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不由己
皓月當空，夜幕降臨，整個皇城如同一頭沉睡的猛獸，只閃爍著縷縷微光。
官府通令，全城宵禁，街道上除了些巡邏的官兵，再沒有一個行人。
唯那高閣之上，沈恒一襲黑衣，迎風而立，出神地望著這座城。
‘不寫就不寫，我還不喜歡看呢……父皇那邊我會替你擔保，你以后，也別來煩我。’
魏晴嵐匆忙離開沈府時，紅著眼眶說的的那些話，仍然在沈恒的耳邊揮之不去。
“馬了個巴子的，那女人真的是……她到底想干嘛啊！”
沈恒此刻是越想越虧。
之前簽到的那個四星獎勵，竟然是一整套的，遠超時代的，高端的，女士的護膚及化妝用品！
這什么意思？
司馬系統(tǒng)之心，路人皆知！
單論那三個任務選項，一和二都是討好更討好，三看著倒是拉仇恨，可結果呢？
魏晴嵐不光沒有生氣，更沒有打擊報復！現(xiàn)在連關系都變得如此微妙！
沈恒十分后悔，后悔他低估了魏晴嵐這女人的麻煩程度；更后悔他低估了這狗系統(tǒng)的無恥程度！
“這一個個的，那敵國的公主，咱能娶回家嗎？！”
“殿下，能的?！?p> “老何你特么……”
沈恒正自言自語時，老何拿著張地圖，默默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殿下若是覺得九公主不錯，老奴也算是過來人了，有很多法子?！?p> “起開，在這搗什么亂？都查清楚了嗎？”
老何聳了聳肩，拱手說道：
“回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已將這三年來發(fā)展的情報網(wǎng)悉數(shù)運作，果不其然，那四皇子魏章，正在策劃刺殺秦川太子?！?p> 沈恒聽完并沒有多少震驚，因為他對此早有預料。
現(xiàn)在太子與四皇子表面上兄友弟恭，實則關系極為緊張。
四皇子魏章至今仍留在皇城，令他去封地的詔書硬是沒有要下的意思。
秦川仙帝此舉，難免惹人猜疑。
一個是多病的太子，一個是陛下的寵兒，朝中的許多官員，早就有了默默站隊的想法。
從郭石開闖禍，立刻就有人叫他哥前來這事上，沈恒便察覺到一絲端倪。
戶部尚書暗里一直在支持四皇子，郭家兄弟又與魏章私交甚好，行事突然如此的謹慎，八成便是那四皇子魏章，要有大動作了。
“嗯，太子那邊呢？”沈恒繼續(xù)問。
老何將一份南陽城的地圖交給沈恒，上面清晰地用朱筆做了標記。
“魏章暗中找了些刺客，被太子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今晚的宵禁，便是秦川丞相，為了抓捕其中一個行跡暴露的。這地圖上面，便是他們今晚的行動部署?！?p> 老何是一名極其優(yōu)秀的探子，三年來在這秦川皇城中不知滲透進多少眼線，連這種詳細的行動部署都能拿到。
而且，老何還對佟國極為忠誠，這次來秦川，他不光是沈恒的家仆，更是手持詔令，有權命令沈恒做任何事。
足見其在佟國的地位。
沈恒并沒有看那地圖，而是直接問道：
“父皇那邊，有說該如何做嗎？”
“收集證據(jù)，靜觀其變。”
“嗯?！?p> 沈恒點點頭，同時也是松了口氣。
以老何的能力，對沈恒實力的飛速增長，也是有些察覺。若不是沈恒隱瞞了大半，恐怕現(xiàn)在老何都要讓他去刺殺秦川仙帝了。
如果可以，沈恒還是盡可能想要猥瑣發(fā)育。
“那老何，我們回去睡覺吧，困了。”
“可殿下的任務還沒完成呢?！?p> “嗯？不是收集證據(jù)，靜觀其變嗎？與我何干？”
老何搖首嘆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殿下不去救那名刺客，這魏章還會繼續(xù)動手嗎？他不動手，秦川何來內亂，我們又何來證據(jù)？殿下怕不是這兩天因色相失了智呀。”
沈恒無語，也懶得計較他言辭不當之處，只弱弱地說了句：
“救？我哪兒有這個本事呀?！?p> “殿下！”聞此，老何突然正色，“以老奴保守估計，殿下您如今已是金丹境強者！只要行事穩(wěn)妥些，又怎會出問題？”
“嘶，老何你沒病吧？淬體、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歸道、返虛、大乘、渡劫！
一重境界十重關吶，我才不到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金丹境了？我是天神下凡嗎？修為進步這么快？”
沈恒直接怒懟，演技炸裂，憋得老何開始猶豫，不確定其深淺。
是的，沈恒沒有說錯，他不可能是金丹，因他已是歸道二階！
就算老何再怎么大膽預估，最多也只想到第四層，而沈恒實則，在第七層。
恐怖如斯！
