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府官道不遠(yuǎn)處的樹林內(nèi)。
五名真?zhèn)鞯茏訚M臉的愧色,正相互為師兄弟手臂處的傷口包扎著。
“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劍法。唉,感覺這十余年的劍,都白練了?!?p> 成止?jié)M臉的感嘆之色。
哪怕是現(xiàn)在,只要一閉上雙眼,成止仿佛又看到那道如同流星一般的耀眼劍光。
“希望,師叔能夠?qū)Ψ絼窕匚洚?dāng)吧。”
成知抬頭望了一眼樹林深處那兩道隱約的身影,低聲喃喃道。
良久,隨著沙沙的腳步聲,五名弟子抬頭望著師叔臉上的神色,就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
而樹林中另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師叔……”
成知哪怕知道希望不大,依然開口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唉,先回武當(dāng)再說。另外,讓其他弟子都一并返回。接下來的一切,等掌門出關(guān)稟告后,再說吧?!?p> 清虛老道擺了擺手,道。
“是,師叔!”
五名道人不敢多問,跟在清虛身后一路疾馳,很快就消失不見。
此時的李霧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處廢棄的莊園之內(nèi)。哪怕廢棄已久,依然能夠依稀看到昔日的奢華。
曾經(jīng)的李莊,算得上是這西北首屈一指的富豪人家。正是因為這動人心的財富,惹來塞外赫赫有名的祁連寨馬盜,一夜之間被滿門滅絕,僅僅只有李霧龍只身幸免。
身負(fù)血仇的李霧龍,依靠長輩跟某位武當(dāng)?shù)茏拥慕磺?,拜入武?dāng)門下,想要習(xí)武以求報仇。不過,武當(dāng)?shù)牡兰夜Ψㄖv究清靜無為的心境,與李霧龍滿心的仇恨自然是格格不入,也不被長輩所喜,一切都只能自己摸索。再加上天賦有限,哪怕習(xí)武八年,依然看不到報仇的一絲希望。
所以,原主謀劃良久,想要偷學(xué)武當(dāng)?shù)慕^學(xué)。自以為周密的計劃,卻依然第一時間直接暴露,卻被發(fā)現(xiàn)者打成了重傷,勉強下了武當(dāng)山后,就被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所取代。
“安息吧,大仇,馬上就會得報。”
留下一句低語和滿地的紙灰后,李霧龍的身影消失不見。
當(dāng)天夜里,祁連寨上的火光沖天,待到朝霞滿天的時候,才有早起的牧民看到一道滿身染血的身影從眼前緩緩走過。
等到有膽大的武林人士摸上祁連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山寨數(shù)百口刀口舔血的馬盜橫尸山寨。令小兒止啼的祁連寨九大當(dāng)家,僅僅只剩下尸身,頭顱已經(jīng)堆疊到數(shù)十里外的廢棄的李莊中。
從此,西北地開始流傳著血修羅的傳說。
此時的李霧龍,正騎在一匹青驄馬上,任由胯下的駿馬沿著官道漫無目的的前行著。而大半的心神,都已經(jīng)放到眼前的光幕中。
人物:李霧龍
裝備人物卡:柳若松。
主線任務(wù):無
依靠主線任務(wù)的完成,以及祁連寨上的殺戮,令柳若松的人物卡已經(jīng)解鎖過半。不過,讓李霧龍皺眉的是,除了新增的數(shù)年功力外,人物卡上還多了一個下拉的箭頭。
神刀斬,魔道絕學(xué),未解鎖。
解鎖條件:收集本世界的武學(xué)秘籍,獻(xiàn)祭成武俠值,直至天秤平行方能解鎖。
一個金色的巨大天秤,出現(xiàn)在李霧龍的面前,左邊的托盤上,放著一卷薄薄的小冊子。
偏偏就是這本薄薄的小冊子,仿佛重如泰山,將左邊的托盤壓得無比的傾斜,幾近挨到地面上。
只因為這本小冊子的封面上,鐵畫銀鉤地寫著三個字。
神刀斬!
古龍世界里,魔教最高深,最神秘的絕學(xué),號稱非教主不傳!
“武學(xué)秘籍嗎?”
