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武林大會(上)
“姐,你走慢一點(diǎn)好不好啊,這離武林大會還有幾日呢,我們?nèi)ツ敲丛绺墒裁窗 !甭飞?,苗興智抱怨著自己這堂姐騎得太快,“我看前面有個歇腳的地方,姐,我們喝點(diǎn)茶水唄,休息一下吧,姐?!?p>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苗九寨最看不慣自己弟弟那副嬌貴的樣子,聽到身后自己弟弟的一通抱怨,苗九寨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看看你們后面幾個大男人,這才走了幾日的路程,天天在那里喊累,喊著要休息,一個個大老爺們有沒有出息,能不能拿出一點(diǎn)男人的樣子,和個小姑娘似得?!泵缇耪f完自己的這個弟弟似乎還不過癮,接著說到后面跟著的下人,“你們幾個也是的,平日里運(yùn)東西就這效率嗎,那我們‘百草藥谷’的藥材要多久才能運(yùn)到買家那里去,客人不要了怎么辦,你們賠嗎,這些藥草放壞了怎么辦,你們都給我吃了嗎?啊,一個個的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一路上喊累,現(xiàn)在怎么一個個的啞巴了,怎么不說話了,說啊,你們有意見說啊?!?p> 身后跟著的十幾個人男人給教訓(xùn)的沒有一個敢說話,好在苗天戎快馬趕到苗九寨身旁,輕言輕語的勸著,“阿九啊,不是兄弟們不想趕路,主要是這幾日中原確實(shí)是天干物燥的,太陽又曬,路途又遙遠(yuǎn)。兄弟幾個的一時之間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這中原的氣候,他們幾個怎么可能吃不了苦呢,是不是。這樣,阿九啊,聽你叔的,讓兄弟們休息休息,體諒體諒他們?!?p> “天氣熱又不是只有他們熱,我們幾個不也是曬著太陽嗎。”苗九寨聽到苗天戎說得立馬反駁道,“大叔,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谷里的人,個個都懶散了,吃一點(diǎn)苦都喊累,要是全部都是這種樣子,交給你們這幫臭男人,我看這‘百草藥谷’遲早要完蛋。當(dāng)年我們往中原運(yùn)送藥材,也沒見路上有人喊辛苦,也沒見有人要休息的,怎么,時過境遷,個個身體都不行了,是不是我回去讓人安排幾服藥讓他們喝下去啊?!?p> “姐——”面對自己固執(zhí)的老姐,苗興智聽到后苦口婆心的勸著,“你說的都對,但是兄弟們要是累了,就狀態(tài)不好,這長路漫漫的,萬一遇上劫匪,一來幾十上百號人的來打劫,我們也沒體力和他們拼啊,姐,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哼——”聽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說的,苗九寨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彎刀,昂著頭回道,“他們沒力氣,這不還有我嗎,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搶我們‘百草藥谷’的貨,反了他們了?!?p> “是,阿九說的是,有你阿九在啊,我們怎么會不放心呢,我們當(dāng)然放心啦?!泵缣烊譀_自己這個侄子使了一個眼色,“但是阿九啊,你說這路途跋涉的,我們?nèi)桃蝗叹瓦^去了,但這馬也跑累了是不是啊,這些都是畜生,聽不懂我們說的,是不是我們也該讓馬歇一歇,所謂從長計(jì)議嘛。”
“對啊,姐,二伯說的對?!泵缗d智聽后連忙附和道,“這些馬應(yīng)該歇一歇,你說這荒郊野嶺的,真要是累倒了一匹,到哪里去買馬啊?!?p> “馬倒了,你們不是還有腿嗎?”苗九寨知道這二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不過想來也是,如今時候充足,不如放緩腳步,養(yǎng)精蓄銳,也便同意了二人的說法,“也罷,前面的茶攤,我們?nèi)ツ抢镄菹⑵??!闭f著,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韁繩,“都打起精神來,沒說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放慢腳步了?!?p> 在常德府城內(nèi)的一處破廟里,只見一少年四周圍了一大群孩童,他似乎在分發(fā)著什么東西。
“慢一些來,都不要搶,每個人都有的,哎哎哎,小不點(diǎn),你不要著急啊。”透過陽光照射下的側(cè)臉,原來這少年正是花早青。
“花哥,你這一走啊,要什么時候回來???”其中一個個頭不高的小男孩,手里抓著一些碎銀子,張開那缺了門牙的嘴巴抬頭問著。原來這些小孩都是四下窮人家的孩子,有些還是沒爹沒娘的孤兒,平日里他們都是以乞討為生,實(shí)在是餓得不行了,只好做些小偷小摸的活兒,極寒落魄的活著。花早青見這幫孩子可憐,也就時不時會給他們送一些碎銀子讓他們偷偷買些東西吃,這一來二去的,花早青也成了這幫孩子的老大。
“干嘛,擔(dān)心我這一走就不回來了?”面對男孩的提問,花早青調(diào)皮的摸了摸那男孩的腦袋,瞇著眼睛開玩笑的說道,“你們花哥就不能找個姑娘出去瀟灑瀟灑了嗎?”
“早青哥哥不要我們了——”聽了這話,其中最小的一個小姑娘直接就哭了起來,在場幾個年紀(jì)小的孩子也跟著哭起來。
花早青一看這架勢,立馬是傻了眼,“哎,這,你們別哭啊,我又沒說我不回來了?!?p> “哇,那你就是不管我們了,我們又要餓肚子了。”聽完剛剛花早青的解釋,又一個小孩哭了起來。
“哎,這,我和你們說著晚得?!蓖媲巴弁鄞罂薜暮⑼ㄔ缜嗉钡檬侵睋项^,“我回來的,當(dāng)然回來了,我怎么會不要你們呢,我都把你們當(dāng)做我的弟弟妹妹一樣,不會不要你們的?!?p> “是啊,花哥肯定會回來的,你們不要再哭了?!本驮谶@時,剛剛那位個子不高的小男孩開口說道,“你們這么不乖,下次怎么讓花哥再過來給我們送這些東西呢。”
看來還是孩子的話有些作用,聽完剛剛那位男孩所說的,在場的幾位慢慢也停止了哭聲,個個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比他們高一大截的花早青。
“你們放心,我就是出門一趟,去幫助一個好朋友?!币妿讉€孩子一臉委屈的樣子,花早青蹲下身去,語重心長的說道,
“花哥,你這一趟是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嗎,不然怎么給我們這么多銀子?!笨粗媲暗拇蟾绺?,剛剛那位男孩望著手里沉甸甸的碎銀子問道,“要很久才能回來嗎?”
“恩,算是挺遠(yuǎn)的吧,你們花哥我啊,要去一趟少林?!?p> “少林?花哥,你是準(zhǔn)備出家了嗎?”聽到這個信息,那男孩是一頭霧水的看向花早青。
“出家?小子你別瞎說,你花哥我連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呢,出什么家,不能盼我一點(diǎn)好點(diǎn)嗎?!币姳蝗苏`會要去做和尚,花早青敲了一下男孩的腦門,“都說了要去幫一個朋友的忙,這小耳朵聽話也不仔細(xì)?!?p> “花哥的朋友,我們可以認(rèn)識一下嗎?”聽到花早青要去見朋友,幾個孩童似乎有些高興,一臉期待的看向花早青,“是不是也會給我們帶好吃的啊,花哥?”
