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存放的《黃衣之王》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本了?!?p> 葉菲菲指了指小巷盡頭的一棟老舊破爛的房屋,小臉也緊繃了起來,似是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明白了?!?p> 吳維手持手槍緩步靠近這棟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建筑物,推開老舊的對開大門,吳維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是一間書屋,書架上擺放著各種稀奇晦澀的書籍。
吳維一眼便看到了書架上的那本《無名祭祀書》,雙眸微縮,吳維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臟都微微加速,有些緊張了起來。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詭異空靈的聲音傳來,吳維抬起手槍瞄準(zhǔn)了這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吳雪則護(hù)住了身后的葉菲菲,目光不善的盯著這個男人。
這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普通到放到人群之中便再也無法找到了,一米八的身高就像是一根直立的竹桿,身體上披著一件黑巫師所穿的黑色長袍,給人一種超脫世俗的感覺。
“書,我只買給有緣人,你走吧?!?p> 這個男人的聲音就像是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心悅誠服,無法抗拒。
“你?誰?我嗎?”
吳維還沒反應(yīng)過來,無數(shù)看不見的仆從將吳維丟出了書屋,只留吳維一臉懵逼的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
“主人,你沒事吧?”
吳雪扶起摔倒的吳維有些心痛的問道。
“沒事……看樣子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了?!?p> 吳維的內(nèi)心還無法平靜下來,剛剛被無形的仆從抓住的瞬間,吳維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就像是一個病弱的孩子,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要不我們還是放棄這一本《黃衣之王》吧,去下一個地方?”
葉菲菲理智的做出了最安全的選擇,畢竟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樣的神秘會讓自己死去,有時候僅僅只是走錯了一步便會引發(fā)無法想象的災(zāi)難。
“嗯,看來只能這樣了?!?p> 吳維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以從那間詭秘的書屋中將那本《黃衣之王》拿出來,只能無奈選擇放棄。
這種事情十分常見,在這座城市之中隱藏了無數(shù)人類無法想象的詭秘之地,是絕對不可以進(jìn)入的死亡之地,礙于實(shí)力不足,只能選擇無視,并將其封鎖起來。
“不,還可以試一試。”
吳雪突然緊握吳維的雙手,有些口齒不清的嘟囔起來。
“什么?”
吳維和葉菲菲同時出聲,一個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另一個則是完全沒有聽清楚。
“吳雪想要去常試一下,有一本書在召喚吳雪?!?p> 吳雪表情認(rèn)真,看不出絲毫開玩笑的意味,不過她平時也從末開過玩笑,也只有葉菲菲有些詫異于吳雪的反應(yīng)說道:“我們還是換一本《黃衣之王》吧,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這里看起來與江陵市的動亂并沒有關(guān)系?!?p> “我知道了,你去試一下吧,記得注意安全?!?p> 吳維倒沒有想那么多,可以試就試一下吧,萬一成功了呢?
葉菲菲還想說什么,可吳雪已經(jīng)推開了老舊的對開大門,進(jìn)入了這棟破舊的書屋之中。
“你……符合要求,請拿取《塞拉伊諾斷章》?!?p> 這個男人沒有感情,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機(jī)器,不像是活人,一只三聲夜梟落在男人肩上正凄慘的鳴叫著,似是在搶奪誰的靈魂。
一本手寫的手記從書架上飛出,不偏不倚的落在吳雪手中,筆記共有50頁,上面到處寫滿了神秘的古代文字,同時加以注釋。書頁上有奇異的褪色,就像是被燒焦了,但其實(shí)并沒有燒焦。
書中簡潔明快地記載了那些不為人知的神格,包括以「以太體」存在的阿撒托斯和猶格·索托斯。
隨意翻閱了幾遍,吳雪從中理解出了五種咒文,分別是:制作黃金蜂蜜酒、召喚克圖格亞、舊印、附魔哨子、召喚/控制拜亞基。
“不愧為修格斯,學(xué)習(xí)能力讓人震驚,輕易便解讀出了書中的精髓?!?p> 男人雙眸平靜如水,就好像是一個什么都看不見的瞎子,目光沒有聚焦。肩膀上的三聲夜梟目光之中卻全是恐懼,就好像是在恐懼著什么。
“把那本《黃衣之王》拿出來?!?p> 吳雪合攏《塞拉伊諾斷章》,有些血紅的雙眸冷冷的與對方直視,就像是一只發(fā)現(xiàn)食物的食尸鬼。
男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肩膀上的三聲夜梟已經(jīng)開始不斷顫抖,幾乎快要暈厥。
“你很貪心,那本書的主人不是你?!?p> 縱使男人肩膀上的三聲夜梟將要崩潰,男人的表情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瀾,不見悲喜,猶如人偶。
“你交不交出來?”
