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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少年志

第四十九章 宿命之戰(zhàn)

青城少年志 緋月風無塵 18642 2022-01-08 20:57:10

  江州城門之外,居住在這里的老百姓都好奇,一大清早就圍滿了各幫各派的武林人士,不知道這里將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人群之中,丐幫的王阿四早早地就帶著一眾丐幫弟兄趕到這里。上一次讓司徒復逃脫,王阿四氣得是差一點就跑到青城與莊有朋當面對質(zhì),這一次前來,他絕不會讓這個家伙再有機會可以逃走。與此同時,少林的玄慈大師,昆侖的于飛羽和峨眉的天虹真人也都帶著各自的手下守在城門之下。

  “師父,那司徒復今日可真的會前來嗎?!蓖闹苄[的人群,馬天保開口問道。

  “放心吧,他不會失約的?!闭f話這人便是峨眉派的掌門天虹真人,只見他身后背著兩把寶劍,聳高的顴骨,消瘦分明的五官,右臉上一塊青黑色的胎記,看上去更像是那書中描繪的夜叉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心生畏懼,尤其是那副不威自怒的樣子,配上身后的一對寶劍,難怪江湖上會有人傳言這峨眉掌門乃是地府的化身。

  “也是?!甭牭綆煾傅幕卮?,馬天保點了點頭,“對了師弟,你剛剛?cè)デ懊娲蚵牭脑趺礃?,那青城的風天佑還沒有到嗎?!毖哉Z之間,馬天保問道天虹真人右手旁的一位清瘦的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那雪白的面色更顯得身形消瘦。只見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師兄馬天保,搖了搖頭,對馬天保說道,“師兄,還沒有,看來他們二人是想讓我們在這里多等一會兒了?!?p>  “若虛,天保,盯好丐幫和少林的人,不要讓他們趁亂亂來。”聽到剛剛那位少年與馬天保的對話,天虹真人說道。說話間,天虹真人的神情一下認真起來,似乎他擔心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玄慈大師,別來無礙,您身體可好?!背情T的正前方,王阿四帶著丐幫兩位長老找到了一旁的玄慈大師。望著手持‘伏魔棍’的玄慈大師,王阿四首先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王幫主,貧僧并無大礙,只是內(nèi)力恢復需要一定的時日。”見來人是丐幫的王幫主,玄慈雙手合十,低頭不急不慢的說道,“王幫主,您傷勢可好?”

  “玄慈大師,你我之間,我便開門見山的直說了。”見玄慈大師問起了自己的傷勢,王阿四立即舉手止住對話,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玄慈大師,今日一戰(zhàn),若是天佑不敵那司徒復,無論如何,今日司徒復的人我王阿四都要就地處決了,我丐幫大大小小十幾條人命不能就這樣白白的一了百了了,希望到時候,玄慈大師能夠諒解,司徒復的人怕是不能給您帶回少林交給清遠大師處理了。”未等玄慈開口,王阿四便率先一步說道。

  “阿彌陀佛?!毙纫宦犕醢⑺倪@么一說,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立馬轉(zhuǎn)動起手中的佛珠,“王幫主,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今日之事,貧僧心中早已明白?!闭f著,玄慈嘴中念念有詞的開始誦讀起佛家的經(jīng)文。

  王阿四見玄慈和身后的幾位少林弟子都跟著念起經(jīng)文來,他知道少林那邊也已經(jīng)默許同意了,自己也不便再多說什么。于是乎雙手合十的向面前的幾位一拜,帶著丐幫的手下退了回去,等待主角的登場。

  人群的角落里,早早到場的莊有朋帶著葉龍云待在一旁的樹蔭之下。只見莊有朋一副懶懶散散的背靠著樹干躺坐在那里,半閉著自己的雙眼,似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和他無關(guān)一般。反觀一旁的葉龍云,手扶著玄鐵重劍,一動不動的站在莊有朋身旁,雙目緊盯著城門上的一舉一動。

  “好了,我說龍云啊,這時候看上去還早呢,沒人比武趕這么一早的,這太陽也怪熱的,你先坐下來休息休息,保存一點體力也好啊。”見自己的徒弟從來就一直這樣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盯著城門之上,莊有朋斜著腦袋望著葉龍云說道。

  可面對自己師父的問話,葉龍云沒有說話,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望著城門。

  見葉龍云沒有反應(yīng),莊有朋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去摸那腰后的酒壺,可摸了幾下是什么也沒有摸著,這才想起來他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帶著那酒壺了,“喂,我說小子,你帶酒了嗎,給為師喝兩口。”

  葉龍云聽后從腰后拿出一個酒壺,正準備抬手丟過去,突然一旁的莊有朋搖著手連忙說道,“哎,哎,算了算了,你留著喝吧,我啊,我就靠著睡一會兒,難得起這么早,人啊就是有點困。小子,要是他們?nèi)硕紒砹四阍俳行盐?。”說完,莊有朋懶洋洋的從一旁拿起一件衣服蓋在自己的臉上,兩腿一翹,雙手背在腦后打起盹來。

  見自己的師父半天沒有動靜,葉龍云回頭望了望,見莊有朋竟然打起盹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欲回頭之際,低頭望見了自己手中的酒壺,恍惚之間,他突然回想起這幾日自己好像都沒有看見師父喝過一滴酒,正當他感到納悶的時候,突然人群之中發(fā)出了一陣喧嘩,原來是風天佑他們趕來了。

  “于兄,周兄弟,別來無恙吧。”行色匆匆的風天佑快步走到于飛羽身旁,對著于飛羽和周青禾抱拳說道。

  “風兄,陳兄,陳前輩。”望著眼前的風天佑,陳正父子,于飛羽轉(zhuǎn)身拜見道面前的各位,似乎于飛羽還有什么想要說的,他抬頭看著風天佑,可是一時之間卻開不了口。

  “青禾見過各位了。”望著眼前幾位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前輩,周青禾彎腰俯身拜見道。

  就在幾人寒暄之際,人群之中已經(jīng)開始低聲交頭接耳,議論起今日的比試。

  “于兄,看來那司徒復比我們還要晚一點呢。”陳坦之望著空蕩蕩的城門之上說道。

  “是啊,今日的主角如今還沒有登場,觀眾都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了?!蓖闹苌习偬柸笋R,于飛羽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五年前的一切都好似昨日發(fā)生的一般,只是沒有想到,最后仍舊避免不了這一戰(zhàn)啊。對了,風兄,說起這五年前的鄧州之戰(zhàn),在下仍有一個疑惑,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司徒復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為什么如今他又重新回來了?!?p>  于飛羽的問題不僅僅是他的疑惑,更是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疑惑。聽到于飛羽的問話,四周的眾人紛紛將目光集中在風天佑的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來解開大家心中的疑團。

  “這——”聽到于飛羽這么一問,風天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還是一旁的陳正連忙開口說道,“于兄,還有在場的諸位,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當它過去了吧。我還記得當時江湖上不是說那司徒復便是妖魔的化身嗎,說是司徒復五年前趁著夜色化作一道青煙飄了出去,既然有了解釋,那么又何苦再去追究呢?!标愓f完看向一旁的陳坦之和風天佑,“你們說,是嗎?”

