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些了,今日弟弟陪你喝個盡興!”
皇軒直接抓起酒壇猛灌幾口,也沒有運(yùn)轉(zhuǎn)修為卸除酒力,幾口下肚,威嚴(yán)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淺笑。
皇錦也拿起酒壇倒進(jìn)白玉杯中,和皇軒對飲起來。
皇錦側(cè)臥,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搖晃手中白玉杯,當(dāng)年月下對酌的兩兄弟,今日又回來了。
醇香的美酒入腹,兩人默然不語,這寂靜的地宮中只有推杯換盞之聲,好像陷入一種共識當(dāng)中…
酒過三巡,皇錦的手撐不住腦袋,白玉杯也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宛若佳人已醉。
皇軒再次拿起酒壇舉向空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起身抱起皇錦,帶出地宮,放進(jìn)他來時的馬車?yán)铩?p> 解開自己衣衫的玉扣,披在皇錦身上,醉態(tài)的皇軒一下變得嚴(yán)肅起來,對著暗處凝視而去。
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皇軒知道那里有兩個老家伙在等著皇錦。
“你們把他帶回去吧,至于四方尊就不要想了,那是我皇極氣運(yùn)之物怎么可能交給他人。
朕的皇袍里有窮極生續(xù)丹,可再延你二人百年壽元,相信你們百年自會突破,護(hù)好他?!?p> 果然如皇軒所料,黑暗中浮現(xiàn)出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微微躬身一拜,也不廢話,飛身踏上馬車,遠(yuǎn)離地宮而去。
皇軒又獨自回到了地宮中,送走皇錦后,運(yùn)轉(zhuǎn)靈氣揮散了酒氣。
慢慢走進(jìn)陣法之中,和陣法里的皇軒身影重疊,緊閉雙眼。
其實皇軒一直在等待皇錦的到來,他一直不敢去見皇錦就是怕自己會心軟。
兩年前安全送走凌銘,如今又安頓好皇錦,他已再無牽掛,終于可以放下一切了…
其實他明白自己遲遲無法突破,是因為他做不到帝王心經(jīng)要求的那樣,斬去七情六欲。
而他可以做到犧牲一切不為所動,唯有凌銘和皇錦兩個兄弟之情無法割舍,最后一情成為了瓶頸。
皇軒眉心紫府浮現(xiàn)出黑色神芒,慢慢抽出一把黑色利刃,對準(zhǔn)皇軒的心臟。
黑色神芒還在空中劇烈搖晃,那是皇軒還在苦苦掙扎,他怕從此和兩個兄弟成了陌路人。
一個才靈臺境為他去西域采魂轉(zhuǎn)冥葉蓮,一個厭棄半生武道的詩賦詞人為他修煉詭異的魔功…
這讓他如何狠得下心,如何割舍的下?!
面對數(shù)萬將士死在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面對快要成功的背叛,話都不說一句;面對一個個壽元殆盡,神魂消散的親人,可以視若無睹…
可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在此時,卻默默流下兩行淚,這是他作為帝王無奈的選擇,也是唯一可以保護(hù)他們的選擇。
噌!
終究顫抖的利刃還是刺入了皇軒的心臟,仿佛什么東西被剪斷,皇軒好像忘記了什么…
他突然好痛苦,大口大口的喘息,跪在地上,眼里止不住淚水滑落。
為什么,為什么呢…
為什么我這么痛苦?我忘記了什么?
即便皇軒在心里聲嘶力竭,可跪在地上的他此時面無表情,只有眼角留下的淚水是滾燙的。
眼睛里閃爍出的都是君臨天下的清幽目光,周身異象散發(fā)的是殺伐之聲,數(shù)萬萬將士跪倒在他的腳下,四方來朝,八方獻(xiàn)禮!
直接從中品尊者一躍到了九品尊者,距離那個成神的境界只差一步之遙。
對于這個位面,他已經(jīng)是塔尖上的存在。
即使西域領(lǐng)主蘇醒,也不過勢均力敵,剩下的對拼就在于帝術(shù)的運(yùn)用,能否打贏這場杖,全靠布局。
皇軒起身,撤掉了陣法,走出了地宮,兩道靈氣傳音響徹整個皇極天。
“所有皇極天大小宗門,三日之內(nèi),所有靈臺境以上修士前來朝拜,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現(xiàn)皇極天,三大殿已經(jīng)背叛,人人得而誅之,即日起肅清皇極天叛徒,捉拿司徒寒夏!”
以皇朝為中心,傳音擴(kuò)散出去,整個皇極天子民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什么?皇主不是重傷垂危了嗎?”
“這明顯已經(jīng)是全域傳音,只有上品尊者才能做得到,哪里像垂危之人?”
“對啊對啊,這擺明了是突破了啊,這下有好戲看了?!?p> “誒誒?什么好戲啊,說來聽聽?!?p> “那還不是原來皇主才中品尊者,有些勢力和宗門仗著家里有幾個老不死做太上長老,皇主也不敢動他們唄?!?p> “現(xiàn)在好了,上品尊者和中品尊者雖然只有幾重天之隔,但確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一百個中品尊者在上品尊者眼里都不夠看的。”
“現(xiàn)在那些之前不理睬皇主的宗門有好果子吃了,你沒聽見皇主已經(jīng)下最后通碟了嗎?”
