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腥味的代價
這種混戰(zhàn)當(dāng)中,紀安平那一身閃光的亮片居然還成了護身的利器。
臟鼠這種靠吞食殘尸生存的生物極其討厭陽光,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們只會去襲擊連裝備都還沒穿上的鄔超。
循著血肉的味道,這些臟鼠用鋒銳的利爪抓撓起氣甲艙的車窗,甚至有的已經(jīng)透過車門與車體接駁的縫隙將爪子伸了進去。
或許鄔超膽小,他畏懼權(quán)勢,畏懼死亡。
但當(dāng)他度過最開始的緊張與驚懼之后,身體的本能和理智開始占據(jù)上風(fēng)。
能夠成為獵人的漢子怎么可能會畏懼臟鼠!
“他大爺?shù)模炎ψ幽瞄_??!”
抄起匕首,手起刀落之下探進駕駛室的爪子直接被他切斷。隨后他在控制臺上撥動了幾個按鈕,駕駛室與儲物艙之間的隔板慢慢打開。
動作麻利地從駕駛室鉆到儲物艙,然后快速套好裝甲,鄔超一腳踹開了儲物艙的門,跳到了地上。
他慣用的武器是一把沉重的大劍,蒸汽武裝給了他足夠的力量把大劍舞動起來,但很可惜,臟鼠的數(shù)量太多了。
小型食肉動物擅長利用自身體型的優(yōu)勢去襲擊比自己更兇猛的獵物,而這些臟鼠顯然深諳此道。
堅持了不到20秒,就有臟鼠突破了鄔超的防線,滿是細碎尖牙的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血如同花灑一般一下子噴涌了出來,讓這個渾身是肌肉的大漢惹不住慘叫出聲。
但就在此刻,紀安平的支援已經(jīng)到達!
他的蒸汽武裝進行了特殊的改造,對身體的覆蓋面積更高,形態(tài)也更適合做靈巧的動作。
一把鏈劍從他的手中甩出,劍尖準確的命中了一只臟鼠的后腦,讓它的尖牙停在了鄔超脖子的五厘米之外。
“操!...操?。?!”
狠狠的大罵了兩聲,似乎是在宣泄自身的恐懼,鄔超改砍為拍,每一次猛烈的拍擊都會帶起一大捧臟鼠的血肉。
紀安平很擅長操控鏈劍,有了他的幫助,鄔超的情況慢慢開始穩(wěn)定,與此同時,兩道烈焰突然從天而降。
“往后退,這里交給我們??!”
蒸汽臂甲上掛載著火焰噴射器,背后背著沒有額外裝飾的汽油背包,這一刻的高源仿佛手持烈焰的戰(zhàn)神一般。
噴射器的尖嘴吐著洶涌的火舌,原本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一瞬間混雜上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另一個方向沙獅也利用火焰噴射器建立起了防御圈,在這種火焰的力量下,周圍的臟鼠開始慢慢退卻。
大部分的野獸都是懼怕火焰的,哪怕他們再兇猛也不例外!
感受著身后背包重量的減輕,高源的心里默默盤算著,
三十秒...最多三十秒火焰噴射器就會停止工作。臟鼠的話,目測還得有四五百只...
不好辦?。?p> 從噴射器上面金屬反光,高源能看到阿十依舊靜悄悄的蹲在氣甲艙的頂部,老神在在,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現(xiàn)。
這意味著阿十并不覺得這場面危險。
但是這個數(shù)量的臟鼠應(yīng)付起來依舊很麻煩...退了!
心里一震,透過火光高源能清晰地看到臟鼠的退卻。
最開始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只,到最后開始大批大批的逃竄。
在汽油背包只剩下最后五秒“彈藥”的時候,所有的臟鼠都消失在了荒野上。
連忙關(guān)掉火焰噴射器的開關(guān),高源扭頭看向唯一受了傷的鄔超,
“感覺怎么樣?需不需要進治療液里泡一會?”
