劍法之下,什么破綻漏洞也都被蠻力彌補(bǔ),正是一力降十會的極端施展。
卻說方默主動欺身上前,迎著玄武的劍鋒四下游走。
不同于與牛金牛比試時的閃躲為主,現(xiàn)在方默更多主動進(jìn)攻,他以指為刃以靈巧身法為基,連連避開玄武粗放劍法的同時不斷探指攻向玄武周身穴道。
玄武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早已修煉到了極致,刀劍加身尚且不能傷及分毫,他對方默的進(jìn)攻完全不設(shè)防備,任由方默手指在他周身穴位游走,只是不斷揮劍相逼。
只要讓他砍中一劍,戰(zhàn)斗就會結(jié)束。
頃刻之間兩人便斗了近百招,方默手指已將玄武上身幾十個穴道一一探過,似在尋找玄武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的罩門。
對付金鐘罩鐵布衫這等護(hù)體神攻,蠻干肯定是沒有用的。
玄武所學(xué)武功便是蠻橫二字的代表,與他拼蠻結(jié)果只會是自討苦吃。
一時之間方默和玄武兩人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兩人就這么僵持著斗了一炷香的時間,方默在探過玄武身上近兩百個穴道后,終于在手指點(diǎn)中玄武胸前巨闕穴時感覺到了輕微的貫穿感。
方默不知這巨闕穴是否就是玄武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的罩門,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一掌拍在玄武的胸口,真力透過掌心直襲胸前巨闕穴。
玄武頓時露出個痛苦表情,手中大劍也停止了揮舞。
找到了玄武要害所在,方默趕緊手上加力,真氣不斷注入巨闕穴上,欲以內(nèi)力瓦解玄武那刀槍不入的金鐘罩鐵布衫身法。
在方默的內(nèi)力沖撞下,玄武上身衣衫瞬間四分五裂,露出內(nèi)里一件漆黑發(fā)亮的護(hù)身甲來。方默看到玄武身上那件黑甲,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撤掌往后退去。
然而已經(jīng)太遲,玄武忽然冷笑一聲,大劍朝著方默胸口刺來。
玄武身上那件黑甲乃是黑精玄甲,就算巨闕穴是玄武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的罩門,穿上了黑精玄甲這罩門也就沒有了。
玄武一直抓不住方默身形,所以他故意露出破綻誘使方默全力攻來,趁著方默進(jìn)攻機(jī)會,玄武拉近兩人距離,只要距離夠近,方默便躲不掉他的劍。
大劍一分分逼近胸口,方默眼見躲不掉,索性往大劍方向一伸手,像是收劍入鞘一般竟將大劍收入衣袖之中,灌注在衣袖中的真氣頓時將大劍鋒芒都收斂下來。
玄武握劍連揮,想要擺脫方默衣袖糾纏尋找攻擊機(jī)會。
方默的手隔著衣袖緊緊將大劍抓住不給他出手機(jī)會,身形隨著大劍揮動而搖擺著,像一只緊貼在劍身上的巨大飛蟲,任玄武怎么使力也始終甩不掉。
玄武于是將左手也放到劍柄上,雙手同時用力上揚(yáng),一下將方默甩到了半空中,而方默的衣袖終也承受不住這股大力的沖擊,裂成了碎片。
擺脫了阻礙,玄武終于找到機(jī)會朝著方默心臟刺去。
此時方默深處半空想要躲閃也沒有機(jī)會,眼看大劍再次逼近,方默卻不理會大劍,伸指朝玄武頭頂百會穴點(diǎn)去。
玄武對自己金鐘罩鐵布衫功夫極為自信,見方默攻他百會穴這樣的致命穴位他也不收招,任由方默手指點(diǎn)中頭頂穴位。
此時玄武的劍距離方默的心臟也不過一寸距離,只要再往前進(jìn)一分,方默就將死在他的劍下。
玄武正要繼續(xù)前刺,卻看到自己的手竟不聽指揮地垂了下來,接著就聽到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
他只覺自己渾身發(fā)燙,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氣竟在瞬間被人全部抽走,人跟著就倒了下來。
他那身無敵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去哪了?怎么這樣就被擊倒了?
玄武倒地后方默也跟著落地,他看著心口前已被玄武的劍劃破的衣服,不由長舒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還是得益于白家兄弟的情報,方默知道玄武不僅精通金鐘罩鐵布衫更有黑精玄甲這等寶物護(hù)體,要從罩門破解玄武的金鐘罩鐵布衫根本不可能。
方默先前在玄武身上兩百處穴道探索,表面上是在尋找罩門,實(shí)則暗中將自己的真氣注入玄武周身穴道之上。
埋下足夠多的火種后,方默最后再攻擊玄武百會穴來引燃這些火種。
百會穴乃是百穴之眼,就算玄武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修煉到了極致也不會讓方默輕易攻擊,所以他必須讓自己身陷危局再去攻擊玄武百會穴,這樣玄武為了打敗他才會冒險去承受攻擊。
方默在玄武百會穴上一擊,真力透過百會穴灌入玄武周身經(jīng)脈,先前埋在玄武周身穴道上的真氣火苗被這股真氣引燃后同時攻擊玄武周身兩百個穴道,玄武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再怎么強(qiáng)大,兩百個穴道同時受擊也承受不了。
制服了玄武,方默轉(zhuǎn)身走到水映月身邊,淡淡說了一句:“走吧!”
水映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方默就往外走。斗木獬等人見宮主都落敗了,知道自己不是方默對手,哪里還敢阻攔,任由方默離去。
等到方默離去后片刻,玄武漸也恢復(fù)行動能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對危月燕發(fā)號施令道:“你立刻傳信給蝙蝠和老鼠,讓他們緊跟著這兩人,但切記不要動手。另外讓老鼠把這兩人的行蹤傳給白虎,請他出手援助?!?p> 危月燕領(lǐng)了命令后離去,牛金牛開口問道:“宗主,我們玄武宮擺不平的人讓白虎宮去解決,這不是讓白虎宮的人來嘲笑我們么?”
“你懂什么!”玄武冷哼一聲,道:“此人武功極高,就算我們玄武宮的人全部出動也未必能將其制服。白虎不是號稱自己武功是天星宮最強(qiáng)么,那就讓他帶著白虎宮的人去和此人硬拼好了,我們只要完成大宗主交代的事就行了?!?p> 室火豬頓時明白玄武用意,奉承道:“宗主英明,讓白虎宮的人和他去較量,我們坐山觀虎斗,既打擊了白虎宮的力量又可以趁他們爭斗之際捉住水家那個女人,大宗主要的只是水家那個女人,我們只要能交出水映月,功勞便還是我們的?!?p> 聽了室火豬的話,牛金牛這才明白玄武用意,他對玄武豎起大拇指,道:“宗主這條妙計(jì)使得好?!?p> “你們幾個速去調(diào)集人馬跟著白虎宮的人,等白虎宮的人和他們交上手后見機(jī)行事。記住,不要給白虎宮的人留下把柄。”
“是!”三人領(lǐng)命后各自退去,玄武獨(dú)自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后也離開了。
此時天剛大亮,人們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新的一天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