皇軒的傳音引起了皇極子民的議論,都等著三日后的好戲上演。
“宗主,現(xiàn)在如何是好?”一座大殿之上幾個長老正在請示宗主。
“還能怎么辦?難不成硬碰硬,誰有這個實力?通知所有靈臺境以上的修士召開宗門大會?!?p> 這樣的一幕同時上演在各個頂級宗門之中,都開始商議如何面對三日后的召見。
而其他一些小一點的宗門已經(jīng)整頓好人員,往皇朝中心動身出發(fā)了。
在邊緣地區(qū)的小勢力更是怕的要命,連夜趕去,路上是一個傳送陣接著一個傳送陣。
靈石不夠了,就拿宗門至寶賣了換成靈石接著趕路,一路上不敢停下,整整三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被縮短成三天。
等到了皇朝邊緣,他們就開始嘔吐,空間傳送帶來的不適一下子集中爆發(fā),更有甚者直接暈了過去。
三日之后,皇極天靈臺境以上的修士都集中在皇朝準(zhǔn)備迎接召見。
當(dāng)然也有些不怕死的以為可以僥幸逃過,還有的大型宗門商量之后決定不理睬皇軒,覺得他也沒辦法一個個上門找麻煩。
辰時一到,皇軒出現(xiàn)在皇朝上空,手舉皇極四方尊,靈氣流向尊中。
一條條光束四散開來,大部分落向下方聚集的修士,也有極少部分飛向遠(yuǎn)處。
皇軒眉心出現(xiàn)黑色神芒,化作一把黑色剪刀,一條條把那些落向遠(yuǎn)處的光線剪斷。
“宗主!你怎么了?!”
一位長老驚恐的看著剛剛還在談笑風(fēng)生,嘲笑皇軒自不量力的宗主。
眨眼間,宗主兩眼一瞪,仿佛看見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然后突然抽搐不止,心臟被什么東西穿透而過,死壯極其殘忍。
“李長老!你…你身上是什么東西!”
旁邊一個女弟子看向這位被嚇到的長老。
只見一個巨大的百足蜈蚣,纏繞住這位剛剛還在為宗主死壯而驚恐的長老,張開了黏糊糊的血腥大嘴,一口咬向長老的頭顱。
長老聽到弟子的尖叫,抬頭看去,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恐懼的聲音,就被迎面而來的大嘴,將腦袋連根拔起。
蜈蚣咀嚼長老的頭顱,再一口吞吃掉剩下的身子后,慢慢消散在空中。
所有僥幸的宗門和散修都在這個世界以最殘忍的方式除名了。
底下的修士有不少宗門發(fā)來傳音,告知敵對勢力的宗主和長老,突然暴斃身亡。
他們在看向皇軒的眼神變得更加驚恐和敬畏,也為自己明智的選擇暗暗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皇軒可什么都沒做,只是簡簡單單用剪刀,一個個剪掉光線罷了,隔了數(shù)萬里,便死去了一個至少靈臺境以上的武者。
他們也不過是這個修為罷了,等于自己也不過是螻蟻罷了,有些弱一點的武者率先匍匐在地。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武者效仿起來,剩下還站著的武者開始頭皮發(fā)麻,覺得此時此刻還站著十分扎眼。
若是惹得皇軒不快,那下場可是很慘,就和那些死去的人沒什么區(qū)別。
一大片一大片的人都跪在地上,神情恭敬,大氣都不敢喘,各個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有些心虛之前頂撞皇軒的,往人群中湊了過去,趴的更低了。
有一個聲音突然喊了起來。
“皇主之威,聲震寰宇,萬古一帝,執(zhí)掌長天!”
突兀的聲音響徹人群,安靜片刻,隨后就是爆發(fā)出一陣聲浪。
皇主之威!
聲震寰宇!
萬古一帝!
執(zhí)掌長天!
所有的人都開始吶喊,非常整齊,甚至有些人還動用了靈氣加持聲音,周圍的宮墻搖晃的支離破碎。
皇軒剪短所有的光線之后,看向下方的武者,眼里盡是睥睨之意。
所有朝拜之人的信仰都被四方尊吸收。
四方尊上的四只巨大龍首眼睛越來越亮,帶有嗜血的紅芒。
“今日,所有武者都是我皇極王朝的頂梁柱,之前的一切一筆勾銷,但誰若如同三殿叛逆,下場就如那些死去的人一樣?!?p> “皇主之命,無敢不從!”
底下修士恭敬回應(yīng),跪倒的身子依然不敢抬頭看向皇軒。
“捉拿三殿叛徒,清掃皇極,征戰(zhàn)西域!”
皇軒又是一道靈氣傳音震蕩在每個人的耳中。
“謹(jǐn)遵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