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p> 男人解了鎖,自顧自的下了車。
池憐趕緊也解了安全帶下車,邊宿站在一旁,上下掃視她的的身材。
是毫不掩飾的打量,池憐僵硬的低下頭站在原地,承受他看商品一樣的目光。
“腿不錯?!?p> 他滿意的輕笑一聲,池憐被他刺的有些顫抖,她斂了斂眼底的受傷,低頭不語。
男人挑了挑眉,一雙笑眼里藏著探究。
她的忍耐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看她的樣子像是自尊心極強(qiáng)的女人,可被他這般調(diào)戲都不為所動。
“走吧,極品?!?p> 他的手?jǐn)埳纤募绨颍瑢⑺娞堇锕础?p> “你是……故意的嗎?!?p> 寬敞封閉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她的音量不高,他卻聽得清晰。
邊宿將她往懷里摟了摟,女人算得上是女生中高挑的,可在他面前還是嬌小的任他拿捏。
“你猜猜哥哥我是不是故意的?”
他俯視著她,看不見她的神情,只看到那又長又翹的眼睫不停的輕顫。
邊宿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電梯的門開了,池憐沒等他,抬腳從他身邊跑開。
糟蹋這么好的姑娘,他邊宿還真是不太忍心。
自從和自己母親簽了協(xié)議后,他就在矛盾中反復(fù)無常的糾結(jié)。
他想讓她看看,他是什么樣的人,至少讓她覺得,他并非良配。
若她知難而退,悔婚,他也認(rèn),大不了再找個女人。
但池憐對邊宿有多偏執(zhí),邊宿一無所知。
這個女人可以為了等他那顆飄蕩不羈的心沉穩(wěn)下來等九年。
又怎么會因?yàn)樗麉^(qū)區(qū)的幾句話就放棄他。
飯局上他們兩人挨著坐,只有兩家長輩笑談的聲音。
他和她像個陌生人一樣,只低頭吃自己的飯。
他終究沒忍住看了她一眼,女人無波無瀾的吃著水果,看不出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什么想法。
“你為什么不吃菜?”
他見她只吃面前的三個果盤,桌上的食物都不怎么吃,出于好奇,他隨口問了出來。
“醫(yī)生也節(jié)食?你萬一餓倒了,病人怎么辦?”
池憐頓了一下,有些好笑。
她以為他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原來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因?yàn)檫B她的資料都沒看。
原來能認(rèn)出她,也只是因?yàn)榭戳怂恼掌?p> “我是牙醫(yī),沒有急診病人?!?p> 她將一切苦澀隱匿在得體的笑容下。
邊宿一震,抿了抿嘴唇,悄悄的的往旁邊挪了挪椅子。
“嘖,牙醫(yī)啊?!?p> 小時候不太美好的記憶涌上腦海。
他對牙醫(yī)還是多少有點(diǎn)兒陰影,對牙醫(yī)的討厭更是與日俱增。
池憐看了他的舉動,又默默的低了頭,她以為自己的職業(yè)被討厭了。
想想他的身份,自卑總是在無形中生成的,在他面前低頭,都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吃點(diǎn)兒?”
他拿了盤海鮮放在她的面前,池憐看了一眼突然出現(xiàn)的盤子。
她盯了會兒拖著盤子的那雙手,節(jié)骨分明,關(guān)節(jié)處還泛著淡紅。
她突然想摸一摸他的手,于是她伸手去接,只是指尖不經(jīng)意的輕擦,她耳廓都泛了紅暈。
“憐憐!”
木媛突然喊了一聲,池憐回神。
看了一眼不自覺接過來的這盤海鮮,她沉默了一會兒。
“小宿呀,那個……憐憐她對海鮮過敏,吃不了海鮮的。”
木媛起身拿過池憐手中的海鮮盤,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池憐。
池憐對海鮮過敏,也是寫進(jìn)資料里的事情。
邊宿沒看,可邊旭和江芷看了,兩人有些尷尬的瞪著邊宿。
這下子徹底做實(shí)了邊宿根本沒仔細(xì)了解過池憐。
“媽,他剛剛燙到了手,我只是暫時替他拿著,沒要吃?!?p> 池憐笑笑,木媛哪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也沒多說,任由著她去了。
江芷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邊旭也對這個懂事溫柔的小姑娘很滿意。
“原來你對海鮮過敏?。俊?p> 邊宿輕咳了一聲,池憐無語。
都二十九歲的年紀(jì)了,還是一副沒長大的高中生樣子。
“嗯?!?p> 她悶悶的回了一聲,低頭繼續(xù)吃著果盤。
一頓飯吃下來,邊宿也沒等到池憐說一句不想結(jié)婚。
兩家親事算是很果斷的被定了下來。
回了公寓后,他還是搞不懂她,他想她大概是個受氣包,木吶無趣的很。
池憐沒要人送,自己回了公寓。
這頓飯吃到很晚,她的作息又一次因?yàn)樗淮騺y。
她在花店帶了新鮮的小雛菊回來,她輕輕摘下一朵裹緊信封里。
信紙上有她寫的娟秀工整得一排字。
我要嫁給邊宿了。
這不是寄給誰的信,是給她自己的。
就像是提醒著自己,九年的喜歡真的如愿以償了。
這頓飯之后,邊宿再也沒來找過她。
其實(shí)她有邊宿的聯(lián)系方式,可她不敢打,害怕被掛斷。
或者說,害怕聽見的,不是他的聲音。
她猜測,他可能有女人,畢竟是酒吧的老板。
身邊大概最不缺美女了。
他以前桃花就多,現(xiàn)在不過是變本加厲罷了,只要結(jié)婚后斷干凈,她還是會欣然接受他。
婚期安排的很緊,就像是邊家害怕她悔婚一樣。
事實(shí)上的確如此,邊旭和江芷急的不行,生怕這么好的姑娘做不了他們的兒媳。
比起邊宿身邊那些潑辣個性的妖魔鬼怪,這么干凈純白的小白花,真不多見了。
本來周末,是安排邊宿帶池憐去見設(shè)計師,訂做婚紗的。
邊大少爺哪會愿意將自己的時間浪費(fèi)在這種事情上。
一整天,他連個具體的消息都沒給池憐,開著游艇和朋友出去開派對了。
池憐等了他三個小時,大概是知道他不會來了。
像第一次相親一樣,她又為他找理由開脫,估計是酒吧工作很忙吧,估計是實(shí)在抽不開身吧。
最后她還是自嘲的笑了,
估計,是因?yàn)樗恢匾伞?p> 她向來獨(dú)立慣了,自己按照邊家給的地址找到了設(shè)計公司。
據(jù)說是很有名的設(shè)計師,她還是有點(diǎn)期待的,一個人走進(jìn)婚紗店里,前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含蓄。
她沒有置喙,報了預(yù)約的名字,設(shè)計師便親自出來接她了。
“池小姐吧?你好,我是擔(dān)任你婚紗設(shè)計的黎束?!?p> 是個親切的中年女人,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問“邊先生怎么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