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德在房間踱步,思考凌銘說的話,確實按凌銘所說,這樣一來不但責任不在他二人,還能好好敲打凌權天,
這些年凌權天向來剛愎自用,特別是突破尊者境之后,許多事不再參考他二人的意見,先斬后奏的行事風格讓他們頗為不滿。
只是這小子是怎么知道他們和凌權天的矛盾,難道已布局多年,又或者單單從這件事上就分析出這么多,不但考慮了凌家和凌宗的關系,還有想到凌權天作為宗主和他們兩位太上長老的關系。
若真如此,那心思縝密到了何種境界,饒是他們兩個老家伙也感到后背一涼。
凌承德停下腳步,頓了頓開口道,:“就算和你說的那些都可以成功,別說你了,就是我二人聯(lián)手全力轟擊屏障,至少也要花上三天三夜,不破開這三重禁制,你憑什么進入其中還能做到無聲無息?”
凌銘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亮藍色吊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這不需要你們操心,我有我的秘密,只要你們幫我偷偷潛入凌家禁地附近,剩下的就等好消息就行?!?p> 凌承功也聽出來承德這是心動了,有些皺眉傳音給承德長老,:“你瘋了嗎?真答應這小子?他說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能做到,憑什么白白把渾天寶樹給他?給凌宗說不定凌家還能得到青睞,給他一個外人算什么?”
承德長老不動聲色道:“你是老糊涂了嗎?真以為凌宗會因為我們將這偷來之物上貢就重視我們這一脈,我看得到好處的也就是權天一人罷了?!?p> 承功長老一愣,被承德長老罵清醒了一點,的確,這渾天寶樹怎么來的,下面長老不知道,他們二人還不知道嗎?這渾天寶樹本來就是凌宗的東西。
老虎會因為鬣狗歸還自己的獵物而放過他們嗎?說到底還是凌家太過弱小,這么多年了也就凌權天一人堪堪突破尊者境。
承功長老一番心里掙扎之后,傳音道:“那如果凌宗遷怒下來,真的會只怪權天一人而不連帶凌家嗎,我們可賭不起?!?p> 凌承德瞥了一眼悠哉的凌銘,傳音道:“我雖不能百分百確定,但也有八成把握,一是凌宗之人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棵寶樹,若是消失了只要當成從未存在過也很合理,二是這件事估計也是權天和凌宗某位長老私底下達成的協(xié)議,也不敢鬧到明面上?!?p> “這樣一來,在大多數(shù)弟子和張老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共同見證渾天寶樹的消失,也可以為凌家洗脫罪名,并非故意隱瞞,而是從未出現(xiàn)過,渾天寶樹不過是祖輩口中的一個傳說罷了。那樣凌宗又如何怪罪我凌家,難道因為一個口說無憑的傳說?”
凌承功一聽此話,倒是眼前一亮,是啊,那不過是“傳說”罷了,怎么能當真呢?
凌承功拍案而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就按你小子說的辦,你有你的秘密,如何進入不讓我們知道,這可以理解。但我又怎樣相信你不會帶著我凌家至寶溜之大吉呢?”
凌銘也站起身來,氣勢絲毫不弱,微笑說道:“您大可放心,答應二位的六枚渾天靈果一定不會少,甚至若是日后這渾天寶樹再長出靈果,如有需要還可以再給二老送去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我的保證嘛,我想你們既然考慮好了,也是信的過我,但當然為了讓您二老更放心,到時候我把六枚渾天靈果放在慕前輩這兒,讓慕前輩為我作擔??尚校磕f呢,慕前輩?”
凌銘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著兩位太上長老,而是盯著房門之外后兩個房間的位置。
此時坐在房間飲酒的慕初晴眼神一縮,手中酒杯停在空中,不可思議看著那面白墻,慕初晴在自己的房間布置過法陣,凡是發(fā)生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她監(jiān)視。
此時凌銘看向的方位,所說的話正是沖她而來,難道這小子精神力如此之強能破開數(shù)到隔絕法陣看到自己所在,還知道自己在監(jiān)視他?