可是此刻花早青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他緩緩站起身來,半天沒有說話,“我也希望能帶他來見你們,希望他沒事?!?p> “他是遇上什么危險了嗎,是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嗎,還是吃飯沒有付錢?”聽到花早青的這句話,男孩天真的問道。
花早青聽后笑了笑,“放心,這天下啊,沒有你花哥解決不了的?!闭f完,花早青轉(zhuǎn)過身去,瀟灑的披上斗篷,側(cè)過頭來望著那群孩童。
“這段時間乖一些,別給那些大人抓住了,不然可沒你花哥來救你們?!闭f完,伴隨著飄揚(yáng)的披風(fēng),花早青縱身一躍翻墻而出。
遠(yuǎn)在臨安的嚴(yán)府內(nèi),則是另一番景象。因?yàn)樽约旱母赣H不愿去相救張?zhí)┤?,這幾日,嚴(yán)姝欒將整個嚴(yán)府上下鬧得一團(tuán)糟,連她的幾位哥哥聽到消息之后都快馬加鞭的趕回嚴(yán)府,生怕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夠了,姝欒,不管你再怎么鬧,再怎么求為父,張家那小子的事情,為父我是一分都不會去管的,你給我好好在家里呆著?!笨粗约号畠喝缃襁@副模樣,嚴(yán)老爺氣得是臉色發(fā)青,這幾次上朝是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幾次三番的頂撞張伯彥,就差把這事鬧到皇上那里了。
“爹爹,女兒就求你一次,這最后一次,求求你救救泰然吧?!边@幾日,嚴(yán)姝欒早已為了張?zhí)┤坏氖虑榭薷闪搜蹨I,此刻的她只是平靜的跪在自己父親的身前,沒有哭喊,也沒有吵鬧,那一切早已經(jīng)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是啊,父親,畢竟那小子是和妹妹有婚約在身的,我們,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吧?!眹?yán)姝欒的三哥也幫著自己的妹妹求情。
“婚約?你們還敢提婚約?”聽到這兩個字,嚴(yán)老爺是氣得頭頂冒煙,“他們張家怎么對待和我女兒的婚約的,你們說說,他們是怎么對待你妹妹的婚約的?那臭小子是直接人跑了是吧,弄的整個臨安滿城風(fēng)雨,差點(diǎn)捅到皇上那里,要不是為父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他張?zhí)┤挥惺畻l命也不夠他活的。他們張家把我們嚴(yán)家當(dāng)什么,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現(xiàn)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嚴(yán)國烈的女兒被人耍了,沒人要了,都在看我們嚴(yán)家的笑話。然后呢,然后這臭小子回來居然敢拿劍指著我女兒,嚇得她整整臥床在家一個月,整個人消瘦的都要脫相了。要不是你大哥攔著我,為父當(dāng)時就準(zhǔn)備帶人去找他張伯彥算賬去了,我嚴(yán)國烈的女兒受不得這般欺負(fù)。現(xiàn)在倒好,什么武林大會,一幫江湖草莽,聚在一起就號稱什么武林大會,姝欒你給為父說說,那個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他是不是會什么妖法,如此對你,你怎么還處處考慮到他?!?p> 面對自己父親的講述,嚴(yán)姝欒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了眼淚,“爹爹,就這最后一次,就這最后一次,救救泰然,女兒求您了?!?p> 見自己的女兒依舊不死心,嚴(yán)國烈是氣得恨不打一處來。他邁著步子走到嚴(yán)姝欒的面前,伸出指頭指著自己的女兒,厲聲質(zhì)問道,“讓為父救他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為父已經(jīng)同禮部的王大人談過了,安排了你和他兒子的婚事,事情就這么定了?!眹?yán)國烈說完,袖子一甩,立馬轉(zhuǎn)過身去,“你自己看著辦吧?!?p> 聽了這個要求,嚴(yán)姝欒的三哥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隨即迅速看向嚴(yán)姝欒。
“爹爹,只要,只要您愿意救泰然,女兒答應(yīng)您這門親事?!?p> “小妹,你——”三哥聽后吃驚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父親,其他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如今救人要緊?!?p> 可是嚴(yán)國烈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小兒子的話,只是氣憤的盯著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的問道,“為了那個臭小子,姝欒,你這么做,值得嗎?他心里有念你半分的好嗎?”
“女兒請爹爹救出泰然——”面對自己父親的疑問,嚴(yán)姝欒只是希望張?zhí)┤豢梢云桨矡o事。
“真是和你爹爹我一樣,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倔脾氣。”聽到這個回答,嚴(yán)國烈知道自己女兒是怎么也不會回頭了。他閉上眼睛點(diǎn)著頭,嘴里喃喃地說道,“為父會安排的?!?p> “女兒謝謝爹爹——”望著自己父親離去的背影,嚴(yán)姝欒鄭重的沖他磕了一個頭。
“姝欒——”三哥立馬跑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妹妹,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妹啊,你怎么那么傻呢。”
聽到自己三哥的關(guān)心,嚴(yán)姝欒只是淺淺的抿著嘴笑了笑,“三哥,他不仁,我不能不義。只要泰然沒事就好?!?p> 一處幽暗的屋子內(nèi),已經(jīng)被關(guān)多時的陳華英此刻依舊全身無力的靠在床上。突然,屋門被人推開,原來是有人來給她送飯菜了。
只見一身少林著裝的男子將飯盒放在桌上,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就轉(zhuǎn)身要走。
“你們,你們究竟要把我關(guān)到什么事情?!币娔侨艘x開,陳華英艱難的扶著墻支起自己的身子,目光兇狠的質(zhì)問道。
面對陳華英的質(zhì)問,那人根本沒有選擇回答,而是繼續(xù)往屋外走去。就在他正欲關(guān)上屋門的時候,陳華英一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繼續(xù)質(zhì)問道,“你們這幫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家伙,要是你們敢動泰然一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p> 可是男子全然不理會陳華英,只是將她一把推開,隨即將屋門牢牢鎖上。
“混蛋——”摔倒在地的陳華英破口大罵道,可此時的她根本就是無能為力。望著被緊緊鎖住的大門,陳華英有些無助的倚靠在身后的桌椅上,從懷中拿出那一串帶有琥珀的手鏈,嘴里默默念叨著什么。
就在武林大會的前一日夜里,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進(jìn)了少林大雄寶殿。此刻已進(jìn)入子時,整個少林一片寂靜,唯獨(dú)這大雄寶殿內(nèi),在中央的一尊碩大的佛像前,一位身著素衣的僧人正輕聲念著嘴中的經(jīng)文。
“師兄——”來者大步跨入寶殿,對著正在念經(jīng)的僧人鞠躬行禮。微弱的燭光之下,映射出那人魁梧的身軀。
可是殿內(nèi)的僧人似乎沒有聽到剛剛的話語,他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佛像前,嘴里念念有詞的誦讀著經(jīng)文。
見自己的師兄沒有打理自己,男子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自己師兄身旁,一同跪在佛像身前,敲打起面前的木魚。
可是還沒有敲打幾下,身旁的師兄突然停止了誦讀,緩緩睜開雙眼,抬頭望向那直通天際的佛像,開口說道,“師弟,若是心有雜念,再怎么敲,也不能平靜的?!痹瓉磉@人便是少林方丈凈仁,而剛剛走進(jìn)門的那位,是他的師弟,如今少林達(dá)摩院的第一武僧戒嗔大師。
聽到自己師兄的話,戒嗔停止了手上的敲打,同樣望向身前的佛像,問道,“師兄,明日,這一切都要終結(jié)了,整整二十年。”
聽到戒嗔所言,凈仁沒有說話,繼續(xù)低下頭默默念經(jīng)。
“師兄,你變了,這些年,你變的優(yōu)柔寡斷,難道你忘了當(dāng)年大師兄的仇了嗎,你忘了那些師兄師弟了嗎?”見凈仁沒有說話,戒嗔憤憤不平的質(zhì)問道。
“阿彌陀佛——師弟啊,明日之后,放了那個姑娘吧?!泵鎸ψ约簬煹艿馁|(zhì)問,凈仁只是平靜的回復(fù)道。
聽到這些,戒嗔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似乎對于師兄的這個回答感到失望。他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剛要離開,凈仁再次開口。
