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東海。
“錢塘江外東海有神龍出沒,神龍騰空而起,騰挪千里,有翻江倒海之勢。”
錢塘江前,不少船只紛紛出行。距離東海只有一小段行程,或者說這里就是東海。如今海面一望無際,除了遠處的小島外,再無任何妝點。碧空如洗,朵朵白云飛動。如同掛在天上的溫泉。
天青如水。
在江岸,一艘巨大的寶船???。船身長達接近百米,宛若一棟倒放的樓宇。上面畫鸞飛動,彩袖盈盈。歌女把歌清唱,琵琶輕彈。盡絲竹管弦之盛,上下三層,龍旗飄飄。集古往今來古船之美。東方寶船,名副其實!
黃裳登上寶船,這艘寶船乃是為出海尋龍。東海是否有神龍尚未可知。迄今為止都是因為一名船夫從海中得來的消息。那龍若隱若現(xiàn),若騰飛于九天之上,隱隱間龍軀于雷霆之中。似深潛于深海之下,凡人只能偶然瞥見。
龍究竟長什么樣?
《本草綱目·翼》云:“龍者鱗蟲之長。王符言其形有九似: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shù)。其聲如戛銅盤。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龍無尺木不能升天。呵氣成云,既能變水,又能變火。”
黃裳抬起頭,輕輕一躍,便躍上東方寶船。東方寶船據(jù)說為一個老人斥資打造。給出圖紙。放才有如今的大氣磅礴。
“呼。”
他的動作引來一陣輕呼。雖然武林高手不少混跡其中,然而像他這樣武功高絕的人,還是頗少。
一人青色錦衣,右配長刀。朝著黃裳走來。
“閣下何門何派?請出示登船證明,并且將門派報出。”
黃裳翻手拿出一塊令牌。上面一個金色的“宋”字,下面則有“趙匡胤”三字。引得周圍暗中觀察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錦衣男子臉色一變,抱拳鞠躬。
“原來是六扇門的高手。失敬!”
六扇門三個字一出,場上氣氛瞬間冷了幾分。甚至有幾個江湖高手臉色一變。這六扇門,正是宋朝創(chuàng)立,用來制約江湖的利器。自六扇門出世以來,多少江湖惡人被六扇門捕快抓獲?,F(xiàn)在江湖中人談及六扇門色變。六扇門的威風,由此可知。
黃裳點頭。他并非為抓人而來,單純?yōu)榱藢垺.敵鯊膮⒑锨f回來,趙匡胤并沒有追究蔡京身死的事,反而將他安排在新成立的六扇門。
江湖中人退后幾步,生怕惹上這位活太歲。若是被抓了,可能在某個角落就被殺了。
黃裳從甲板來到船上第三層,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汪洋的大海。上古便有青龍傳說,龍飛到天上,如同人在地上稱王稱霸。然而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龍。黃裳以前也只相信儒家,然而武學通曉后,他只覺得世間無窮大。
嘆息一聲。
不久,船開了。
寶船在東海開了半個月,如今船上依然觥籌交錯。歌舞升平。仿佛船上便是一個世外桃源。至于龍的訊息,似乎早就忘到九霄云外。本來就是這樣,人們登船便是為了享樂。哪里是為了尋龍呢?
這天夜里。
忽然風雨大作,雷霆漫天。猶如密布的雷霆之海。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雷霆閃爍,轟隆隆的響徹整片天空。
“有暴雨!”有船夫大喝道。
他們急忙跑到船頭,將一些放在外面的東西拿回屋子里。又是一聲雷霆。
“轟隆——”
仿佛震碎了清醒的夢。將所有人從夜里喚起。就在這時,黃裳從夢中醒來,獨子倚在窗戶旁邊,看著天空中風雨雷霆大作。
雨落在窗邊,濺起一朵水花。
就在此時。
在大海深處,似乎有一條神龍的影子出現(xiàn)。那是一條長長的影子。龍鱗在雷霆的照耀下格外發(fā)光。投射在黃裳眼中。
黃裳眼皮一跳。
一條龍出現(xiàn)了,直上九天,飛向雷霆而去。在暴雨中,神龍的身軀九曲回環(huán),龍爪向上,飛上天空。
太突然了。
船上聽到動靜的人怔怔看著神龍出世,將頭伸出窗戶。竟然一句話也不敢說。有人想說話,聲音也卡在喉嚨。
最終憋出一句話。
“有龍?!?p> 黃裳一躍而出,淋著暴雨來到三層船上,站在最頂處的檐上,任由雨打風吹。不一會,他的衣服便淋濕了。
“有龍,有龍誒?!斌@呼在東方寶船各處起伏回蕩,神龍飛在天上,在雷霆中若隱若現(xiàn),似乎在吸收雷霆中的養(yǎng)分。
而在黃裳旁邊,也有兩人佇立,三人相互隔的很遠。
一老人平平無奇,無論丟在哪里,你絕認不出他是誰。就算你見過他幾次,你也絕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另一人則雙鬢發(fā)白,一身看起來卻精神抖擻。他在雨中,渾身卻看上去是干的。黃裳仔細看看,發(fā)現(xiàn)衣服確實是干的。他的衣服上有輕煙在冒。似乎是用內力蒸干的。
龍舞九天,龍軀沐浴雷霆。場景是如何的震撼。東方寶船尋到神龍。飛龍在天的景色恐怕永久也難以忘懷。
只見天上雷霆一閃,竟然劈向東方寶船。神龍龍口一張,一道火焰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