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危險的……”
李霧龍低頭望著自己布滿傷痕的手掌,顯得猶有余悸。
“是啊,堂堂五岳劍派之首的嵩山派,居然在公平?jīng)Q戰(zhàn)中設(shè)下陷阱不說,還以多欺少,真是武林中的敗類?!?p> 一旁的曲非煙怒視著仿佛已經(jīng)失去精氣神,望著滿地鮮紅的左冷禪,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
“不,我是說,沒想到奪命十四劍,居然如此危險。若不是因?yàn)闅⒙竞娜チ舜蟛糠值臍?,恐怕那真正的阿修羅之劍,就會在我手中出現(xiàn)了。第十五劍,非天人不能控制,到時候,恐怕在場的武林人士,起碼有一半要祭奠它的出世……”
李霧龍的瞳孔之中,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恐懼。那種人類對自己無法預(yù)知,也無法控制的力量,所生出的恐懼!
若不是關(guān)鍵時刻,李霧龍背上的神劍和魔刀,同時一震,將李霧龍從那種死亡的意境中喚醒,那么昔年燕十三寧可自毀,也不愿這一劍出現(xiàn)在江湖中的往事,恐怕就要在嵩山上重現(xiàn)了。
畢竟,劍,不過是人手中的一種武器罷了。被人所掌控,才是一把劍。劍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現(xiàn)在外的實(shí)體,故而心中要破壞那一樣?xùn)|西,破壞到什么程度,劍就可以為我成之。
不過,若是無法控制,那就是人為劍所役了。對于任何一個劍術(shù)有成的劍客來說,那就是最大的恥辱。
劍客可以接受失敗,但是無法接受一把不被自身所掌控的劍。
“左掌門,還要繼續(xù)比下去嗎?”
頂著所有人詫異之極的目光,李霧龍望著左冷禪,問道。
并不是李霧龍如此煞風(fēng)景,而是系統(tǒng)中依然沒有顯示完成的狀態(tài)。顯然,機(jī)械的系統(tǒng)只有兩種辨別的方式,要么左冷禪親口認(rèn)輸,要么左冷禪和地上的一眾師弟作伴。
“一劍滅嵩山,閣下已經(jīng)達(dá)到了你想要的目的。怎么,還想到左某人趕盡殺絕不成?”
雖然左冷禪低著頭,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但是從第一句話那種咬牙切齒的味道,還是能夠想象得出左冷禪的臉色。
“阿彌陀佛,既然勝負(fù)已分,就不必再造無謂的殺孽了。還望李少俠手下留情?!?p> 方生大師往前踏出兩步,擋在了李霧龍和左冷禪的中間。生怕李霧龍暴起出手,斬草除根。
“大師的要求,李霧龍自當(dāng)遵從?!?p> 就在左冷禪開口時,遲遲沒有反應(yīng)的光幕,終于彈了出來。
主線任務(wù)2——劍壓五岳。
以劍道分別擊敗五岳劍派最強(qiáng)者,當(dāng)前完成度(4/5)
“不過,在下還有一筆賬,要跟左掌門算一算?!?p> 李霧龍望著依然低頭看著一地尸體的左冷禪,續(xù)道。
“林平之,究竟如何了?”
左冷禪依然低著頭,沉默不語。
“嗯?”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霧龍的右手,已經(jīng)握在了刀柄之上。
“這個……我知道……”
一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從擂臺上傳出。
眼看著嵩山上就要再起殺劫,嵩山派的大弟子狄修一咬牙,站了出來。
“前幾日,鐘師叔帶著我等一眾弟子,去洛陽邀請林公子上嵩山做客。不過,即便是有金刀門幫著勸說,林公子還是不愿跟隨我們上嵩山?!?p> 看狄修的樣子不像說謊,相信如今的嵩山派,也不敢有所隱瞞。
“然后呢?”
