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你再扯我頭發(fā)弄死你!”
教室里錢亞男追著林影跑,有機會逮著直接就是過肩摔??磥砩衔珞w育館的一架并不影響林影健步如飛地在教室上躥下跳,“對了亞亞,怎么一周都沒看見蘇晉呢?”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表哥么?”錢亞男跑不動了要求林影帶她下樓買飲料。
“他不是你男神么?”韓軍剛從小賣部回來,手里抱著幾包薯片,“他呀去參加個什么清北集訓(xùn)班,開學(xué)報了名就被接走了,要耽擱一周,估計這兩天快回來了吧。”
“哦!”
“聽說了么,待會兒要來個新同學(xué)!”剛從辦公室回來的學(xué)習(xí)委員告訴大家。
只要一個班級聽說要來新同學(xué),那必然是一天最興奮的爆炸新聞。
“男的女的?”
“女的?!?p> “長得怎么樣?哪個學(xué)校轉(zhuǎn)過來的?”
“誰知道啊?問問老韓唄?”
韓軍正在吃膨化零食,“只聽說是個香港來的女生。姓張。”
“香港來的?”班上更炸鍋了,開始八卦猜測人家的身世,都期待著撩開這個新來女生神秘的面紗。
林影竄下樓買了瓶礦泉水,一口氣飲了半瓶,撿著些只言片語大概知道了待會兒要來一個新同學(xué),就在剛剛路過趙志榮辦公室的時候也正好窺見有個女生站在那兒哭哭啼啼地簽些什么東西,站在她旁邊的應(yīng)該是她父母,正在勉勵和安慰。
一般來說女孩子在高三還在轉(zhuǎn)學(xué),而且是從香港轉(zhuǎn)回內(nèi)地,想必是家中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對于一個陌生的小城市,一個女生膽怯是很正常的事,至少林影是這么認為的。
下午第二節(jié)課上課鈴響后剛好是趙志榮的語文課,只看見門口女孩兒穿著一身亞麻百褶短裙,上半身是一件襯衣和一條領(lǐng)帶,一頭到肩下十五公分柔順的長發(fā)自然垂下,最后一次抹了下眼淚。
“玉玉,好好在這兒念書,有李阿姨照顧你,要按時吃藥,爸爸答應(yīng)你一年后就來接你。”
“嗯。”
“好了張先生,連山六中校風(fēng)和諧,同學(xué)和睦,您女兒一定能在短時間內(nèi)適應(yīng)的?!壁w志榮如是說,示意張學(xué)誠和林楠夫婦放心。
張學(xué)誠一副儒雅的樣子,一口港式國語感謝道,“那麻煩趙老師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給我聯(lián)系?!?p> “好的?!?p> “那我們夫婦就先走了?!绷珠Я吮畠河侄诹藥拙湓?,她的臉正對窗戶,神秘地看了遠在墻角的林影一眼。林文才多少給林楠透露了一點,玉兒的真正守護神就是自己眼前這個玩世不恭的男孩。
趙志榮領(lǐng)著新同學(xué)進教室,全班男生外加一半女生都驚呼了一句。宛如逆夏吹來了春風(fēng),吹進情竇初開少年的心;宛如秋月照在湖面,倒影出粼粼的波光。張艾玉穿著一身港臺地區(qū)少女流行的制服,一米七的身材標配一雙纖細粉白的腿,與她的碎花短裙相得益彰;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水靈靈的楚楚動人,紅色的嘴唇涂了一層瑩瑩的淡唇彩,長發(fā)披在胸前如同瀑布般自然流瀉。
“做個自我介紹吧張同學(xué)?!壁w志榮端著中年男人標志型茶杯,喝了一口枸杞泡大棗茶。
女生微微苦笑,臉上竟然也有醉人的酒窩,但她沒說話,而是轉(zhuǎn)身拿起粉筆寫下了“張艾玉”三個字,非常工整。
“哇塞,極品啊...”許恒隔著楚河漢界踢了林影一腳,看著張艾玉就像是RB二次元復(fù)生的御姐,看來連六又將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字兒倒挺不錯?!绷钟皼]多大興趣,長得的確漂亮可是他的心已經(jīng)被她人先手占據(jù)了。
“挨我坐...挨我坐...”許恒雙手合十,閉眼神叨叨念著,畢竟他是班上唯二兩個單座的人之一,為了保證兩個人不影響同學(xué)學(xué)習(xí)而又不至于裹得太緊,趙志榮只有出此下策,讓他們倆間隔一米以上坐在最后一排。
趙志榮放下茶杯,率先鼓掌,他底下沉迷于美色的學(xué)生們才反應(yīng)過來跟著鼓掌?!昂昧?,張艾玉同學(xué),如果你本人沒有意見的話,就暫時坐最后一排?!?p> 不必再說第三次了,這是林文才特意安排的,不是小說作者安排的!