“師弟,已經(jīng)十五年了,十五年前,就是因?yàn)橐患核接?,造成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罪人已逝,仇恨,也該盡了吧。”
戒嗔立在門口,半晌沒有說話。突然,他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凈仁說道,“十五年了,對你來說,仇已經(jīng)報了,但是對我來說,那是我親哥哥,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也要讓他們感到什么叫妻離子散,什么是失去親人的痛苦?!?p> 說話間,殿頂之上傳來微弱的腳步聲,殿內(nèi)的二人同時察覺到了異響。
“大膽毛賊,竟敢夜闖少林?!闭跉忸^上的戒嗔當(dāng)即沖出寶殿,一躍跳上屋頂,只見不遠(yuǎn)處有一個黑影閃過,戒嗔二話不說就追了過去。
見自己師弟追了出去,凈仁嘆了一口氣,緩緩將雙眼閉上,轉(zhuǎn)身重新跪在佛像前,對著身前的佛像又開始誦讀起經(jīng)文。
少林寺內(nèi),二人一前一后在屋檐之上追逐著。那黑衣人的輕功甚是了得,面對自己面前那高低起伏的屋檐,黑衣人好似如履平地,反倒是身后的戒嗔大師,若是和他比拼那拳腳上的功夫,怕是整個武林沒人敢說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如今這輕功的追逐,戒嗔明顯是占了下風(fēng),眼看黑衣人越跑越遠(yuǎn),最后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漆黑一片的樹林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戒嗔見狀也只好是鎩羽而歸。
即便是離開了少林,那黑衣人也絲毫不敢馬虎,依舊飛快的穿梭在樹林之間。差不多跑出去了三里地,那黑衣人方才慢慢放緩自己的腳步,躲進(jìn)了一處村莊。此刻,他摘下頭上的頭套,靠在墻上不停的大口喘著氣。確認(rèn)沒有危險之后,方才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原來此人是花早青。
花早青將自己的這一套夜行衣收好,找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從身上拿出一本冊子和一支筆,在上面勾畫著什么。原來這幾日花早青一直在打探少林的地形圖,如今通過幾次的潛行,他已經(jīng)將整個少林的建筑,地形畫了出來。
“搞定——”望著面前自己的杰作,花早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明日趁他們在外面打個痛快,我到要去看看這少林里面有什么寶貝,這要是能賣出去,可就賺大發(fā)了?!本驮跁诚胱约旱挠?jì)劃之時,突然,少林寺東北角的一處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奇怪了,怎么那個角落里有單獨(dú)的一處建筑呢,就一間屋子,上次好像也沒有注意,是不是花眼了,不管了,明日看一看就是,說不定里面有什么寶貝呢?!?p> “讓你們走快一點(diǎn),你看看,都這么多人了,靠這么后哪里看得見啊?!眲偟缴倭炙麻T前的苗九寨見已經(jīng)聚集了這么一大群人,直接教訓(xùn)起這兩個起遲的男人,“你說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出門還磨磨唧唧的,又是要如廁的,又是要吃早飯的,怎么這一天天的比個娘們還墨跡,我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帶你們出來,真是氣死我了?!?p> “好啦,姐,我們知道錯啦,您都教訓(xùn)我們一路了?!备砗蟮拿缗d智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敷衍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就知道睡?!币娮约哼@個弟弟一臉不爭氣的樣子,苗九寨生氣的用力拍著苗興智的腦袋,打的他連連求饒,“我看你還睡不睡,這么大的人了,一點(diǎn)兒出息都沒有,就知道睡,吃完就是睡,你干脆回去睡在豬圈里吧?!?p> “好啦,好啦,阿九啊,這么多人在呢,興智還小,不懂事,你說的他都記著的?!币娒缇耪笸V眾之下教訓(xùn)起自己的侄子,苗天戎不免有些抱怨。
“怎么,做錯了還不能讓人講了,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那做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呢。”面對自己大叔所說的,苗九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興智小什么小,這么大的一個人了,還整天就想著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一點(diǎn)苦吃不得的,還惦記著漂亮姑娘,看你那點(diǎn)出息,以后怎么辦啊,等你們幾個老的走了之后,讓他等死是吧,整個家里就我一個忙里忙外的,還給你們這說三道四的,我看整個家遲早要完蛋?!?p> 二人給苗九寨教訓(xùn)的全無還嘴之力,全程黑著臉低頭挨罵。
“怎么,還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你們都沒有做錯啊,骨頭硬了是嗎,開始無視我了是嗎?!币姸瞬徽f話,苗九寨對著他們又是一頓教訓(xùn),弄的叔侄二人是里外不是人。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就聽到個野丫頭在這里放肆?!本驮诿缇耪舐曈?xùn)斥叔侄二人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苗九寨一聽氣得臉都綠了,憋了一肚子氣的她轉(zhuǎn)過頭剛想罵回去,還是身后苗天戎拉住了她,連忙開口說道。
“看來幾位是丐幫的好漢了吧,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幾位見諒。”原來剛剛開口的是丐幫的長老羅大志,只見此人身背兩只烏鐵錘,身寬體胖,滿面橫肉,尤其是嘴角那一顆大黑痣,讓人看著著實(shí)嚇人。
苗興智見面前之人如此面相著實(shí)給嚇得不輕,立馬聲音哆嗦著賠不是,“丐幫,丐幫的幾位大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p> 見叔侄二人這副慫樣,可偏偏她苗九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見她一把甩開苗天戎的手,上前和羅大志對峙道,“怎么,這地盤是你家的嗎,誰規(guī)定這里不能教訓(xùn)人了,你還有理了是嗎?長成這樣,看著就來氣。”
見面前這個丫頭不過二十歲上下,一身大理人的打扮,頭上的辮子用著彩色的頭巾包裹著,羅大志根本就沒空搭理她,“小丫頭年紀(jì)輕輕的,口氣倒是不小,今日本大爺沒空搭理你,給我滾開一片去?!闭f著,就要上手推開面前的苗九寨。
見對面直接上手了,苗九寨是一把扣住對方的大拇指,一手抽出腰間的彎刀正欲刺向羅大志,突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苗九寨持刀的右手。
“‘百草藥谷’的功夫,不錯,有點(diǎn)意思?!泵缇耪瘜ぢ暱慈?,只見身旁一高瘦男人,一身布滿補(bǔ)丁的破舊衣裳,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殺氣。
“王長老,不用你出手,這個小丫頭,我自己就可以搞定?!痹瓉硎且慌缘耐跹赋鍪窒嘀A_大志對于王迅的出手似乎有些不滿意。
“姐——”見自己的姐姐遭到偷襲,苗興智和苗天戎也紛紛亮出了兵器。
突然,一把劍橫在了三人之間。苗九寨,羅大志,王迅三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面帶刀疤,身背兩柄長劍的男人正站在一旁。
“喲,原來是峨眉的馬大俠,幸會啊,好久不見?!币妬砣耸邱R天保,羅大志露出了一臉的不屑,“怎么,這大理的事情,你們峨眉派也要插手了嗎?真是跟著我們丐幫后面跑著啊,什么事都能遇上你們峨眉的?!?p> “峨眉派?”聽到對面這個滿面橫肉的男人口中所說,苗九寨望向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今日乃是我和面前這位的事情,不需要別的門派插手?!?p> 見自己的好意被人誤解了,馬天保是滿臉不解,“沒想到堂堂丐幫,居然會去欺負(fù)一個小丫頭?!?p> “誰是小丫頭了,喂,你看清楚一點(diǎn),要是真打起來,誰贏還不知道呢?!泵缇耪牭街蠓堑珱]有感謝馬天保,反而是和他對著干,弄的馬天保夾在其中是苦不堪言。
“羅長老?!币婋p方劍拔弩張,王迅松開了自己的手,“馬大俠也來了,事情就這樣算了。”說著王迅拍了拍羅大志的肩膀,“武林大會要開始了,正事要緊。”
“也罷,饒你們一條命?!甭牭酵跹傅膭裾f,羅大志雖有些不服,但也沒有多言,轉(zhuǎn)過身跟著王迅走開了。
“你——”見二人這打完就走,苗九寨是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fā)泄。身后的苗天戎和苗興智二人是急忙拉住這個不省事的祖宗,好說歹說才讓她慢慢消了氣。
面對這個蠻橫的丫頭,馬天保也是直搖頭,就在他準(zhǔn)備走的時候,身后的苗九寨喊住了他,“喂,你是什么馬大俠吧,剛剛還是要謝謝你的,阿九剛剛在氣頭上,要是說話有得罪了,還請馬大俠見諒?!?p> 聽到這句,馬天保搖著頭笑了笑,“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還是盡早找個位置吧。”說完,男人背著身后的雙劍消失在了人群里。