  面對陳正這個含糊其辭的回答,于飛羽聽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心里清楚面前的三人看來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又有某些顧慮所以不能告知,既然如此,于飛羽也就不便再去追問了。他接著說道,“也是,能在這武林之中消失的無聲無息這么久,若不是鬼魂之說,又作什么解釋呢?!庇陲w羽望向陳正說道。

  “諸位久等了,看來,我是遲到了啊——”突然,城樓之上,一人站在那里高聲說道,只見他一襲白衣,手持一柄長劍背在身后。

  “司徒復,今日武林的各幫各派都在此地,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招,我告訴你,你欠整個武林的人命,我王阿四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shù)摹!币娝就綇徒K于露面,王阿四指著城樓之上的司徒復大聲呵斥道。

  身后的一眾丐幫弟子隨即也跟著自己的幫主附和道,喊著血債血償?shù)目谔枴?p>  “王幫主,您先不要這么激動,今日乃是我和風天佑的比試。至于我同您之間的一戰(zhàn),您還是先練熟您的那一套‘金龍鞭法’再過來找我吧?!泵鎸ν醢⑺牡男攀牡┑?,司徒復低頭望著王阿四,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放肆——”王阿四聽到之后氣得掏出皮鞭,“司徒復,今日我不將你碎尸萬段我就妄為這一幫之主?!比舨皇且慌缘呢烷L老極力勸阻,怕是他直接就登上城樓去找司徒復了。

  望著腳下那騷亂的人群,司徒復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對著人群之中那位一席青灰色長衣的男子,他開口問道,“風天佑,知道我為什么選中你嗎?!?p>  風天佑抬頭看著司徒復,抿著嘴,仰頭對著他張口喊道,“司徒復,五年前的種種,唐門,鐵槍門,西蜀五寨,他們上百條人命,你難道就是為了那所謂的‘天罡地煞’去殺害掉那么多無辜的生命嗎,你不是說過你要重振你們司徒家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重振家門嗎。當年的種種,若真是你一人所為,今日天下英雄在此,你敢對天發(fā)誓嗎?”

  “真是答非所問?!泵鎸︼L天佑的回答,司徒復無奈的搖著頭低聲自語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從人群之中閃過,以飛快的速度沖向通往城樓上方的石階。風天佑似乎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二話不說的跟著黑影就沖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只見那人身著黑色的斗篷,緩緩伸出手來退去自己頭上的帽子,碩大的斗篷之下,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雨婷——”風天佑拉著沈雨婷的手對她說道。

  只見沈雨婷扭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風天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來管,我自己可以解決。”說著,沈雨婷一把甩開風天佑的手,就當她正欲爬上石階之時,身后的陳正叫住了她。

  “雨婷,這件事情讓天佑去吧,你跟著我留在城樓下面?!泵鎸κダ碇堑纳蛴赕?,陳正冷靜且嚴肅的說道。

  聽到陳正的話語,沈雨婷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她抬起頭惡狠狠的望著城樓之上的司徒復,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來,一臉不情愿的走到陳正面前,彎腰拜見道,“雨婷見過師父。”

  見沈雨婷退了回來,陳正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風天佑,“去吧,天佑,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了斷?!标愓f道。

  “師兄?!闭旓L天佑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背后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風天佑連忙轉(zhuǎn)過身一看,果然就是葉龍云和莊有朋。

  “師弟——”風天佑一下沖過去抱住了許久未見的葉龍云,難掩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師弟,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葉龍云抱著風天佑激動的點著頭,“師兄你放心,有二師父照顧著我,不會有事的?!?p>  聽了這話,風天佑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莊有朋,幾年不見,莊有朋似乎又老上了些許,頭發(fā)比原先更加花白,但依舊是那一副沒有正形的樣子,斜著身子,歪著頭站在面前,好似總是沒有睡醒一般。

  莊有朋走過來,拍了拍風天佑的肩膀,沖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天佑,就像陳前輩說的,五年前的事情總要有一個人為他畫上結(jié)局的。”

  風天佑聽后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一路上跑著沖上了城樓。剛登上城樓,他抬頭一看,只見一旁還站著無心。

  “無心,你先在一旁退下吧。”望著姍姍來遲的風天佑,司徒復一反常態(tài)的一把拔出寶劍,指向面前的對手,開口說道,“風天佑,我知道,今日一戰(zhàn),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司徒復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里了,我知道我自己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的。不過,這最后的一段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結(jié)束。相比起城樓下的各位?!闭f著,司徒復將劍指向城樓之下的眾人,望著風天佑說道,“風天佑,我更愿意死在你的劍下?!?p>  “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這次回來又選擇不走,為什么不像五年前那樣遠走高飛,為什么?!憋L天佑低著頭,將手中的劍攥的緊緊的問道,“你明明可以同五年前那般,再次遠走高飛,為什么,為什么要選擇今日同我一戰(zhàn)?!?p>  “依依走了,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我可以留戀的了,除了。”司徒復說著停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利劍。

  “那你的孩子,你難道就忍心放他這么小就失去爹娘嗎?!憋L天佑似乎看出了司徒復心中所想,他故意低聲的說道,生怕城樓之下的眾人聽見。

  “與其讓他有我這樣的父親,讓他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不如讓他在張府之中無憂無慮的長大,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風天佑,你說是嗎,又何必讓他知道那些呢。”對面風天佑的勸說,司徒復面色凝重的說道。

  風天佑聽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我,為什么選中的是我,為什么你我之間非要一戰(zhàn)?!憋L天佑抬起頭沖著司徒復大吼道,“為什么司徒家的事情總要牽扯到我,告訴我這是為什么?!?p>  司徒復聽后長須一口氣,他舉起手中的‘承影劍’,湛藍的劍刃在陽光之下格外絢爛,發(fā)出令人膽寒的藍光。司徒復盯著面前的風天佑,沒有再做回答,只見他一步?jīng)_了上去,對著風天佑攔腰就是一砍,風天佑見狀是立馬做出反擊,雙手舉起寶劍抵向司徒復的利劍。可誰料司徒復內(nèi)力了得,這一下竟然讓風天佑一連退后了七八步。

  “風天佑,我是讓你拿出全部實力和我一戰(zhàn),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唯唯諾諾的。”司徒復望著面前的風天佑氣憤的說道。

  可是面對一心求死的司徒復,風天佑根本就不忍再出手,他彎著腰,手拿著寶劍,望著面前的對手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可內(nèi)心的糾結(jié)讓他無從出手。

  “風天佑,你終有一天會知道,你心中的‘善’,那所謂的‘善’,是救不了如今的武林的。”話音剛落,司徒復再一次沖到風天佑的面前。面對來勢洶洶的‘驚雷式’,風天佑只好下意識的舉劍反擊。盡管如此,風天佑依舊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父親,這樣下去,風兄怕是?!蓖菢巧媳淮虻倪B連后退的風天佑,陳坦之心中焦急的說道。

  陳正皺著眉頭沒有說道,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雨婷,只見小姑娘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城樓之上的二人。

  “天佑,你倒是出手啊,面對這樣的家伙,你可不要再心軟了?!背菢侵碌耐醢⑺目吹氖侵敝?,他直接沖到人群的最前面,沖著城樓上的風天佑喊道,“天佑,你快出手啊,不要再猶豫了。”