“用不著,等今晚扎營的時候再說!”
咬著牙吸了幾口涼氣,鄔超拽了塊布往大腿上一裹,“在城門口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能再因為我耽擱更多的時間了!”
“我?guī)Я怂緳C?!?p> 紀安平聳了聳肩,身上的裝備跟著一起嘩啦啦的響,“你躺進氣甲艙的治療倉里,我的司機替你駕駛,這樣就不會耽誤時間了?!?p> 有點道理,但是...高源掃了一眼阿十,他的喵叫聲已經(jīng)給出了預(yù)警,這一次的遭遇戰(zhàn)遠不止臟鼠群那么簡單!
三兩步跑到氣甲艙旁邊拿出了探測大型猛獸的儀器,高源一看上面的讀數(shù),霎時間變了臉色,
“還有!!那些臟鼠不是因為火焰退開的!有兩頭大型龍種過來了,離我們已經(jīng)不超過一公里??!”
大型龍種,至少也得是懸尾龍那個級別的龍種才有資格被冠上這種名號。
別看上一次高源解決的輕松,但那次可是提前布置陷阱,還用了大量誘餌來削弱其警惕的!
滿狀態(tài)的懸尾龍,戰(zhàn)力要遠比那更可怕!
眾人的面色一滯,旋即就想通了大型龍種過來的原因:如此多的臟鼠尸體,如此多的暴露在空氣中的內(nèi)臟和血液,風(fēng)恐怕早就把這里發(fā)生的事傳向遠方了!
那些嗜血的猛獸隔著幾公里就能聞出血液的味道,而這里如此濃郁的血腥味已經(jīng)足夠激起它們的興趣,讓它們變得饑餓,嗜血。
逃,還是打?
這根本不用選,這些臟鼠會吸引大型龍種的注意力,而只要他們夠快,就可以先一步離開那些龍種的狩獵圈。
鄔超不再猶豫,迅速躺進了治療倉,駕駛工作由紀安平的司機接替。
四條煙龍滾滾遠去,而這時,四個人已然能夠聽得清身后傳來的巨吼!
“是懸尾龍和尖棘龍的叫聲,懸尾龍還好說,平原地帶遇到尖棘龍這個小隊估計會交代在這!”
高源臉色不妙,一邊快速換擋,一邊注意看著后視鏡里的場景,觀察那兩頭大家伙有沒有追來。
憑借眾人的實力,宰一頭懸尾龍不是問題,但尖棘龍是真的沒有辦法。
那玩意的鱗甲防御力變態(tài)到可以抗住一次坦克主炮的轟擊,真要打起來了,那就只能祈禱沙獅走了狗屎運,第一槍命中尖棘龍的腦袋,第二槍打在前一槍的彈頭上!
事態(tài)如此緊迫,但阿十好像還沒有表現(xiàn)得緊張,用舌頭梳理著沾染了風(fēng)沙的毛,他開口道,
“一個小問題問你,你覺得這么多臟鼠聚集起來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
剛想要做出回答的高源突然愣住了,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像是臟鼠這種徘徊在陰影之中吃尸體的物種是不可能有勇氣攔在車隊前面的。
聞到機油味的前一刻,他們就會嚇得屁滾尿流,滾回到巖縫,草堆,或是地洞里面去。
“有人在搗鬼..”
微微皺了下眉,高源想起了臨出發(fā)前阿十讓他看的那份文件。
“臟鼠喜食尸體,畏懼強光,同樣畏懼人類和一切龍種。但有一種東西可以暫時沖垮它們的理智——卷尾花。”
阿十?dāng)[了擺尾巴,“卷尾花的香氣會讓臟鼠趨之若鶩,而我敢肯定,出發(fā)之前有一個人身上有著卷尾花的味道。”
抿了一下嘴,高源的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阿十的話依舊在孜孜不倦的涌入他的耳朵,
“是沙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