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半年前把她出賣給沈傾歌的高媛。
與半年前爽利大方的女強人不同,此時她一副服務(wù)生打扮,神色憔悴萎靡。
見開門的居然是明瀾,她的臉上閃過難堪,手中提著的袋子被她捏得死緊。
明瀾見到她,臉色刷的一冷,那些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在她腦中再次浮現(xiàn)。
她直接伸手拿過對方手中的袋子,看也不看她,冷聲道:“東西我收到了,你走吧!”
說完便抬手打算關(guān)門。
高媛看她這冷淡高傲模樣,再想到自己這半年來的遭遇,眼神不由滿是怨毒的盯著她。
憑什么?
明明她都被秦牧川拋棄了,難道不是該躲在陰暗的角落以淚洗面嗎?
怎么還能活得這么明亮光鮮?住這么豪華的酒店…
而自己,卻淪落為給她送衣服的服務(wù)生。
想到剛剛她拿過來的男士衣服,在想到她剛開門時臉色泛紅的模樣。一個邪惡的猜測在她腦中呼之欲出,
呵!怪不得離開了秦牧川后,還能過得如此光鮮,原來是傍上了新款。
于是她反手一拉,迅速擠進了屋。做出一臉開心的模樣,“原來是你啊瀾瀾,好歹老同學一場,怎么也不請我進去坐坐?!?p> 說罷便在沙發(fā)前坐下,一副賴著不走的架勢。
明瀾居高臨下冷冷睨著她,“我真好奇,這是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讓你當初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后,如今還能笑著說出如此不要臉的一番話。”
聽她這滿是譏諷的語氣,高媛臉上的假笑差點維持不住,不過想到心里那個猜測,她還是忍了下來。
轉(zhuǎn)而換了副失落的表情,“我知道你肯定會恨我,可我也是被逼的!沈傾歌她…”
“夠了?!?p> 明瀾不耐煩的打斷她?!皠e把人都當成傻子,趕快給我出去?!?p> 見對方還是不肯離開,她直接掏出手機,“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直接讓酒店保安上來請人吧!”
見她居然做得這么絕,高媛只得不甘心的站起身打算離開,
卻在這時,浴室傳來叩門聲。而后她就見明瀾急匆匆的提著衣服送了過去。
隔得遠,她只看見一條干瘦的手臂伸了出來,
等明瀾再轉(zhuǎn)過頭時,高媛湊上來,笑的不懷好意。“誰在里面?。渴悄愕男履信笥?!”
聽她這意有所指的語氣,明瀾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雖然兩人已經(jīng)鬧翻,可她還是因為這句話心里微微難受了下。
曾經(jīng)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朋友,如今卻是這么想她的。
見明瀾沒知聲,高媛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測了。她走上前,不屑的冷笑了聲。
“裝什么裝?沒有了秦家少夫人的身份,你便什么都不是,只能靠著陪男人來過活!還是陪一個比你大很多的老男人,明瀾,這樣的你和出來賣的ji女有什么區(qū)別?”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里就抑制不住涌起陣陣扭曲的快意。
從小到大,明明自己比她聰明,偏偏所有人都只看得到明瀾。長大后更是好運的嫁了那么好的男人。
卻在這時,
“啪!”
明瀾氣得揚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奥闊┠惆炎彀头鸥蓛酎c?!?p> “你…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回過神來的高媛捂著火辣辣的一側(cè)臉頰。目光因怨恨漸漸變得猩紅。
她直接朝明瀾沖過去。修剪細長的指甲舉起,想要狠狠劃花面前女人這張臉。
就在那只手快要抓上明瀾的臉時,明瀾感覺后背一股大力襲來,她直接被拽著狠狠后退了一大步。
而高媛則因為慣性直接摔倒在明瀾腳邊,姿勢十分狼狽。她咬牙爬起身,耳邊卻響起一抹讓他心中發(fā)顫的聲音:
“高媛,看來三個月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
聽到這個聲音,高媛不可置信的抬頭,直接迎上了對面男人那冷漠至極的眼神。
此時秦牧川雖是坐著輪椅,卻難掩他那周身縈繞的強大氣場。
高媛下意識的哆嗦了下,可想到眼下這個男人已經(jīng)落魄了,復又昂起了頭,強忍害怕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三個月前,明明我寫的合同報表并沒有錯,可所有人都說因為我的失誤導致公司差點賠了一大筆錢,以至于我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開除了,甚至因此沒有一家公司敢再要我…”
說到最后,她的語氣近乎歇斯底里。
秦牧川眸色淡淡,說出的話卻令高媛徹底崩潰,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份工作是踩著明瀾對你的信任得來的,所以,這是對你踐踏她友情的一點懲戒?!?p> 說完,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明瀾剛剛叫的保安過來了,直接把發(fā)瘋尖叫的高媛給拖走了。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詭異的安靜。
明瀾抽出被秦牧川握住的手,轉(zhuǎn)頭看也不看他,淡聲道:“我讓服務(wù)生過來照顧你。”
經(jīng)高媛這么一鬧,那些被她刻意忽視的事情重新被攤開,兩人之間再也不能繼續(xù)粉飾太平。
秦牧川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澳阋サ侥睦铮俊?p> 明瀾開始收拾東西,頭也不抬道:“去隔壁房間?!?p> 雖然知道當初那些事情或許都是假的,可卻也真真切切的傷害到了她。
她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tài)來面對秦牧川。
簡單收拾好一切,便提著包袱往外走。手腕卻被人死死的握住。
秦牧川認真盯著她?!敖o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行嗎?”