“殿下！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大佟，您也必須有所功績！”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何直接是跪倒在地，極力懇求。相較于他這個太子殿下，這位年不過半百的探子，顯出了對國家無比的熱愛，
“殿下只管去做，剩下的，交給老奴便可！老奴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定會保殿下無虞！”
“……”
面對這種情況，沈恒這個做太子的，還能說些什么？
難道要等他之后回國登基時，連老何都不幫他嗎？
“行吧老何，我盡力?！?p> 沈恒無奈地說了句，以布遮面，縱躍而去。
老何望著沈恒離去的背影，到也沒顯出多么擔心，而是從懷中取出另一份卷軸，皺了皺眉。
那上面是魏晴嵐從小的經(jīng)歷，以及詳細的個人喜惡。
他對沈恒說的話，可不全是玩笑。
……
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處，幾名軍士正在抓捕一名壯漢。
那壯漢生的粗獷，身形卻極為靈動，跳躍騰挪，飛檐走壁，精妙的身法，加之錯綜復雜的房屋排列，著實為那幾名軍士，添了不小的難度。
這一切，全都被暗處的沈恒看了個清楚。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正信誓旦旦追捕刺客的軍士們不會想到，于他們身后，還有著更大的恐怖。
一番周折，壯漢對地形的熟悉程度，還是不如那幾名軍士，最終被堵在了一條窄巷之中。
小巷兩頭的軍士各自亮出武器，緩步向那壯漢靠近。而那壯漢見狀，也是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甘束手就擒。
“哼，想抓爺爺我？沒那么容易！”
突然，壯漢大喝一聲，從儲物法器中取出兩柄手斧，運起全身靈力，瞬間沖至一名影衛(wèi)身前，揮斧砸下。
那爆發(fā)力，確實超乎了在場眾人的想象。
無奈，今晚來抓他的皆是軍中精銳。隨便拉出去一個，都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面對如此的瞬身一擊，那名軍士雖有些震驚，但也并未顯得慌亂。
在那雙斧砸下前，他的身體便化作了一堆黑色砂礫，傾瀉而散，很快流向了不遠處。再起時，胸前雖明顯有被砍傷的痕跡，但傷口很淺，且未傷及要害之處，仍可繼續(xù)戰(zhàn)斗。
“媽的，算你小子命大?！?p> 壯漢兇狠地看向那軍士，咬牙切齒的同時，當即便暗自蓄力，準備再次進攻。
于此，其身弊端盡顯。
軍士們見狀紛紛嗤笑。他們并未上去打斷，而是狂傲地看著。
頗具武德，堂堂正正。
“孫賊，吃爺爺兩板斧！”
待那壯漢準備完畢，本就壯碩的身形，竟又暴漲了兩倍之多！
他掄起斧子便沖向一方影衛(wèi)，速度、力量都較之前有質的飛躍！
可即便如此，那些精銳的軍士們依舊難掩輕蔑之色。
“哼，不自量力。”
其中領頭之人長劍出鞘，大喊一聲：
“拿下！”
只一瞬之間，所有軍士便到了各位的位置，雙手結印，整齊劃一，在四周形成道若隱若現(xiàn)的結界，連空間都為之黯淡。
而后，幾名軍士一齊沖出，配合完美，走位嫻熟，攻勢迅猛，且連續(xù)不間斷。
壯漢起初憑借著那精妙且變化莫測的招式，勉強得以抵擋，可這樣耗下去，他一定會后力難支，且不能有絲毫差錯。
“奶奶的，人多欺負人少，可敢與爺爺單挑？”壯漢怒吼道。
一直在旁觀望的頭領聽此要求，當即便喝停眾人，冷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暴沖而出，七寸劍鋒閃爍三寸寒芒，眾人只見得白光一過，那壯漢便已是喪失抵抗之力！
“把人帶回去，別讓他死了?！?p> “是?！?p> 頭領長劍一甩，一連串血色長珠潑灑在地，看起來頗為桀驁。
而這時，軍士們還沒來得及對頭領進行夸贊，便聽得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里，傳來了連續(xù)不斷的掌聲……
“好！好一手菜雞互啄！”
一名身穿夜行衣，遮住面部的男子走了出來，沖他們每個人，都豎起了大拇指。
沈恒啊，踏踏實實地看了場好戲。
‘還以為有多強呢，原來就這？將修為壓在金丹境下解決，綽綽有余。’
他緩緩走來。
一拳，數(shù)名軍士所創(chuàng)結界碎裂。
再一拳，拳未到，僅那拳風，便將好幾人擊飛了出去，身子扭曲成極其夸張的樣子，深陷進墻里。
“來，來者何人！”
頭領喊了一聲，又將本已入鞘的長劍拔了出來。
而沈恒則抬起右手，一個響指，產生的靈力波動，直接是將那劍震成粉末！
“我，不喜歡回答問題?！?p> 撲通，
那頭領聽完直接跪地，相當懂流程，
“懇請上仙留小人一命，小人定為上仙，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