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讓爺爺背叛兄弟,你想得倒美!”云中鶴吐出一口口水,因武功被廢氣息微弱,反倒落了自己一臉。
“你一個天下知名的大惡人,搞得這么大義凜然,合理嗎?”
陳逐搖頭失笑,怎么反倒感覺自己像個反派,是因為手段太酷烈,破滅了他們的后路,因而激起激烈的反抗了吧。
“大惡人,確定嗎?說了有可能活,不說現在就死。”
陳逐不再笑,臉色冷下來后殺氣十足。如果云中鶴不說,真的會死,反正自己能找到窮兇極惡,就能找到無惡不作和兇神惡煞。
至于段延慶,他恐怕還在大理密謀造反?就算找不到也無所謂,段延慶所造殺孽皆是往昔血仇政敵,大理的血債,暫時不管也行。
云中鶴眼神閃爍,心里有不同意見。
我不說還有點價值,暫時不會被殺,一說恐怕才會立刻就死!所以我得拿捏一下...只要能逃脫,就算沒有內力,單靠輕功還是能混一混的。
“爺爺我不說,你奈...呃!”
云中鶴雙眼凸起,只覺自己心脈寸斷,已經沒可能活下去。
你竟然...真的殺我。
陳逐確認云中鶴徹底死亡,抬頭遙感遠處的氣息,一閃便消失在林間,只留死不瞑目的云中鶴,等待野獸的處理。
林間,一男一女在聊天。
“三妹,昨天弄得小孩呢,怎么沒帶在身上?!?p> 葉二娘翻個白眼,已經處理掉的東西,她不想再費口舌:“三弟,在做正事,少想跟你無關的事?!?p> “啊呀呀呀!我是二哥,你才是老三!”南海鱷神氣得胡子頭發(fā)都快立起來。
“知道了三弟。”
“啊呀呀呀!”
兩人正開心地拌嘴。
陳逐一邊感應著喬峰的氣息,一邊接近兩大惡人。
我的運氣真不錯,剛覺著時間不夠用,就一下子遇到兩個。
兇神惡煞南海鱷神,惡得像個小孩一般純粹,他的武功比云中鶴高,一流高手,有初入氣境二期的實力,然而命運與云中鶴相同。
陳逐一步跨過十余米距離,右手抽劍,裹住谷流劍的黑布滑落。
清涼的藍光一閃,自下而上切開南海鱷神,削斷背上的大剪刀。
南海鱷神,死。
有老三吸引火力,葉二娘反應過來,本能地抽出柳葉刀,劈向陳逐。
但是她的心底只剩絕望:老三的功夫與自己相差不多,老三的結局就是自己的結局。
陳逐轉動谷流劍,清光速度不減,轉出一道銳角,斜劈向下,削斷柳葉刀,一劍封喉。
谷流劍一塵不染。
黑布緩緩飄落,仍未落地。
陳逐以谷流劍撈起黑布,一攪裹好又貼上右腰,默默看著葉二娘絕望地捂著咽喉,很快窒息。
死不瞑目。
惡人正該死不瞑目。
按照套路,本來應該在殺葉二娘前,告知她兒子虛竹的去處,讓她臨死也見不到自己兒子,抱憾而亡??墒顷愔鸬褂X得,那反而圓了葉二娘的心愿,讓她知道自己兒子不僅安全,還健康長大。
那些被她奪取孩子的家庭,可從沒得到過這個好消息。
確認葉二娘死透,陳逐遙遙感知喬峰的動向。
“沒想到三刀六洞后,還走這么快?!?p> 稍微感嘆豪俠喬峰的悍勇,陳逐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大步行走,一點看不出受傷跡象的喬峰。
“喬大俠,稍等一步?!?p> 喊一聲算作提醒,免得激起喬峰的反擊后,陳逐落在他面前不遠處。
喬峰一愣,略顯渙散眼神重新聚集,才看清楚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淵流兄弟,實在抱歉,我已經不能徹查丐幫,給天下一個交代。”
陳逐有點詫異,沒想到喬峰見到自己時,第一句話居然是道歉。
這么負責任的嗎。
“沒什么。丐幫上下相遁,割裂這么嚴重,我從沒想過你能做到。”
在體系內按著規(guī)矩玩,怎么玩得過那些經驗豐富,還人數眾多的老玩家,還是得靠我掀桌子。
喬峰苦笑:“見笑了,我已經不是喬...以后稱我蕭峰便是?!?p> “好,蕭大俠。我來此有一份情報與你分享?!?p> “請講?!?p> “智光大和尚口中的帶頭大哥,是少林寺方丈,玄慈。三十年前,正是他帶領汪劍通等一眾武林高手,參與雁門關一戰(zhàn)?!?p> 蕭峰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發(fā)白。自己的殺父仇人,竟是把自己交給喬氏夫婦撫養(yǎng),間接養(yǎng)大自己的長輩。
造化弄人,還是有所編造?
茲事體大,蕭峰實在不敢偏信一人之言:“此言當真?等等,你有證據?”
