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辭而別,真的好嗎?”
“有何不可?這個老頑固,與他多說無益!”
看到伊琳如此執(zhí)著,蘭竹也不必多言,翻身上馬,叮囑道“你先去公會與師杰匯合,我去趟鐵匠鋪。”
蘭竹猛點馬鐙,在無人的街道上風馳電掣,眨眼到了鐵匠鋪門前。
此時幌子已經(jīng)落下,大門緊閉,她叫了半天門,才有人應答。
“誰?”
“是我,剪刀是否修好?”
時間不大,門分左右,鐵匠鋪老板伸出腦袋,未言語之前,先嘆了口氣。
“姑娘,這剪刀......修不成啊。”
“為何?”
“我本想用鐵錘接續(xù),誰知碎片突然彈開,打翻了炭火盆,燙的我渾身是泡......”
老板顫顫巍巍的將剪刀和碎片交于蘭竹,勸道“這剪刀是大兇之物,經(jīng)常帶在身上,恐怕與你不利?!?p> 蘭竹心里好笑“這算什么,我這還有更兇的,拿出來不得嚇死你?!?p> “嗯......老板,敢問這天底下,誰能修好此剪?”
“解鈴還須系鈴人,找到鑄剪之人,或有一線希望?!?p> “我知道了?!?p> 蘭竹留下2500塊作為醫(yī)藥費,而后把剪刀放入倉庫,策馬前往公會。
金色的夕陽不偏不倚的照耀在公會門口,離老遠就能看到有人在翹首以盼。
“這回有了赤婪刀,得接幾票大的......”
她盡想美事,未察覺人數(shù)不對,等到了近前一看,頓時愣住了。
在伊琳和師杰身后,站著一人,在夕陽的映襯下,美麗絕倫。
“師父,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江雪,愿意和咱們一起做任務?!?p> 師杰鼻孔還有斑斑血跡,可見這廝見色起意,全然不顧后果。
蘭竹心中暗罵“你個孽徒!真是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下想躲都沒機會了?!?p> “師父?”
“嗯?”
“能否讓她加入?”
蘭竹有些犯難,若收了她,就得一路相隨,萬一動起手來,那“9999”戰(zhàn)力,容易秒殺全場。
若是不收,師杰必定心灰意冷,再無用武之地,不利于自己的復仇大業(yè)。
“伊琳,你看呢?”
此時伊琳正捧著獵人資格證起膩,根本沒功夫搭理她。
蘭竹迫于無奈,言道“好吧,我答應便是?!?p> 師杰一蹦三尺高,樂的鼻子冒泡,連忙拉著江雪前來打招呼。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昨晚大打出手,欲至對方于死地,今晚卻成了一路人。
江雪笑了笑“我們又見面了。”
蘭竹覺得氣氛相當尷尬,快步走進公會,開始選擇任務。
現(xiàn)在,極易任務已無法滿足她們的胃口,師杰遞上墨軍的推薦信,使得任務難度從“極易”上升為“簡單”。
“對了,你們可知錢酉平日住在何處?”
師杰和伊琳皆愣,面面相覷,唯有江雪走到她面前,反問道“你找他有何貴干?”
“此等赫赫有名之人,作為晚輩,怎能不去拜訪?”
兩人四目相對,無話可言,最終還是公會差役打破僵局,告知錢酉定居“回甘城”,這才云開霧散。
蘭竹特意選了“抓捕石獐”的簡單任務,以及“抓捕石鼠”的極易任務。
這些任務的共同點是距“回甘城”很近,待獵物到手之后,只需就近提交既可。
征求大家同意之后,她將四人姓名登記在冊,事成之后,均分8萬賞金。
這僅是一次嘗試,若成功,往后可組隊多接任務,迅速突破“新手”限制。
趁著天未全黑,四人各騎駿馬,奔出“崇獵城”。
此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歸,伊琳心中不是滋味,潸然淚下。
但蘭竹則心中有數(shù),她臨走前,曾答應伊來文調(diào)查城主兒子失蹤之謎,因此不日將歸。
如今“魔女”近在眼前,只要找“機會”問個究竟,自然真相大白。
當晚,她們沿途找了塊巨石林立之地,背著風,生起了篝火。
野外環(huán)境復雜,能有一堆篝火,已然很奢侈了。
蘭竹調(diào)出技能面板,發(fā)現(xiàn)冥值漲到“20”,也就是說,昨夜至今,又有多人死去,也不知是不是江雪所為。
師杰把行囊打開,把肉干和酒拿了出來,放在篝火上烘烤,不一會兒,香味撲鼻而來。
“師父,你喝嗎?”
師杰端起酒杯,遞到蘭竹面前。
“呃......”
望著溫熱的瓊漿玉液,蘭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像她這種猛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以前每逢拿到賞金之后,一口氣喝個十壇八壇的,才能解乏。
但如今,有伊琳盯著她,若是喝了,很難保證不產(chǎn)生奇怪的想法。
“我還是不喝了吧......”
“那徒弟就不客氣了?!睅熃馨丫票瓟堅趹牙?,一飲而盡,而后對著酒葫蘆吹起來。
晚飯期間,師杰與江雪相談甚歡,可見這廝已徹底被妖精迷住了。
最可恨的是,伊琳在旁邊瞎起哄,將二人的關(guān)系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徒兒,你可愿娶她?”
“我愿意!我愿意!”
“江小姐,你可愿嫁他?”
江雪假裝害羞,扭過頭不說話了,差點把蘭竹看吐了。
“我呸,一個妖怪!裝什么良家婦女!待她們都睡了,我定讓你嘗嘗赤婪刀的滋味!”
蘭竹暗罵完,還不解氣,立刻打斷了“你儂我儂”的局面。
“咳咳,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吧!”
作為獵人,露宿荒野之時,切不可臥榻而眠,若實在困得不行,就倚在樹上、石上稍作休息,天亮繼續(xù)趕路。
后半夜,大家皆找合適之處休息去了,篝火旁只剩蘭竹和江雪二人。
“哼,好你個妖怪,竟敢送到我眼前?!?p> “噢?你怎知我是妖怪?”
“我自有辦法!”
江雪站起來。從胸前拔出短刀,交于反手。
“哼,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今天定讓你喪命于此!”
“哈,笑話,區(qū)區(qū)一個妖怪,能奈我何!”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言語不和,當場動手。
蘭竹抻出赤婪刀,本想給她點顏色瞧瞧,可那把短刀甚是厲害,輕而易舉就將赤婪刀斬斷,那斷掉的部分一觸地,即化為一灘血水。
剎那間,指縫滲出鮮血,手臂青筋暴起,鉆心的疼痛接踵而至,這把名副其實的“臟刀”,在蘭竹的血與淚中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