“姐啊,剛剛擔(dān)心死我了。”見自己的姐姐沒大礙,苗興智是長舒一口氣,“那兩位可是丐幫的長老啊,武功可厲害了,姐啊,這里可不是藥谷,都是我們?nèi)遣黄鸬陌?。?p> “是啊,阿九,在家里怎么任著性子都行,但是這里,還是要收著尾巴的。”一旁的苗天戎也跟著勸道苗九寨,“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啊,得罪不起?!?p> 可苗九寨不以為然,自小武功無敵手的她可看不上那些衣裳破爛的臭要飯的,她瀟灑的將自己的佩刀插回腰間的刀鞘,“怕什么,有我呢,走,我們?nèi)デ懊媲埔磺迫??!?p> 三人帶著身后的幾個手下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面,只見人群的正中,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身旁站著一位貌美的女子。
“哇,那姐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蓖凶由砼缘墓媚?,苗九寨不禁發(fā)出了驚嘆,“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啊,我都好像上去親一下,她簡直就是天仙?!?p> “姐,你注意一點(diǎn)兒,這么多人呢?!币娮约豪辖氵@副模樣,一旁的苗興智有些尷尬的提醒著阿九,“都看著我們呢?!?p> “那位想必就是襄陽的蕭神醫(yī)吧?!泵缣烊忠谎壅J(rèn)出那位就是蕭淑媛。
“原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蕭神醫(yī)啊?!甭牭阶约憾f的,苗天戎身旁的苗興智也不禁稱贊,“果真是如世人說的那樣沉魚落雁呢,那,那旁邊站著的,就是,就是風(fēng)天佑風(fēng)掌門了吧?!?p> 聽到自己弟弟這么一說,苗九寨看向蕭淑媛身旁的男人。此時,一位睡眼惺忪,體態(tài)有些發(fā)福的中年人喊住了風(fēng)天佑,此人身后背著一柄一人多高的重劍。
“師兄,蕭姑娘。”剛剛趕到的葉龍?jiān)埔姷蕉嗣銖?qiáng)擠出了一絲笑容。
“師弟,朱師兄,您也來了。”風(fēng)天佑沒想到朱壯仁也帶著一些青城弟子趕來,有些驚訝。
“師兄我不放心啊,還是趕過來吧?!敝靿讶蔬@么多年還是沒有怎么變化,只是頭上多了許多的青絲。
“看來那邊都是青城派的人了。”苗興智看著風(fēng)天佑身旁圍著的眾人,自言自語道。
“不愧是青城派的掌門,這一身正氣的樣子,不過?!蓖蝗幻缇耪掍h一轉(zhuǎn),湊近苗天戎,小聲問道,“大叔啊,我聽說呢,這風(fēng)掌門和蕭神醫(yī)可是有什么故事的啊,二人好像之前可是有婚約的啊。”
“什么,這二人有婚約?”弟弟苗興智聽后不可思議的看向苗九寨。
最為年長的苗天戎嘆了一口氣,“都是陳年舊事了,過去了,都不要再提了,哎,本是一對令人羨煞的神仙眷侶,沒想到啊。”
“大叔啊,你這么一說,阿九更好奇了,你快說說啊?!甭牭矫缣烊职β晣@氣,阿九一下來了興致,非要一探究竟。
“風(fēng)兄,葉兄弟,蕭姑娘。”突然,阿九聽到了青城派那里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和他們打招呼,仔細(xì)一看,甚是眼熟,“大叔,那人,是不是陳伯伯的兒子啊,我當(dāng)時太小了,都記不清了。”
望著如今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的陳坦之,以及身旁帶著的家人,苗天戎感慨道,“是啊,阿九,那就是坦之,你小的時候還和他玩過捉迷藏呢?!?p> “我記起來了,是坦之哥哥。”見到了兒時的玩伴,阿九有些開心,直接是擠開人群跑了過去,沖著陳坦之連連招手,“坦之哥哥——”
身旁的眾人聽到之后是一頭霧水,就連陳坦之一開始也沒有認(rèn)出來,還是看到阿九那標(biāo)志性的彩色頭巾才想起。
“你是誰?”見這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少女沖著自己爹爹興高采烈的打著招呼,陳笑笑一臉不高興的攔在她面前質(zhì)問道。
“笑笑,她是阿九,百草藥谷的人?!币娮约号畠赫`會了苗九寨,陳坦之連忙上前解釋。
“坦之大哥——”苗九寨一一向眾人問好,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蕭淑媛,她簡直被眼前的這位美人兒給驚艷呆了,看的她自己都有些臉紅心跳。
“苗谷主他們沒有同你一起來嗎?”見只是阿九一人過來,陳坦之有些好奇。
“大叔和興智過來了,二叔要看著家里的事務(wù),抽不開身?!卑⒕怕牶蠼忉尩溃€不忘稱贊陳坦之身旁的唐艷,“您就是大嫂吧,真的好溫柔賢惠。每次陳伯伯過來,都要夸贊您呢,說坦之哥哥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找了這么好的媳婦?!?p> 可是陳笑笑似乎對這個突然跑過來的丫頭沒有什么好感,“爹爹,武林大會要開始了,我剛剛好像看到昆侖派的周大哥了,我們快過去找他們吧?!?p> 見這姑娘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阿九也不多計(jì)較,幾句寒暄之后,便離開去找自己的叔侄二人。
倒是蕭淑媛多了一個心眼,問道,“怎么連大理的‘百草藥谷’都知道了武林大會的事情了?!?p> “想必是父親告訴他們的?!标愄怪忉尩?,“看來父親是有什么安排?!?p> “陳兄,陳前輩今日也會到嗎?”聽到提起了陳正,風(fēng)天佑開口問道。
陳坦之自己也不清楚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只好是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確認(rèn)。
“哇,真的好是熱鬧呢——”遠(yuǎn)處的樹干上,花早青嘴里叼著一根還沒有吃完的糖葫蘆站在那里看著少林門口發(fā)生的一切,“看來我也要行動了,好戲準(zhǔn)備上演了?!?p> 返回的苗九寨望著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群,心里也不由開始思考起來,這個司徒泰然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居然因?yàn)橐粋€十幾歲的少年聚集了這么一大群武林上有頭有臉的人來。
就在阿九思考之際,不遠(yuǎn)處少林寺幾個大字的牌坊之下,走出一隊(duì)少林和尚。
“這為首的應(yīng)該就是那少林方丈了吧,看上去好年輕啊,好清秀的長相?!蓖咴谧钋懊娴膬羧史秸?,苗九寨瞪大了眼睛觀察著這一位相貌帥氣的少林方丈,“不過呢,大師長得太慈眉善目了,對他都不敢起非分之想?!?p> “姐,你說什么呢,這么多人呢。”一旁的苗興智受不了自己老姐的口無遮攔。
“凈仁大師可是少林自成立以來最年輕的主持,別看他年紀(jì)輕輕,對佛法的理解眾人是望塵莫及,當(dāng)年年僅二十多的他同吐蕃來的大師就‘悟’探討了整整三日,就連吐蕃的大師都稱贊是‘活佛’?!币姲⒕藕闷嫫饍羧蚀髱?,苗天戎解釋道,“相傳他可是能通佛祖對話的人,早早體驗(yàn)了人間疾苦。”
“真的假的,同佛祖對話?”阿九對于自己大叔說的半信半疑,“不過呢,這方丈著實(shí)長得秀色可餐,越看越招人喜歡?!?p> “姐,人家可是少林方丈,你怎么打起和尚的主意了?!币娒缇耪钙鹆嘶òV,一旁的苗興智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提醒道。
“小孩子懂什么,你姐就是單純的欣賞?!泵鎸ψ约旱艿艿膯栐?,阿九不屑的回道。
“二伯,你看,那方丈身旁的和尚好是強(qiáng)壯啊,那身體都快有門板那么寬了吧,你看他手里握著的棍子,看上去怎么也有幾十斤重吧?!泵缗d智一眼就看到了戒嗔手中的銅棍。
“那是‘伏魔棍’,只有少林達(dá)摩院的第一武僧才配持有,那是全少林武功的巔峰?!币娮约旱闹秲簺]有認(rèn)出那‘伏魔棍’,苗天戎解釋道。
“哇,少林第一武僧,難怪就連走路都看起來是那么厲害。”聽完自己二伯的一番話,苗興智不禁發(fā)出感嘆。
見凈仁大師帶著少林弟子走出來,在場的諸位也紛紛安靜下來,等待主持的發(fā)言。
凈仁大師走到眾人面前,雙手合十,沖眾人行禮,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有勞諸位施主今日不辭千里趕往少林,為了武林的安定,貧僧在此先謝過各位了?!眱羧收f完又沖眾人鞠躬,“今日,諸位乃是為了司徒施主的事情而來,大伙兒也都知道了最近江湖上發(fā)生的種種,尤其是司徒施主在青城派的所作所為,為江湖各派所不齒,‘忠義堂’才會發(fā)出武林通緝,要緝拿司徒施主,還青城派一個公道。同時,介于司徒施主的父親與武林各門各派的恩怨糾葛,貧僧也是希望和眾人之力,想出解決之法,維持住當(dāng)今武林這來之不易的安定,保衛(wèi)各門各派的利益?!?p> 凈仁大師一番話說出,在場一片叫好的聲音??墒侨巳褐械年愋πβ牭氖菤饧睌?,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是青城派自己的事情,就連風(fēng)天佑也不愿追究,全武林卻要如此針對張?zhí)┤弧?p> “司徒家的人,當(dāng)年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應(yīng)當(dāng)將那小子就地正法?!蓖蝗?,人群之中有一人高聲喊道。
就在風(fēng)天佑等人一臉吃驚的望向那人的方向時,人群之中又多了符合的聲音,叫囂著要將張?zhí)┤痪偷卣ā?p> “娘——”聽到人群之中此起披伏的叫喊聲,陳笑笑緊張的握緊了唐艷的手,“泰然他,泰然他不會有事的是嗎?”
