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凡口頭命名為聚義廳的大堂內(nèi)。張凡、杜遷、宋萬正在討論著從哪里弄來錢糧。
“咱們既然落草了,那就出去尋個地方攔路打劫就好,只要劫一個物資豐富的商戶就夠咱們吃好久的了?!倍胚w首先開口道。
“杜家哥哥說的不錯,就是從水泊路過的船也要交過路費。正好杜哥在水上攔劫,小弟帶人到岸上打劫,兩邊同時開工,總能逮住肥羊的?!彼稳f也是同意道。
張凡聽了兩人的話后,想了想道:“兩位兄弟的想法不能說錯,現(xiàn)在的山大王都是這種做法??墒悄硡s認為這完全就是在殺雞取卵,被劫的次數(shù)多了,從咱們這路過的商人就少了,到時候沒人路過了,咱們再去劫誰去,還不是得照樣的餓著?!?p> “那還能有什么辦法?咱們的糧食可頂不了幾天了?!倍胚w問了一句后,又轉(zhuǎn)身嘟囔道:“也不知張岑那小子到了小葉山?jīng)]有,要是把那里的家當(dāng)都運過來,就不用這么著急了。”
小葉山的糧食,其實也沒有多少,就是運過來該考慮打劫還是要考慮的。
“我覺得咱們只是劫過路商客,不是個好主意?,F(xiàn)在大宋境內(nèi)盜賊橫生,但凡運貨的都會請護衛(wèi)隨行的,以咱們現(xiàn)在這些人和裝備就是碰運氣的事情,遇到大隊的人馬,咱們并沒有威懾性,不能使他們產(chǎn)生畏懼之心,就是能打得過,怕是也要損失慘重,不合算。而且對咱們的名聲也不好?!睆埛卜治龅?。
這年頭做強盜也不是看到商隊一股腦的沖上去就能輕松解決的,遇到強硬的,拼殺幾場下來的話,把底子就拼光了,到時候還拿什么打劫。
“那哥哥覺得去哪借糧合適?”杜遷問道。
“去那些名聲不好的地主大戶家里借啊,他們這些人家里別的沒有,糧食肯定是多的。加上歷年來賣出糧食的積蓄,錢財也不會少了。而且解決了這些名聲不好的,地契咱們沒辦法,但是只要咱們將租戶的借款單子什么的燒了,那百姓們還不對咱們感恩戴德,好言評價么!”這種事張凡沒做過,但是在后世聽過的多了,這樣做準沒錯。
杜遷和宋萬聽了,直拍大腿。宋萬更是道:“還是哥哥的注意好,這四里八鄉(xiāng)的,哪里沒有那種為富不仁、魚肉鄉(xiāng)里的大戶啊?!?p> “可不是,只要拿下一家,就夠咱們現(xiàn)在這些人吃個一兩年了?!倍胚w也是興奮的道。
兩人都是納悶他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個呢。既能得到實惠又能得到名聲。
有了名聲之后,過不下去的百姓肯定會有過來投靠的。山寨壯大了,在應(yīng)付事情就要從容的多了。
只是有了借糧的大體范圍,可具體去哪還沒有定,張凡也不熟悉這周圍,只能問在這周圍活動的杜遷和宋萬了。
“你們有什么目標么?”
“這哪里還用找,我們宋家村的那宋保正就是個好目標。”宋萬毫不猶豫的道。
“哦?你們村子的宋保正名聲很差?”張凡疑惑的問道。
“那可不是,這宋保正一家本來和我們都是一個姓的,也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就發(fā)家起來了,地多起來了,就被選舉成了保正,前兩代還好,只是從現(xiàn)在的宋保正接替位置以后,那就不像話了。先是在村里橫行霸道。后來又和官府勾結(jié)在一起,幾乎將原本村民的土地都給弄成他們家的了。再就是村里有人家有什么事情,一跟他借錢周轉(zhuǎn)一下,那就等于是賣身了,這輩子你就別想還完了。一點也不顧念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們家的地也是去年老娘得病了,不得已賣地周轉(zhuǎn)的。最后地沒了,老娘也沒救活。這廝看俺練了些武藝,還想招攬俺跟著他干,俺卻看不起他,就和老爹到這里來了?!?p> 宋萬說起村里現(xiàn)在的保正,那是一點好話也沒有的。
對于宋萬的話,張凡是相信的。以現(xiàn)在大宋的形式,不能說沒有好的大戶人家,只是相比來說不多。那些人家的貪婪,他也是見過的,前身以前那是管不著,也沒那個心思管?,F(xiàn)在不同了,反正都是要借糧,這些蛀蟲正好清除了,既揚了名又得了利,沒什么不好的。
不過就是要去借糧也要好好的計劃一下的?,F(xiàn)在梁山的還是一個只有百多人的小勢力,而且也都沒有經(jīng)驗,一個不好沒準就栽了。要是小葉山那些有經(jīng)驗的人在還好點,畢竟人家地主大戶家里為了保住家業(yè),那護院也是不少的,另外還要防著弄不清楚狀況的村民幫忙。
好在宋家莊有宋萬這個熟悉的人在,地形道路什么的都是熟悉,能減少不少的麻煩。
梁山這邊確定了目標后,就開始準備了起來。
另一邊,海州,知州衙門,書房內(nèi)。
“爹,孩兒去汴京和那些衙內(nèi)們玩了一下,探聽到兩個月前,有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在廟會上將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高衙內(nèi)痛打了一頓,還將高衙內(nèi)的一條胳膊打折了?!睆堉傩軐χ谝巫由系膹埵逡沟?。
“你是說那打抱不平的青衣少年是你三弟?”張叔夜思索道。
“很可能,三弟就是喜歡穿青色的衣服,也是愛打抱不平,這是他能干出的事?”張仲熊道。
“那三弟人呢?不是說要過來海州這里么?”張家老大張伯奮問道。
“這個,這個......”張仲熊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說。
“有什么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張叔夜開口道。
“爹,那高衙內(nèi)被打折了一條胳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直接就找了二十多個亡命之徒前去劫殺那少年,這在消息靈通衙內(nèi)圈子里都傳遍了。要是那青衣人真的是三弟的話,恐怕兇多吉少啊?!睆堉傩艹谅暤?。
“結(jié)果怎么樣?”張叔夜雖然聲音平靜,可是那緊握的雙拳已經(jīng)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波動。
要是那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兒子的話,被人追殺他怎么能不著急!何況他很清楚兒子的身手,對付幾個人還行,要是對上二十多個偷襲的亡命之徒,肯定不會是對手的。
生還的希望渺茫啊,他已經(jīng)決定要是兒子有什么好歹的話,一定會讓高俅父子好看的。
“據(jù)說那些去的亡命之徒一個也沒有回來,具體怎么回事就沒人知道了,只是三弟也不知去向何處了。”
聽到張仲熊這么說,擔(dān)心中的張叔夜和老大張伯奮都是稍松了一口氣。
只要沒有壞消息傳來,就還有希望!現(xiàn)在失蹤了,也許在哪里養(yǎng)傷呢。
就是不知道等他們知道張凡落草為寇了會作何感想!
其實張凡也想過來一封信的,只是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行動。就是不知道怎么說,難道說自己被系統(tǒng)誘惑不得已才做的山賊?就是這么說,也得有人信才行啊。別到時候被找上門來,當(dāng)成二傻子關(guān)起來,那就只能等著系統(tǒng)收命了。所以還是不說的好,等過些時間再來個信表明自己沒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