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王飛問。他面露動容之色。眼前的導彈發(fā)射器,讓他一時間有種回到二十一世紀的錯覺。這是人類準備的秘密武器?
羅輯道。
“這是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
王飛驚悚。其實,人類無數(shù)次研究過如何能夠擊敗水滴。近年來對于SIM的研究高速發(fā)展。已經能夠在實驗室完成。然而距離成功,還有不少的距離。
然而,他卻在這里看到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一時間熱血上涌,多少年沒出現(xiàn)了。
在場的士兵聽到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不由地心頭震驚。
難道說?
“我們要在這里熟練武器裝備。準備對付水滴武器。擊敗水滴,我們就能奪回地球家園?!?p> 所有人原地立正,憋著說不出話來。他們幾乎所有人面容都非??⌒?。然而現(xiàn)在心中卻生出血性。一千人進入塔克拉瑪干基地。
在羅輯的指揮下,一些人開始試著學習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王飛與羅輯開始對這些人分工。他們需要研究對三體水滴的策略。
根據(jù)羅輯的推測,如果水滴全速前進,這個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是遠遠達不到這個速度的。現(xiàn)在地球還有關于水滴的數(shù)據(jù)。
水滴的在前往地面摧毀引力波發(fā)射塔的過程中達到了最高速度,即25,000千米/秒。
而這樣的水滴,有六個。
即便SIM常規(guī)導彈發(fā)射器在手。依然很難擊敗水滴。最多摧毀一到兩個。
羅輯依然覺得艱難。
他再度與華國元首加密通話。
“請將程心接到塔克拉瑪干基地,還有艾AA?!?p> 通話結束。
……
一個新的智子在人類仿生學實驗室重生。
她身穿沙漠迷彩,頭上那曾經插著鮮花的圓發(fā)髻不見了,代之以精干的短發(fā),脖子上圍著一條忍者的黑巾,背后插著一把長長的武士刀,顯得英姿颯爽。其實她身上那已到極致的女人味并沒有消失,身姿和舉動仍顯出如水的輕柔,但這些卻融入了一股美艷的殺氣,如一條柔軟而致命的絞索,巨坑中涌出的熱浪也驅不散她帶來的寒氣。
智子依然沒有改變她的行程。在塔克拉瑪干沙漠底下,她已經不敢再探。
她現(xiàn)在準備公布三體文明對地球的政策。
與第一輪危機時不同,三體世界對人類的政策發(fā)生了重大變化。智子宣稱三體沒有消滅人類文明的計劃,而是在太陽系為人類劃出了保留地,具體的位置是:地球上的澳大利亞,火星的三分之一領土,這樣,就保證了人類文明最基本的生存空間。
智子說,為四年后的被占領做準備,人類必須立刻開始向保留地移民;為了執(zhí)行她所說的“去威脅化”,徹底杜絕黑暗森林威懾和類似威脅的再一次出現(xiàn),人類必須解除武裝,進行“裸移民”,即在移民過程中不能攜帶任何重型裝備和設施。移民必須在一年內完成。
目前,人類在火星上和太空中的可居住空間,最多只能容納三百萬人,所以,移民的目的地主要是澳大利亞。
在宣布的與此同時。
一顆水滴緩緩靠近塔克拉瑪干沙漠。水滴在塔克拉瑪干沙漠轉了幾圈。它已經看到了圍在此處的士兵。然而并沒有輕易深入塔克拉瑪干基地。它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上空晃悠了幾百圈。依然沒有離開。仿佛一朵悠悠的銀色云彩。
很多士兵看到水滴。有的恐懼,有的憤怒,有的平常。數(shù)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部隊中浮現(xiàn)。
“它又走了嗎?”
“看起來是的。”
有人議論道。
水滴回去了。正如同在這幾天內水滴的行動一樣。它已經來過無數(shù)次。卻全部回去,并沒有深入,仿佛在忌憚著什么。
在聯(lián)合國各國考慮是否移民的時候,智子選擇與羅輯通話。
智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塔克拉瑪干基地會議室的屏幕上。
她依然是女武士形象。
“羅輯先生,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你在塔克拉瑪干基地的行動?!?p> 羅輯正襟危坐。他不懼怕智子。在六十年前,他就擊敗過三體文明。
“我在塔克拉瑪干基地的行動。沒什么可說的?!?p> 羅輯說。他有一點疑惑。
智子不知道羅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下做什么。她想知道。也不想重復六十年前的失敗。
“無論你在做什么,都應該停止。地球已經落入三體文明的手中。”
羅輯道。
“地球不屬于三體文明?!?p> 智子道。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外面還有幾十億人口?!?p> 羅輯道。
“沒什么好考慮的?!?p> 通話到此為止。
第二天,水滴再度來到塔克拉瑪干沙漠上空。然而,水滴飛行早已不復往日偵測時的松懈。而是飛行軌跡嚴謹。它的目標已經鎖定塔克拉瑪干沙漠底下。
這一次,它一定要看看塔克拉瑪干沙漠下有什么。
“它要進入沙漠里!”
有士兵高呼。
一些士兵拿出槍械,對準水滴。然而,無論什么槍械,在水滴上,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當初拿著電子顯微鏡都看不見水滴上的分子排布,只能看到表面的光滑。
槍械怎么可能留下痕跡呢?
水滴不管這些士兵。它從上往下,對準塔克拉瑪干基地,準備沖入??纯吹紫碌降子惺裁础?p> 它如同一道筆直墜落的流星。卻比流星更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