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啊……她還真沒去過,就像王宣說的,自己做的選擇,總得自己承擔(dān)后果,只是這一去也不知多少年,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你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嗎?”
道士搖搖頭,“西府的刑罰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罪孽深重的非人或者人圣人神身上,我不過一介凡身,怎么可能知道?”
也是,他能認(rèn)出那是西府的罰文,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高陵池苦笑,卻聽他又道:“不過這種事應(yīng)該會有感應(yīng)的吧?你自己察覺不到嗎?”
聽到這話高陵池才想起這兩日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緒不寧,越往后這種感覺越強烈,原來是因為西府刑罰嗎?
她怔了怔后,突然望向道士:“你能幫我個忙嗎?”
如果真要進西府,那至少在這之前,她得先拖住王宣,她實在是怕了,劫雷之下他將自己替換出來那一幕仍在眼前,如果這一次也這樣,那她該怎么辦?她要如何一個人走下去?
不能這樣的,絕對不能!
道士答應(yīng)了她,為她拖住王宣,作為報酬,她會予他修行之法,雖然沒法再找到神物,如王宣一般直接以凡身成圣,但也能讓他在這條路上少走很遠(yuǎn)的彎路。
自從知道西府的事后,不知道為什么,高陵池反而平靜了下來。她堅信自己一定可以走出西府再次見到王宣,可在這之前,至少得保證他能平安活下去。
高陵池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屋中,望著手心的光芒怔愣了許久,最后才驀然握緊那團光芒,神色逐漸堅定。
第三天,天色陰沉,高陵池的心緒不寧也到達(dá)了頂點,這次不用任何人提醒她也知道,西府快現(xiàn)世了,因為心里已經(jīng)開始再次浮現(xiàn)出罰文的內(nèi)容來。
誅殺十萬陰兵,地府幾近覆滅,擾亂天道規(guī)則,罰九百九十九鎖鏈為困,無盡業(yè)火焚身,直至鎖鏈盡斷,方能出府,途中若不幸身亡,則抹去此孽,復(fù)歸于常。
只這樣一來,她就真的身死魂消,再無來生了。
高陵池嘆氣,用最后的時間找到了孫姓道士。
“西府快現(xiàn)世了?!?p> “你確定要這樣做?”道士靜靜看著她。
她點點頭,“我確定?!?p> 若不能困住王宣,她總覺得會生變故。
“如此,遂你所愿?!?p> 她想了想,又取出靜好遞給道士,“勞煩你在我進去以后將這張琴交給他?!?p> 她不能帶著休陽一起進去,讓她陪自己待在那種地方,只現(xiàn)在將琴還給王宣難免惹他生疑,思來想去也只有請道士代為轉(zhuǎn)交了。
道士嘆息,倒也沒推辭,“我會的。”
王宣似乎對西府現(xiàn)世的事一無所知,就在那之前,他們還在林間閑坐,他還在笑意盈盈對她道:“你啊,以后做事別那么沖動了,若沒我在你身邊提醒你,你該怎么辦?”
高陵池聽著這話只覺心酸不已,以后怕是他身邊沒有她了。
“阿池?!蓖跣罩氖?,忽然嘆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別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