不可能!就算是中品尊者巔峰也不可能直接透過陣法直接看到她所在方位,一定是他瞎猜的,一個小小紫府境一重天怎么可能有如此強悍的精神力。
不對,已經(jīng)突破二重天了,那也不夠看的,先不予理會看看是否真的知道,還是只不過是詐自己的。
承德長老警惕的順著凌銘看去的地方釋放精神力查探過去,除了感受到陣法和一位白衣女子守在盡頭,并沒有慕初晴的氣息。
承德長老拍了拍凌銘的肩膀,道:“別看了,慕仙子不在此處,聽不到我們談話的,既然答應你這件事自然是信你的,就算這渾天靈果你沒給我二人,一把年紀了也無所謂了。只是凌家不能再讓凌權天這么鬧下去了,你說吧何時動身?”
凌銘倒是沒有接承德長老的話,他在剛見到凌家兩位太上長老的時候就釋放了斷虛瞳,不然以他的修為怎么探查得到兩位長老是靈臺境九品巔峰境界。
自然在慕初晴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這房間的監(jiān)視陣法藏在這茶桌之中,以他的斷虛瞳和陣法的了解,在慕初晴監(jiān)視他的同時,也在觀察慕初晴的一舉一動。
剛剛二老在商議傳音之時,他連慕初晴喝了幾口酒灑出來多少都看的清清楚楚。
凌銘呵呵一笑,收回斷虛瞳,既然慕前輩不愿意承認,那就逼得她現(xiàn)身好了,這般行徑可真不像一位前輩能做出來的事。
明面上還在一步步和凌家兩位長老商議行動細節(jié),暗地里右手摸向桌底,輕輕移動一根主靈線,在陣法光亮消失前還偷偷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在房間的慕初晴看的那只手湊近之時就感到不對勁,直到光幕消失,她才知道原來凌銘一直都清楚這監(jiān)視陣法所在。
“好小子,敢耍老娘!還破壞我的陣法,等著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慕初晴咬牙揮手,酒杯被她強大的靈氣震碎成粉末。
……
“目前就這樣了,明日我會在凌家后院等二位前輩,對了,慕前輩說找您二人有些私事,晚輩就不打擾了,先告退了?!绷桡懡淮昃唧w細節(jié)后就起身一拜。
凌承德和凌承功二人剛剛還在因為對凌銘的計劃而滿意,此時一聽慕初晴找他們有私事,頓時老臉變成豬肝色,這么多年了難道還是因為南遠嗎……
現(xiàn)在南遠又被凌權天弄到隕星山脈深處了,這下可如何是好,要是問起來,他們怎么回答……
果然就在凌銘拉開房門的一刻,就看到慕初晴帶著慍怒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凌銘讓陣法失效后,慕初晴就走出房間在此等候了,就是要抓住這個小兔崽子。
慕初晴冷哼一聲,開口道:“喲,這么著急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送你?”
凌銘被那眼神看到,想起之前的冰封氣場,那種雞皮疙瘩的感覺又回來了,尷尬一笑,:“哈哈,晚輩已經(jīng)和凌家兩位長老商議完了,剩下的時間留給前輩您,我不去哪里,就回客房修煉,您忙您忙……”
凌銘一邊說著一邊想從慕初晴擋住的縫隙中鉆出去,現(xiàn)在不跑更待何時。
慕初晴左手一伸,封住凌銘想要逃竄的位置,那力度直接將門柱上的木頭抓裂一塊,眼神中的冰涼更甚,散發(fā)出的寒氣透過手臂傳到木頭上都結(jié)起了冰碴。
凌銘看到這一幕冷汗直冒,怎么一位前輩偷窺被發(fā)現(xiàn)如此惱羞成怒,還以為會不好意思的把牙往嘴里咽呢,早知道這般就不該招惹慕前輩,反正那些計劃也沒什么不能和她說的……
凌銘訕訕一笑,開口道:“不知前輩這是何意,晚輩若是做錯了什么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兩位長老還在里面等您,您看是不是先處理下重要的事情。”
凌承德二人也感受到慕初晴散發(fā)的寒氣,這實力比幾年前又精進一步,越發(fā)恐怖了,現(xiàn)在聽到凌銘這么一說,看到慕初晴望過來的目光紛紛躲閃。
“不不,還是小兄弟的事情比較重要,我們二人等多久都沒關系的,慕仙子您忙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