吳雪白皙的皮膚下出現(xiàn)了一顆顆綠色的眼睛,如同液體一般的觸手從衣服中滑落,觸手中是閃爍著綠色靈光的眼睛,視線全部集中在男人身上。三聲夜梟嚇的不斷拍打羽翼飛向書屋深處,不敢有絲毫停留。
“呵,只要還在這書屋中除非是神祇,不然不可能會戰(zhàn)勝我,只是自尋死路而已?!?p> 男人伸出雙手,書架上的一本黑皮八開本飛起,落入了男人纏滿繃帶的雙手之上,這本書正是可憎的《黃衣之王》。
吳雪不再多說什么,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哪怕對手強(qiáng)如神祇,也絕對不會退縮,只為報答那一宿一飯之恩,只因那份家人之間的親情。
“如果你可以給予我一部分你的身體,也不是不能將此書贈送于你?!?p> 男人似乎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就像是帶了一張水泥鑄造的面具,無法表達(dá)出自己的情感。
“好?!?p> 吳雪只說了簡簡單單一個字,沒有任何猶豫,只要可以完成主人的命令,不管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接受。
吳雪伸直左手,右手化作刀刃砍下了左臂,掉落的手臂化作一灘銀白色的液體逐漸失去活性,長滿綠色眼睛的觸手從傷口中伸出形成了新的手臂。
男人手指一招,那灘液體便憑空飛起,落入了一個不大的玻璃瓶中,手中的《黃衣之王》隨意一扔,丟向了吳雪。
吳雪忍著無可描述的疼痛,接住了這薄薄的黑皮八開本,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這是贈品?!?p> 男人食指和姆指一搓,一團(tuán)血色靈光飛出,沒入了吳雪體內(nèi),讓吳雪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多出了一抹紅暈,氣色也好了很多。
推開對開大門,吳雪捧著兩本薄薄的書籍從書屋內(nèi)走出,只是她的臉色依舊極為蒼白沒有血色,看起來極為虛弱。
“吳雪你沒事吧。”
吳維連忙扶住吳雪,害怕她會突然摔倒,葉菲菲接過這兩本書籍,有些氣惱的埋怨道:“都說了,這里的《黃衣之王》不是我們要找的了,還這么亂來,真是的?!?p> 就在吳維準(zhǔn)備去翻閱《塞拉伊諾斷章》之時,一個電話突兀的打了過來,讓吳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喂,有什么事情嗎?”
手機(jī)中沉默了片刻傳出了蕭一那有些低沉的聲音:“段磊他……瘋了。”
“瘋……瘋了?”
吳維一時沒能理解蕭一想要表達(dá)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
“嗯,他的意識已經(jīng)全部消散,只留下了最惡毒的瘋狂,也就是說段磊已經(jīng)……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名為段磊的怪物?!?p> 聽得出來,蕭一的聲音中充斥著悲傷和自責(zé),吳維不經(jīng)又擔(dān)心起對方的精神狀態(tài),畢竟,和段磊搭檔次數(shù)最多的就是蕭一了。
蕭一先生之所以會自責(zé),一定是認(rèn)為自己沒能保護(hù)好段磊,他這樣消沉下去也很危險啊。
思緒轉(zhuǎn)動,吳維開口安慰道:“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有辦法救段磊的,蕭一先生你不必太過自責(zé)。”
“不,這一次確實(shí)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異常的話,段磊就不會出事了。曾經(jīng),我也認(rèn)為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可是,現(xiàn)實(shí)卻是無情的,從來沒有人能重新找回自我,最后都變成了怪物……?!?p> 蕭一似乎是也想找人傾訴一下,就連話也變多了,沒有了平時那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刻薄的感覺。
吳維可以感同身受,雖然他很少與段磊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但對于段磊還是有不少的感情。是那個總拉著自己打牌,勸自己不要太過緊繃的可靠前輩,是會陪著自己一起摸魚的朋友,難以接受,昨天還一起打鬧嬉戲的友人,今天卻被告知出了意外,任誰一時之間恐怕都無法接受。
“真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嗎?”
吳維的內(nèi)心也并不好受,這還是他成為代行者以來第一次遇到被瘋狂徹底占據(jù)靈魂的隊(duì)友,深刻的意識到了代行者工作的危險程度。
“這種情況就像是腦死亡,已經(jīng)不可能會發(fā)生奇跡了?!?p> 聽了蕭一的回答,吳維沉默了,腦死亡,這已經(jīng)是宣判死刑了,是比植物人還要絕望無數(shù)倍的結(jié)果,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見到吳維凝重的表情,一旁的葉菲菲和吳雪一時之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氣氛頓時就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