明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她重新做回沙發(fā)上,示意他可以開始說了。
秦牧川想了想,
“半年前,我放在祁修染那邊的眼線傳來消息,祁修染準備對付我。而那些證據(jù)…對我很不利。”
“那些天里,每次回家,看到你對著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就總?cè)滩蛔∪ハ?,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那你該怎么辦?”
聽他這么說,明瀾頓時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說的像是自己沒了他的庇護就活不下去似的。
腦中卻驀得想起沈傾歌被幾個男人追堵的場景,想要出口的話頓時被堵住了。
“正好那時候有人把沈傾歌推到我面前,我便將計就計,拿她吸引所有人的視線,將你從這灘渾水里摘出去?!?p> “至于“懷孕”的事,我想你已經(jīng)都知道了?!辈蝗灰运男宰?,若不是知道了一些真相,是絕對不可能主動來找他的。
明瀾不甘心的反駁,“那你干嘛不直接告訴我?干嘛還要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
秦牧川不客氣的彈了她額頭一下?!吧?!要是直接告訴你了,你還會配合的乖乖離開!”
一雙眼眸卻滿是溫柔與寵溺。
明瀾揉了揉額頭,紅著臉撇過頭去。
“切!那倒不一定,你要是一下子破產(chǎn)了,我肯定分分鐘卷走你所有的家當跑路?!?p> 秦牧川好笑的看著她,輕聲說:“你不會?!?p> “那高媛是怎么回事?不會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明瀾猶豫著問,要是那樣的話,那他也太神了吧!
”不算是,在那之前,她曾來公司找過我,說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并提出想要進秦氏上班。我見她的履歷還算過得去,打算看在你的面子上給她安排分潛力不錯的工作?!?p>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冷了下去,“可她眼睛里的貪婪太明顯,還旁敲側(cè)擊地說了你不少壞話。”
還有他沒說的一點是,那女人還曾試圖勾/引過他,在生意場上這么多年,她那種小把戲?qū)嵲谑翘玖印?p> 聽到這個答案,明瀾竟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這樣一個不懷好意的朋友我實在是不放心,于是便借此機會,一并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p> 說罷他抬手輕輕攬住明瀾的腰,“讓你傷心難過,我很抱歉。”
天知道當初他站在樓上看著明瀾那無助絕望的眼神,心里疼的險些窒息。
明瀾頓了頓身子,終究沒有反抗。只埋在他胸前悶悶地說:“跟你一比,我的確蠢的一批!”
秦牧川低低的笑了聲,“嗯,你的確不太聰明。”
感受著懷中女人氣呼呼的想要掙開他,他趕忙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說:“不過笨點也好,這樣凡事你就能多依賴我一點了?!?p> 明瀾頓時不掙扎了,乖乖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知道秦牧川并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比如到底是怎樣的證據(jù)才能讓秦牧川這樣的人忌憚。
還有三個月前秦老爺子到底為何被抓,以及他為什么會被祁修染的人打斷雙腿。還有臨走前祁修染說的“什么當初的孩子”。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就裝作不知道不問好了。畢竟只要他不愿意開口,誰也沒辦法問出什么。
這一天事情實在太多,等吃完晚飯洗漱過后,明瀾便直接打著哈欠爬上了床。
當然。在這之前她得先把秦牧川給扶上床。
看著面前這足夠容納七八個人的大床,明瀾猶豫了下,最終躺在了距離秦牧川最遠的床邊一側(cè)。
就當她瞎矯情好了,雖然兩人間的誤會已經(jīng)說開了,可他倆卻是實實在在的離了婚。如果還像以往那樣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她總感覺會有些不自在。
另一邊的秦牧川對她這舉動不置可否,只閉眼像是睡著了。
明瀾看了他一眼,不多時也跟著沉沉睡去,
等她徹底睡著后,一側(cè)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清明一片。他艱難的往明瀾那邊挪了挪,而后長臂一伸,把人緩緩地拽了過來。
睡夢中的明瀾不滿的嘟了嘟嘴,而后下意識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自顧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抬手熟練地環(huán)住他腰,熟睡中她嘴角忍不住揚起甜蜜的微笑。
秦牧川被懷中人這一系列本能動作徹底取悅到了,她輕輕的笑了,連眉眼間都帶上了笑意,讓本就英俊的臉更加奪目。
片刻后,他拿起手機,發(fā)了條短信過去
——推遲計劃,暫時不用跟著我,祁修染那邊靜觀其變及可。
茶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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