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沒事吧?”
聞聲趕到的天鷹教眾,將殷天正團團圍住。
“是楊逍的人,還是五行旗那些狗賊干的?老程現(xiàn)在就找他算賬去。”
來的稍遲的程嘲風(fēng)并沒有看清敵人的模樣,第一時間自然是懷疑明教的人闖入了教主的廂房中。
“教主恕罪!”
兩名看守第一時間跪倒在地上,額頭觸地,一臉的惶恐。
“不怪你們,對方的易容術(shù)獨步天下,化妝成野王的模樣,差點連我都沒辨認(rèn)出來。江湖之中,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劍法出眾的易容高手?”
殷天正擺了擺手,無意追究看守的失誤。
“這……”
封壇主臉色一變。
這豈不是說,這兩天跟他一路同行的殷野王居然是個西貝貨?這若是追究起來,封壇主的責(zé)任可不小。不說讓奸細(xì)一路混入光明頂,光是丟了一個堂主,還是教主的兒子,哪怕他也是天鷹教的高層之一,也承擔(dān)不起這樣的罪責(zé)。
“如今明教大敵當(dāng)前,顧不上野王那個混蛋了。等到擊退六大門派,再說別的。大家最近都約束好屬下的兄弟們,別跟楊逍的人和五行旗再起紛爭。好了,都退下吧……”
隨著殷天正的命令,一眾下屬自然不敢多言,紛紛退出了廂房之中。
殷天正臉上猶豫之色不斷地閃過,很快還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廂房中。
雖然剛剛才跟楊逍因為教主之位不歡而散,殷天正心中自然是萬分不愿再跟對方見面??墒乔Ю镏虤в谙佈?,一個如此身手的陌生人潛入光明頂中,對方肯定不會是為了一把白虹劍而來的。哪怕已經(jīng)自立天鷹教,但是殷天正心中對于明教的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不然也不會不顧下屬的反對,千里迢迢從江南趕來光明頂上救援。和楊逍之間不過是私怨,但是明教的存亡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依靠一般的教眾搜索,在偌大的光明頂上恐怕難以發(fā)現(xiàn)對方的蹤跡,更別提還掌握了神乎其技的易容之術(shù)。不過至少也能亡羊補牢,提高警惕。如今的明教,已經(jīng)不是陽教主的時期了,再遇到幾個大浪,熊熊圣火恐怕就會有熄滅的危險。
大意不得啊!
…………
而此時的李霧龍,身形忽隱忽現(xiàn),穿梭于光明頂上,一般的明教教眾自然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隨手打暈了一個,拷問出心中的目標(biāo)后,李霧龍很快已經(jīng)置身于另一處種滿各色花卉的院子。
李霧龍略一打量,也不多作停留,閃身闖入隱隱有人聲傳出的西廂房中。
只見內(nèi)部竟似是一間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看斑叺氖且粡埵釆y臺,臺上紅燭高燒,照耀得房中花團錦簇,堂皇富麗。房間內(nèi)一張牙床上,一坐一跪著兩名少女。其中坐著的穿著淡黃綢衫,服飾華貴,正滿臉憤恨之色指責(zé)著另一名跪著的青衣布衫少女。
“你是天鷹教的,怎么闖到這里來了?快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那名小姐打扮的少女,一張圓臉上瞪著大大的眼睛,抬頭看到李霧龍闖了進(jìn)來,立刻站起身體指著依然還穿著殷野王服飾的李霧龍罵道。而且嘴上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已經(jīng)握住床邊的一根懸吊而下的長繩,只要輕輕一拉,周圍的守衛(wèi)自然會聞聲而至。
然而劍光一閃,楊不悔手中的繩子只剩下手中的半截,然后頸旁一涼,金屬的冰冷感頓時讓楊不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雙漆黑的大眼內(nèi)頓時多了一絲恐懼之色。
“這位天鷹教的公子,小姐身份尊貴,貿(mào)然劫持,恐怕會挑起楊左使和貴教教主產(chǎn)生極大的誤會。不如先放下手中的長劍,有事我們慢慢商討如何?”
那名小鬟慢慢站起身體,沙啞著聲音說道。行動時叮鈴一聲,從身上傳出金屬的碰撞聲。只見她慢慢轉(zhuǎn)過頭來,只見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形狀極是怕人。
不過,這樣還停留在外表的偽裝落在李霧龍眼中自然是破綻百出。眼光一動,已經(jīng)還原出對方的真實相貌,修眉端鼻,頰邊微現(xiàn)梨渦,直是秀美無倫,容貌絕麗。比起旁邊的楊不悔來,甚至還稍勝了一籌。
“好啊,原來是你這丫頭勾結(jié)來的外人,肯定是想先害死我,再害死我爹爹,到時候,這光明頂上就任由你為所欲為了對吧?”
看到李霧龍的目光長時間停留在小鬟身上,楊不悔頓時怒火心生,也顧不得長劍還停留在脖子旁,就已經(jīng)大聲責(zé)罵道,恐怕心中也有引起他人注意的想法。
“沒有,小姐,我跟這位公子初次相見,素不相識?!?p> 那小鬟連連搖頭,臉上一副驚恐萬分的神色。若不是李霧龍一直沒有移開目光,都難以發(fā)現(xiàn)對方眸子深處那一閃而逝的狡黠,顯然更多是一種習(xí)慣性的偽裝。
李霧龍也懶得理會,直接伸手一點,讓楊不悔軟軟倒下在牙床上,然后轉(zhuǎn)頭朝著那個小鬟問道。
“在下打算進(jìn)明教密道找些東西,能麻煩姑娘帶路嗎?”
小昭心中一驚,險些無法維持臉上的偽裝。
“我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鬟,只會伺候小姐,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心中已經(jīng)斷定對方是沖著乾坤大挪移來的,自然不愿增加一個競爭對手。寧可承受各種委屈慢慢想辦法在密道中尋找,也不愿增加額外的風(fēng)險。不然,若是乾坤大挪移落入對方的手中,恐怕就再難拿到手,以解除母親所受到的威脅。
“既然如此,將你小姐扶到一邊吧。”
李霧龍輕輕一掌擊打在牙床上,從牙床上反饋回來的震動,就已經(jīng)對其中的機關(guān)構(gòu)造有了大致的了解,等小昭將楊不悔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后,一個縱身躍上了床上,用力一扳其中的機括,床板一側(cè),就落入一處通道之中。
小昭臉上帶著猶豫之色,顯然是在考慮要不要跟隨對方一起進(jìn)入密道之中。
倒是楊不悔眸子中充滿了驚奇,萬萬沒想到自己睡了多年的床鋪里,居然還隱藏著一條密道。
“小姐,你總是疑心我要害你。這時我要殺你,不費吹灰之力,可是我并無此意?!?p> 一邊說著,一邊伸指解開了楊不悔的穴道。
小昭最后還是選擇更加穩(wěn)妥的作法,寧可讓密道的秘密暴露給楊逍,以此追擊來人,避免對手取得乾坤大挪移。以明教目前的形勢,恐怕楊逍也無暇細(xì)細(xì)搜索密道,自己還是有趁機取得乾坤大挪移的機會。
“哼,回頭再找你算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楊不悔揉了揉脖子處,縱身飛出了廂房之中,顯然迫不及待去找楊逍給自己報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