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的身體被強(qiáng)行拉回現(xiàn)實,身體重重的摔在一個平躺在垃圾箱上的男人身上,倆人一起摔進(jìn)了散發(fā)惡臭的垃圾箱內(nèi)。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p> 吳維費了半天勁才從垃圾箱內(nèi)爬出,一把扶起了那個男人。心里還納悶這誰啊,怎么還躺垃圾箱上睡覺。
扶起男人仔細(xì)一看,驚得手一甩把男人拖了出來,只見男人的臉上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微笑,雙眼只剩黑洞洞的眼眶,左眼眶上插著一個做工精細(xì)的錐子。
錐子只有手指粗細(xì),刻有各種古怪的花紋,疑似銀制品,在稀薄的月光下光爍著勾人心弦的靈光,似在吸引別人拔出這個錐子。
“江陵市的治安這么差了嗎?”
左右打量一番,吳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于一條陰暗狹小的小巷內(nèi),有著灰色皮毛的老鼠無視人類在小巷中穿行,地面上隨處可見凝固的油脂和散發(fā)惡臭的污水,蒼蠅發(fā)出惹人心煩的嗡嗡聲在尸體身周飛舞著。
“這可真是一個殺人的好地方啊?!?p> 吳維隨意感慨了一句,脫去了身上厚實的防寒服,換上了得體的白色襯衣黑色緊身牛仔褲。
“不許動!”
吳維扭頭看見兩個警察正拿槍指著自己,一個三十多歲表情冷靜一看就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了,另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警察拿槍的姿勢都有些錯誤,可以看出他很緊張,因該是一名新手,得出結(jié)論后吳維高舉雙手露出和溫的微笑說道:“我只是路過,并不是兇手?!?p> “少廢話,我們只看證據(jù)!小李,去給他帶上手銬,搜他的身。”
中年警察時刻注意著吳維的動作,吩咐起身旁的年輕警察。
被叫做小李的警察,快速靠近吳維,為其帶上手銬,開始搜身,吳維倒也還算配合,沒有反抗。
“黃哥!這家伙有槍!”
小李從吳維身上摸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槍,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似乎自己已經(jīng)立了一個大功。
“不要激動,那只是一把模型槍,一個人走夜路壯膽用的?!?p> 吳維還想再解釋幾句,只見小李打開了彈匣,一枚枚黃澄澄的子彈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上,三人都同時望向那些子彈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吳維只感覺打臉打的啪啪作響,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看來,你必須跟我們?nèi)ゾ肿永锖煤谜務(wù)劻??!?p> 率失打破沉默的是中年警察,手中的槍始終指著吳維,不敢有絲毫松懈。
“那個……我能打一個電話嗎?”
第一次坐在警車上的吳維,想想竟然還有點小激動,看著坐在身旁的小李溫和著語氣詢問道。
“還打電話?咋的,想找人撈你是吧!告訴你想得別想,一看你小子就不是一個好人。”
小李瞪了吳維一眼,埋頭把玩起吳維那把五四式手槍,嘴里還不停歇:“好家伙,還裝了消音器,怎么也能判個小四年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其他情況沒交代了。”
“小李看緊點,這小子恐怕是條大魚?!?p> 中年警察呵斥了小李一句,猛踩了一腳油門,警車火速朝著看守所開去。
……
……
“你是說你散步時正好碰到了那具尸體,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槍哪來的,我們檢查過了這把手槍沒有開過槍。”
審訊室內(nèi),吳維坐在椅子上把玩起了手腕上的手銬,問什么都是充耳不聞,答非所問。
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和一面樣式古樸的鏡子,這就是從吳維身上搜出的所有東西了,連個手機(jī)都沒有。
“警察先生啊,你就相信我吧,我真得只是路過!槍?槍是我撿得,我剛準(zhǔn)備報警你們就來了。”
吳維滿嘴跑火車就是沒有一句實話,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極為自然,讓警方認(rèn)為這會是一個硬碴子,不好對付。
二者就這么僵持不下,警方一時之間也拿吳維沒辦法,最多就是一個非法持有槍支罪,沒法與最近的連環(huán)殺人案連系起來。
……
……
一個剛剛下班的社畜,手中拿著一瓶啤酒,邊走邊喝,口中還罵罵咧咧的罵著他的上司,走到小巷旁社畜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警察留下的封條,口中罵道:“真是不公平啊,要死也應(yīng)該是那個老混蛋去死啊,人生不易啊。”
小巷深處,無法驅(qū)逐散的黑暗中,一只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睜開,齊刷刷的望向這個中年社畜,非人的詭秘讓人頭皮發(fā)麻。
冷風(fēng)吹過社畜打了一個冷顫,醉意也清醒了一點,瞅了小巷深處幾眼,嘴中嘀咕道:“什么玩意?老鼠?野貓?算了算了,回家睡覺?!?p> 喝了一口啤酒,社畜搖晃著走開,剛走了沒幾步,直感覺后頸一陣發(fā)癢,使勁的撓了幾下,也沒有任何好轉(zhuǎn)。
“怎么這么癢啊,皮膚病?嘖,又不能報銷。”
皮膚上撓出一條條血痕,血痕內(nèi)隱約可見類似眼睛的血肉在轉(zhuǎn)動著,還流出了偏黃的半透明液體,就像是某種傳染病。
“臥槽,什么鬼!怎么腫起來了!”
