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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圓說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奉索

鏡圓說 小云頭 3641 2024-10-15 18:38:36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

  說呢,是天不亮就起了,但這前前后后那么一晃,時間也不算早了。等王育走后,理完了剛起時沒來得及的內(nèi)務,兩人各自梳洗,接著就找去了師傅

  “我們不是去三元宗嗎?”

  如果不是三元宗的話,那應該就扶升宮旁的浮臺了吧,不然還能去哪兒呢?

  給師傅請完安后,他就帶著她們出來了,這七拐八繞的不知道要通向哪。除了一開始那句‘走吧’,之后就開始了沉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呦~,今天是要去哪兒呀?”

  直到,到了目的地后,他還是一言不發(fā)

  “師傅?”婉凝提醒的叫著,此時在山洞內(nèi)一共有著三人

  “嗯?女娃娃?”問‘要去哪兒’的人,提著酒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還是聽到婉凝的聲音才坐了坐正“嗯?清一?!”坐的更正了,待看清真正的來人后

  “許久不見了啊,老家伙”“是啊,哈哈哈”吃完驚后就笑了,灌了一口酒“少說,也有十個年頭了吧,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友人安在,不回來怎么能行呢”“哈哈哈哈~,你還真能拿我開玩笑”笑得更甚了,真真徹徹的一副老友重逢的場面

  “怎么,你那徒弟不找了?就舍得?還是說,已經(jīng)處理掉了?”粗礦的聲音,在背光的洞中不怎么看得清楚“徒弟?這不就在你眼前嗎”“哦?!”

  唰的一下就起來了,猛地湊了過來,嚇兩人一跳

  “嗯~”打量著,靠了近,還滿意的哼出了聲

  正好她們也正眼瞧清了他:滿臉的胡子邋遢,蓬頭垢面的,看著有四十好幾了,居然還穿著弟子服

  “娃娃別怕,我這是高興吶,免不了就多看了幾眼”

  湊那么近,也不知道看出什么了沒,竟又大笑了起來,而且一聲亮過一聲

  “前輩,您這是?”“???什么啊~”看來真的是興上心頭,笑呵呵的都說不清了“我說前輩,您這是在笑什..”“前輩?我有那么老嗎?”截斷了話,自顧自的撩起胡須

  “這也沒發(fā)白呀,怎么就成前輩了呀?”納悶勁“您別生氣,只是看著與師傅聊得如此熟絡,一聲尊稱而已,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叫了”“原來是這么個‘前輩’啊,哈哈哈哈~”

  真的就是敞開了,和誰都熟絡的樣子

  “這女娃娃生得好看,心思又那么細膩,好啊,好啊。這徒兒還真就在我眼前,我還沒看見,哈哈哈哈~”

  比是自己的徒弟還要開心,從聽到清一釋懷的話后,其實就開始了

  “好啊好啊,真的好啊~”

  沒人阻止他,縭蘿、婉凝是疑惑,清一則是端看站著。但也看得出是感染了,臉上掛著笑,奉索認為的那種釋懷的笑

  等一個人笑夠了,他自己也就平復了下來

  “真沒想到,你這徒弟還能找到,還真給找到了”似是搖頭,嘆了氣“不容易啊,這么多年來,還真是不容易”

  縭蘿是一點沒清,但婉凝是有那么一點頭緒了。眼前的這位前輩,說了那么多的‘徒弟’,指的應該不是她倆吧,而是——在扶升宮留下劍痕的,那個他

  “有沒有,想出去走走啊”師傅說

  啊?這又是什么話?仔細再看,沒想到剛才還忽略了一樣

  “前輩,您這?”腳上還拖著一副腳鏈,笑得那么大聲還真沒聽見“什么前不前輩的。叫我奉索就行”“什么?”“叫奉索,要不然索奉,總之別前不前輩的,我不喜歡”