蕭峰看著陳逐,心思混亂竟有點患得患失的感覺,他既希望對方拿出一大堆證據文書,又希望對方拿不出來。
從劇情上看來的情報,當然沒有實證——如果以此為緣由,不被當做神棍弱智就不錯了。
蕭峰這樣一路打拼上來的人杰,或許武力不高,意志卻相當堅定,不會因為有人上來一句‘你是劇情人物,我看透了你的命運’,就全身心地相信的。
“當年之事嚴密,在下并無證據...蕭大俠就當多了一個調查方向吧?!?p> 陳逐略顯惡劣地笑,不知少林寺方丈要怎么面對蕭峰的專門調查,有點期待了啊。
“如此,蕭某先謝過淵流兄弟相助。”蕭峰抱拳,“不知你欲往何處?”
這是在與我告別啊。
“做在下一直在做的事情。”
“如此...告辭?!笔挿濯q豫了一下,沒有勸解陳逐。
“告辭。”
陳逐飄然離去。
沒去管丐幫眾人——今天說不殺就不殺,總歸以后會再遇見。
說不定跟聚賢莊圍殺蕭峰一樣,還開個‘除魔大會’,幫自己聚集起那許多污垢,蛆蟲。
還省了些搜尋的功夫。
回到松鶴樓,領好毛驢,陳逐繼續(xù)上路。
想趕的劇情走完了,是時候繼續(xù)自己的事。
城郊。
陳逐信馬由韁,晃晃悠悠地走在官道上。
興許因為丐幫杏子林大會,西夏一品堂活動的緣故,官道上很冷清,已經許久沒有行商鏢隊路過。
陳逐輕笑起來:“我說呢,官道如此冷清,原來是沖我來的。”
他已經感應到不遠處,有數百人埋伏,也不知是土匪,還是劣紳組建的家丁私軍。
“從我開始搞事,已經一個多月了,黑道高手襲殺搞了三次,這才終于協(xié)調好資源,愿意自己出力解決問題了嗎?效率真低?!?p> 毛驢嘚吧嘚吧地走著,死魚眼突然睜大,躊躇一陣好似發(fā)現了什么,還不等陳逐示意,它又邁起輕快的步伐前進。
走進了陷阱。
陳逐失笑,這毛驢,是相信我的能力,還是想害死我?
下一個瞬間,林間弓弦聲震如雷,箭如雨下,籠罩住陳逐周身方圓三丈的范圍。
這是一把絕殺,天龍世界里,沒有武林高手能逃脫的絕殺。
“激發(fā)弓弩的時間幾乎相同,精銳啊。”陳逐拍拍毛驢的頭頂,“驢子,你慌不慌?”
毛驢不屑地打個象鼻,死魚眼里滿是無聊的表情。
箭雨落下,眼見就要滅殺這一人一驢。
卻見水光乍現,一道水幕出現在箭雨之前。
淵流動力裝甲,友軍保護狀態(tài)。
“噗噗噗...”
連綿不絕的細微聲響里,箭雨未立寸功,整齊地落滿陳逐周邊。
在事先安排的計劃里,后續(xù)步兵本應上前追殺受重傷,僥幸未死的陳逐,可是林間一片寂靜。
“接下來是我的回合?!?p> 陳逐抽劍,閃身消失,毛驢上只留下一塊飄落的黑布。
林間寂靜不再,驚恐絕望的慘叫連綿不斷。
只一會兒,陳逐已殺盡襲擊自己的私兵,來到一處白石旁。
這是陳逐故意留下的活口,看起來應該是幕后黑手親近的家將,應該知道不少信息。
家將模樣的人靠在白石上,雙眼放空,喃喃自語:“怎么可能,妖邪...怎么可能,妖邪...”
竟似被嚇傻了。
陳逐端詳一陣:“真瘋了?剛才還好好的,我還不會搜魂,這讓我怎么找出幕后黑手?算了,反正我是對你們一整個階級發(fā)起的殺戮,分不分幕后黑手也無所謂?!?p> 一劍封喉,鮮血噴濺中,谷流劍依然一塵不染。
回到了毛驢身邊,陳逐收起黑布看了看,棄之于地。
搞事一月有余,自己的特征已經非常明顯,不用隱藏谷流劍的異象,倒不如大大方方露出來,方便敵人自己找上門。
效率還能更高。
再卸下毛驢身上的物資,陳逐按住它的頭頂:“驢子,咱們緣分已盡??丛谶@段時間的苦勞上,便送你一份造化?!?p> 影響毛驢五行,針對性地強化它的體魄。
“選擇在野外生活,或者再找戶人家賣了自己,就看你自己選擇了吧?!?p> 陳逐推了推毛驢的脖子,示意它離開——跟著自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毒殺了。
毛驢懂了陳逐的意思,長聲嘶鳴一會兒,然后全力奔跑,速度比最頂尖的戰(zhàn)馬還快,足可稱動物中的云中鶴。
二流高手,輕功絕頂。
它在官道上狂奔出數百米,在林邊停下,回望陳逐一會兒,徑直鉆入林間,消失不見。
爺已經逃脫了牢籠!
“嘖,寵物像主人,干脆!”
陳逐收起銀票等輕便的物資,身形一閃離去。
這一去,要殺成個蓋世妖邪,要殺出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