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杳杳后,整個人虛弱無力,就連下床都要費很大一番力氣,好在杳杳不怎么哭鬧,有阿陌在旁邊照看著。他們都說杳杳長的像我,可我瞧著她像極了阿陌,眼睛、鼻子、嘴巴,就連皺眉的時候都像極了年輕時的阿陌,現(xiàn)在的阿陌啊,留了胡須,兩鬢竟也學純陽宮的做派,留著長須,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不慌不忙的過去了,昔日的故友親朋,也越發(fā)不怎么見面,可能中原戰(zhàn)事要緊,他們又都回去了。
有時候越發(fā)緊張什么,那件事就會更加強烈的到來。一早就收到了驛站的信,通知阿陌回中原。杳杳剛過完五歲生辰,現(xiàn)在的她啊,活脫脫一個小霸王,原以為襁褓時的她安靜不哭鬧,長大后一定會是個文靜的小姑娘,現(xiàn)下算是明白了,有的基因是注定沒法改變的。這樣也好,以后她一個人出門在外,作為娘親的我也不會替她擔心被人欺負了去,等她再長大些,可以慢慢教她天策府的槍術,現(xiàn)下個頭還是太矮了。說是不會擔心自家女兒那是假的,真得需要她獨自面對危險時,我和阿陌肯定不會在她身邊了,出了危險,我們啥也幫不了。
阿陌三日后便要出征,不知道如下這般光景何時才能再現(xiàn),杳杳這幾天又長大了些,不像小時候鬧騰,今天竟然出奇地安靜要聽阿陌彈琴。
杳杳:“娘親娘親,快些過來?!?p> 軍娘:“杳杳這是想學彈琴了?”
杳杳:“才沒有,想多看看娘親和爹爹。”
也是,她這般鬧騰的性子怎么可能喜歡,一歲時抓周她緊緊地抓著匕首不放,后來光明頂那位直接送她一把圓月雙角,說是等她再大些要收做關門徒弟。跟著他學無非就是刀口上過日子,難道還能賣萌騙小魚干不成,現(xiàn)下看來她能把大漠的罐子通通砸個遍,然后高價挨個賣給剛入教的小喵喵們。
杳杳:“娘親和阿爹真好看,阿爹你說娘親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道長:“你娘親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看、最溫柔、最獨一無二的!”
軍娘:“敷衍!敷衍至極??!極其敷衍!?。【筒荒軄睃c特別的形容詞?!?p> 杳杳:“歐耶,又能看插旗咯,我賭娘親勝。”
道長:“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下次不給你帶糖葫蘆了。”
軍娘:“來吧,打一架!”
杳杳早就準備好了瓜子西瓜小魚干,就等著看倆人掐架,學個一招半式的,下次去太原挖馬草,準能打贏老是跟她搶馬草的阿清。
說時遲那時快,軍娘一聲哨響直接翻身上馬,道長無奈搖頭,在自身腳下默默放下生太極,掛好扶搖,起!軍娘直接斷魂刺、踩、破重圍,就這!道長重重躺在地上,捂住胸口,做委屈模樣。
道長:“好阿玄,我錯了!大錯特錯??!咱不打了,你看杳杳等下又笑話我?!?p> 軍娘:“快說!錯在哪里!”
道長:“我不該偷藏私房錢,我發(fā)誓,這都是為了給杳杳買零食和煙花。”
杳杳:“啊啊啊好阿爹,你怎么可以出賣我?!?p> 軍娘:“你倆今晚就在這里喂蚊子吧,別想回家吃飯了!”
軍娘帶著小叮當先一個人回家,留下一個大眼一個小眼互相瞪著。
杳杳:“好阿爹,你可是發(fā)誓了說一定不會把我供出來!”
道長:“這不是事急從權么,主動向你娘親認錯,不然今晚咱倆都得喂蚊子。”
道長立馬起身拍拍身上泥土,強擠淚水。
道長:“阿玄阿玄等等我。”
杳杳:“果然我是撿來的。”
風習習,月皎皎,月下的人兒影憧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