唐艷見自己女兒這樣連忙安慰道,“放心,笑笑,沒事的,有你爹爹和風(fēng)叔叔在,沒事的。”
“切,什么武林正派人士,不過就是想殺了那司徒泰然,還要找這個一大堆理由,真是虛偽至極。”在場的阿九聽后滿臉的不屑,她最看不慣那些虛情假意的偽善面孔,“一個個的人模狗樣的來到所謂的少林寺,所謂的武林玄門正宗,卻干著如此買賣,不要臉,切?!?p> “阿九,你小聲一點(diǎn),這么多人,你大叔可保護(hù)不住你啊?!甭牭桨⒕湃绱巳潜娕陌l(fā)言,苗天戎連忙讓她小聲一些。
就在阿九要和苗天戎吵起來的時候,風(fēng)天佑走上前一步,開口說道,“諸位,還是由我來說兩句吧?!?p> 眾人見是青城派的掌門風(fēng)天佑,立馬也停止了爭論,等候著他接下來所說的。
“就如同諸位所知的,泰然是我的徒弟,徒弟所犯的錯誤,是師父的問題,應(yīng)當(dāng)由當(dāng)師父的來承擔(dān)。泰然本性善良,只是一時受到蒙蔽,才導(dǎo)致他做出過激的行為,我風(fēng)某人在此,以青城派掌門人的身份保證,不會讓他在武林之上胡作非為,但是也希望諸位不要痛下殺手?!?p> “風(fēng)掌門,在下青幫袁術(shù)。”這時,人群之中站出一中年人,對著風(fēng)天佑抱拳說道,“這么多年來,風(fēng)掌門的所做所言,武林之中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風(fēng)掌門,如今司徒家的小子已經(jīng)放出話來要與整個武林為敵,并且取得那‘千年蛇膽’,功力大進(jìn),實(shí)屬武林一大禍患。當(dāng)初在青城山上,您一時仁慈,放了他,那誰能保證之后的日子里,那司徒家的小兒再次威脅到我們的時候,您能站在哪一邊呢,又有誰能幫助我們主持公道呢,又有誰能確保我們自身的安全呢?”
“這袁大俠說的是啊——”
“是啊,到時候誰能打得過他?!?p> 袁術(shù)的一番話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yīng),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風(fēng)天佑,有著獨(dú)步武林的武功。司徒家的劍法大家早就聞風(fēng)喪膽了,誰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諸位,在下陳坦之,我也是司徒泰然的師父?!本驮诒娙俗h論之際,陳坦之走出人群來替風(fēng)天佑解圍,“今日諸位聚集于此,表面上討論的是關(guān)于司徒泰然的事情,實(shí)際上,我想諸位更關(guān)心的是武林的安危,整個武林的穩(wěn)定?!?p> 見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得到了眾人的認(rèn)可,陳坦之繼續(xù)說道,“這么多年以來,依靠著諸位的努力,武林迎來了眾人渴望的安定,各門各派之間雖說依舊會有小沖突,但是整個武林的改變大家有目共睹。剛剛有人提議要就地處決司徒泰然,我當(dāng)時聽了很詫異,也很震驚,泰然從來沒有做出一件傷害武林的事情,一件也沒有,沒有傷害過你們其中任何一人,但是你們僅僅是因?yàn)樗撬就郊业暮笕?,難道就要為他加上莫須有的罪名嗎,若他是你們其中門派的弟子,你們會親手殺死他嗎?!?p> 面對陳坦之的一連串拷問,在場的諸位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見眾人同意自己的觀點(diǎn),陳坦之接著說道,“為什么我們要用一條性命,一個十五歲少年的性命,去賭他未來會威脅到武林的安危,會威脅到各門各派的安危呢。各位,我想你們之中,你們的門派之中,家室之中,也有同泰然這般年紀(jì)的青年。年輕人初出茅廬,做事沖動,但是他們,真的是有一顆作惡的心嗎?為什么我們可以隨隨便便的就去審判一個人的性命呢,諸位。殺掉一個人是何其的容易,不過是一瞬的事情,那人就從這世上消失了。但是,要想救一個人是多么的難。我是一位醫(yī)者,我明白其中的不易,為什么我們不能用一顆仁義之心,去拯救這個少年,將他引回正道呢?!闭f著,陳坦之轉(zhuǎn)過身看向不遠(yuǎn)處的凈仁,雙手合十,“凈仁大師,出家人自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說的不錯吧?!?p> “阿彌陀佛——”面對陳坦之的問話,凈仁點(diǎn)頭回道。
“我同意剛剛袁大俠所說,陳大俠,風(fēng)掌門,你們都可以保全你們的安危,可我們不行,我們的武功比不上青城,比不上藥王谷。他日司徒家的人要是危害武林,我們怎么保護(hù)我們的弟子,怎么保護(hù)我們的門派?!本驮陉愄怪畡傉f完,又有一位門派弟子站出身來發(fā)言道,“就算你們口頭上答應(yīng),難道你們能時時刻刻都看著那司徒家的小兒嗎,不行,為了武林的安危,必須將他這一禍害除掉?!?p> “這位大俠說的不錯?!蓖蝗?,丐幫的王迅沒等陳坦之開口連忙搶話道,“陳大俠,當(dāng)年的事情,你也經(jīng)歷過,風(fēng)掌門也經(jīng)歷過,在場的諸位有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的司徒復(fù),處心積慮了多年,險些一朝將整個中原武林陷入萬劫不復(fù)之中,僅僅是為了他司徒家的重振雄風(fēng),明面上,西蜀五寨,鐵槍門,丐幫,唐門受到牽連,可是背后呢,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yīng),又有多少小的門派受到了波及呢。整個西蜀亂作一團(tuán),丐幫內(nèi)自相殘殺,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親身經(jīng)歷的?!闭f著,王迅一步一步靠近風(fēng)天佑,“風(fēng)掌門,陳大俠,你們口中所言,是準(zhǔn)備如何承諾整個武林,如何讓司徒泰然不會威脅到這來之不易的安定呢。就像剛剛那位大哥說的一樣,你們難道準(zhǔn)備時時刻刻看著他嗎,你們能夠拿出什么承諾給到武林的諸位呢?”
