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成功
有些人走了,也有些留了下來。
然而剛才被羅袖放出來的那首《愛江山更愛美人》卻是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傳了大半個城池。
三百六十度的環(huán)繞立體音效不是蓋的,隱隱約約飄渺的歌聲甚至飄到將軍府。
胡肅正在和金氏行魚水之歡,猛地抽開身,隨便穿上一件里衣,打開床帳,向外喊道:“來人?!?p> 金氏趕緊也穿衣服,問道:“將軍,怎么了?”
“別說話”,胡肅說道,“聽,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金氏凝神細(xì)聽,驚訝道:“好像真的有聲音?!?p> 正說著,兩個侍衛(wèi)開門進(jìn)來,站在屏風(fēng)外沒有往里進(jìn)。
“外面怎么回事?”
“回將軍的話,是歌聲,陳統(tǒng)領(lǐng)說這些樂聲很神奇,已經(jīng)親自帶人去查看了?!笔绦l(wèi)十分恭敬地回稟。
不知怎么,胡肅心情有些煩躁,擺手道:“下去吧,陳濟回來了,讓他立刻去書房。”
侍衛(wèi)下去后,胡肅叫來丫鬟,穿上衣服便大步廚房走去。
這時,飄渺的歌樂之聲如倏然消失的天際白云,再尋不到一絲蹤跡。
又過了一刻鐘,陳濟腳步匆匆地過來拜見。
“將軍,是一紫衣女子在原先生居住的往來客棧對面屋脊上跳舞,據(jù)目擊者說,樂聲是隨著那女子開始跳舞響起來的,也沒有見到什么樂師?!?p> 胡肅一拍桌子,他也懷疑到了小芳門身上,問道:“那女子呢,帶來沒有?”
陳濟道:“那女子和原先生在一起,屬下不敢得罪?!?p> 胡肅眉間擠出一個疙瘩,原先生這個大師,他要定了,小芳門別想用這些玄乎的跟他搶人,吩咐道:“立刻給四方城門傳令,切莫放原封出城?!?p> “是”,陳濟答應(yīng),趕緊去下命令了。
“蘭新不是說原封對她很是上心嗎?怎么看了別個一舞就能變?”胡肅自言自語,繼而叫了人,“去請軍師和鐘姑娘來?!?p> 裴故已經(jīng)睡下了,聽到胡肅有軍情商議,便立刻穿上衣服名人備車,出門時看到鐘蘭新也在,疑道:“你沒有休息嗎?”
看到他臉上的懷疑神色,鐘蘭新知道他是以為自己無論他有什么動靜都要跟著。
鐘蘭新感覺很悲傷,她覺得她們之間的感情很穩(wěn)定,卻怎么都沒想到,只是之前羅家女過來一趟,他現(xiàn)在對她竟是能這般的處處懷疑。
“將軍府那邊要我同去的?!?p> 說完,鐘蘭新便冷著臉提起裙角登車。
裴故眉頭微凝,要蘭新同去的,那很有可能是原封那里出了什么問題。
到了將軍府,聽胡肅說完發(fā)生在往來客棧的怪事,鐘蘭新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兩只手卻已經(jīng)把指甲都掐進(jìn)手心里。
“應(yīng)該不會”,鐘蘭新十分平靜地說道,“原封一直以為我是將軍府的家妓,看樣子很有顧忌,想來不會這般快地見異思遷。”
裴故看她一眼,才道:“不如先派人去對面詳查一下,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的,既然是人為,必定會有痕跡留下。他們很有可能之前就是在往來客棧附近居住,馬上去查,說不定還能抓到一兩個相關(guān)人?!?p> 胡肅吩咐陳濟,“快去?!?p> 裴故和鐘蘭新在將軍府等了大半夜,然而陳濟詳細(xì)查實了往來客棧附近的所有客棧,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裴故把陳濟交代的這些信息在心底整合一下,問道:“等等,往來客棧錯對過的歇腳小店里,兩天前有四個男人帶著一個半臉疤的丑陋女人入住?”
陳濟點頭:“正是。”
“可有查看他們是否還在店內(nèi)休息?”
“查了,都有人在?!?p> “小芳門都是女人,應(yīng)該和他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胡肅說道,“再查,把這些客棧居住的所有女人,尤其是女人結(jié)伴的,都細(xì)細(xì)篩查一遍?!?p> 裴故搖搖頭,“不對,四個男人一個女人,要了四間房,我總覺得這個組合十分奇怪。陳濟,你把這幾間客房的人都帶來,我來問詢?!?p> 不管裴故等人怎樣懷疑,第二天一大早,換回女裝的羅袖和羅章、羅興、羅業(yè)裝作同村人陪夫妻倆進(jìn)城瞧大夫的組合,順利出城。
將軍府的侍衛(wèi)幾乎把整個必寧城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fā)現(xiàn)半點線索。
下午,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
“將軍,原先生和他的兩個仆從,那個昨晚在屋脊跳舞的女子,都不見了?!?p> 來報的人滿臉慌張。
聽聞此信的胡肅滿臉震怒,“怎么不見的?還不快派人追。”
*
鐘蘭新在屋內(nèi)悵悵撫琴時,金氏滿臉著急地刷啦撥開珠簾走進(jìn)來,“你還有心情彈琴呢?原封帶著昨晚上天降獻(xiàn)舞的那女子,走了?!?p> “怎么可能?”鐘蘭新根本沒有把金氏的話放在心上,“他已表達(dá)了會留下的想法,就算真的要走,也會跟我說一聲?!?p> 金氏挑眉,眼中閃過幾分笑意,在旁邊的竹榻上坐下來,說道:“新兒,咱們這一行的,誰不知道那男人的嘴如果能相信,豬都能爬上樹了?!?p> 鐘蘭新盯住她,“你說真的?”
“我騙你這個干什么?”金氏說道,“你家男人正在審問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原先生離開這事兒,真真的,我家的那個已經(jīng)著急巴荒地帶人親自去追了。”
“嘖嘖,你說說,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走就走唄??砂盐壹业闹钡?,跟跑了心上人似的?!?p> 鐘蘭新眼中閃過幾分不屑,柔和地道:“在他們眼中,自然是大業(yè)江山更重要的,我們,就是錦上添花的花?!?p> 金氏感慨,又道:“你可聽說了,昨晚仙樂突降,其中有一句歌詞,就是叫愛江山更愛美人。我瞧啊,還是你有福氣,找到了裴軍師這么一個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好男人?!?p> 鐘蘭新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說道:“牡丹,我把你引薦給將軍,讓你過上富家夫人的生活,你不念我的好,也別總這么陰陽怪氣吧?!?p> 金氏笑了笑,“我也不想陰陽怪氣啊,你把我引薦到胡府,是為我好嗎?不是胡夫人得罪了,你把我當(dāng)槍出氣呢?!?p> 她站起身來,捏著帕子道:“還有啊,將軍對你有別樣的心思,你當(dāng)真看不出來?別跟我玩妓院的那一套,要不然再次有男人踢了你,我還是要來嘲笑的。”
說著清脆地笑起來,拿帕子掩著嘴角,姿態(tài)裊裊地走了。
“賤人”,鐘蘭新面容猙獰,抓著琴弦,一下子把琴甩在地上。
兩個丫鬟跑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又都嚇得鵪鶉似的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