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室中,寧易手握著兩塊靈石,周身騰起縷縷白煙。
這是真元不斷凝練,排斥出來的靈氣殘余。
某一刻,真元由量變到質(zhì)變,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
練氣九層。
此層乃練氣境的巔峰,他人突破,千難萬難。到寧易這邊,卻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根本沒有瓶頸一說。
金手指自帶的效果,恐怖如斯!
破關(guān)入九層,真元瞬間濃縮了數(shù)倍。
催動之時,愈加得心應(yīng)手,無論爆發(fā)力還是靈敏度,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一滴真元于掌心間凝結(jié)。
豆粒般大小,凝練如水銀一般,散發(fā)著晶瑩的寶光。
寧易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入體內(nèi),微微催動,真元運轉(zhuǎn),發(fā)生驚雷的聲響,透著淡淡靈威。
手中靈石,已經(jīng)暗淡無光。
寧易翻出又取出兩塊,繼續(xù)煉化,充盈丹田,待新騰出的位置充盈,便是練氣境的巔峰。
接下來,便可以著手‘歸元’。
一連閉關(guān)兩日,前后消耗掉了二十四枚靈石,寧易終于修至練氣境巔峰。
如此速度,堪稱神速了。
但是,花費的代價,也是十分驚人的。
二十四枚靈石,放在外面可是一筆巨大財富。普通修士,恐怕只有練氣破入筑基時,才會舍得耗去一枚。
寧易連得兩筆橫財,數(shù)千靈石躺在儲物空間吃灰,區(qū)區(qū)二十枚靈石,道也不在乎。
…………
起身,伸個懶腰,寧易走出修行室。
修行,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寧易從不覺得,修行就應(yīng)該閉死關(guān),那也太過無趣了。
出關(guān)后,想陪著桑梓半天,結(jié)果只處了半個小時,便被桑梓感出工作室。寧易嘲笑了幾聲桑梓工作狂,轉(zhuǎn)身就與妞妞玩在一起。
上午休息半日,下午去藏經(jīng)閣惡補知識,繼續(xù)查證從趙元那里得來的枯黃薄片是何物?
不管寧易愿不愿意,經(jīng)過院內(nèi)時,關(guān)于荒屠死后風(fēng)波,都源源不斷地傳入寧易耳中。
“一日前,狼族狐族十萬兵士,出了昆山郡。前線告急,朝中諸公,卻把重心放在和談上,難道要坐視在丟一郡之地嗎?”
“聽聞狼族把歲幣提了十倍,且增加白銀五千萬兩,黃金十萬兩。狼子野心啊,若我們真答應(yīng)了,大唐黃金白銀每年外流,必將造成物價貶值,百姓所產(chǎn)之物,越發(fā)不值錢。一旦激起民變,國危矣。”
“都怪那該死的屠夫?!?p> “是啊,打敗即可,何必傷人性命,那可是狼族的殿下,身份何等尊貴,怎能說殺便殺?!?p> “這下好了,整個大唐子民都要為他背黑鍋?!?p> “聽說那毒蟒兒已經(jīng)秘密責(zé)令鎮(zhèn)仙司,盡快找到那屠夫?!?p> “要我說,談個鳥得和,拼個你死我活,大唐未必會輸?!?p> “那屠夫干得好,人人都如他一般,狼族豈敢騎在咱們脖子上撒尿。
…………
寧易一路聽著,沉默不語。
殺了荒屠,必然會為兩國和談蒙上一層陰影。
如果想重新讓狼族滿意,大唐必將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但是,愛情這東西沒有理由。
難道自己就該為了國家,放棄桑梓嗎?
一半歲幣,一個有成仙之姿的女子。朝堂上的諸公如何選擇,怕不會太過困難。
畢竟,即便成了仙,也不是自家的。
殺一人,救萬人。
該如何選擇?
藏經(jīng)閣中消磨半日時光,傍晚時分,寧易提著一壇酒,來到青云劍宗道場。
小院中,劍十六月下舞劍,白衣勝雪。
本應(yīng)是一幅美麗畫卷,奈何劍法在差勁,沒有半分美感。
看著劍十六蹩腳的劍法,寧易煩悶的心情,突然好一絲,哈哈大笑道:“青云劍宗的高徒,劍法實在是入不了眼,也就在自家院里練練,出去了,劍宗的名頭怕是要被丟光了?!?p> 這話說了刻薄陰損,不講武德。
劍十六以劍柱動,氣喘吁吁,探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著打量寧易,問道:“寧兄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著哪。”
寧易瞥了瞥嘴,說道:“道是你,還笑著出來!”
劍十六臉上笑容越發(fā)燦爛,看見別人不好,內(nèi)心總是會生出幾分竊喜的,雖然不道德,但是真忍不住啊,”如果寧兄心情好,也不會說出這么刻薄的話了?!?p> “你知道個屁?!?p> 被人叫破心事,寧易越發(fā)煩躁,揚了揚手中美酒,嗤笑道:“能喝嗎。”
“看和誰喝了?!?p> 劍十六放下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示意寧易倒酒。
寧易心中一暖,翻手拿出兩個酒碗,拍開酒壇,濃郁的酒香充盈小院,月光都迷醉了三分。
“干!”
“干!”
一連喝了三碗,一句話也不說。
每飲一碗,劍十六便要咳嗽幾下,三碗過后,已經(jīng)咳不成聲。
寧易放下酒碗,右手放在劍十六背上,真元涌動,一邊幫他理順了氣,一邊說道:“真沒勁,在喝三碗,青云劍宗怕是要派人追殺我了。”
“那道不至于?!?p> 劍十六搖了搖頭,神色真誠地說道:“只是,不能和寧易喝個盡興了?!?p> “那便換個喝法?!?p> 寧易把酒壇遞給劍十六,說道:“你倒我喝?!?p> 劍十六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也好?!?p> 一壇美酒,大半進了寧易肚中。
他也不用真元煉化,任憑腦袋昏沉,盯著月亮瞧了幾眼,沉聲問道:“十六兄,你如何看待那位屠夫?!?p> “人杰也?!?p> 劍十六眼中露出狂熱之色,沉聲說道:“恨不能以身代之?!?p> 寧易愣了一下,詫異地看著劍十六。
這位自從重傷廢掉后,簡直像是一位得道高僧,仿佛看透的萬丈紅塵,萬事都不能讓他動心。
可是此刻的表現(xiàn),簡直像個狂熱粉。
不知道怎得,寧易心中生出一絲怪異感。
“為何?”
寧易收斂心神,說道:“他殺了荒屠,大唐必將因為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我敢打賭,不出幾日,長安街上,他必受萬人唾罵?!?p> “寧兄難道看不透?”
劍十六不答反問,沉聲說道:“和談,可笑之極。世上哪有談來的和平,狼人愿意談和,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吞掉大唐。等他們積累了足夠的力量,必將再次發(fā)難。到了那時,大唐又該如何自處。用亡國滅種的代價,換來一段和平,我不愿。”
乳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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