“看來,你們都著急將我送下這地府呢?!本驮谶@時,眾人耳邊傳來了張?zhí)┤坏穆曇?,霎時間,只見突然四道黑影從眾人眼前閃過,張?zhí)┤灰恍兴娜松砼谏呐L(fēng),直接站在了人群的中央。
“泰然——”風(fēng)天佑與陳坦之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張?zhí)┤坏拿?,而人群之中的陳笑笑更是差一些直接沖出去。
“段姐姐——”四人之中,陳笑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有想到站在張?zhí)┤簧砼阅俏皇殖珠L劍的女子居然是段籽顏。同樣驚訝的還有陳坦之,他沒有想到段籽顏居然是司徒家的人。
而人群的另一邊,周青禾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兄白墨居然也在其中。
“阿彌陀佛——”見張?zhí)┤蛔约呵皝?,凈仁大師雙手合十,“司徒施主,既然你已經(jīng)來了,我想,諸位也想在今日為整件事情做個了結(jié)?!?p> “哇,他就是張?zhí)┤粏幔俊蓖贿h(yuǎn)處那位身披黑色披風(fēng)的少年,苗九寨瞪大自己的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這五官也太精致了吧,我阿九決定了,就他了,非他司徒泰然不嫁了?!?p> “喂,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泵缗d智見苗九寨整個人都看傻了,“他們今日是來取司徒泰然性命的啊?!?p> “取性命?我看誰敢——”一聽說要取張?zhí)┤坏男悦?,苗九寨就差直接將刀拔出來了?p> “就憑你們嗎?”張?zhí)┤徽驹谌巳褐醒?,不屑的看向四周,突然他目光一轉(zhuǎn),盯向不遠(yuǎn)處的凈仁,“今日我來此處,其一,是為了來看一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究竟準(zhǔn)備出了什么計(jì)謀來加害于我,這其二?!蔽吹葟?zhí)┤徽f完,只見他一個箭步直接沖向凈仁,漆黑色的披風(fēng)之下,一道藍(lán)光閃過,只聽‘當(dāng)——’的一聲,原本站在一旁的戒嗔突然手持‘伏魔棍’,擋在了張?zhí)┤坏睦麆Α?p> “小子,這里可是少林,不是你胡來的地方?!泵鎸?zhí)┤坏耐蝗煌狄u,戒嗔剛說完,直接掄起銅棍,將張?zhí)┤徽麄€人推了回去。
“泰然,沒事吧?!币姀?zhí)┤槐贿@大和尚一棍給推了回來,身后的段籽顏連忙關(guān)心的問道。
“臭禿驢,想活命的話就告訴我,陳華英被你們藏在哪里了?”此刻,只見張?zhí)┤谎t的雙眼怒視著面前的兩位少林僧人,“道貌岸然的家伙——”
“華英,為什么會和華英扯上關(guān)系?泰然,你什么意思,華英為什么會在這里?”陳坦之聽到張?zhí)┤凰f,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要去問一問這面前的兩位得道高僧了。”面對陳坦之的疑惑,段籽顏看了陳坦之一眼,面無表情的回道。
可是沒等張?zhí)┤簧宰鞔?,突然人群之中殺出兩人,?zhǔn)備從身后偷襲張?zhí)┤?,好在無心與白墨二人同時出手,二人當(dāng)即后退了數(shù)步。
“看來司徒家的高手還是很多的啊?!眮碚吣耸秦偷牧_大志和王迅。
“沒想到連這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白墨,都躲到了司徒家的門下,難怪整個武林都找不到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家伙兒呢。”羅大志一眼便認(rèn)出了對方是白墨,立馬一通陰陽怪氣的問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p> 眾人一聽白墨,那可是重傷昆侖于飛羽的惡人啊,居然投靠了司徒家。
“哎喲,沒想到我的大名連丐幫的兩位長老都知道,那可真是我白墨的福氣了呢?!泵鎸Ψ降奶翎?,白墨用他那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咧著嘴,笑著回答道,“不過呢,二位的名字,我白墨還沒有聽說過呢,大概是名氣太小了吧,不妨二位給我自我介紹一下唄,不然總不能叫你們一個大黑痣,一個皮包骨吧?!?p> 見對方如此出言不遜,羅大志直接舉起身后的烏鐵錘,準(zhǔn)備攻來。
“又是你們二人——”突然,人群之中,苗九寨一臉不滿的走出來,指著丐幫的兩位長老教訓(xùn)道,“什么狗屁丐幫,還敢號稱什么武林正派,居然干一些背后偷襲的卑鄙動作,真是丟人現(xiàn)眼。”
“喲,這小姑娘是誰?少爺,您認(rèn)識嗎?”面對突然走出來的苗九寨,同樣疑惑的不止白墨,還有在場的其他人。
“本姑娘有名有姓,告訴你們,本小姐乃是大理百草藥谷的苗九寨?!币姳娙藢ψ约旱某霈F(xiàn)議論紛紛,阿九雙手叉腰的報上名號,隨即走到張?zhí)┤桓?,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大家跌破下巴?p> “還有一件事,本姑娘今日宣布了,我,苗九寨,非司徒泰然不嫁。”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驚訝,隨即是發(fā)出陣陣笑聲,都當(dāng)這個小丫頭在鬧著玩的。就連身旁的白墨聽后都笑的合不攏嘴。倒是陳笑笑聽后氣得是直跺腳,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姑娘,定是張?zhí)┤挥终椿ㄈ遣萘恕?p> “笑什么,你們當(dāng)本姑娘是開玩笑的嗎?”面對眾人的嘲笑,苗九寨氣得是漲紅了臉,“告訴你們,本姑娘說話說到做到,看你們誰再敢笑,我把你們嘴給縫上?!?p> 可段籽顏就沒那么好說話了,上前直接拉住她,問她究竟要干嘛
“你究竟是什么人?”面對突然闖入的苗九寨,張?zhí)┤婚_口,“這件事情和你無關(guān),我不想傷及無辜,還是請你下去吧?!?p> “相公,你放心,誰要敢傷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面對張?zhí)┤坏暮靡?,可阿九依舊不依不饒,只見她帥氣的將腰間那好似一輪彎月的佩刀抽出,亮在身前,“告訴你們,誰敢傷我相公的,先問問我的這把彎刀?!?p> “你個丫頭,喊誰相公呢?!甭牭桨⒕胚@么叫張?zhí)┤?,段籽顏是氣得夠嗆??伤€沒問完話,只見阿九一人就沖向了對面的丐幫二人。
“喲,好俊的功夫——”眼看阿九‘嗖’的一下沖了過去,身后的白墨見了都不禁稱贊起來,“段大小姐,這丫頭的功夫我看啊,不在你之下哦,放在少爺身邊啊,我覺得挺放心的?!?p> “要你廢話,好好保護(hù)好泰然?!北话啄@么一說的段籽顏不服氣了,同樣的也拔劍沖上前去,聯(lián)手阿九一同對抗丐幫的兩位長老。
只見阿九手中的彎刀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套招式使出打的對面的羅大志是連連后退。就在羅大志抓準(zhǔn)時機(jī)準(zhǔn)備揮動手中的烏鐵錘之時,段籽顏及時趕到,一劍擋住羅大志手中的兩顆碩大的鐵錘,不過自己也后退了數(shù)步。
“謝啦——”見段籽顏及時趕到幫自己解圍,阿九再次擺出起手式,同時對身旁的段籽顏答謝道。
聽到阿九的答謝,段籽顏可不領(lǐng)情,“誰要救你,不過是不想牽扯無辜。”
見二人聯(lián)手對付羅大志,王迅問道,“羅長老,是不是需要我出手相助啊?!?p> “哼,我想不必了?!泵鎸ν跹柑岢龅慕ㄗh,羅大志有些輕蔑的回絕道,“不過是兩個小丫頭,能成什么大器,看招。”說著,羅大志揮舞著手中那三十多斤的鐵錘,向著二人沖過去。
羅大志的招數(shù)大開大合,面對兩個姑娘是毫不手軟,好在二人輕功了得,面對呼嘯而來的鐵錘,二人一一化險為夷。