  “是啊,風天佑,他們說的不錯,你再不出手,我可不會心軟的?!彼就綇团e著劍,嘴角上揚著說道,“你是會真的死在這里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此時的風天佑心里也清楚,若是照這樣下去,不出二十招,自己恐怕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望著城樓之下替自己高聲吶喊的王阿四,風天佑再一次舉起劍來,可是遲遲不肯動手。

  “風天佑,你知道你落敗的下場嗎?!彼就綇陀脛χ钢旅娴娜巳赫f道,“以我的實力,就算是玄慈,陳正他們在這里,我要取這里一半人的性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你明白我的話的意思吧,風天佑。接下來怎么選,這一半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風天佑?!?p>  風天佑聽后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司徒復的嘴中說出,“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泵鎸Υ丝處捉偪竦乃就綇?,風天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若是你死了,你猜第一個沖上來的人會是誰。”司徒復壞笑著看著一臉驚恐的風天佑,見到風天佑這般表情,他低頭望了望下面的人群,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接著說道,“風天佑,我想那個人應(yīng)該會是沈雨婷吧。不過到時候她若找我尋仇,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劍不傷到她,畢竟她是來找我索命的?!?p>  “你敢——”面對司徒復的威脅,風天佑聽后怒不可遏,當即持劍沖向了司徒復,一招‘長虹貫日’直沖司徒復的胸口。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司徒復竟然不閃不躲,面對那白晃晃的劍刃,他竟然伸起左手一掌拍在那劍身之上。一道內(nèi)力直接借著風天佑手中的利劍傳了過去,讓那風天佑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腳跟。眼看情況不妙,風天佑正欲再次揮劍,突然司徒復抬起右肘,重重的一下打在風天佑的后背上,直接讓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見到如此情景,城樓之下的沈雨婷看了嚇了一跳,她想都沒想就要沖上城樓,幸好陳正及時的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沖動。

  “堂堂青城派弟子,風無常的徒弟,‘無塵劍’的傳人,可是你,你什么人也保護不好,你為何為什么人也保護不了,風天佑?!蓖乖诘厣系娘L天佑,司徒復將手中的劍指著他的脖子,高聲的質(zhì)問道他,“從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風天佑,你說啊,你為什么誰也保護不了。”

  受到如此刺激,風天佑聽后左手一拍地,整個人一下從地上挺起身子,當即就是一劍揮向司徒復的雙腿。司徒復見狀是一個后翻躲了過去。看著面前發(fā)怒的風天佑,司徒復笑著說道,“這副表情才對,來吧,風天佑,讓我看看你究竟能拿出什么樣的實力來與我一戰(zhàn)?!闭f著,司徒復一招‘雷霆萬鈞’斬向風天佑,風天佑使出全力剛接下這一劍,突然司徒復抬手又是一招‘狂風暴雨’,那猶如雨點一般的進攻向著風天佑的身前沖來。風天佑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大意,以攻代守的予以反擊。

  十幾招過后,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城樓之上。只見此時的風天佑已經(jīng)面露疲態(tài),對方的內(nèi)力遠勝自己,任何一招看似平常的進攻,風天佑都要用上全力去抵擋。可反觀司徒復,且不說今日之戰(zhàn),就是數(shù)日之前和玄慈,王阿四的交手之中所受的傷,對他似乎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風天佑,你該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比你想象的還要大。”風天佑猛然一抬頭,明明剛剛站在自己對面數(shù)步之遠,卻發(fā)現(xiàn)司徒復已經(jīng)以著鬼魅的速度一下沖到了自己面前,那藍色的劍刃已經(jīng)高高舉起。

  見司徒復舉劍攻來,風天佑他剛抬手抵擋,一股強大的勁力沿著劍身傳來,直接將他擊飛。可這還沒完,風天佑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司徒復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眼看利劍就要刺破自己的身體,危急之下,風天佑一招‘綠水青山’方才躲過這一擊。就在他慶幸自己剛撿回一條命的時候,誰料那司徒復已經(jīng)高高躍起,風天佑抬頭望去,刺眼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也就是那么一瞬的功夫,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這一劍重重的砍在風天佑的劍上,力道之大竟讓風天佑將腳下的城磚踩裂。沒給風天佑一絲喘息的機會,司徒復抬腿就是一腳踢中風天佑的胸口,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風天佑被這一連串的招數(shù)打的是跪倒在地上,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抬頭望著司徒復。

  “風天佑,這五年來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就憑你這樣的武功也想著去改變整個武林嗎。”望著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風天佑,司徒復不屑地問道他,“你不是說過,你會拯救這個武林嗎,你會用你的方式重建一個新的武林嗎?所以呢,所以你這五年來在做什么,一直沉溺在過去的自己無法自拔嗎?”

  面對司徒復的拷問,風天佑聽后一咬牙,隨即拔地而起,使出‘青城十三式’刺向司徒復。只見他招招勢大力沉,行云流水,毫無破綻,逼得司徒復也不敢大意。就看這一劍直刺司徒復的面門,司徒復身子一側(cè),風天佑掄起長劍一招回馬槍揮向司徒復,司徒復見狀一躍而起,哪知風天佑似乎看準了司徒復會怎么躲開,舉劍直貫長虹。眼看司徒復無從躲閃,他運起全身的內(nèi)力一劍刺下,強大的內(nèi)力匯集在劍尖,將那二人一下彈開。

  “真是不賴,‘青城十三式’,果然名不虛傳。”眼看風天佑總算是使出了真本事,司徒復方才稱贊道,“這才是‘無塵劍’主人該有的樣子。”

  可對面的風天佑似乎不準備就此收手,就看他一個箭步?jīng)_來,再一次攻向司徒復。見對方總算是認真起來,司徒復自己也不敢馬虎,一招‘疾風式’的‘風卷殘云’對方風天佑的‘劍刺長空’。二人見招拆招,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傾囊使出。眼看風天佑的長劍即將刺向司徒復的胸口,就在劍刃即將觸碰外衣的那一剎,突然司徒復整個人閃現(xiàn)到風天佑的身后。

  風天佑知道,那招五年之前他見過,正是司徒復自創(chuàng)的‘臨風破塵’。面對眼前突然消失的司徒復,風天佑迅速冷靜下來,回首一擊‘穿云掌’,對準了身后想要偷襲自己的司徒復,可就在風天佑的掌力將要打在司徒復的左肩之時,司徒復再一次以鬼魅的速度消失不見。

  “是你輸了,風天佑——”就在這時,風天佑背后響起了司徒復那熟悉的聲音。

  “為時過早吧,司徒復——”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風天佑早就料到司徒復會有這一手,剛剛的‘穿云掌’,風天佑僅僅用了一成的功力,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你這招式,你難道忘了當年你可是在我面前用過了?!闭f話間,風天佑雙手持劍直刺身后的司徒復,一招‘白云沖天’準備終結(jié)這恩怨。

  眼看風天佑識破了自己的招式,司徒復連忙舉劍抵擋。好在他反應(yīng)及時,將手中的利劍一轉(zhuǎn),擋住了這直刺胸口的致命一擊。

  “真是了不起的一劍,你的對手若不是我的話,怕真就交代在這里了。”二人交鋒之后再次散開。突然,司徒復面色一沉,猛然捂住胸口,似乎是受了什么內(nèi)傷。

  “司徒兄,你——”對面的風天佑見狀立馬開口問道。

  好在似乎沒有大礙,可是如今司徒復似乎不愿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了,他一劍揮去,再次迅速和風天佑只見來開了距離。

