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碗洗了,鍋刷了,地拖了,鑰匙放回原處。
常蘭下班下的晚,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就會很累,她懂事,自己能做的事情不會讓常蘭操心。
然后,結果就是她錯過了六點的公交車。
她只能折回去,推出那輛還不算舊的不能用的自行車。
“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掉鏈子啊。”
虞舍拍了拍掉皮的座椅,不停的安慰自己。
少女的神色在光下面有著擔憂有著無奈,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關系沒關系,它只是座椅有些掉皮,鏈條有些老舊,剎車有些失靈,看起來有些不好看,騎起來有些響罷了。
還是能用的,是能用的。
她一鼓作氣,邁開腿騎了上去,努力穩(wěn)住龍頭。
路上人還不少,她真的是特別認真的在騎自行車,一路上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特別害怕它散架。
其實虞舍,已經很久沒有騎過自行車了。
因為常蘭說這輛自行車的零件都已經老化了,再騎會有危險。那時候家里的條件比現(xiàn)在還要拮據,拿不出錢買一輛新的。
她自小就很會理解媽媽,直接說自己不喜歡騎自行車,而是喜歡又省時又省力的公交車。
大概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虞舍旁邊飛速駛過一輛黑白相間的機車。
那輛機車實在是太顯眼了,不怪她注意到它。
原本她以為人家只是開過,結果他卻在她的面前停下了,以一種橫擋的姿態(tài)攔在她面前。
虞舍看著那個人戴的頭盔,總覺得特別像一個人。
“請問你可以讓讓嗎?”那人不動,無奈之下她只能開口喊。
她喊完之后,那人就開始解他下巴的頭盔帶子了,頭盔一摘下來,竟真的是沈懲勁。
虞舍整個人都懵了。
那雙眼睛透著似有若無的狠厲,但是并不讓人害怕。
他說:“我?guī)闳W校,它不能騎了。”
他的聲音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冰冰涼涼的,沒有溫度。
虞舍當然知道這個它,指的是誰。
她的臉有些紅,說:“不用了,謝謝你?!?p> 雖然,她也確實覺得這個自行車不好看。但是她要把這個自行車騎到學校,不能丟在路邊,晚自習放學之后她還要把它帶回家。
鎖在一樓的原處,不能讓媽媽發(fā)現(xiàn)。然后等過段日子,可以賣給巷子里收廢鐵的爺爺。
沈懲勁看出了她的窘迫和堅持,把車開到一邊,“那你好好騎,待會要遲到了。”
他向來說一不二,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但是在這個女孩面前,他卻不想露出一點點的兇狠和暴戾。
說話都是斟酌著語氣,生怕說出一個不好聽的字,再嚇到她。
虞舍挺別扭的,從他身邊騎過去。
因為她能感受他那種眼神,像看獵物一樣,定在她的身上,緊盯著不放。
身后一直都有機車行駛的聲音,她的身體像是被安裝了循環(huán)反復的功能,手和腳都變得像機械了,那么僵硬。
過了一會,她試著回頭看。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立馬回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