“鐘師叔帶著我們,想強(qiáng)行邀請林公子,依然被林公子沖出了包圍圈,我?guī)熜质返沁_(dá)還死在了林公子的劍下。不過,林公子也被鐘師叔打成了重傷?!?p> 狄修說得吞吞吐吐,不時抬頭望一眼李霧龍,生怕對方會直接一劍將自己斬成兩段。
看到李霧龍目光中的壓迫越來越強(qiáng),狄修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滑下,直接加快了語速。
“后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沖了出來,用一根竹子兩三下就逼退了鐘師叔,將林平之從我們手中搶走了。即便我們跟金刀門一起搜尋了很久,都沒再找到林公子的下落……”
說完,狄修一挺胸膛,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這件事是湯副掌門下令,鐘師叔帶隊(duì)執(zhí)行。他們兩人已經(jīng)死了,若是想拿走我的性命,也絕無怨言。不過,左掌門一直在閉關(guān),此事與他老人家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p> “呵,這件事,是你一個人能夠扛下來的嗎?”
曲非煙忍不住插口道。
從小就耳濡目染下的曲非煙,自然信奉斬草除根的日月教作風(fēng)。雖然嵩山派已經(jīng)元?dú)獯髠?,但是靈魂人物左冷禪尚在,難保有一日會再生波瀾。
“算了?!?p> 既然林平之沒有落到嵩山派手中,李霧龍也無意對左冷禪趕盡殺絕。當(dāng)然,前提是左冷禪沒有犯到李霧龍的手中。
在無數(shù)帶著崇敬的目光下,李霧龍從擂臺上一躍而下,一步步走向華山派的看臺前。
“恭喜李少俠取勝。經(jīng)此一戰(zhàn),恐怕江湖第一劍的稱號,非李少俠莫屬了?!?p> 看到嵩山派的慘狀后,岳不群眼底深處產(chǎn)生了一絲興奮和解脫。除了枕邊人,恐怕無人能夠知曉,自從接任華山派掌門后,嵩山派所帶來的強(qiáng)大壓力,一直讓岳不群徹夜難眠。為了不讓華山派道統(tǒng)在自己手中覆滅,岳不群可以說想盡一切手段來增強(qiáng)華山派的底蘊(yùn),甚至到了違背本心的地步。龐大的壓力一朝卸去,讓岳不群的話語中第一次多了一點(diǎn)真誠。
“第一劍?在打敗華山派前,這個稱號恐怕還不能名副其實(shí)吧。畢竟,這個稱號,數(shù)十年來可一直都保存在華山派中。”
李霧龍的話語,頓時讓華山派眾人臉色一變。
“閣下說笑了,以閣下劍敗左盟主的通神劍術(shù),外子又怎么能夠與你相提并論呢?況且,福州城外,外子不是已經(jīng)劍敗于閣下手中了嗎?”
寧中則還以為李霧龍用這等反語來諷刺岳不群,所以搶先開口示弱。哪怕是坐實(shí)了岳不群的失敗,畢竟觀戰(zhàn)者寥寥,對岳不群的聲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連其余四派掌門都在圍觀下一一敗北,多一個岳不群也算不了什么。
“令狐沖!”
李霧龍懶得理會岳夫人,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令狐沖的身上。自從李霧龍使出第十四劍后,令狐沖整個人似乎完全失神,整個人的心神都化作幻境,不斷思索如何以獨(dú)孤九劍來對抗奪命十三劍,陷入了深思狀態(tài)當(dāng)中。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擂臺上,除了岳靈珊外幾乎無人察覺。哪怕是李霧龍走到面前,都沒有打斷這種狀態(tài)。
“什么?”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讓原本還是以破劍式印證對方劍法的令狐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過眼神中還帶著一點(diǎn)迷糊。
“剛剛那一劍,一共有多少處破綻?”
看到令狐沖眼中的苦思之色,李霧龍突然開口問道。
“只看到了兩處……”
還有一半心思處于思索狀態(tài)的令狐沖,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沖兒,別胡說八道!”
岳不群一下子變得臉色鐵青,大聲厲喝道。
這個孽徒,是想將這等禍害引到我們?nèi)A山派嗎?這等劍法,哪怕是換成岳不群,也只能是引頸待斃,令狐沖有多少斤兩,岳不群還是清清楚楚的。胡亂指責(zé)對方劍招的破綻,不斷真假,在武林中都是不亞于殺父奪妻的仇恨。
“師父!”
在岳不群的厲喝下,令狐沖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吹皆啦蝗鸿F青的臉色,以及師娘和小師妹擔(dān)憂的眼神,令狐沖臉色蒼白,深知自己闖下了大禍。
望星月樓
感謝Era小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