  “就這一招分勝負吧,風天佑?!闭f著,司徒復雙手舉起利劍放于身前,“就讓我的‘天地之殤’,會一會你的‘青城天下幽’吧?!彼就綇蛣傉f完,持劍向著風天佑沖來,只見他腳踏之處的墻磚無不被他的內(nèi)力所震碎。

  風天佑一看這架勢,當即舉起寶劍,將全身的內(nèi)力聚于劍身,大喝一聲道,“青城天下幽——”向著呼嘯而來的司徒復沖了過去。可就在二人即將相遇之時,誰知那司徒復竟然突然撤回了全部的內(nèi)力,全無防備的沖向風天佑手中的利劍。風天佑見此情景,連忙是要收起自己的內(nèi)力,可無奈終究還是晚來一步,‘無塵劍’的劍刃不偏不離的貫穿了司徒復的胸口。

  看著風天佑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司徒復一掌打在風天佑的身上,將其擊退了數(shù)步,自己則一人搖搖晃晃的走到城樓之側(cè),望著城樓下的眾人。

  城樓之下,眾人望見胸口中劍的司徒復,無不發(fā)出一陣驚呼。人群之中,王阿四雙目盯著大勢已去的司徒復,面部的肌肉不住的顫抖著。而另一側(cè),葉龍云則是默默的閉上眼睛,背上自己的重劍。

  望著樓下的眾人,司徒復嘴角上揚,露出了駭人的笑容。突然,只見他眉頭一緊,一把抽出了胸口的寶劍,鮮血猶如泉水一般噴涌而出。無心見狀,連忙跑上前扶住了奄奄一息的司徒復。

  “風大哥,風大哥?!币婏L天佑最后被司徒復一掌打傷,沈雨婷急忙沖上了城樓,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風天佑。

  倒在無心懷中的司徒復因失血過多不停的抽搐著,他扭過頭去,望著一旁的風天佑和沈雨婷。風天佑在沈雨婷的攙扶下勉強的走到司徒復的身旁,看著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口氣的對手,風天佑懊惱的閉上了眼睛,雙膝跪倒在他面前。

  “阿彌陀佛?!笨粗菢侵系乃就綇陀H手將自己胸口的寶劍拔出,玄慈大師不禁閉上了雙眼,拿出了手上了佛珠,口中默默念起了佛經(jīng)為其超度亡靈。站他身后的幾位少林弟子也跟著自己的師父默念起佛經(jīng)來。

  就連對其恨之入骨的王阿四見到如此場景都不禁扭過頭去。望著灑在城門前的血跡,他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身后的弟子說道,“走吧,都結(jié)束了。”

  一直沒有做聲的天虹真人此刻也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身旁的馬天保長吸一口氣,不僅為司徒復的死感到一絲唏噓。倒是他們身后那位少年,正抬著頭,雙眼直直的盯著那沾上血跡的城樓,心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陳正父子,于飛羽,葉龍云和莊有朋都先后趕上了城樓,看著跪在司徒復尸首前,自責不已的風天佑,于飛羽走上前去,安慰道,“風兄,這也是司徒復想要的結(jié)局吧,你也不必自責了?!?p>  “是啊,師兄,這件事情總算都過去了?!比~龍云緩步走過去,看著跪在是尸體前的師兄,感傷的說道,他不忍再去多看一眼地上的司徒復,“一切,總算是都結(jié)束了?!?p>  風天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望著面前已經(jīng)合上雙眼的司徒復,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就在這時,無心從地上抱起了司徒復的尸首,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徑直離開這里。

  望著無心遠去的背影,風天佑在沈雨婷的攙扶之下緩緩站起身來,他走到一旁,拾起來地上掉落的‘無塵劍’。風天佑慢慢抬起右手,低頭看向手中的寶劍,只見那雪白的劍刃之上沾滿了司徒復的鮮血,他的腦海之中又再一次浮現(xiàn)出剛剛的畫面。

  “走吧,我沒事,你們放心?!憋L天佑閉上眼睛仰起頭,有些失神的對著眾人說道。

  當夜,風天佑喝的伶仃大醉。他趕走了其他人,自己一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一言不發(fā)的坐在莊有朋的‘江湖跡’內(nèi),一碗接著一碗往下灌,硬生生的給他喝下了一斤烈酒。沈雨婷不放心的坐在他對面,心疼的看著面前的風天佑,可奈何她怎么勸道風天佑,風天佑都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顧著一個人在那里喝著悶酒。

  眼看著風天佑已經(jīng)喝的神志不清了,莊有朋嘆了一口氣從一旁走過來,推了推他的身子,發(fā)現(xiàn)他醉的已經(jīng)沒有反應(yīng)了,“哎,我這店里是又多了一個醒不來的啊?!鼻f有朋說著,將風天佑一把扛在肩上。

  “莊前輩,讓我來幫你吧?!鄙蛴赕靡姞€醉如泥的風天佑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就這樣癱倒在莊有朋的背上,急忙上前幫著莊有朋從一旁扶著風天佑。

  “雨婷,沒事,我這開酒館的,醉酒的客人見得多了去了,我一個人應(yīng)付的過來?!鼻f有朋說著將背后的風天佑向上扶了一扶,“要不這樣吧,雨婷,你去給他準備一個空盆,一個盆打滿熱水,替他洗把臉醒一醒酒?!?p>  就這樣,莊有朋馱著風天佑回到酒館后面的屋子,莊有朋將他側(cè)放在床邊,用枕頭將他的腦袋墊起來。就在這時,沈雨婷也端著熱水跟著走了進來。

  “好吧,既然這樣,這里就交給你了,我那邊還有一個不省人事的徒弟要照顧,天佑這邊今晚就麻煩你了,雨婷?!鼻f有朋搖著腦袋說道,臨出門之前,莊有朋特意囑咐道,“對了,雨婷,一會兒你要多留意著天佑一點兒,不要讓他翻過身去,這喝醉酒的人啊最怕給自己吐得東西嗆著,就讓他這么側(cè)臥著?!?p>  “知道了,莊前輩,您放心去忙吧,這里都交給我。”面對莊有朋的叮囑,沈雨婷一邊將毛巾放盆里浸濕著一邊答復道。

  見莊有朋走后,沈雨婷擰干了手中的毛巾,停在那里雙目擔憂的望著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的風天佑。只見風天佑酒醉之后不哭也不鬧,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里。沈雨婷走到他跟前,搬來一張椅子坐下,仔細的替他擦拭著臉龐。突然,風天佑猛然一伸手抓住了沈雨婷的手,嚇得她一哆嗦。

  “雨婷——”風天佑迷糊之中,口中喃喃自言道。也不知是夢話還是什么,自那句之后,風天佑便沒有再繼續(xù)開口了。

  “風大哥——”面對被風天佑握著的右手,沈雨婷并沒有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低下頭凝望著面前風天佑那略帶憔悴的面龐。此時的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三年前的事情她心中一直過意不去,從始至終,她從來沒有責怪過風天佑,一直以來,都是因為自己不敢再去面對他而已。想到這里,沈雨婷輕輕的俯下自己的頭,將頭靠在風天佑的肩膀上,閉上雙眼,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靠在那里。恍惚間,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少女的眼中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風天佑的衣服上。