突然,只見段籽顏舉起長劍,一劍刺向羅大志的胸口。羅大志舉起鐵錘,沖著段籽顏揮來。就在短兵相碰之時,段籽顏一個俯身,輕巧的躲過羅大志的烏鐵錘??赡橇_大志也非等閑之輩,這招‘有去無回’還沒使出。就在段籽顏覺得自己即將得手之際,羅大志另一只手的鐵錘從側(cè)面呼嘯著沖向段籽顏,眼看鐵錘就要擊中她,段籽顏先是一掌擊中羅大志的小腹,隨即空中一個躲閃,鐵錘貼著段籽顏的后背飛過,緊接著又是一擊鉤腿,正中羅大志的下巴,一套招式下來,羅大志的嘴角滑出一道血絲。
“段姐姐的武功,居然這么厲害。”臺下的陳笑笑見到剛剛段籽顏的那一套攻擊給驚呆,沒想到相處那么久的段籽顏居然一直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那她當(dāng)初究竟什么目的,為什么要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p> “小丫頭,不錯嘛。”見自己被打落了一顆牙,羅大志有些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緊接著,他的眼神變得認(rèn)真起來了,“那我接下來也認(rèn)真陪你玩一玩?!?p> 臺上的苗九寨覺得情況不妙,連忙提醒到段籽顏小心??蛇€沒等二人交流完,羅大志就已經(jīng)沖了過來。
這一次的進(jìn)攻比剛剛更加猛烈,尤其是那手中的鐵錘,在空中發(fā)出陣陣響聲,好似那奪命的號角。二人面對如此猛烈的進(jìn)攻也只好是步步退后,就在段籽顏剛落地的一霎,沒想到羅大志的鐵錘已經(jīng)揮舞到她面前。情急之下,段籽顏舉劍抵擋,伴隨著羅大志的一聲怒吼,段籽顏整個人給擊飛出去。
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人接住了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張?zhí)┤弧?p> “泰然?!贝丝痰亩巫杨伕械揭唤z歉意,自己非但沒有幫上忙,還讓張?zhí)┤粊沓鍪志茸约骸?p> “接下來,交給我,他們已經(jīng)死定了?!闭f話間,張?zhí)┤灰讶粵_到了羅大志的身前。
如此迅猛的輕功就連風(fēng)天佑見了都感到驚訝,他也沒想到短短時間張?zhí)┤坏奈涔尤贿M(jìn)步如此。他有些擔(dān)心的回頭看向陳坦之,二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剎,他們認(rèn)定對方的猜測是正確的,張?zhí)┤欢ㄊ切逕捔四恰祛傅厣贰?p> 只見他一劍擊中羅大志擋在身前的鐵錘,伴隨著一道藍(lán)色的劍光,一股強(qiáng)大的勁力逼得羅大志有些站不穩(wěn)。沒等羅大志稍有喘息,張?zhí)┤灰粋€俯身,一腳正中羅大志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擊飛數(shù)丈之遠(yuǎn),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好霸道的功夫?!币慌缘陌⒕耪麄€人都看傻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意中人武功居然如此了得,整個人傻站在原地眨巴著一對大眼睛看著對方。
“你也可以下去了?!睆?zhí)┤坏囊环挻驍嗔税⒕诺乃季w。
“不。”可是面對張?zhí)┤坏囊?,阿九一口否決,“還有一個呢,你不要小瞧我了?!?p> 身旁的張?zhí)┤粵]有理會她,直接沖向了對面的王迅。這王迅使得是一套六十四式蛇手,講究的是以柔克剛,面對張?zhí)┤坏目靹Γ跹甘乔覒?zhàn)且退。
“沒想到這小子的劍法如今居然進(jìn)步飛速,看來是遇上什么奇遇了,還是那秘籍?!比巳褐械鸟R天保是與張?zhí)┤唤贿^手的,沒想到數(shù)日不見,自己都驚嘆于張?zhí)┤坏奈涔M(jìn)步之快。
可是顯然,目前張?zhí)┤挥行┎僦^急,五招下來,全然沒有傷著對方。而此刻,剛剛倒地的羅大志也爬了起來,只見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扭了扭脖子,再次舉起烏鐵錘沖了過來。
這一次,王迅,羅大志二人聯(lián)手進(jìn)攻張?zhí)┤?。面對二人這一剛一柔的進(jìn)攻,張?zhí)┤伙@然有些不適應(yīng),這一劍揮去,卻被王迅以柔克剛的化解,沒等自己收回劍,羅大志又是一擊重錘。好在張?zhí)┤蝗缃竦膬?nèi)力今非昔比,硬生生用自己的內(nèi)力接住了羅大志的這一記重錘。
突然,王迅見準(zhǔn)時機(jī),準(zhǔn)備偷襲。只見他擺動起右手,好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準(zhǔn)備給獵物致命一擊。而另一側(cè),羅大志再次舉起他那對烏鐵錘。
“小心——”張?zhí)┤簧砗笸蝗粋鱽戆⒕诺穆曇?。只見她縱身一躍,一腳踢向羅大志的雙臂,隨后靈巧的繞到他身后,一記寸拳正中羅大志的脊骨。就在羅大志發(fā)出一陣慘叫的同時,面前刀光劍影,阿九手中揮動的彎刀快到讓人看不清刀身。就在她收刀的那一剎,羅大志手中的兩只大鐵錘落地。眾人看去,這彪形大漢的雙手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怎么樣,相公,阿九武功還不錯吧。”就在阿九得意之時,她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羅大志已經(jīng)憤怒的舉起雙臂向她揮去。情急之下,張?zhí)┤灰话驯ё“⒕?,?cè)身一腳踢出,再次將羅大志重創(chuàng)。
驚魂未定的阿九剛剛逃過一劫,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在意中人的懷中,讓她一下有種窒息的感覺??伤齽傁刖o緊抱住張?zhí)┤坏纳碜樱瑓s被對方冷漠的一把放下。
望著被張?zhí)┤惶唢w只剩下半條命的羅大志,王迅搖了搖頭,再次擺出蛇手的起手式??删驮谶@時,他突然感到身旁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近自己。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高大的戒嗔。
“王長老,您還是去看一下羅長老的傷勢吧?!币娡跹赶朐俅魏蛷?zhí)┤唤皇?,戒嗔用他那極具壓迫力的聲音說道,“少林乃清修之地,今日你前來放肆,阿彌陀佛,休怪貧僧無禮了?!?p> “是戒嗔大師,戒嗔大師要出手了?!币娊溧烈鍪郑娙思娂娊活^接耳道。
“且慢——”見戒嗔大師要出手了,風(fēng)天佑連忙喊住戒嗔,開口說道,“大師,泰然是我的徒弟,不論如何,還是請大師交給在下吧?!?p> 可是對面的張?zhí)┤蝗徊活I(lǐng)情,“風(fēng)天佑,你我之間的事情,之后我自會算清楚的。不過,現(xiàn)在,我要的是他們交出陳華英。要是我發(fā)現(xiàn)陳華英少了一根頭發(fā),我饒不了你們這幫禿驢?!?p> 就在這氣氛緊張之時,周青禾走了出來。只見他單手背在身后,握著一柄昆侖派標(biāo)志性的長劍,看著白墨說道,“白墨,司徒少俠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我看你我之間恐怕也有一些恩怨沒有清理干凈吧。”
聽到有人叫到自己,白墨定睛一瞧,居然是自己的小師弟,煞白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原來是周師弟啊,許久不見了,話說上一次去昆侖,正好你不在,沒有機(jī)會和你切磋一番,聽說這幾年你劍法大進(jìn),可惜啦。”
“那么今日?!闭f話間,周青禾亮出自己的長劍,“你我二人定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見周青禾今日來找自己為于飛羽報仇,白墨攤開雙手表示無奈接受,“也罷,無心大哥,小弟這邊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少爺那邊呢,就要多多麻煩你和段大小姐了,對了,還有剛剛那位阿九姑娘?!闭f著,白墨將自己的佩劍插回劍鞘,“不過這個地方太擁擠了,怕是影響到少爺?shù)谋仍?,青禾,我們換個地方唄。”說完,白墨凌空而起,沖進(jìn)了少林的院墻之內(nèi)。
