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金鼻白毛鼠
山神廟中,謝鈺和穿山甲對視一眼,表情各不相同。
謝鈺剛剛覺得自己是個探案小能手了,能夠憑借蛛絲馬跡找出案件真相,可瞬間就被扇了一個耳光。
穿山甲則是滿臉焦急,兩只爪子撐在洞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吞吞吐吐道:“你那個……那個人類配偶,被,被妖怪抓走了?!?p> “在哪?”謝鈺急忙問道,也沒在意配偶兩個字有什么不妥。
穿山甲撫了撫胸口,平復自己的氣息,道:“就在這地洞里,這家伙是個會打洞的,在下面修了一座巨大的迷宮,蜘蛛網(wǎng)似的都把小爺我轉(zhuǎn)暈了?!?p> “所以,這洞不是你挖的?”謝鈺眼睛一亮。
“廢話,小爺水平會這么差?”穿山甲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舉起鋒利的爪子遞到謝鈺面前,笑道:“小爺只是累趴了,借這現(xiàn)成的地洞用用。”
謝鈺心里大喜,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洞確實是地下的妖怪挖的,并且將風欣兒母子拖了進去??刹恢肋@一耽擱,他們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因為心里焦急,謝鈺一腳將穿山甲踹了下去,然后一個縱身跳進地洞里。
“快帶路!”謝鈺推了推前方的穿山甲,催促到。
穿山甲回頭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地往前方走去,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狂奔而去。
剛才它正在神廟外尋找螞蟻,聽到風欣兒的尖叫后第一時間沖進神廟里,然后發(fā)現(xiàn)兩母子不見了,只留下一個面盆大小的地洞。
在猶豫了許久之后,還是決定下去救人……不對,不是救人,只是打探線索。
穿山甲跳進地洞中,根據(jù)那淡淡地臭味一路追尋,大致摸到了妖怪的巢穴。
但它不敢進去,只能原路返回向謝鈺求助。畢竟它只是個開竅期的小妖,雖然開山挖洞是一流的,但戰(zhàn)斗能力實在不夠看。
謝鈺跟著穿山甲一路前行,穿過一人多高,蜿蜒盤旋的地道,來到一座洞府前。
這洞府兩三米高,兩扇朱紅色的大門上鑲滿各種各樣的珍珠玉石,大小不一,顏色各異,有種凌亂的美感。
山洞被寶石的光澤照得透亮,隱隱能看到大門上方寫著“千絕窟”三個大字。
“千表示此地洞窟數(shù)量眾多!”
“絕是想說自己的地遁術高超,絕一無二嗎?”
“真是大言不慚!”穿山甲掃了眼大門上方的三個大字,鄙夷之色甚濃。
論開山挖洞的土遁之術,它任第二,就準別人認第一。
“別光說不練,快鑿穿這石門?!敝x鈺用腳尖輕輕踢了穿山甲一下。
穿山甲也不生氣,撩了撩并不存在的袖子,跨步走到石門前,將小爪子搭在門上輕輕一按,淡紅色的光團匯聚,那石門無聲無息間就破開一個孔洞,速度極快且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牛逼……謝鈺這才明白穿山甲的價值有多大,以后登堂入室,竊玉偷香將變得輕輕松松,神不知鬼不覺。
難怪這家伙能鑿穿葫蘆山,能在盤絲洞中來去自如,能大搖大擺地救出莫有才和二娃,這天賦神通不可謂不強!
穿山甲的前肢輕輕刨動,鋒利的爪子將石門撕開,又被淡紅色的光團消融,很快裂開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孔洞,整個過程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保證不會驚動洞里的妖怪。
穿山甲回過頭來,對謝鈺做了個請進的動作,嘴角得意地翹起。
謝鈺給它豎了個大拇指,率先鉆了進去。
大門中的洞府金碧輝煌,各式各樣精美的寶石不要錢般鑲在石壁上,散發(fā)出美輪美奐的光華。
洞府的地面上堆滿金銀玉器,只留下一條窄窄的小路通向內(nèi)洞。
謝鈺剛走到小路的盡頭就覺得自己草率了,面前那密密麻麻的洞口就像蜘蛛網(wǎng)般四通八達,竟比他當初的盤絲洞還要復雜,讓謝鈺一時間找不到頭緒。
還好穿山甲及時出現(xiàn),鼻子輕輕一嗅就找到了正確的出口。
你是狗嗎……謝鈺心里吐槽了一句,緊緊跟在穿山甲身后。
……
千絕窟內(nèi)部,富麗堂皇的巨大洞窟中,風欣兒端坐在紅木床邊,面色冷清,眉宇間隱隱可見一絲憂慮。
桌上的紅燭剛?cè)剂艘话?,石門被輕輕推開,一只半人高的白毛老鼠徑直走了進來。
這老鼠長嘴尖耳,兩顆門牙掛在唇邊,眼珠子滴溜溜直轉(zhuǎn),最奇怪的是那鼻子是淡金色的。
它的身子人立而起,下肢發(fā)達健壯,肌肉虬結(jié),雙腿之間的棍子又粗又長,布滿青筋,看上去猙獰恐怖。
金鼻白毛鼠抬起的爪子捧著一堆金釵、項鏈送到風欣兒面前,喉嚨發(fā)出嘶啞的聲音:“夫人……從我……金銀……給你。”
伴隨著話語,一股濃郁的惡臭從其口中噴出,直沖風欣兒撲來。
風欣兒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平靜說道:“我兒子怎樣了?”
“放……放心,沒吃……好好的?!苯鸨前酌笸掏掏峦碌鼗卮?,仿佛說話對它來說極為困難。
“來,戴上……漂亮。”金鼻白毛鼠走到風欣兒身邊,將手里的首飾一件件給她戴上,直到將手里的首飾全部用完才肯罷休。
看著滿頭插滿珠釵,脖子戴滿項鏈的風欣兒,金鼻白毛鼠雙目露出強烈的貪欲,嘿嘿笑道:“以前……偷寶,現(xiàn)在……偷人……爽!”
說著,楊起兩只爪子就向風欣兒撲過去。
風欣兒一把將它推開,從袖袍里取出匕首抵住咽喉,低喝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死在這里!”
“嘖嘖……嘖!”金鼻白毛鼠輕笑道:“不從……吃了……你兒?!?p> “你!”風欣兒咬著貝齒,怒道:“不準傷害我兒,否則我跟你同歸于盡!”
話雖然說得兇狠,可她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輕輕滑落,兩行清淚滑下臉頰,癱坐在木床上。
兒子是她唯一的牽掛,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為了兒子,她可以放下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尊嚴和生命。
區(qū)區(qū)身子算什么?
“脫衣……服?!苯鸨前酌笊斐錾囝^,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
風欣兒忍著痛苦,輕輕地將身上的衣衫一層層褪下,露出潔白嬌嫩的上身。
“繼續(xù)?!苯鸨前酌笾惫垂吹囟⒅L欣兒,就像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
風欣兒的牙齒已經(jīng)將嘴唇咬破,閉著眼沉聲道:“等我同伴來了,定要你命!”
“桀桀……桀……”
金鼻白毛鼠給自己倒了杯酒,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得意地笑道:“千絕……窟,密道……陷阱……眾多,他們……”
“嘭!”
它的話還沒說完,洞門就被踢開,一人一獸徑直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