  八年之后,臨安城張府的庭院內(nèi)。

  只見一身著華服的清秀男童正蒙著眼睛和家中的丫鬟們在花園內(nèi)玩著游戲,男孩伸著雙手不停的揮舞著,四周不時傳來丫鬟們嬌羞羞的聲音。

  “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本少爺玩累了,你們這群人,一個個的都不讓本少爺我逮住,那有什么意思,切,不玩了。”眼看玩了半天都沒有逮住人,男孩耍起了性子,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紫色錦緞,生氣的將它丟在地上,嘟著嘴揚著頭沖著四周抱怨道。

  “小少爺,小少爺,都是奴婢們不好,您不要生氣了?!币娔泻⑸藲猓闹艿难诀邆冞B忙驚慌的圍了上來,紛紛跪在他面前求饒。

  那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復和張依依的兒子,如今長大了的張?zhí)┤弧?p>  “玩游戲逮不到還叫什么游戲,都給我跳池塘里去吧?!睆?zhí)┤灰簧鷼猓钢贿h處假山旁的池塘,“你們都跳下去本少爺就不生氣了?!?p>  “少爺,少爺,您也不要生氣了,您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她們都是新來的丫鬟,不過是想陪少爺您多玩一會兒,怎么敢讓您逮不到呢,您說是不是,小少爺?!鼻琏┳吡诉^來,蹲在張?zhí)┤坏纳砼?,細聲細語的說道,“這不是怕給你逮到了游戲就結(jié)束了嗎,他們也是為了多陪少爺一會兒啊?!?p>  “好吧,算了,晴雯姐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下不為例。”聽完晴雯的話,張?zhí)┤粋?cè)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晴雯,嘟著嘴巴還是有些不消氣的說道。

  “你們還不快謝謝小少爺繞你們的罪,下一次還敢這么嗎?!币姀?zhí)┤粴庖蚕?,晴雯連忙替面前的這些丫鬟們解圍,“還不快一點退下去,下一次都機靈一點兒?!闭f完,晴雯又蹲下身來,雙手輕輕的替張?zhí)┤荒笾绨颍吧贍?,您看您也玩累了,我們一會兒呢還要去先生那里去讀書呢,要不現(xiàn)在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吃一些點心,少爺您看如何。”

  “不要嘛,晴雯姐姐,怎么又要去讀書了?!睆?zhí)┤灰宦牭接忠ハ壬抢镒x書就頭大,瞅著眉頭沖著一旁的晴雯撒嬌道,“要不這樣,晴雯姐姐,你就說我著涼生病了,對了,就是剛剛玩游戲時候著涼了,求求你了,晴雯姐姐。”

  “好了,小少爺,您生在這太師府中,哪有不讀書認字的道理呢,少爺您想啊,那自古以來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鐘情于有文采的男兒。”見自家少爺又在找理由不去讀書,晴雯在張?zhí)┤欢呡p聲說著。

  “可是我難道還怕沒有女子鐘情嗎?”張?zhí)┤宦牶鬅o奈的搖著頭,“好吧,反正這書也不算難念,那我們就先回屋去休息一下吧。對了,舅舅今日回來嗎,他可是說了要帶我去集市上走走的,每一次都失約,這一次要是他還不帶我去,我就再也不理他了?!碧岬阶约耗强偸鞘Ъs的舅舅,張?zhí)┤浑p手一叉腰,生氣的說道。

  晴雯連忙雙手撫著張?zhí)┤坏母觳沧屗麣?,“小少爺啊,少爺他最近好像都很忙,幾日都沒有回來了。小少爺您要體諒少爺,他剛剛加官升職了,手頭上都是皇上交代的事情,而且少夫人那邊最近也要生了,您就要當哥哥了,您說是不是啊。”

  “哎,舅舅那門親事,我看他也沒多喜歡那女子。”聽晴雯提及了自己舅舅張宜中的事情,張?zhí)┤徊挥陕?lián)想起去年那熱鬧了整個臨安府的張家大婚。

  “噓,小少爺,這可不能亂說啊。”晴雯一聽就緊張了,連忙提醒到張?zhí)┤弧?p>  “害,晴雯姐姐,這不都是明面上的嗎?”見晴雯那副緊張的樣子,張?zhí)┤徊灰詾槿坏睦^續(xù)說著,“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都懂的。那可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晴雯姐姐啊,我就是擔心啊,你說我這將來會不會同舅舅這般,入仕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外公的安排,所以啊,還是不讀書的好啊,做什么官啊,想想都頭疼?!?p>  “小少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說了,小少爺,您將來肯定是要大展宏圖的,那如今怎么可以不好好讀書認字呢,您說是不是啊?!甭犃藙倓倧?zhí)┤坏脑?,晴雯立馬勸說道。

  “也罷——”聽了晴雯的回答,張?zhí)┤坏皖^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你說這千千萬的讀書人爭破腦袋就想謀得這一官半職的,寒窗苦讀十載,但我覺得無心師父這樣挺好,我也想仗劍江湖,你說是啊,晴雯姐姐,多瀟灑自在?!闭f著,張?zhí)┤凰χ莾蓚€胳膊一搖一擺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算了,我餓了,去先生那里之前我要先吃一點東西?!?p>  去先生那邊讀完書,張?zhí)┤灰琅f是甩著兩個胳膊,大搖大擺的走了回自己的屋子,身后跟著七八個丫鬟一路是捧著書回來,全然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好了,這些書就都放在一旁吧,隨便堆在哪邊就是了,沒什么事情就都退下吧?!睆?zhí)┤灰换匚?,鞋沒脫衣服也沒換,就直接往床上一趟,翹著個腿不知道在那里想著什么。

  “小少爺,小少爺?!边@時,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怯怯的走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低聲問道,“您看,您看您都累了一天了,一會兒,一會兒還要和老爺一起吃晚飯,奴婢,奴婢先伺候您沐,沐浴更衣吧?!?p>  張?zhí)┤宦牶髲拇采献似饋?,一雙透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丫鬟,唇紅齒白,相貌清秀,著實是個美人胚子。他伸了一個懶腰,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知道了,你讓晴雯姐姐過來服侍我吧,你先下去吧,其他人我不習慣?!?p>  丫頭一聽,嚇得當場就哭了,連忙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求饒道,“小少爺,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么啊,您要趕奴婢走,小少爺饒命,都是奴婢的不好,奴婢不敢了,求小少爺饒命?!?p>  “沒事啊,你說你哭什么的,我就是想和她說說話,你下去通知她便是了?!睆?zhí)┤灰娮约喊蜒诀邍樋蘖耍瑵M不在意的解釋道,又重新躺回床上去。

  沒過一會兒,晴雯急急忙忙的走進張?zhí)┤坏奈葑?,身后站著的是還在抽泣的那位丫鬟,“小少爺,這是怎么了,秋夕她年紀小,不懂事,是不是那一句說錯了惹您生氣了。秋夕,你還不給小少爺賠罪?!闭f著,晴雯連忙拉著身后的丫鬟秋夕跪在屋門口。

  “沒有,我哪有那么多生氣的事情?!睆?zhí)┤秽街觳灰詾槿坏恼f道,說著,他從床上站起身來,走到屋門口,先是拉起了跪著的晴雯,又對后面的丫鬟說道,“好了,秋夕是嗎,你起來吧,我沒怪你什么。不過,晴雯姐姐,幫我沐浴更衣吧,我一會兒再告訴你什么事情。”

