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扭頭一看,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用一種嘲諷的表情對著自己。
池天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人的記憶很是模糊,也就說明這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池天選擇了無視。
“是我認錯人了不是?”那男人夸張地皺著眉頭,用驚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池天,“不對呀!沒認錯呀!這確確實實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家少爺池天嘛!池公子居然會光臨咱這個小地方,實在是令此處蓬蓽生輝啊?!?p> 男人在池天站到池天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道:“池公子?池家少爺?誒,奇怪,您怎么不說話呀?小的是聽聞您被人打成了殘廢,可不知道,原來還成了啞巴呀!嘿嘿嘿嘿——”
池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廢話超過三句,我就廢了你?!?p> “喲呵!”那男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果然是池家大少爺!您老,恐怕已經記不得我是誰了吧?也對,畢竟貴人多忘事嘛,我提醒你一下,在您十八歲的生日宴上,小的有幸在您面前露了個臉……”
池天語氣冷冽:“第一句。”
“呵?!蹦腥瞬恍嫉匦α诵Γ澳菚r候的池公子,確實是了不得!眾星捧月呀!我敬您一杯酒,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呀……”
“第二句?!?p> “別數(shù)啦!”男人冷笑道,“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被逐出池家,廢了根基,現(xiàn)在就是一個不能修練的廢人!媽的!你還在老子面前裝啥呢?憑老子的身份,想要搞死你一個廢物,易如反掌!”
“第三句?!?p> 池天身上開始釋放出冰冷的殺機。
可男人渾然不覺,臉色依舊猙獰道:“去你媽的!你一個喪家之犬,還敢來老子的地盤裝逼!老子肯花時間開你兩句玩笑,已經是抬舉你了!你他娘的還不領情?”
說著,他便抬手一巴掌向池天臉上扇去。
池天眉頭微皺。
封龍訣,解封!一重!
武極境!
解封!二重!
靈變九重!
男人手掌懸停在空中,卻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
男人的臉色巨變:“這!怎么回事兒?!”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他這一巴掌非但落不下去,甚至連收都收不回來。
他驚恐地看著池天。
此刻,池天一襲衣杉于狂風中獵獵作響,雙目之中釋放出令人膽寒的殺意。
“你!”男人聲音顫抖,“你做了什么!你對我做了什么?!”
池天低喝一聲:“跪下!”
言出法隨!
磅礴的靈氣猛然下沉,壓得男人瞬間跪倒在地,連頭都抬不起來。
“啊——”男人痛苦地呻吟著,“池天!你敢!你快放開我!”
池天神帝傲然端坐,俯視著面前跪倒的男人。
不敬神帝,按罪當誅。
只不過,這里是講律法的世界,行事便不能像那個世界一般全由自己心意。
雖說池天的實力其實可以藐視一切,不過他并不想這樣,他知道,小夢也不會希望自己這樣的。
“池天!”男人緊咬著牙關,嘴角滲出鮮血來,“你想做什么……”
“我說過了,廢話超過三句,我會廢了你?!?p> “你敢!”言語雖囂張,那男人眼里卻實誠地閃爍著恐懼的光芒,“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正如你所說,貴人多忘事嘛。”池天扯了扯嘴角,手指輕輕搖動,暗暗施加了更多的壓力。
男人頓時趴倒在地,四肢緊緊地貼著地面,連呼吸都變得費勁了。
他帶著哭腔喊道:“你不敢動我!我可是胡家的人!胡家!”
胡家,東錦七大家族中排名最末。
說起來,胡家與池家的淵源不淺。
胡家家主胡子恩與池青霄私下便有著深厚的交情,想當初,胡家遭了家賊之患,瀕臨破產,還是池青霄執(zhí)意借資相助,才讓胡家得以起死回生。
而胡子恩之子胡磊,與池天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只不過,現(xiàn)如今兩家的關系,卻勢同水火。
池青霄犯下殺人罪,而他殺的人,正是胡子恩!
這件事發(fā)生后,胡磊與池天也斷了聯(lián)系,再沒有見過面。
此時聽到“胡家”之名,有關胡磊的記憶才猛然復蘇。
男人哭喊道:“你怎么敢動我?胡磊可是我姐夫!”
十萬年前的記憶洶涌澎湃,好兄弟的相貌浮現(xiàn)在腦海,從前那些歡樂的時光逐漸變得清晰。
池天眉頭微皺,終于心頭一軟:“看在三十的面子上,饒你一次!”
三十,是胡磊的外號,本意是指“三個石字”組成的“磊”字,后來池天叫著叫著,就習慣性地記成了更簡單好記的“三十”。
一道狂風拔地而起,將男人掀飛了出去。
男人像炮彈一樣撞翻了會議桌,桌上的東西劈里啪啦掉落了一地。
他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哀嚎著,掙扎著。
聽到動靜,張雅麗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堆資料。
招待室里面可坐著自己的貴人,由不得她不小心。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招待室里一片狼藉,池天仍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慢品熱茶,而總經理陳盛卻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著。
“發(fā)生什么事了?”張雅麗嚇了一大跳,急忙跑去將陳盛扶起來。
“總經理,發(fā)生什么事了?您怎么……”
可陳盛只說了一句“叫救護車……”就昏倒在地,沒了動靜。
張雅麗嚇得花容失色。
怎么辦!這可是東錦房產的總經理,胡家家主的小舅子陳盛?。≡趺磿愠蛇@個樣子?
剛才屋子里只有他和池天兩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件事和池天脫不了干系。
張雅麗急忙叫了救護車,又一臉糾結地看著池天:“先生,剛才……”
池天淡定道:“不要緊,是他自己犯病了,來,咱們簽合同?!?p> 張雅麗卻哭喪著臉呆呆站在一邊。
怎么辦?池天是自己帶來的,要是陳盛真出了什么事,別說什么合同了,自己這份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問題呢?
憑陳盛背后的胡家的勢力,他要自己三更死,自己絕活不過五更!
池天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溫柔安慰道:“沒關系,這里有監(jiān)控,可以證明我沒有碰他?!?p> 看著池天好看的笑容,張雅麗躁動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她又開始云里霧里,神情恍惚地辦理著手續(xù)。
“先生,一切手續(xù)都辦好了,請收好您的房產證?!?p> 張雅麗神色恭敬地將銀行卡和房產證遞給池天,仿佛侍奉君王的奴仆。
剛才,她刷卡的時候,又得知了一個十分勁爆的消息。
這張卡的登記人,是許長風!
東錦七大家族之一的許家!許家的家主!
這位帥氣的少年,居然還與許家的家主有關系!
到這時候,她已經不敢再對池天抱有任何幻想了。
因為她已經充分意識到,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貴族氣息的迷人公子,有著非同一般的來歷,他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辦完所有手續(x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池天翻開房產證看了看,上面赫然寫著池夢的名字。
“小夢,我們在東錦市,有自己的家了?!?p> 池天微微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