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剛一出府便看見守在門口的眥竹。他懷里抱著劍,就這樣站在門口,與她四目相對。
“殿下并不希望你有事?!?p> 清歌有些哽咽:“我知道,皇后娘娘再怎么說也是束頃生母,我是束頃的妻子,于情于理也該去送送?!?p> 眥竹垂眸:“當(dāng)真?屬下陪你去。”
清歌道:“宛夕和桓叔更需要你,我就跟在隊伍最后,不會有什么事?!?p> 眥竹張嘴,還有再說什么,清歌先他一步打斷道:“眥竹,我現(xiàn)在命令你留下保護(hù)好宛夕與桓叔,若是他們有何差池,我定拿你是問!”
眥竹少跟筋,壓根沒注意到清歌稱呼的改變,愣了片刻,拱手稱是,沒再攔人。
那天后清歌再沒回來,只聽到城中有百姓談?wù)摚_國的新帝被人刺殺,一刀抹了脖子。鈅國軍隊沒了主心骨,夾著尾巴逃走了,他們的投降書也不用簽了。
……
冥念收回小癡,面前的憶魂紙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印了一疊。對面的女子還閉著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
“他比我先一步下來,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投胎換人了,可是,我也等了百年,若是換人了,也該再次來地府了,為何我等不到他?”
這個問題,冥念無法作答。在她記憶里,那個男子應(yīng)該是愛極了她才是,怎會舍得不來尋她?
冥念道:“你想徹底忘掉他?”
上官清愣了愣:“那是不是就再也記不得他了?我本就忘過他一次,我若是再忘了他,他會不會就真的生氣,再也不來尋我了?”
冥念也有些猶豫不決,默了默,道:“你的執(zhí)念太深,若是不忘,你可能是渡不了奈何橋。受苦百年,好不容易消去身上的業(yè)障,消去周身怨念,何苦再等?”
這時,鬼鋪外傳來叮鈴鈴的響聲,又來客人了。
進(jìn)來的是個穿著布衣的男子,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有些眼熟??刹坏醚凼?,那不就是束頃。
上官清看了看男子,愣了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可能是想到這樣一直盯著一個男子看,并不是很禮貌,于是轉(zhuǎn)過頭看著冥念道:“你說的,我都懂,且容我想想,你先忙別的吧?!?p> 束頃停在距離上官清兩步遠(yuǎn)的地方,緩聲道:“你又想忘了我?”
熟悉的聲音與記憶中的聲音重合,上官清的身子顫了顫,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頭:“束頃?你當(dāng)真是束頃?”確認(rèn)完后,有些慌忙的解釋:“不是,我沒想忘你,我,我只是想去凡間尋你,沒辦法過奈何橋,我就不能去尋你,所以,所以我才來的,真的,我真的沒想過忘記了。束頃……你去哪了???”
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
束頃上前,把上官清摟在懷里,溫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你還記得我們的孩子嗎?”
上官清的頭埋在他的懷里,囁嚅道:“我沒保護(hù)好我們的孩子,但我給它報仇了,我親自為它報仇了!”
束頃輕輕笑了笑,道:“放心,來世,它還會是我們孩子,它的魂息被養(yǎng)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