  木桶之內(nèi),只見張?zhí)┤缓颓琏┒艘煌菰谒校瑥執(zhí)┤婚]著眼睛靠在晴雯的身前,就好似睡著了一般,身后的晴雯一手拿著毛巾輕輕的替他擦拭著身子,一手抱著懷中的張?zhí)┤弧?p>  “晴雯姐姐,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讓他伺候嗎。”就在身后的晴雯伺候張?zhí)┤坏臅r候,張?zhí)┤煌蝗婚_口說道。

  晴雯聽后搖了搖頭,細聲細語的說道,“奴婢不知,秋夕她長得又俊俏,也比您大不上幾歲,我本以為她和您可以多聊一聊的,特意讓她過來伺候您的。”

  “她是長得挺俊的,但是比不上晴雯姐姐你啊?!睆?zhí)┤痪従彵犻_眼睛,抬頭望著晴雯說道。

  “少爺就知道那奴婢尋開心?!鼻琏┞牶箅p目彎成了一道彎月,笑著回道。

  “那丫頭是白白凈凈的,不過身子干瘦干瘦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晴雯姐姐這般的身子?!闭f著,張?zhí)┤慌擦伺采碜觽?cè)著靠在晴雯的身前,抬起她胳膊讓她抱住自己,“我喜歡你這樣抱著我,我感到很安心。”說著,張?zhí)┤灰蕾嗽谇琏┑膽阎校志従彽拈]上了眼睛。

  “瞧您說的,人家秋夕還是小丫頭呢,身子還沒有長開呢。”晴雯聽后小臉一紅,羞澀的說道,“小少爺,您若是喜歡奴婢,奴婢就這樣天天抱著您,您說好嗎?!?p>  “對了,晴雯姐姐,后日你陪我一起去集市一趟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新買一個玉簪子嗎,我到時候給你買一個不就成了?!睆?zhí)┤婚_口說道。

  “那怎么行,怎么能讓小少爺您替奴婢買東西呢。再說了,老爺那邊?!甭牭綇?zhí)┤坏倪@番話,晴雯一臉擔憂的說道。

  “外公那邊你放心好了,上一次舅舅替我求過情了,我保證出去不會惹事情的,我要出門這次他不會反對的,最多就是多帶一些人陪著了,又不影響我逛集市的,到時候你看到什么想要的就告訴我,你也是難道出去一趟?!贝藭r的張?zhí)┤灰呀?jīng)開始在腦海中規(guī)劃后日的行程了,露出一臉悠然自得表情。

  后日一大早,從張府正門就走出了一幾十號人的浩浩蕩蕩的隊伍。張?zhí)┤蛔谵I子上,走在隊伍的中央,身旁坐著晴雯正伺候著他吃著水果,身后七八個丫鬟跟著走在后面,其中就有那日惹到張?zhí)┤坏那锵?。一行幾十人的隊伍好不壯觀,一路上的路人看著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小少爺,今日的枇杷怎么樣啊,甜不甜,聽說這是老爺以前的學生南下特意寄來給老爺吃的,快馬加鞭派人送來,路上是一日都不敢耽擱,生怕晚了不新鮮?!鼻琏┮贿吿鎻?zhí)┤粍冎凌说钠?,一邊給自家的小少爺解釋著說道。

  張?zhí)┤宦牶簏c了點頭,嘴里咬著枇杷,頭一低,晴雯見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枇杷,伸出雙手過來接著他吐的枇杷核,“好,不錯,比上次王管家在城中買的新鮮不少,果然學生送給老師的都是好東西啊,看來是花了心思的,是好東西?!睆?zhí)┤宦N著二郎腿,雙手背在腦袋后面,“不過呢,晴雯姐姐,要說好吃呢,還是上一次葉大人送來的荔枝好吃,尤其是那吃之前往那冰窖里一放,別提有多美味了?!闭f著說著張?zhí)┤火挼目谒家飨聛砹恕?p>  “那奴婢下次去和王管家說一聲,讓他留意多盯著一點,看看這臨安城中啊,有沒有新鮮的荔枝買,給少爺您再買一些?!鼻琏┱f著又剝好一顆枇杷將其放入張?zhí)┤坏淖熘?,拿起一旁的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p>  “對了,晴雯姐姐,無心師父這都出去快一個月了吧,怎么還沒有消息呢,我還等著他教我新的武功呢,上一次他教我的劍法我早就練熟了,就等著和他過幾招呢?!睆?zhí)┤煌值纼膳缘纳啼仯挥上肫鹆嗽S久不見的無心,不禁問起了晴雯。

  “小少爺,無心師父這一次去的地方好像有一點遠,所以時間長了一些。少爺您也不用著急,家里不是有人陪著你練呢,無心師父走之前特意交代的呢?!币姀?zhí)┤粏柶鹆藷o心的去向,晴雯連忙答復道。

  張?zhí)┤宦牶蠡剡^頭,看著晴雯,一臉嫌棄的說道,“就他們,哎,他們這一個個的,還不夠我打的呢,一個個的就知道讓著我,演的也太假了吧,也不好好陪我練劍,這練武又不是女孩兒過家家,怎么會沒一點磕磕碰碰的呢。”說到自家的侍衛(wèi),張?zhí)┤灰荒槻环獾谋г沟馈?p>  聽見了自家少爺?shù)穆裨?,晴雯立馬撫著張?zhí)┤坏母觳玻毬暭氄Z的安慰道他,“小少爺您也不要沖他們生氣,這家里啊也就只有無心師父敢那么吼你,打你,這要是換做別人,老爺知道了腿不得打斷了啊?!?p>  “小張老爺,小張老爺,您看看我們這新鮮的糕點,保證您吃了滿意啊,小張老爺?!本驮趶埜恍腥撕坪剖幨幍拇┻^臨安府的街道之時,突然有位糕點店的老板一眼認出了張?zhí)┤?,急急忙忙的跑到隊伍的右?cè),提高了嗓門對著隊伍中間的張?zhí)┤煌其N著自己家店里的糕點。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隨行的侍衛(wèi)見狀連忙上前驅(qū)趕著那位老板。

  “這不是‘杏花樓’的何掌柜嗎?”張?zhí)┤皇且谎壅J出了面前的老板,“何掌柜,你們‘杏花樓’是最近又有什么新的糕點了嗎?”張?zhí)┤徽f著示意隊伍先停下來。

  見轎子停了下來,何掌柜立馬上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小張老爺,回您的話,我們這新來了一位師傅,那糕點的手藝可好了,尤其是那鮮花餅,選的都是上等的山茶花花瓣,用白糖腌制一個整月,最后烤制出來的花餅是甜而不膩,外皮酥脆,保準您吃了滿意?!?p>  “真的假的,何掌柜,有那么好吃嗎,你這可不要騙我?!甭犕旰握乒竦脑?,張?zhí)┤恍睦锇W癢的。

  “小的什么時候敢騙您啊,小張老爺,我們家的糕點都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美味。”正當何掌柜說著,店中的一位伙計正捧著一盒精致的糕點小跑過來,“來來來,小張老爺,小的都特意替您準備好了,里面還有您最愛吃的綠豆糕?!?p>  張?zhí)┤宦犃酥笙渤鐾?,沖一旁的晴雯笑了笑,隨即大手一揮,“哈哈,好,來人啊,將糕點先替本少爺送回府里,今日本少爺高興,賞,重重的賞?!闭f著隊伍后面跟著的幾位丫鬟接過何掌柜手中的木盒,管家從袖中取出一錠金子交給了何掌柜。

