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激動的拿起手中握的鐮刀,輪起來朝瞎子先生砍去。
“走,走,快走?!倍哦∠确磻?yīng)過來拉著瞎子先生就跑了,沒等瞎子先生為自己辨一句話。
……
“老伴,今天家里來了算命先生,他說,他說你沒了。”老漢把自己和樹媒關(guān)在屋里,在混合著汗液和泥土的臉上不斷有淚滑下,老漢緊緊握著樹媒的手,邊說邊哭。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也舍不得孩子對不對?你是去看阿諾了對不對?老伴啊,看完了就回來吧,你把我一個人扔在世上,你讓我怎么活?。课医駛€把山上的柴火都弄家來了,稻子也割完了,你起來看看我還有哪里沒做的,啊~,我不小心把鐮刀的把弄壞了,你倒是起來罵我啊~我的老伴啊~”老漢哭的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孩子。
清鳳一直在門口聽著父親的話,眼淚更是止不住。她不知道該怎么勸父親,不知道母親什么時候醒過來,不知道這個家怎么就這樣了。
……
“風兒,我回來了?!备吆甏蟛搅餍菑拇箝T口走過來,眉目間皆是喜悅。他不知道短短的幾天家里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終于可以回來見心心念念的人了。
高宏走進來并沒有讓沉浸在悲傷里的清鳳察覺到,他止住了腳步看著眼前把身體蜷在一起蹲著掩面哭泣的人正是清鳳,他已經(jīng)幻想過許多清鳳見到自己的場景,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一幕。
“清鳳,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爹呢?娘呢?”高宏走過去,一只大手撫摸著清鳳的頭頂,另一只手抱起清鳳。
“啊~”清鳳被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高宏會突然回來,一時見委屈,難過等情緒像堰塞湖找到了泄流道一樣,從掩面小聲哭泣到放聲大哭,清鳳也緊緊回抱著高宏,早已濕潤的臉靠在高宏的肩膀上,不斷的哭泣。
“怎么了,你倒是……”沒等高宏問完,清鳳的哭聲驚動了屋里的老漢,老漢推門出來了。
“哭什么哭,你娘還好好活著呢,哭什么,啊?”老漢對著清鳳喊起來。嚇的清鳳往高宏懷里鉆。
“爹~”
“你啥時候回來的?”老漢被這一聲爹叫回了魂,看著高宏問道。
“我剛回來,爹,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為什么躺著?”高宏回答著老漢的問題,眼睛瞄到了屋里的樹媒便問道。
“哎,造孽啊。你走了這么遠的路也累了吧,先回屋歇著吧?!崩蠞h沒有回答高宏的問題,轉(zhuǎn)身又回屋了,心里也放心了一分,之前也擔心清鳳,又不好意思說什么,又不會安慰清鳳,反而更加對清鳳嚴厲,這回高宏回來了,老漢算是一心一意撲在樹媒的病上了。
……
“他奶奶的,這幫王八犢子,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們。”高宏聽完清鳳的敘述,氣不打一出來。起身便要去找杜武英他們算賬。
“你別沖動啊,警察還沒查出來是誰呢?”清鳳緊忙拉住要暴走的高宏。
“這還用查,用腳丫子想也知道是杜勇,這小子一杜子壞水兒。他撅腚,我都知道他拉了幾個糞蛋子。這事指定是他,錯不了?!备吆曜种糁ドw,氣憤的說。
“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這幾天我根本看不見他,再說,娘的病……”清鳳用手指繞著衣角,無奈的說。
“等我先去把杜勇逮住,就馬上領(lǐng)咱媽去大醫(yī)院。”高宏按了按清鳳的手,抓起外套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