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朱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正要出門的嬋兒見朱怡鎬呆呆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喊了句。
“額,沒有?!?p> 朱怡鎬回過神來,對著嬋兒說道。
“該不會是在想我家小姐吧?”
嬋兒俏皮道。
“額……沒有。”
朱怡鎬矢口否認(rèn)。
“我才不信呢?!?p> “略~”
嬋兒吐了吐舌頭,對朱怡鎬做了個鬼臉,便要往外跑。
“回來。”
朱怡鎬大聲叫道。
話音一落,嬋兒立馬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說道:“干嘛啊,我還要去看湯店呢,你知不知道,少一個時辰我要少賺多少銀子?!?p> 嬋兒叉著腰,氣鼓鼓的瞪著朱怡鎬,儼然一副她是老板的模樣。
她可是一位很愛財?shù)男⊙诀甙 ?p> “這個丫頭?!?p> 朱怡鎬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就先別開店了,我有件事要交給你?!?p> “哦?什么事?。俊?p> 嬋兒好奇的問道,然后走到了朱怡鎬旁邊。
“你今天幫我去趟書肆……?!?p> 朱怡鎬說道。
朱怡鎬想要火器,但是買是不可能買到的了,清朝雖然不禁止民間持有火器,但是需要報備,手續(xù)十分繁雜。
《大清律令》中寫道:“凡民間私有人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號帶之類應(yīng)禁軍器者,一件杖八十,每一件加一等。私造者加私有罪一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非全成(不堪用)者,并勿論,許令納官。其它弓箭、槍刀、弩及魚叉、禾叉,百姓可以持有,不在禁限。
然各省深山邃谷及附近山居驅(qū)逐猛獸,并甘肅、蘭州等府屬與番回錯處毗連各居民,及濱海地方應(yīng)需鳥槍守御者,務(wù)需報明該地方官,詳查明確,實(shí)在必需,準(zhǔn)其仍照營兵鳥槍尺寸制造,上刻姓名、編號,立冊按季查點(diǎn)。”
雖然律法中明文記載火器使用十分嚴(yán)格,但是執(zhí)行的卻不怎么樣。
清朝初期火器十分泛濫,在廣東、廣西等毗鄰西方商人的地區(qū),當(dāng)?shù)厝四軌蚝苋菀椎貜挠?、西班牙、葡萄牙人手中購得火槍,所以在那個地方,火槍使用已經(jīng)蔚然成風(fēng),甚至連小孩都會使用火槍。
明末清初的著名詩人屈大均曾提到:“粵人善鳥槍,山縣民兒生十歲,即授鳥槍一具,教之擊鳥?!?p> 畢竟,相比于弓箭,火槍上手容易;相比弩,火槍威力更大,射程更遠(yuǎn)。
在南方地區(qū),曠日持久的土客械斗中就早早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火器對轟,甚至連火炮和抬槍都有。
重型火器的使用導(dǎo)致了官府根本沒有能力對這樣的大規(guī)模爭端進(jìn)行制約。
所以到了乾隆四十六年,乾隆皇帝頒布旨意,在全國范圍內(nèi)收繳火器,并且大力宣揚(yáng)“滿洲舊習(xí),以弓馬為要務(wù),所作向皆自制”。
然而老百姓沒被忽悠到,卻把自己人給忽悠了,也為后來鴉片戰(zhàn)爭的慘敗埋下禍根。
自乾隆四十六年至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13年間,清朝政府至少收繳鳥槍、鐵銃43666桿。
以全國之大,民眾持有火器之多,其收效并不怎么樣?;饦尡皇樟?,再從不法工匠那里買就是,反正這些匠人,朝廷是不管的。
不過這里是天子腳下,皇城根上,朱怡鎬一個被監(jiān)視的前朝余孽,想要持有火器簡直難如登天,既然買不到,怎么辦?只能想辦法自己造了。
朱怡鎬雖然當(dāng)過兵,也打過槍,但那是現(xiàn)代槍械,搬到古代不現(xiàn)實(shí),也不可能。
對于古代槍械,朱怡鎬沒摸過,但是見過,所以他知道在這個年代最好用的就是燧發(fā)槍了,至于前裝槍的巔峰——米尼步槍,還有一百多年才會出現(xiàn)。
朱怡鎬讓嬋兒去書肆的目的顯而易見,他想找一本叫做《軍器圖說》的書,這本書成書于明末,作者是畢懋康,書里便詳細(xì)記載了燧發(fā)槍的制作方法。
可惜的是這本書在乾隆修《四庫全書》的時候已經(jīng)被銷毀了,朱怡鎬在賭,賭這個時候他它還在,還能在市面上找到。
“盡量不要聲張,如果一家找不到就多找?guī)准??!?p> 朱怡鎬囑咐道。
他也很無奈,也害怕被有心人聽出來真正的目前。
“嗯嗯?!?p> 嬋兒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便離開了。
“但愿能走運(yùn)吧?!?p> 朱怡鎬心說。
眼下,院子里就又剩下朱怡鎬一個人了,不過今天,他打算去見見另外一個人——公主。
話說自從公主被朱怡鎬逮住之后就一直被關(guān)押在地窖里,只有花袖每天去給她送去食物,朱怡鎬也懶得去看她,這人嘴巴毒的很,朱怡鎬可不想擾了耳根清凈。
“這些天估摸著也磨的差不多了。”
朱怡鎬微微一笑,往地窖走去。
其實(shí)朱怡鎬把公主關(guān)了這么久才去看她,也是有另一個目的,便是想好好磨磨她的脾氣,不然這女人根本就不會說話。
想起公主那些刁蠻的話語,朱怡鎬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婆,今天的飯菜給你拿來了?!?p> 朱怡鎬拿著一個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此時公主正躺在木板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知道了?!?p> 公主朝著朱怡鎬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平時花袖來送飯她便是這樣。
但今天卻是換了個人來。
“嗯?”
意識到不對,公主突然警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坐在桌邊的朱怡鎬,呆了一下,便立刻變得怒目圓睜。
“你又想干嘛?”
公主話到嘴邊,氣勢卻又弱了三分。
“看來這女人還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p> 朱怡鎬很滿意。
察覺到朱怡鎬的微笑,公主立刻縮到了床上。
“你……你想干嘛?!?p> 抱著枕頭弱弱的說道。
“你還知道害怕?”
朱怡鎬輕蔑的笑道,終究還是個女人罷了。
“我可告訴你,我父皇現(xiàn)在肯定在全城找我,你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公主見被調(diào)笑,隨即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但是身體的不住發(fā)抖卻出賣了她,看來之前朱怡鎬獨(dú)斗眾護(hù)衛(wèi)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