  “哎呀,謝謝小張老爺,謝謝小張老爺。”見張?zhí)┤灰幌陆o了這么多,何掌柜激動的跪在地上直磕頭。

  “哈哈,走,我們繼續(xù)往前,哈哈。”聽著身后何掌柜與其伙計的連連道謝,張?zhí)┤挥行╋h飄然的靠在轎子上,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小少爺啊,要是給老爺知道了又要回去說您了?!币慌缘那琏┮姀?zhí)┤粍倓偟呐e動提醒道,“奴婢一會兒就去交代一下,不要讓他們亂說話?!?p>  “哎,外公有時候太小心了,你看人家何掌柜,多好的人,特意送好吃的過來,那么誠懇,多給點銀子很正常嘛,張府難道還缺那點錢?!泵鎸η琏┑暮靡馓嵝?,張?zhí)┤凰坪跞徊划斠换厥隆?p>  聽完張?zhí)┤坏脑挘琏┲雷约憾嘧炝?,連忙小聲回答道,“是,小少爺,您說的是?!?p>  “等一下,停,停下來——”轎子繼續(xù)在街道上走著,張?zhí)┤煌蝗桓吆暗?。沒等轎子落穩(wěn),他右手一撐轎子扶手,身子一下輕巧的翻出去,急匆匆的跑到旁邊的一家店鋪里。

  晴雯見了,急忙追了出去。家里的守衛(wèi)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立馬圍了過來,將這附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晴雯跑過去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張?zhí)┤辉瓉砼苓M了一家首飾店,心里不禁是一陣暖意。

  “晴雯姐姐,你快過來啊,快進來看看,我覺得這只簪子挺不錯的。”在首飾店的門口,張?zhí)┤灰贿厯]著手,一邊拿起盒中展示的那一只翠綠的玉簪,喜出望外的說道,“來,晴雯姐姐,你彎下腰來,戴上去看一看好不好看?!闭f著,他仔細的幫著晴雯整理著發(fā)飾。

  “原來是小張老爺,小張老爺您大駕光臨,小的未能遠迎,還請小張老爺您贖罪啊?!崩习逡娛菑?zhí)┤粊淼降昀?,連忙支開了前面的伙計,自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攀附道。

  張?zhí)┤黄沉艘谎勰抢习?,老板肥頭大耳,一臉橫肉,便沒有理他,繼續(xù)對晴雯說道,“恩,我覺得不錯,雖然樣式簡單了一點,但是這玉的成色不錯?!睆?zhí)┤浑p手交叉在胸前,仔細端詳著面前的晴雯,“老板,還不快拿鏡子過來?!睆?zhí)┤灰贿吤钪习澹贿咟c著頭繼續(xù)說道,“真是好看,家里啊雖然這貌美的丫鬟眾多,但是晴雯姐姐永遠是這個。”說著張?zhí)┤粚χ斐龃竽粗浮?p>  “小少爺就知道哄奴婢開心?!泵鎸?zhí)┤缓翢o掩飾的夸贊,晴雯捂著自己的雙頰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時的左右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你喜歡嗎。”望著面前的美人兒反復打量著頭上的玉簪,張?zhí)┤婚_口問道。

  被自家少爺這么一問,晴雯不好意思了,有些害羞的微微點著頭,又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少爺,這,這,還是不要了。要是老爺知道了,定會怪罪奴婢的,到時候?!鼻琏┱f著低下了頭去有些難過。

  “小張老爺您可真是好眼光啊,這可是本店最好的一只玉簪,你看這玉,這色澤,這通透,您可真是識貨之人啊,這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啊,您真是好眼力啊。”見晴雯有些猶豫,老板繼續(xù)恭維道,“正所謂美人佩玉,這只玉簪啊,戴在這位姑娘的頭上,那真是相得益彰,美上加美啊,還是小張老爺您眼光好啊,不得了啊,小張老爺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好的眼力,真是太厲害了,小的佩服的五體投地?!?p>  “這叫什么話,難道,還有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嗎?!甭犕昀习宓囊环ЬS,張?zhí)┤话琢死习逡谎郏扒琏┙憬?,你喜歡就買了唄。來人,付錢了?!本o接著張?zhí)┤粵_著店門外大聲的喊道。

  家里一個傭人聽到后連忙跑了過來,“老板,多少錢?!?p>  這店老板一看,連忙笑著說道,“小張老爺您能光臨本店乃是本店的榮幸,小的我怎么敢收您的錢呢,少爺若是喜歡什么盡管選,只要小張老爺您到時候肯在張大老爺面前美言幾句就好了?!?p>  張?zhí)┤灰宦牷剡^頭看了老板一眼,沒說話,對身旁的傭人說道,“你估一個價,就按最高價給這位老板?!闭f著張?zhí)┤灰话褷科鹎琏┑氖?,“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就算是送你的禮物了,我送的東西,你難道敢不要嗎?!闭f著,張?zhí)┤晦D(zhuǎn)頭盯著晴雯看過去。

  “奴婢不敢?!鼻琏┞牶筮B忙屈膝賠禮道。

  聽到這話,張?zhí)┤恍α诵Γ昂昧?,上轎子吧?!睆?zhí)┤灰琅f是摔著兩個胳膊,大搖大擺的走上自己府上那棗紅色的轎子??蛇@還沒等張?zhí)┤蛔先?,突然前面一女子高聲喊道,“搶錢啊,搶錢啊?!?p>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農(nóng)婦打扮的女子挑著扁擔正在追趕著前面一衣衫襤褸的男子,那男子手拿著一個褐色的錢袋,一邊不時回頭望著,一邊拼了命的往前跑著。

  “還愣著干什么呢,還不快去幫忙?!甭芬姴黄桨蔚断嘀?,見有人竟敢在臨安府當街搶劫,張?zhí)┤粴鈶嵉恼驹谵I子上指著前面喊道。

  身旁的幾個下人聽到后連忙跑了過去,可畢竟這些人都是家里的下人,又不會武功,眼看這跑起路來慢騰騰的,連張?zhí)┤欢伎床幌氯チ?,對著四周的守衛(wèi)喊道,“你們怎么不去啊,讓他們過去抓小偷,你們傻站在這里干什么啊,你們也跟著過去啊?!?p>  面對張?zhí)┤坏膯栐?,守衛(wèi)的頭領(lǐng)連忙說道,“回小少爺,老爺說了為了您的安全,我們一刻也不能離開小少爺您?!?p>  張?zhí)┤灰宦?,氣不打一處來。一旁的晴雯見了連忙上前安慰道,“小少爺,您也不要怪他們了,他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笨烧l知晴雯話剛說完,張?zhí)┤豢v身一躍跑了出去,竟然自己去追那小偷去了。

  “快去保護小少爺啊,快點去啊?!鼻琏┮娏思钡倪B忙從轎子上下來,拼命喊著四周的守衛(wèi)讓他們上前去保護張?zhí)┤弧?p>  話說張?zhí)┤灰惨呀?jīng)和無心習武有個三四年了,雖然年紀小,但是他從小天資聰慧,學什么東西都快,如今這功夫已經(jīng)不亞于一個學了七八年的少年了。只見他邁著輕巧的步子穿梭在街道上。這前面的小偷沒想到一下會引起這么大的動靜,是頭也不敢回的往前拼了命的跑著。

