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震驚
林耀非表情難看到了極點:“是你?”
溫含跟在林耀非身邊,有些懷疑的打量著溫虞,在看到她身旁那個身形挺拔的矜貴男人時,瞳孔不易察覺的一縮。
這個男人……長得未免也過于精致俊美了!加上這個氣質(zhì),一看就尊貴非凡!
先是一個江嘉湛,又來了個一看身份就不簡單的男人,溫虞怎么會認識這些人……
溫含壓下心底的震驚,收回目光。
“姐姐,你今晚怎么那么任性?”溫含柔柔弱弱的開口,清透的臉上不乏委屈,“你這么鬧,會害耀非哥哥挨罵的,快給耀非哥哥道歉吧?!?p> “價是他自己跟的,要我道歉?”
溫虞似乎覺得非常有意思,勾著唇角笑了。
小姑娘本來就皮膚瓷白,五官精致,這一笑更是幾分稚氣幾分無辜還有幾分野性,一眼看去,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的道歉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的。”
溫虞不緊不慢的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對時琛行勾了勾手指:“還愣著干什么,走了。”
時琛行應了一聲,傾身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全程,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溫含兩人。
他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將一疊文件遞給溫虞,“這是一些和我弟弟有關的病情報告?!?p> 溫虞隨便翻了兩眼,“你弟弟是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病的?”
“一歲左右?!?p> 時陵父母在他一歲時意外車禍去世,時陵雖被搶救回來,但也從此落下了病根,手腳僵化,而且隨著時間的增長,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車子很快就在別墅前停下,時琛行剛一下車,立刻就有傭人一路小跑迎了上來,滿臉焦急:“先生,您可算回來了,小少爺他又發(fā)脾氣了!”
時琛行微微一皺眉,抬步走了進去。
還沒走進客廳,溫虞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暰揄懀o接著,是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尖叫:“給我滾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時琛行沉聲道:“阿陵,是我。”
客廳內(nèi)一片狼藉,一個小男孩坐在輪椅上,臉色是病態(tài)的蒼白,眼珠烏黑,五官和時琛行有五分相似。
時陵聞聲回過頭,在看到時琛行的時候,眸色稍稍一亮,但隨后見到一個陌生來人,表情立刻難看起來,嘴一張,就要叫出聲。
然而,他剛張開嘴,溫虞就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根棒棒糖。
時陵的動作一僵,本能的咬住了糖,一雙純黑色的眼睛狠狠盯住了溫虞:“你是誰?”
溫虞還不至于跟個小孩子計較,好脾氣的揉了一把他的頭:“治你病的人。”
“哼,騙人!”時陵顯然了解自己的病情,根本不相信溫虞的話,用力搖頭躲開溫虞的手,“哥哥!快把她趕走!”
“別鬧?!睖赜葺p輕松松鎮(zhèn)壓了小孩子的反抗,纖細的手指搭上了時陵的手腕。
片刻,她的表情微微變了。
“你弟弟這不是病?!睖赜莸?,“是毒?!?p> 時琛行臉色微沉:“什么毒?”
“還不知道,我需要時間?!睖赜輳姆及心贸鲆粋€白色的小藥瓶丟給時琛行,“這個藥,一天一顆,可以先壓住他目前的情況。我會用這一個月來調(diào)配解藥。”
這種毒雖然罕見,但也不是全無解法。
時陵呆呆的看著溫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半晌,才小聲問:“我的病真的可以好嗎?”
“放心,我說出去的話,還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溫虞說完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經(jīng)過這么一通奔波折騰,已經(jīng)是深夜了。
時琛行道:“時間也不早了,溫小姐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我這客房睡一晚上?!?p> 溫虞對住的地方并不挑,干脆的應了下來。
溫家。
林耀非將溫含送到門前,沉著臉,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溫含手里還攥著那個項鏈盒子,這條項鏈她喜歡了很久,借著這次要訂婚的機會才拿到手,然而在想到溫虞時,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不僅是因為溫虞故意抬價,還因為那兩個身份不凡的男人。不過是一個養(yǎng)女,哪來那么大本事,勾搭上這種人?
溫含心事重重,除了震驚,還有隱秘的怒意和嫉妒,回家后甚至連父母的追問都沒理會,徑直上了樓。
她住在二樓主臥,房間無論采光還是裝修都是最好的,而溫虞的房間則在走廊盡頭,一間由雜貨間改的小房間里。
今天中午溫虞走的時候,只背了一個帆布包,根本放不下多少東西。
溫含推開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門。
書桌上堆放著有些雜亂本子,溫含隨意翻了翻,瞳孔忽然微微一縮。
手中的草稿紙上,隨意畫著凌亂的音符,竟是一張曲譜!
溫蘇平極其重視溫含這個女兒,各種資源不要命的往溫含身上砸,硬生生把她砸成了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但溫含從來不知道,溫虞竟然也懂音樂,還會譜曲子?!
而且,她只是粗粗一看,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些曲子,雖然只是半成品,但真的非常不錯。
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好半晌,她飛快的將桌子上所有散亂的草稿本子收起來,帶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