社畜回到家中,洗澡之時發(fā)現(xiàn)后頸發(fā)癢的地方長出了一顆眼球大小的腫瘤。
這社畜也是一個猛人,拿出一把水果刀直接在腫瘤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對著鏡子,社畜伸手一擠,一顆滿是血絲的眼球從傷口中飛出,掉落在地面上,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這是喝多了?”
社畜揉了揉雙眼,再次看向那顆眼珠,只見眼珠內(nèi)爬出了一條條白色的蛆蟲,只留下一灘半液體的碎肉。
當(dāng)他再次摸向后頸時,發(fā)現(xiàn)那里長出了一個只有一張嘴巴的腦袋,腦袋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社畜還未叫出聲,腦袋就啃咬了過來,啃食著他的血肉。
……
……
“什么!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者!”
昏昏欲睡的吳維被這突如其來的喊叫嚇的一激靈,扭頭看去兩個警察似乎是在交談著什么,逮捕吳維的中年警察表情十分難看。
吳維已經(jīng)在局子里呆了一個晚上了,不管吳維說什么都沒有人相信,吳維是真的想罵人,再不想出辦法的話,這四年牢是坐定了,吳維都想用暴力逃出去了。
“吳維!你怎么在這里?”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吳維可真是淚流滿面,扭頭望去,就連蕭一那張中年失意臉,吳維都覺得親切。
“蕭一先生,你認(rèn)識他?”
跟在蕭一身旁的刑警隊長似是意識到了什么,表情都不自然了。
“嗯,這位是我的同伴?!?p> “他也是代行者!”
刑警隊長得到了蕭一的肯定后,才滿懷歉意的打開了手銬,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歉意,還是裝出的歉意了。
“我都說過了,我真不是兇手,你們偏不信?!?p> 吳維揉著發(fā)麻的雙手,嘴中還在喋喋不休的嘟囔著什么,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的槍……?!?p> 刑警隊長有些尷尬的遞給吳維一把手槍,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似在忍受著什么。
“昨晚出現(xiàn)了這個月的第八名受害者,他因為沒有及時將案件移交代行者,現(xiàn)在正面臨著停職的危險,現(xiàn)在他是否還能繼續(xù)穿這身皮,就只能指望我們了?!?p> 蕭一湊到吳維身旁說明了一下情況,臉上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本來第一個死者出現(xiàn)時就應(yīng)該轉(zhuǎn)給代行者了,可刑警隊長想貪功,一直壓著情況沒有上報,直到情況越發(fā)的惡劣,再也無法隱瞞。
“又是邪教祭祀?”
“不,你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碰到的惡魔還記得嗎?兇手就是它?!笔捯灰慌哪X袋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愛麗絲好像有事找你,你現(xiàn)在趕快回去一趟吧。”
“找我?”
吳維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我會搞定這里的問題的?!?p> 蕭一久違的拍了拍吳維的肩膀,露出了一個讓人心安的微笑,他還是這么可靠。
吳維并沒有馬上去見愛麗絲,而是先回了一趟數(shù)月未回的住處,因為提前和房東打過招呼并交付了房租,所以住處并沒有被回收。
進(jìn)入了房間,吳維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死靈之書翻到了某一頁,在這一頁上有一幅插畫,畫的是一面鏡子,仔細(xì)一看這鏡子與洛基之鏡一模一樣。
然而這一頁描述的是一位名為烏波·薩斯拉的外神對于洛基之鏡只有片面的暗示。
烏波·薩斯拉,是為起始,亦為終結(jié)。撒托古亞、猶格·索托斯及克蘇魯未自群星而降,烏波·薩斯拉已臥于初生之世界,踞于沸騰之沼澤——無頭無體、渾然一團(tuán),生灰色異形之原始爬蟲,衍蕓蕓眾生之可怖原型……傳言曰:歷經(jīng)萬世輪回,世間眾生盡歸于其。
號稱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原型,是地球上一切生命的起源和回歸。相傳烏波·薩斯拉在創(chuàng)造萬物之時,曾將體內(nèi)的數(shù)種物質(zhì)制作成了一些物品,這些物品或是戒指或是手鐲,或為鏡子或為眼睛,也可能是面具、項鏈或某種生命。
看到這里,吳維停止了內(nèi)容的翻譯,目光掃過書頁上的各種插畫,最后停留有那手繪的鏡子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