李霧龍意識一動,頓時右邊的托盤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七八本虛擬的秘籍,飄浮在半空之中。
這其中三本,正是原主記憶中的武當(dāng)長拳、縱身術(shù)和武當(dāng)入門劍法。
然而,當(dāng)三本秘籍放到右邊的托盤后,整個托盤依然紋絲不動。
“呵……”
發(fā)出一絲輕笑后,剩余的幾本秘籍同時落入右邊的托盤上,都是李霧龍剿滅祁連寨時候的收獲。
當(dāng)所有秘籍都落在托盤上的時候,托盤微微一晃,總算朝著右邊傾斜了一點。
“要說這笑傲中,名氣最大,又最容易得到的秘籍,恐怕就只有……說不定,還能趕上開幕的好戲?!?p> 將光幕關(guān)閉后,李霧龍的目光,望向了東南。輕輕一夾,胯下的青驄馬頓時沿著官道一路狂奔。
和風(fēng)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jié)。
若是往日是這樣的光景,林平之少不得叫上鏢局里的幾個鏢頭和趟子手,帶上獵鷹,騎上心愛的小雪龍,到附近的森林里獵上幾頭野豬才盡興罷休。
可惜,現(xiàn)在的林平之卻不得不穿上滿是污穢的衣衫,跟隨著父母一路逃命,只要微微一低頭,衣衫上傳來的臭味讓林平之中人欲嘔。
好在,經(jīng)過了大半日的奔馳,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青城派的追兵,讓父子三人都松了一口氣,暗道這一個大圈子沒有白繞,甩開了暗中的敵人。
眼看已經(jīng)過午,一行三人才到路旁一家小飯鋪打尖。
催促著賣飯的漢子趕緊端上菜肴下飯,林震南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周圍,身體上的肌肉立刻繃緊,手掌也下意識地隔著包裹按在劍柄之上。
不大的小店鋪的角落里,一名年輕地男子正端坐著,右手握著一把小巧的刻刀,左手握著一塊普通的木板,心無旁騖地用刻刀一點點地削著那塊普通的木板。
雖然對方的行為十分的怪異,但是林震南跑鏢二十余載,在江湖上見過的奇人怪事自然是數(shù)不勝數(shù),眼前的一幕算不上什么。不過讓林震南感到震驚的是,剛剛進(jìn)店的時候,店里除了那個賣飯的漢子,分明是空無一人的!不然,哪怕是腹中饑餓,林震南也絕對不會停下來打尖。
看到林震南的目光被吸引后,王夫人和林平之自然也將目光投向年輕人身上,隨著對方落下的每一刀,以及紛紛落下的木屑,三人的眼珠都不由自主地隨著看著對方,一點點地將那塊木板削成一把刀的模樣。
直到對方滿意地在木刀的身上刻下了七個字后,三人才將那恍如魔怔的視線從對方的刻刀上收了回來。
小樓一夜聽春雨!
“呼!”
明明店鋪外吹的是和煦的春風(fēng),林震南卻感覺到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三人的視線匯聚在一起后,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深深地恐懼。
若對方是青城派的追兵,三人恐怕連舉手反抗的勇氣都欠乏。
王夫人朝著門外掃視了一眼,通過眼色詢問丈夫是不是趕緊離開。
林震南微微搖了搖頭,大聲呼叫著店家快點上飯上菜。
若對方真是敵人,只怕?lián)]手之間就能取三人性命,逃跑與否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至少也能做一個飽死鬼。
“啪!”
李霧龍雙指輕輕一扳,從削木刀的廢料中扳下了拇指大小的一角,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頓時讓林氏三人下意識地從木凳中站起,往后退了幾步。林震南手按劍柄,一副戒備十足的模樣。
慌亂中,林平之甚至將旁邊的木椅撞到在地上。
驚弓之鳥!
李霧龍也不望三人一眼,而是食指一曲,將掌中的木塊直接彈出,穿過身后的土墻。
“噗!”
一聲吐氣聲從墻后傳出。
剛剛走入后堂的漢子和一名婦人,連滾帶爬地從后堂中跑了出來,然后縮到角落里抱成一團(tuán)嘖嘖發(fā)抖,一副死里逃生,驚魂未定的模樣。
林震南望了一眼依然端坐不動的李霧龍,從包裹中取出長劍,一路奔向后堂。
只見一名身穿青衫,腰懸長劍的長臉男子,正保持向前出掌的姿勢,站立在后堂中一動不動。胸口的膻中穴位置的青衫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
“嘶!”
林震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望向左側(cè)的土墻,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個規(guī)則的缺口。
“用一點木塊,射穿墻面不說,還能準(zhǔn)確地?fù)糁袛橙说难ǖ?,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
林震南一陣寒意從背脊上直透下來,暗幸對方不是林家的敵人。從眼前的長臉男子的打扮和服飾的細(xì)節(jié)就已經(jīng)認(rèn)出,對方是青城派的弟子。想必,對方想要對飯鋪老板下毒手的時候,被那名男子隔墻制住。
“或許,我們福威鏢局的唯一生機了!”
“唰唰!”
幾名同樣身穿青衫的男子,從四周的竹林中躍出,將整個小飯鋪圍住,一名小頭小腦的男子,躍到被定住的青城弟子旁邊伸手點了幾下,想要替于人豪師兄解穴,卻完全無效,甚至讓于人豪連翻白眼,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插手我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恩怨?”
一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方臉男子,從飯鋪的正門走入,也不望林家三人一眼,反倒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霧龍身上。
正是青城四秀中年齡最大的侯人英。眼看林家三人已經(jīng)是甕中捉鱉,卻偏偏跳出一個陌生人,讓一直都在暗中布置的余滄海皺起了眉頭,示意侯人英出來一探敵人的底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