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坤看著秦文宇那倉皇失措的背影,拍著大腿嘆氣道:“罪孽??!罪孽啊!都怪我平時太放任慣著這孽子,才釀成了今日的大禍啊,要是那華天醫(yī)不肯原諒,前來醫(yī)治老爺子該怎么辦???”
他看著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老父親,眼眶一紅,急的快哭了出來。
“要死!保鏢!哎呀!”這時,慌忙中秦商坤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還讓保鏢去抓華天成,他神情一片驚惶,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彪子讓他趕緊收手。
“華先生可是個連農(nóng)民工都愿意幫忙免費治療的仁醫(yī),可是我聽說你兒子竟然對他妻子出言不遜,這不惹惱了他才怪呢,唉……”莫雁清也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眼下這情形只能看秦文宇到底能不能求得華天成的原諒了。
落日余暉,霞光四射,秦家別墅一片死寂,氣壓低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捏緊了手心,繃緊了神經(jīng),緊緊等待著秦文宇那邊的消息……
?。?p> 十分鐘后,北??Х葟d門外。
此時店里沒有什么客人了,江月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和華天成回家,忽然,門口壓過一片黑影,一個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的壯漢身后跟著三個統(tǒng)一黑色西裝的大漢走進了店里。
“請問這里是不是有位叫華天成的人?”壯漢一進門便看著站在收銀臺的江月問道。
江月看著眼前的情形,心底一震,斷定這幫人肯定是秦家的人找來報仇了,她腳下一動,有些惶恐的往后退了退,對著站在一旁的華天成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走。
他剛才能打那畏手畏腳的秦文宇,不代表能對付這四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然而,華天成卻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往前走過去,護在江月身前,冷冷道:“我就是華天成,怎么了?”
江月見狀,急的俏臉血色全無,她在想要不然直接報警好了,她決不能眼睜睜看著華天成被這四個壯漢暴打。
想著,她心下一動,咬了咬牙,上前拉著華天成的衣袖,指了指廚房旁邊的后門開口道:“老公,你……”
然而,她話剛說到一半便被那高個子壯漢打斷了。
“華先生,您好,還請您留步,我們秦大少爺現(xiàn)在正趕過來親自給您道歉,能不能請您和江小姐都稍微等一下……”彪子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非常恭敬的看著江月和華天成說道。
他半路忽然接到秦商坤的電話,不抓人了而是要把人留住,不然等下秦文宇趕過去道歉撲空找不到人就麻煩了,對于這一百八十度大反轉(zhuǎn)的態(tài)度,他也很懵,但奉命行事,他也只好照做了。
啊?
江月嬌軀一震,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聽錯了。
秦文宇那么囂張猖狂,被華天成打的七葷八素,他現(xiàn)在不是要來報仇,而是要來道歉?這……這簡直奇怪到詭異,好吧!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鼻青臉腫,手上還纏著白色綁帶,頭頂錫紙燙的青年連滾帶爬的直奔咖啡廳收銀臺,他一看見江月,華天成像見了救世主一般,眼前一亮,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打工……啊不不不……華先生江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我現(xiàn)在特地前來給兩位道歉認(rèn)錯,對不起,我下午喝了點酒,精神不叫亢奮,所以……所以才會這么沖動……對不起,求求兩位原諒我行不行?”秦文宇此時完全沒了半點之前那紈绔子弟的囂張樣,拱手彎腰,對著江月華天急切的道歉著。
這……
江月詫異意外的杏眼圓睜,很難相信眼前這個低三下氣,懇求原諒的人會是剛才被打趴了依舊囂張放話說讓他們做好等死準(zhǔn)備的秦家大少爺。
華天成已經(jīng)知道這貨現(xiàn)在肯來認(rèn)錯道歉,完全是因為秦家想讓自己出手救人,他冷冷一笑,眼尾一掃而過,冷冷說道:“哼!剛才的氣勢哪里去了?現(xiàn)在知道道歉認(rèn)錯了?晚了!現(xiàn)在我要你給跪下向我老婆江月磕頭請罪!她什么時候原諒你,你什么時候起來!”
什么?
跪下磕頭請罪?
秦文宇臉色一僵,怔怔的看著華天成,他從小到大只在祠堂給祖宗磕過頭,現(xiàn)在要讓他給一個小女子下跪求饒?這種屈辱比讓他死還難受。
“華天成,我秦家好歹是南麗市四大家族中最有地位的豪門,你現(xiàn)在讓我給她下跪不是誠心讓我們整個秦家蒙羞嗎?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瑪?shù)?!要換作往日,你們這種貧民給老子提鞋都不配,現(xiàn)在對你好言好語,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他臉色一變,火氣一上來什么都不顧了,氣惱不已,怒火叢生的看著華天成說道。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一個身形高大壯碩,一張國字臉緊緊繃住的中年男人闊步走了進來。
他一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對準(zhǔn)秦文宇的膝蓋,一腳踹了過去,只聽“咚!”一聲巨響,秦文宇雙膝彎曲,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態(tài),直直跪在了江月面前。
“孽子!華先生讓你跪你就跪,你知道華先生是什么身份,竟然還敢在這里放肆!”秦商坤肺都要氣炸了,都這時候了,秦老爺子都要沒命了,這孽子竟然還這么顧忌自己的尊嚴(yán),他就知道這孽子肯定辦事不力,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嚯!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一愣,驚訝的嘴巴都張成了“0”形。
他們都很奇怪秦商坤這四大家族最牛掰的存在,為何會對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如此敬重,甚至不惜親自逼兒子下跪。
江月也嚇了一跳,秦文宇那額頭都磕在她鞋尖上了,她慌忙往后挪了挪,一臉驚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華先生,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是我太過放縱這孽子,能不能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一回,我們家秦老爺子現(xiàn)在……”秦商坤虎軀一彎,神情極其恭敬謙卑的對著華天成說道。
華天成見狀面無表情的冷冷打斷道:“我要的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誠心的道歉!你看他那樣子覺得自己錯了嗎?方才若我晚來一步,不知道他會對我老婆下什么狠手,現(xiàn)在都這樣了,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有錯?行!那就別來求我!”
說完,他看都不看一眼秦商坤父子,拉著江月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嘩!
眾人一片嘩然,整個咖啡廳瞬間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他們都很詫異好奇,這青年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能讓秦家如此低的姿態(tài)向他求饒。
我的天,這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