  “哈哈哈~”這一聲是清一的了

  怕不是這摸不清的對語,其實就是和朋友在聊過往了,每次一放聲都是不同的意思。各中滋味,當然也只有他倆才能明白了

  又是一陣歡笑,兩人一同發(fā)聲,看的另外兩個當然又是一臉的疑惑

  “好了,你也別這啊那的了,我這腳鐐,可不就是個犯人了嗎”沒什么掩蓋,大大方方“罪人,你犯了什么罪?”“哈哈哈~,這女娃娃我也喜歡,說話夠直接!一點也沒你們那腐味兒,哈哈哈哈~”

  怎么又笑了啊,而且從進來到現(xiàn)在她就沒聽明白過,好煩呀

  “這犯了什么罪嘛,當然是很嚴重啦,不然怎么用得上腳鐐呢”真要解釋起來呢,他卻又含糊了。踢了踢腳鏈,用‘炫耀’的方式來證明這罪過真的很大“好啦,不聊了,出去呢還是算了吧,這兒也沒你想的那么糟糕”然又平白接了幾分落魄意味兒

  “還是說說想去哪,回到我的本職上吧”最后走向了暗處,好像是對著山壁摸索著什么

  “本職?他又在說什么呀?”當然還是聽不懂,不過這一次,縭蘿得到了回答“帶路人”從,師傅清一嘴中得來的答案

  “他的本職——帶路”“帶路?這算個什..”

  “找到了!”奉索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應該就是這扇門,太久沒用都忘記了”

  門?這山洞里還有門嗎?再通向哪兒?

  “只要像這樣,輕輕一推,就可以了嗎?”還是奉索的聲音

  他在問誰?不會是這邊吧,說好的‘本職’呢?

  “哈~!果然就可以了!”“這!居然還真!”

  門!嵌在石壁中的門!這個位置她看過了,明明沒有啊,怎么忽然就出現(xiàn)?還是木門?是自己漏掉了嗎,可她也沒眨眼睛啊

  ...眨了嗎?

  “愣著干什么,沒看到你們師傅都進去了嗎”“哦,來了”異口同聲,兩人跟了上去

  嗯?異口同聲?那意思就是說,婉凝也是在想著什么所以愣神了唄,那么——她在想什么呢?

  “哇——噻——”

  來昆侖后,縭蘿總是能見到許多讓她驚掉下巴的,可她現(xiàn)在還是想‘哇塞’,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無非就是,眼前的景象又太過震撼了

  “好—好漂亮呀~”

  或者,這一次是因為太過美麗了吧。美的,令人窒息

  “這、這里是——”驚艷之余,反應了回來“不對呀,剛剛不還是在山洞的嗎,怎么忽然就到湖邊了呀?”

  清澈無際,抬眼望不到邊的大湖,水天一色

  “誒?!”一聲短呼,她本想回頭作比較的“這、這...洞呢?”伸手比劃著,詢問的眼神

  先前出來的位置,就真的變成了一扇帶門的屋子?然后后面是一大片的竹林?

  “這還是在昆侖嗎?”這么問,是因為連空氣都感覺不一樣了

  周身段洋洋的,還不是爐火那種感覺,是自然之意,來昆侖后好久都沒體會到了

  “當然,不是了”“什么?”婉凝回答的“這肯定不是在昆侖了”她拈起一片楓葉,朝湖中扔了去,蕩起一層層漣漪

  “哦?肯定?”輪到奉索疑惑了“為什么?”

  “很簡單啊”舉起手,感受“因為”淡漠平靜的發(fā)聲“沒有風”

  就如這環(huán)境一樣,過于淡漠,平靜的出奇

  “風?沒有風又怎么了?”她也舉起手,學著婉凝一樣感受著“那,這樣呢?”手腕被婉凝握緊,來回晃著“感受到了嗎?”“好像...沒”很直白

  “那,再快一點呢”說著,加快了擺幅“誒,好像、好像是...有那么點不對,但...”但、但“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說不上來的詭變,基于現(xiàn)實,僅有那么一絲不同,才是最重要的”婉凝向縭蘿解釋著,有些晦澀“破局之法,往往就藏在這些最簡單不起眼、卻最重要的細節(jié)之中”

  “清一,你的這個女娃娃,好生的厲害呀”淺笑,很是佩服

  受了夸獎,對他的徒弟,清一自然也是高興的

  “師傅,我還是不太...”“不明白?那,看這個”拈起葉子,和婉凝之前一樣的動作,不過是水平的松開了手

  “哦!原來是!”“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其實就是、沒有風!”