  就看張?zhí)┤灰娗懊娼值郎先肆鏖_始多了,靈機一動,只見他右腳一蹬,左手這么一拉,整個人空中一個翻騰,直接跑到街道兩側(cè)的屋頂上去了。這屋頂之上的速度可就快多了,眼看那小賊就在咫尺,張?zhí)┤患涌炝瞬阶?,直接騰空一躍,落在那人的面前。

  “大膽小賊,還不把偷來的錢給本少爺我乖乖交出來?!毖劭葱⊥禑o路可去,張?zhí)┤恢钢媲暗男⊥嫡f道。

  那人一看,面前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穿著一身紫紅色錦緞的衣服。顯然他根本沒有把面前這個小孩當一回事,“臭小子,你快給我讓開,不然今日非饒不了你。”那人一邊惡狠狠的說道,一邊沖向張?zhí)┤弧?p>  “哼——”聽到對面的叫囂,張?zhí)┤徊恍嫉睦湫Φ?,“真是世風日下,你們這些惡人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竟然還有理了,就讓本少爺好好教訓你一頓再把你送去官府衙門?!闭f罷,張?zhí)┤粩€勁拳頭,鉚足了勁向著面前的男人沖了過去。

  見那半大毛孩兒竟然不自量力的沖了過來,那人見狀準備一掌將他推到一旁,可誰料這男童反應(yīng)竟然如此迅速,眼看這巴掌就要扇到張?zhí)┤?,只見他身子一收,靈巧的躲了過去。就在那小偷驚訝之際,突然張?zhí)┤浑p手拉住那男子伸出的右手,順勢抬起右腳向上一踹,只聽‘咔嚓——”一聲,伴隨著男子的慘叫聲,張?zhí)┤灰荒_就將他的胳膊給弄脫臼了。

  那男子痛的是冷汗直流,他捂著受傷的胳膊,回頭一看一群手持兵器的守衛(wèi)已經(jīng)追上來了,他也顧不得什么了,埋著頭就要逃命??蓮?zhí)┤荒睦飼p易的放他走,面對身前又要逃走的惡人,就看他身子一臥,右手單手撐地,一腳掃倒剛準備逃跑的小偷。就在那男子剛想起身繼續(xù)往前跑的時候,張?zhí)┤灰荒_踩在他后背,令他不得動彈。

  “小少爺,屬下來遲,請小少爺恕罪?!鳖I(lǐng)頭的守衛(wèi)方才帶人追上張?zhí)┤坏哪_步,連忙說道,“還不快將犯人押送到衙門去,快——”

  “小少爺,您沒事吧?!鼻琏獯跤醯呐芰诉^來,緊張的仔細檢查著張?zhí)┤簧砩嫌袥]有受傷,身后跟著張府浩浩蕩蕩的人馬也趕了過來。

  “沒事兒,能有什么事情,我的身手晴雯姐姐你還不知道嗎?!泵鎸Ρ娙说年P(guān)心,張?zhí)┤粨哿藫凵砩系幕?,滿不在意的說道。

  “喲,我以為是誰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原來是張府的小少爺啊?!边@時,一旁的酒樓里走出一位年紀稍長于張?zhí)┤坏纳倌?。少年身寬體胖,挺著一個將軍肚,手拿著一把紙扇在那里扇著,扇面上寫著‘和氣生財’四個大字,正歪這個肥大的腦袋壞笑著說道。

  “嚯,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蔡東岳,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睆?zhí)┤灰荒槻凰目粗媲暗倪@個胖子。原來這個叫蔡東岳的少年正是臨安府最大鹽商家的三公子。平日里這個小胖子就仗著家里財大氣粗沒少干欺負人的事情,張?zhí)┤粚@個胖子早點看不順眼了,上次闖禍,就是張?zhí)┤浑U些把蔡東岳給打了。

  “真是不會說話,也難怪,畢竟這家里沒爹娘教你,誰讓你天下來就是個不祥,你娘未過門就懷上了你,真是傷風敗俗啊?!蹦遣號|岳搖著頭,皺著眉諷刺道。

  “住嘴,你胡說什么,我看你是有爹娘生沒爹娘教?!鄙砼缘那琏┞牪幌氯チ?,立馬不服氣的還嘴說道。

  “真是個沒有規(guī)矩的丫頭,張?zhí)┤话?,你們張府怎么連家里的丫鬟都是這么沒有規(guī)矩的,真是?!辈號|岳說著大笑了起來,“來人,先給我上去抽她十個巴掌,讓本少爺教會她什么才是規(guī)矩?!?p>  就在蔡東岳身后的兩個打手想要出手扇向晴雯的時候,張?zhí)┤煌蝗灰幌绿痤^,對這二人的腹部是一人一拳,痛的二人是當即倒在地上??蛇@還沒完,張?zhí)┤灰徊經(jīng)_到蔡東岳的面前,抬起右手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胖嘟嘟的臉上。蔡東岳的雙頰上馬上就浮現(xiàn)出兩個紅彤彤的手掌印,鼻中也流出了鮮血。

  “你,你竟然敢打我——”望著面前的張?zhí)┤?,蔡東岳捂著自己的臉氣得發(fā)抖的說道,“你這個雜種竟然敢打我,不知道你娘和那個野男人生的小雜種,你們,你們給我狠狠的打。”蔡東岳氣得話都說不利索,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

  就在雙方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二人之間,頃刻之間,蔡東岳身后的十幾個打手通通一下被放倒。在場的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此刻,就看一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的怪人瘋瘋癲癲的在那里自言自語。

  “你,你,你又是什么東西,破要飯啊,你是那小雜種的幫手吧,竟然敢打我的人,不要命了嗎?!辈號|岳望著四周倒地的手下,雖然心里也有那么一絲害怕,但畢竟平日里囂張慣了,就看他一邊向后退著,一邊指著面前的怪人罵道。

  話音剛落,那怪人突然從手中揮出什么東西,又是一道黑影直沖蔡東岳的身前,就那么一下直接把這個小胖子給打出去幾丈之遠,直到撞到飯館的墻邊才停了下來,當即就口吐鮮血的昏倒過去了。

  “好,好厲害的功夫?!蓖媲澳枪秩烁叱募妓?,張?zhí)┤灰娏瞬唤_口稱贊道。

  “怎么樣,小子,我看你的身手也不錯啊,想不想跟我學功夫啊?!甭牭缴砗髲?zhí)┤坏姆Q贊,那怪人蹲在飯桌之上搖頭晃腦的說道。

  “小少爺,這個人瘋瘋癲癲的,我們趕緊走吧?!币慌缘那琏┛粗@怪人說話舉止奇奇怪怪的,武功又那么厲害覺得挺可怕的,連忙催促著張?zhí)┤浑x開這里。

  “哈哈,瘋瘋癲癲,我才不是瘋瘋癲癲呢。小子,和我走一趟吧,難得見到身手這么好的孩童,留著做我的徒弟吧。”說話之間,那怪人一下沖到張?zhí)┤幻媲?,一把直接將他擄走。身后的張府守衛(wèi)剛反應(yīng)過來,這人都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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