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秋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大帳,而是到了云夜的住所。
房間門口站著一行人,都是金符衛(wèi)的人。
并沒有任何的避諱,蘇南秋走到了房間門口。
“大人。”馮嬋兒低頭說道。
佟仇和應(yīng)知都走到了蘇南秋的身旁,崔顥和柳潛沒有搭理蘇南秋,蘇南秋也見怪不怪,問道:“如何了?”
“醒了?!瘪T嬋兒說道。
蘇南秋徑直走向大門,推門而入。
將房門關(guān)閉之后,看到了坐在床榻旁邊的軍醫(yī)。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軍醫(yī)問道,“竟然會出現(xiàn)如此重的內(nèi)傷?!?p> “既然已無大礙,多謝前輩了?!痹埔拐f道,“剩下的我自己便會治療?!?p> 軍醫(yī)點了點頭,這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自己倒茶吧?!痹埔沟溃拔曳滩涣四懔??!?p> “怎么回事?!碧K南秋問道,他走到了床榻旁邊,看著虛弱的云夜。
強撐著坐了起來,云夜倚靠在床頭,“你體內(nèi)多了不止一道氣息,我破了你體內(nèi)的那道護身的屏障,你可能有些抗拒,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所以你體內(nèi)的氣息在保護你?!?p> “保護我?”蘇南秋不解地看著云夜,他似乎并沒有想過氣息會被自己輕而易舉地調(diào)配,“我已經(jīng)有所謂的境界了?”
“入凡人境和常人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是否可以調(diào)動氣息,而非擁有氣息,所以你在修煉功法之前,是不可能真正隨意調(diào)動氣息的?!痹埔拐f道。
蘇南秋嘆道,“功法實在是難以找尋。”
“習(xí)武之路走不通了,修道又難于上青天,不如考慮……”云夜道,“修方士如何?”
“聽聞符箓之術(shù)也是方士修行的一種?”蘇南秋問道。
“其實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們都屬于方士?!痹埔沟?,“不過大部分的方士以幽術(shù)見長,符箓之術(shù)屬于少一部分的修煉方式?!?p> 蘇南秋站了起來,“好了,你沒事兒就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去考慮考慮吧?!?p> “好,多謝大人關(guān)心?!痹埔怪x道。
其實困擾著蘇南秋的事情有很多,不能修煉算是頭等大事兒,這件事情解決不了,他便沒有任何的辦法進行下一步的決策,其實說白了,他之所以在各方勢力之中周旋,絕大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實力過于弱了。
回到營帳的時候,黃政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來了怎么也不讓人喊我一聲?!碧K南秋確實沒有想到黃政會來,于是問道,“怎么了?”
“有幾件事情要來告訴你,見你不在,便等了一會兒,你的書童說你不久便會回來?!秉S政對于蘇南秋一直是有好感的,話語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階級關(guān)系。
“說吧?!碧K南秋續(xù)了一杯茶,放到了黃政的面前,“洗耳恭聽?!?p> “太子失蹤了?!秉S政說道。
“與我何干?”蘇南秋不解地問道。
“對于你來說的話,就是少了一個殺你的人?!秉S政微微一笑,“而對于我來說的話,則是我們失敗的速度,可能要加快了?!?p> 蘇南秋嘆道,“為何一定要失???”
“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斷定,這是因為大周權(quán)力集中的某些人和魔族達(dá)成了某些交易?!秉S政說道,“但是具體的內(nèi)容,我不得而知。”
“還有什么事?”蘇南秋問道。
“軍中戰(zhàn)報,右翼今夜會發(fā)動總攻,而我們的命令,是退守九千嶺最后一道關(guān)隘?!秉S政道,“這無異于將那易守難攻的堡壘,直接拱手送給了對方?!?p> “魏宗翰怎么說?”蘇南秋皺眉道。
“他已經(jīng)走了?!秉S政說道,“太后密旨,召他回京都城,現(xiàn)在總司將軍職責(zé)已經(jīng)轉(zhuǎn)到我的身上,而你則是右翼將領(lǐng)?!?p> “這就跟鬧著玩似的?!碧K南秋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右翼統(tǒng)領(lǐng),他無奈地?fù)u頭道,“那該如何?直接放他們進來?”
“還有第三件事?!秉S政道。
蘇南秋眨了眨眼睛。
“我需要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擋住今晚的這一波沖擊,堅持到明日日出,不被攻破最后一道關(guān)隘?!秉S政道,“魏宗翰臨走之前答應(yīng)了我,會保你一家平安?!?p> “這種事情,你要我怎么信任他?”蘇南秋問道。
“你一定有辦法?!秉S政面容正色看著蘇南秋。
蘇南秋嘆道,“我沒有辦法?!?p> “你必須有。”黃政說道,“這是命令?!?p> 說著黃政站了起來,“我會保證你家里人的安全,你也要保證我軍撤退的安全,我只需要一夜的時間來撤退,我不想這些將士,平白無故的喪命?!?p> 望著黃政離開的背影,蘇南秋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是一個軍事天才,甚至也沒有指揮過任何一場戰(zhàn)斗,他只是殺了一些妖獸而已,如今大戰(zhàn)在即,說真的他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辦法。
“我聽到了?!瘪T嬋兒站在門口,低著頭說道。
蘇南秋目光無神,望著面前的一切,“我沒有辦法?!?p> “這句話最多只能讓我一個人知道?!瘪T嬋兒說道,“若是讓下方的將士知道……”
“這些我明白。”蘇南秋道,“可是呢?入了夜該如何?”
“召集金衛(wèi)商議吧?!瘪T嬋兒建議道。
“你先出去吧?!碧K南秋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馮嬋兒退出了房間。
走到了九千嶺關(guān)隘的路線圖旁邊,蘇南秋附身看著整個沙盤地圖,他不知道該如何指揮這場戰(zhàn)斗,可是心中又似乎沒有那么多的負(fù)擔(dān),畢竟是一場必輸?shù)木?,而且他的身份現(xiàn)在在魔族那邊也比較特殊,所以輸了一場,其實根本無關(guān)緊要。
可是要撐到天亮,確實沒有任何的辦法,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住對方第一波的沖擊。
想到雞魔和魚魔二人,實力已經(jīng)入了道境,他這邊甚至連金符衛(wèi)所有的加持算起來,都沒有一個可以和道境相媲美的強者在場。
這一場戰(zhàn)役,終是對方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要撐住,談何容易。
蘇南秋無奈地?fù)u了搖頭,面前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一場死局。
“你若是要逃走的話,記得帶上我?!被葱诺穆曇舫霈F(xiàn),嚇了蘇南秋一跳。
他猛然回頭,“你怎么在這里?一聲不響的。”
“以我的實力進你的房間不讓你知道,不是很簡單嗎?”淮信冷笑道,“這種事情不必強求的,甚至根本不需要去做,直接潰敗,帶著人跑就好了。”
“哪兒有你說的那般容易。”
“對付魔族,可能也就只有你比較有經(jīng)驗了?!被葱诺?,“這里的人根本連魔族見都沒有見過?!?p> 蘇南秋面色一怔,隨后立刻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之中那本書上寫下了兩個字。
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