  是一點都沒有,完全沒有動,以一個絕對不變的樣子落下了地。這本是不可能的,除了這一種情況,就是一點、一點點的‘風’都沒有

  這是所謂的詭變,藏于現(xiàn)實——沒有任何空氣流動

  “這、這怎么...會這樣啊”驚艷之后,是覺得不對勁,不對勁之后,就是害怕了“因為,就像你問的那樣,這已經(jīng)不在昆侖了呀”“?。俊薄霸俅_切的一點的說,已經(jīng)是不在現(xiàn)世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這時,奉索又問,而且,稱呼已經(jīng)變了“感覺”“感覺?”

  伊府暮時而自化形成的幻境,她居然能用‘感覺’?

  “那你還有、感覺到什么嗎?”“暫時...沒有了”

  說的好像有點多,她也是情不自禁的。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前輩在套她話了,還是少說幾句吧

  “好了,少說幾句吧,我?guī)е齻冞€有正事呢”“好吧好吧,我也是老毛病犯了。說起來,你們要去哪兒啊”“昆侖弟子的終測之地”“碧水?”“沒錯,帶她們?nèi)ゾ毦殹?p>  “誒呦~!”好似吃驚,回頭再審視了她倆“這倆女娃娃還真是不簡單吶”又換回了這個稱呼“成成成,那過來吧”

  “他、他他!”

  然后他居然就走過去了!從水面上走了過去?!

  “別一驚一乍的了,有什么好奇的得了空一并再講吧”

  見縭蘿又想問,師傅發(fā)話了,那也就閉上嘴好好跟上了

  在這一片清寧的水面,踩出一圈圈蕩漾而開。天地無聲,只剩下四件昆侖服飾的顏色,前前后后拖行于中

  “我覺得”“嗯?”“最好還是別碰的好”

  最前的人沒有回頭就制止了縭蘿的動作:準備彎腰,劃一劃水面

  “這些個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好奇心別那么重”

  當然選擇聽話了,沒出什么事也后怕似的縮了縮手,一副‘我又被騙了’的樣子,被這環(huán)境所騙。緊接著,差點又哇出了聲

  “到了”

  說是不要去碰水面,但他卻大手一按,然后隨空那么一劃——水流被連帶而起,接而就以劃出的形狀停滯在了空中,清晰分明的五條軌跡

  然,不知在空中又畫了幾個手勢,再點點點,點了幾個指印,水流像才反應過來一樣落了下來

  不對!

  竟還留了幾個源口,從這些口中又形成了新的水流,向兩邊薄化展開,化成了一道水簾

  “好了,進去吧”

  奉索發(fā)話后,清一帶前,穿了過去,然后就不見了?消失掉了,婉凝也一樣,像這樣穿過后。縭蘿也不再磨蹭,趕緊學樣,小跑跟了上去

  “??!什..!”“別怕”

  有說過,傳送之境對身體和精神都會出現(xiàn)壓迫,程度根據(jù)穩(wěn)定性而定,顯然,縭蘿很難支撐了

  而在這慌亂突來的瞬間,一只強有力的手、用最輕的話語穩(wěn)住了她的心神。事后,偶然再回想起的時候,她還是不能確定當時的那個人是誰

  說來,那天夜里與王育爭吵,他要求自己以最大限度的要保護好婉凝

  而對方,現(xiàn)在又何嘗不是呢

  她正、努力的、盡自己所有去做好回護

  正如,師傅所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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