趙志榮指著許恒,“許恒!”
“誒誒!”許恒心里興奮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接著趙志榮又說,“你把桌子和林影并攏,然后搬錢亞男旁邊坐,把位置騰開讓張艾玉同學(xué)?!?p> “神馬?”林影心里想,“寫小說呢?來個新同學(xué)就安排到最后來挨著自己這個混世魔王?”
“趙老師,我不想挨著錢亞男?!痹S恒委屈道,挨她坐自己這身板兒經(jīng)不起折騰。美女同桌沒望著,望著個暴力狂。
趙志榮扶了扶眼鏡道,“那你就來講臺邊上挨著我坐,趕緊二選一!”
“好,我搬,我搬還不成嗎?”嘴里雖然罵罵咧咧,但手上動作卻很麻利。
林影操著手,嘴里嚼著口香糖,兩年高中生涯除了開學(xué)前倆月,這是他第二次有同桌。等張艾玉走近,細看下,膚白無暇,橫眉大眼,模樣精致得堪比電視里頂流的明星,一舉一動更是端莊大方,這種純素顏的校園女神,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折磨林影的。
林影翹著板凳,一副無以為然的樣子,比起楚凌,張艾玉似乎更高冷一些,而林影最不吃女生玩兒高冷這一套。
“雷猴,我gao林wenin...”林影模仿粵語歌詞,來了段兒港式開場白,可能也是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相遇,緩解這位新同學(xué)對新環(huán)境陌生的恐懼。
“嗯?!睆埌裼袣鉄o力地應(yīng)了個字,只是為了不失禮貌而已,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書和文具,拉開書包林影便看見了滿包的藥盒。
林影繼續(xù)道:“怎么的?從香港被發(fā)配回連山來了?”
張艾玉偏著頭看著林影,一口標準的國語道:“你以為你很幽默嗎?”然后又忍不住抽泣,將手中的文具盒一扔趴在桌上小聲啜泣。
前排的同學(xué)轉(zhuǎn)過頭指責(zé)林影道:“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好嗎?”然后遞了一包紙巾給林影,眼神示意他安慰安慰新同學(xué)。
林影愣了下,現(xiàn)在這女孩子也太嬌弱了,哪兒像錢亞男那樣抗造,“算了,第一天就搞得鄰里關(guān)系這么尷尬。”林影抽出紙巾遞給張艾玉,“同學(xué),不好意思,不要哭了好不好?”
張艾玉接了紙巾,擦拭了淚花兒,往一邊看了看然后回頭望著林影:“謝謝。你嘴角怎么了?”
“嘴角?粘有飯嗎?”林影趕緊照鏡子,原來是上午挨的拳頭,還好沒影響自己帥氣的形象,順便理了理發(fā)型,“哦,上午打架弄的,你別光看我,八班汪岳更慘...嘶...”林影戳了戳傷,還有點疼。
張艾玉含蓄地笑了笑,仿佛眼前的這個大陸男孩子有著別樣的青春活力外加莫名其妙的可愛。傷心過后張艾玉是這樣想的,對于和父母家人的分離是外公執(zhí)意安排的,既然無法改變不如就安安心心在這偏僻的小城市呆上一年,一年后就去美國念大學(xué)。
林文才的后代幾乎都只有移民,產(chǎn)業(yè)也逐漸外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