“方丈——”一群少林弟子見白墨竟然私自闖入少林,連忙喊道凈仁大師。
“凈仁大師,得罪了?!笨蛇€沒得凈仁說話,周青禾也追了進(jìn)去,二人是一前一后翻入少林。
“阿彌陀佛?!币姸艘讶魂J入寺院,凈仁大師也不便多說什么,“是禍躲不過,讓他們?nèi)グ伞!?p> “閑雜的人等都走開了,司徒泰然,那么貧僧,就用手中這‘伏魔棍’,來代表少林?jǐn)匮??!币妱倓偟闹芮嗪膛c白墨二人離開,戒嗔將自己手中的‘伏魔棍’重重的扣在地上,這氣勢足以把眾人嚇得后退半步。
“那我倒是要看看,這少林第一武僧,究竟又什么本事。”見對方擺好了架勢,張?zhí)┤灰才e起了他手中那柄湛藍(lán)色的寶劍,“我就先過了你這關(guān),然后便是少林方丈?!?p> “還有我。”見張?zhí)┤粚ι狭藢γ婺莻€禿頭和尚,阿九二話不說站在他身旁,亮出彎刀,“我們到時候一左一右,打他個。”
可是沒得阿九說完,只見張?zhí)┤惶崾至嗥鹚囊骂I(lǐng),直接將她甩到身后段籽顏那里,并交代道,“籽顏,看好她?!?p> “喂,相公。你放開我,我要去幫我相公?!北欢巫杨伬〉陌⒕牌疵鼟暝?。
“你現(xiàn)在上去只會讓泰然分心,若你是真的想幫他的話,就好好待在這里?!币姲⒕胚€在拼命掙扎,段籽顏立馬教育道,“這是他的命令?!?p> 聽到這話的阿九也停止了掙扎,看了看面前這位面容姣好的姑娘,雖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將自己的佩刀收回了刀鞘。
“其實(shí)你可以讓你的手下跟你一起上來的,不過是讓我多活動活動罷了?!币姀?zhí)┤灰话褜⒚缇耪崎_,戒嗔有些嘲諷的對張?zhí)┤徽f道。
“哼。”面對戒嗔的嘲諷,張?zhí)┤徊灰詾槿?,“你還是管管好你自己吧?!闭f話間,一道銀光閃過,張?zhí)┤宦氏葦S出‘神兵天降’為其開路。面對直沖面門的飛刃,戒嗔是面不改色,將手中的銅棍舉起擋在身前,‘咚’的一聲,飛刃應(yīng)聲落地,輕松擋住這一擊。
可就在戒嗔剛想揮動起銅棍的時候,張?zhí)┤灰呀?jīng)沖到了他的面前,一套‘天意劍法’的驚雷式,先是一記‘平地起雷’,對著戒嗔手中的銅棍就是一劍。劍身劃過銅棍濺起陣陣火花。接著又是一招‘雷霆之怒’,強(qiáng)大的劍氣沖著戒嗔的胸口刺去。眼看危急關(guān)頭,戒嗔舉起銅棍揮向?qū)殑?。令人沒想到的是,眼看這銅棍僅僅輕輕觸碰了劍身一下,張?zhí)┤徽麄€人居然一下失去重心,一劍刺偏。
這一下可是讓張?zhí)┤粷M是破綻,整個后背都暴露給了對手。戒嗔也是毫不手軟,掄起銅棍準(zhǔn)備一招制敵。情急之下,張?zhí)┤灰詣c(diǎn)地,將整個人彈開,那粗如杯口的‘伏魔棍’貼著張?zhí)┤坏男乜趧澾^,重重的砸在地上,青磚的地面一瞬間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泰然——”臺上的兩位姑娘和臺下的陳笑笑幾乎是同時喊出了張?zhí)┤坏拿帧?p> 低頭看著自己面前地上的窟窿,張?zhí)┤桓械揭唤z冷汗從額頭劃過,立馬同戒嗔拉開了距離。而一旁的風(fēng)天佑、陳坦之二人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若是那一下他沒有躲開,哪怕只是給那銅棍碰到一絲,也是要皮開肉綻的。
“司徒家的功夫,也不過如此?!蓖媲吧倌昀仟N的樣子,戒嗔將手中的銅棍重新立在身旁,“看來貧僧還是高估你了?!?p> “少廢話了?!币妼Ψ侥且荒槻恍嫉臉幼?,張?zhí)┤皇桥豢啥簟V灰娝o握手中的利刃,左手拿出四枚飛刃。
“又是剛剛的套路嗎?”望見張?zhí)┤皇种械娘w刃,戒嗔覺得有些好笑,“再怎么進(jìn)攻都是徒勞的,結(jié)果還是一樣?!?p> 張?zhí)┤粵]和他啰嗦,拿起‘承影劍’就沖了過去,一套‘疾風(fēng)式’和戒嗔打的有來有回。交戰(zhàn)之中,戒嗔也感慨,這小子的劍法怎么突然一下變得如此快如閃電?;鞈?zhàn)之中,戒嗔舉頭一棒劈下,張?zhí)┤幌蚝笠粋€翻滾,隨即右腳蹬地,整個人如一支脫弦的弓箭,刺向戒嗔的胸口。見此情形,戒嗔揮起銅棍,‘當(dāng)’的一聲,‘承影劍’不偏不倚的刺在‘伏魔棍’之上。可張?zhí)┤坏倪M(jìn)攻并沒有停止,借著戒嗔的力道,張?zhí)┤涣杩哲S起,猛然射出左手的四發(fā)飛刃??墒撬坪跏怯捎诳罩械木壒剩陌l(fā)飛刃都沒有正中對手。
“連射正都困難了嗎?”見張?zhí)┤簧涑龅摹癖旖怠钪Ю?,戒嗔繼續(xù)嘲諷著。
話音剛落,張?zhí)┤挥忠淮喂?。這一次張?zhí)┤坏膭Ω拥目?,就在戒嗔慌神之際,張?zhí)┤皇钩鋈淼牧?,將手中的‘承影劍’好似飛刃一樣丟出??墒钱吘姑鎸Φ氖巧倭值谝晃渖?,張?zhí)┤坏娜σ粨粢琅f落空??墒撬倪M(jìn)攻還沒有完,隨著一連套的‘穿云掌’,張?zhí)┤坏倪M(jìn)攻仍舊一一被戒嗔化解。
“愚蠢,一個劍客放棄了手中的利劍,就好似一只沒有牙齒的老虎?!蓖约荷砼圆逶诘厣系摹杏皠Α溧烈桓眲偃谖盏臉幼?。
可張?zhí)┤唤z毫沒有收到戒嗔的影響,雙手握上飛刃,似乎是準(zhǔn)備用他那‘神兵天降’對付戒嗔的‘伏魔棍’。
“這簡直是胡鬧。”眼看張?zhí)┤粶?zhǔn)備用‘神兵天降’去對付戒嗔,陳坦之心里不由擔(dān)心起來,他太清楚‘神兵天降’的威力與戒嗔的武功了。
同樣的一枚飛刃開路,張?zhí)┤痪o跟著飛刃的軌跡沖向戒嗔??赏瑯拥恼惺浇溧猎缫呀?jīng)識破,面對再一次射來的飛刃,戒嗔這次選擇主動出擊,揮起手中的銅棍沖向張?zhí)┤弧執(zhí)┤灰膊桓适救?,雙手將數(shù)枚飛刃一齊射出。就在銅棍要擊中張?zhí)┤坏臅r候,只見他使出‘云游九霄步’躲開,同時,臺上霎時間出現(xiàn)五個幻影,不同方向向著戒嗔射來飛刃。
“好,好厲害——”臺下的眾人看到張?zhí)┤坏墓Ψ蚴穷拷Y(jié)舌,可風(fēng)天佑與陳坦之明白,這是張?zhí)┤焕谩朴尉畔霾健目焖僖苿釉斐傻募傧螅⑶?,這一招太過消耗內(nèi)力,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張?zhí)┤簧涑龅娘w刃卻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密集,明顯戒嗔已經(jīng)感到有一些吃力了。
臺下眼見的陳坦之一眼看出了問題。原來在張?zhí)┤簧涑龅娘w刃之中,并非每一發(fā)都是沖著對手去的,其中一些是他預(yù)先估計(jì)對手的落腳點(diǎn),他便可提前將手中的飛刃先一手預(yù)判對手的位置,以求最短距離攻擊對手,所以大家才會發(fā)現(xiàn)張?zhí)┤煌稊S出的飛刃越來越快了,其實(shí)是因?yàn)楣艟嚯x越來越短了。
而處于戰(zhàn)局之中的戒嗔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發(fā)現(xiàn)面前這小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受制于那小子的飛刃,自己非但不能傷到他分毫,反倒是自亂了陣腳。就在這時,張?zhí)┤煌蝗怀霈F(xiàn)在戒嗔的身側(cè)。余光之前,戒嗔瞥見一道藍(lán)光閃過,突然,他才意識到自己中計(jì)了。
“結(jié)束了——”在戒嗔的余光之中,張?zhí)┤浑p手握住他那柄湛藍(lán)色的利劍,對準(zhǔn)了戒嗔的胸口刺出,而此刻的戒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利劍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自己,卻已經(jīng)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