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幾兩碎銀,寧易下了樓,尾隨著趙元而行。
不一會,趙元進(jìn)了一隱蔽的店面,寧易慢慢走過,稍稍感知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
店鋪不大,修行之有卻有六人之多。
其中兩位氣息不弱,大概筑基初期修為。
寧易在街角等了沒多久,見趙元出來,忙跟了上去。片刻后,趙元回到藥王谷商行,沒在出來。
寧易等到天黑,微微皺眉,轉(zhuǎn)身朝著烏衣巷奔去。
路過茶館,寧易瞥了一眼暗號處。
“明日午后見面?!?p> 寧易也不停留,轉(zhuǎn)身回到月桂坊。
第二日吃過午飯,易形后,寧易來到茶館,桌上放了一根烏鴉尾羽,叫上一壺茶靜靜等待。
不一會,黑衣老人來了,落座。
“任務(wù)取消。”
寧易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不滿之色,沉聲說道:“就這么放棄了。”
“不該問的不要問。”
黑衣老人眼中透著警告,取出幾張銀票放在桌上,沉聲說道:“這是你的那份,魍七,就算你急于突破,也不要試圖違背組織的規(guī)矩。否則,只有死活一條。這是最后的警告,下次見面,我不想在聽到任務(wù)之外的質(zhì)疑?!?p> “屬下明白?!?p> 寧易神色一緊,露出惶恐之色。
黑衣老人起身離開,寧易拿起桌上的銀票數(shù)了數(shù),剛好五萬兩。這樣算下來,扣去殺手組織的分成,這單任務(wù)要價至少有十萬兩。
“難怪魍七家底肥厚?!?p> 寧易感慨一句,不管怎么說,這是個好消息。
鎮(zhèn)仙司撫司兩次拜訪,還是有些用處。
不過,警告威懾只是一時。
誰知道趙元那日突然發(fā)瘋,在次下單。此人不除,便猶如劍懸于頭頂,終日不得安穩(wěn)。
接下來幾日,寧易每天都跑到藥王谷商行前盯梢,以期摸清楚趙元的動向,要尋機(jī)下手。
然而,趙元根本沒出門。
不過,賈史的造勢成績斐然。
連日來輿情紛紛,甚至有些人到藥王谷的商行門前討個說法,問個清楚,此事是否為真。
寧易在樓上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知道一切已經(jīng)就緒,就差一個機(jī)會。
只是左等不見趙元出來,右等不見趙元出來。
寧易終于意識道,這家伙要么躲在商行中暫避風(fēng)頭,要么就是被藥王谷暫時禁足了。
這一變故,出乎寧易意料。
不過,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不出來,自己可以約他出來。
至于理由,現(xiàn)成的。
事情已經(jīng)鬧的沸沸揚揚,自己無權(quán)無勢,借勢求和,這很合理。
中間人,墨壘就很合適。
寧易調(diào)頭去金石閣,說了自己的想法,墨壘欣然應(yīng)允,表示愿意用做做趙元的工作。并提議明天可以在荒屠約斗的周邊找個地方,一邊看約斗,一邊可以談?wù)労徒獾氖虑椤?p> …………
第二日一早,寧易來到迎賓館附近。
那日江灘大戰(zhàn),荒屠斬了呂越,激起了年輕一代的怒火,前來約戰(zhàn)者眾多。荒屠便在迎賓館的廣場上,設(shè)下擂臺,接受各方挑戰(zhàn)。
早早的,迎賓館前便圍滿了看熱鬧的觀眾。
茶館酒肆,皆是談?wù)摻袢諔?zhàn)斗之事。
寧易聽了一會,知道今日約定的是荒屠提少陽宗祝炎。
這個宗派屬于二流小派,并不怎么出名。
不過,如今約戰(zhàn)荒屠似乎成了一股潮流。你不上臺挑戰(zhàn)一下,都不好意思在同代面前露臉。
這也是荒屠干掉呂越后,沒有在殺人的導(dǎo)致的。
否則,上臺一個殺一個,估計就沒有人敢挑戰(zhàn)了。
只是,這種鈍刀子割肉,比起直接下殺手,對大唐民眾信心的打擊要大的多。
寧易沒等多久,墨壘就領(lǐng)著趙元趕來。
幾日未見,趙元似乎清減了一些。這幾日鎮(zhèn)仙司攪動風(fēng)雨,趙元身處漩渦,想必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日過怕是并不好。那名筑基大圓滿的老仆緊跟著他,看到寧易時,目光有些陰冷。
“哈哈,今日大家給我面子,咱們聚在一起,有話好說?!?p> 墨壘熱情的張羅大家坐下,說道:“不過是些爭風(fēng)吃酸罷了,在我看來,真沒必要。女人嗎?除了耽誤修行,我看沒啥好處?!?p> 寧易眼神詭異的瞧了墨壘幾眼,眼中露出些許憐憫之色,“少谷主,咱們間的恩怨,沒必然牽扯家人。否定,便是今日的局面,想必你也不想看到吧。”
“寧兄說笑了。”
趙元眼角跳動幾下,笑著說道:“外界所傳,一派胡言。藥王谷以仁義立宗,天下皆知,此等污蔑之言,徒增笑話罷了?!?p> 和談剛一開始,便陷入僵局。
墨壘見兩人嘴上笑嘻嘻,眼中殺機(jī)潛伏,頓覺不妙,忙插話道:“兩位在斗下去,與誰都不利,不如就些罷手?!?p> “我是帶著誠意而來,就給墨兄這個面子?!?p> 寧易語氣一轉(zhuǎn),透著一股堅決,說道:“但是,不能動我父母。”
“趙兄?”
墨壘笑著期待的看著趙元。
“我不知道寧兄在說什么?!?p> 趙元一臉詫異,說道:“不過,若外面那些污言污語沒了。我想寧兄的要求一定會達(dá)成了?!?p> “哈哈,如此甚好。”
墨壘大笑著,趕緊讓店家上酒。
只是兩人心中早已把對方當(dāng)成死人,這酒喝起來自然無味。今日能夠達(dá)到協(xié)議,趙元是真的被逼的有些無奈,寧易則是別有目的。
敷衍的喝了一碗,寧易推辭的墨壘的挽留,借故離開。
包廂中,寧易施展易形之術(shù),改頭換面,再次變身成魍七。隨后找了一個位置,密切關(guān)注著趙元主仆動向。
寧易離開后,這一桌道也喝的盡興。
趙元這段時間運氣不佳,接連受挫,禁足多日后,好不容易出來放風(fēng),在加上墨壘本就是逗趣之人,不免喝的多了。
不一會,約戰(zhàn)開始。
寧易目光轉(zhuǎn)移到擂臺上,一名白衣青年飛身上了臺,瀟灑的身姿引得一陣歡呼。
少陽宗精修火焰之道。
祝炎是該宗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實力不俗。
他一身修為已達(dá)到練氣境大圓滿,呼吸間,隱隱一股熱氣噴出,灼燒的面前虛空都眨起漣漪。
此異象,又引得一陣歡呼。
民眾渴望一勝,一丁點希望都會引得他們百倍的熱情。
祝炎似乎很享受,朝四方拱了拱手,臉上笑容燦爛。
寧易微微皺眉,比起呂越,這位差太多了,除非他有萬全的把握,否則怎么看都像一個來蹭名利的家伙。
“哼,父皇的江山,都是被這等無家國情懷的蛀蟲掏空了。”
迎賓館對面一幢高樓頂,少女冷哼一聲,發(fā)出了與寧易相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