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災厄經(jīng)的第二章,終于正式向他敞開了大門。
張靈溪回想著這一章內(nèi)容成形的過程,一時有些出神。
原來這后面的內(nèi)容,都是由其它幾門功法拼湊而來的?
那為什么非要我修行之后,才給出第二章的內(nèi)容?在我記住功法內(nèi)容之后,不就可以生成了嗎?
張靈溪心中疑慮叢生,隨后回到意識中,將第二章內(nèi)容背誦下來。
然而只看第二章的文字,張靈溪發(fā)覺其中與自己已經(jīng)修行的二十五門功法只有些許重合,其余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全新的。
這讓他更加納悶。
這樣看來,那二十多門功法的作用似乎不大呀?
但憑空思慮只會浪費時間,深知這一點的張靈溪當即拋開雜念,開始了第二章的修行。
第二章的功法,實際上有兩個部分。
簡單來說,它第一部分的作用,是增強對肉體細微的認知與操控,保證每一次發(fā)力、每一個動作都會完美地實施。
第二部分,則是一種刺激血肉以將其內(nèi)力量激發(fā)出來的秘法。
而且這種刺激帶來的并不是暫時性的爆發(fā),而是一種持續(xù)的狀態(tài)保持。
與其它同樣能夠激發(fā)血肉,并使人爆發(fā)出高于極限力量的丹藥、功法相比,它的刺激程度恰到好處,只是保證血肉力量能隨時百分百釋放,而不會造成力量過度使用之后的真空期。
對于沒有特殊功法的鍛體修行者來說,一般戰(zhàn)斗中,能將自己力量的八九成完全施展出來,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如果要強行施展十成力量,受傷風險便會大大升高。
血肉災厄經(jīng)的第二章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力量的完整釋放之外,也給出了保護肉體的手段。
張靈溪再反復背誦了幾次第二章的內(nèi)容,確認沒有不能理解的內(nèi)容后,就迅速開始了修行。
修行片刻,他便發(fā)覺了其中的不凡之處。
有一說一,這門功法的第二章相當復雜,張靈溪本以為自己少說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將其入門。
然而此番修煉,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已經(jīng)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修煉之中,他不斷地察覺到許多微妙的熟悉感,就好像這門功法自己早就練過一般。
如此一來,張靈溪自然能猜到是之前修習的二十五門功法起了作用。
但是只看內(nèi)容的話,血肉災厄經(jīng)與那些功法的重合程度并沒有那么多,本不應該有這樣的熟悉感。
故而越是修煉,張靈溪心頭疑問越多。
于是他重回意識,翻到了第三章。
卻見那墨跡還是組成了一個笑臉。
但那笑臉明顯比過去大了一圈,而且也不再是簡筆的一張臉,其上增添了很多陰影明暗之類的細節(jié),變得更像真正的人臉,看上去也愈發(fā)滲人。
不過張靈溪倒沒有太多其它想法,而是直接提出了與血肉災厄經(jīng)的一系列疑問。
那笑臉迅速化為墨跡,并形成語句。
“之所以讓你先修行其它功法,是為了檢查你與這些功法的相性,確認你的個人特質(zhì),并以此為基礎為你定制第二章的內(nèi)容?!?p> “你覺得其中內(nèi)容看上去和那二十五門功法不同,是因為血肉災厄經(jīng)有自己的內(nèi)核與骨架的,其它配合的功法只是方便你修行、減少功法副作用而已,自然不會是功法的主干?!?p> “不過正因為這些功法作為‘中介’存在,才方便了你對核心內(nèi)容的理解,所以你修行才變得如魚得水了。”
這一次,這墨跡所能產(chǎn)生的句子明顯長了許多。
而張靈溪的疑惑也漸漸消失。
謝過之后,他退出了意識。
此后,張靈溪便開始持續(xù)修煉血肉災厄經(jīng)。
然而事實證明,這門功法易學難精,想要有所提升,恐怕還要好久。
既然需要水磨工夫,那么便不必太過急躁。
張靈溪的心態(tài)逐漸平和,暗示飲食,時而睡覺,與之前的高歌猛進、數(shù)天內(nèi)學習二十多門功法的廢寢忘食形成了鮮明對比。
偶爾醒來的陸程見張靈溪也會上床睡覺,對此嘖嘖稱奇,并表達了強烈的贊許之情。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張靈溪掐指一算,似乎是時候赴朱棉的約了。
于是他整理兵器、出門,在思盡城內(nèi)繞了好久,才在人煙最為稀少第五片區(qū)找到了一個院子,并在黃木門上方看到了“實戰(zhàn)研究室”的匾額。
張靈溪走上前,剛想敲門,那門卻已打開。
開門的年輕人滿面笑意:“張靈溪師兄是吧?朱師兄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快請進吧?!?p> 張靈溪聞言,趕忙進門,跟著進入院內(nèi)。
院內(nèi)格外空曠,有一個頗大的院落。
院內(nèi)站著一排共十多人,這些人高矮胖瘦形象各異,但看上去都不是很壯,有的人甚至細微移動間都顯得腳步虛浮,不太像能打的樣子。
一看他們的這幅樣子,張靈溪的預期驟然下降許多。
一旁的朱棉見張靈溪進門,趕忙迎上來,也沒多做寒暄,開口朗聲道:“張師兄,既然您來了,我們也不耽誤,直接開始吧?”
張靈溪不明其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朱棉向人群中昂首示意,其內(nèi)一個有黑眼圈的人立時走了出來。
“張師兄,您有一門防御的刀法,能夠施展出來看看嗎?”
張靈溪聞言,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多廢話,將一招凈心演示出來。
那黑眼圈看完,點了點頭:“與我想象的差不多。請您再演示一次,但這次慢一點,我說停就停一下。”
張靈溪依言照做,緩慢出刀。沒一會兒便聽到一聲“?!?,趕忙頓住。
那黑眼圈伸手按住張靈溪肘部輕輕一推,稍微改變了一點位置。
“您把這一處的動作稍微變一變,在試一次如何?!?p> 張靈溪聽話地試了試,一招施展完,面露異色:
“好像的確順手許多。”
黑眼圈嘴角上揚:“那當然,您原來的發(fā)力中,肘部的力量起了反作用,自然會有點滯澀?!?p> 隨后黑眼圈又針對五個刀法的手臂用力情況提出了數(shù)個意見,張靈溪一一嘗試后,發(fā)覺自己的各個刀法都略有提升。
而在這人之后,實戰(zhàn)研究室的每個人爭先恐后地上前,有的糾正步法,有的矯正腰部發(fā)力,有的甚至給出了呼吸時的建議。
張靈溪一一學習、嘗試,受益匪淺,對這些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研究者們也心生敬佩。
一天時間,就這樣很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