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讓大家來評評理
老太太路上想好的話,面對自己女兒的指責,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顫抖著手從衣兜里掏出來了兩百塊,剛想給楊鴻娟遞過去,卻被楊晚霄一把攔下。
“三奶奶,你年紀大了,自己攢點錢不容易,留著?!睏钔硐霾蝗堇咸芙^,就將老太太掏出來的錢,又塞回了她的衣兜里,面對著楊鴻娟一家人,臉色難看極了。
“大姑,趙洪為什么找上你們家,你自己不清楚么?”
“要不要我們拿個喇叭,把你對晚伊做的事,宣揚的人盡皆知,讓大家來評評理?!?p> 楊鴻娟理虧,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一旁的袁立琳翻個大白眼,嘴上也是個不饒人的:“這是我們家和楊晚伊家的事,管你屁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是閑瘋了嗎?”
“你怎么跟楊晚伊養(yǎng)的一條狗一樣,給塊肉骨頭,見人就咬個不停?”
袁立琳的心中嫉妒極了。
楊晚伊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活該被趙洪欺負上門,憑啥要楊晚霄替她出頭?
她親哥對她,都沒有楊晚霄維護楊晚伊這么上心。
嫉妒加憤怒,令她說出來的話,比毒藥還要傷人幾分。
楊晚霄氣的臉通紅,卻又不好對一個女孩出手,扶著老太太的手緊了緊,明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老太太就算再是非不分,也明白是楊家大房和二房,一直護著三房,才有如今的安穩(wěn)日子。
她滿臉失望:“立琳,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鴻娟,你都是這么教孩子的?人家晚霄不過替我說了兩句公道話,你們就口出惡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想到楊晚伊比袁立琳還小些,卻能獨自挑起楊家三房的重任,送弟弟妹妹去讀書,自己做糖賺錢,又是辦廠子的,又是蓋新房的。
提到楊晚伊,村里那個人不是一臉贊嘆?
“鴻娟啊,真應該讓立琳跟著晚伊好好學一學?!?p> 老太太這一句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把袁立琳惹得更氣了,她將手中的杯子哐當一聲,放在桌上面,嘴里喊著:“我媽怎么教育孩子,不用你管,你有這閑工夫,還是回家當你的地主大小姐去!”
外孫女的一句‘地主大小姐’,可算把老太太氣的不輕。
相當于拿著一把刀,朝著老太太的傷口上捅。
老太太淚如雨下。
整個人委屈極了。
造孽啊。
她這一輩子受了這么多苦,都是為了誰?
臨老,還被自己外孫女拿著刀,朝心口捅啊!
“不會說話,就把嘴給閉上”見自己老娘哭得肝腸寸斷,楊鴻娟的心里也極不是滋味,一巴掌拍在女兒的身上,嘴里呵斥道:“快給你外婆道歉”
袁立琳瞪著眼,倔強的喊道:“我不!”
說完之后,不管不顧就跑出病房。
楊晚霄:“......”袁家人真不會教孩子,袁立琳比堂妹,可差遠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p> 楊鴻娟只差沒把自己的頭發(fā)薅下來。
自家丈夫和兒子被人打了,躺在病床上。
閨女又把老娘惹哭跑了,傳出去......
“娘,立琳她年紀小,說話不經(jīng)大腦,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楊鴻娟繼續(xù)哭訴著:“娘,你看我這一攤事,真的亂得不成樣,嗚嗚嗚......”
見到自家五十多歲的閨女,哭得像個小孩一樣,老太太的心中還是有些心疼的,她止住了哭。看了看楊晚霄,開口解釋道:“晚霄,你大姑也不容易,我在家不缺吃不缺喝,這錢就當是借給你大姑了”
楊晚霄皺著眉,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兩百塊,遞給楊鴻娟:“大姑,這錢算我借給你的,三奶奶年紀大了,自己賺些錢不容易,你就別整日惦記著她口袋那些錢?!?p> “那都是她自己包糖紙,一個一個掙出來的,你們用的安心嗎?”
楊晚霄說完之后,還不忘補一句:“晚伊蓋新廠房,欠下磚廠兩萬多,都不忍動用三奶奶的錢”
言外之意,就是楊鴻娟真要拿了老太太的錢,連個人都不如。
楊鴻娟的手僵在半空中。
對于楊晚霄的錢,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其實,袁家倒不是真差這兩百塊的醫(yī)藥費。
楊晚霄板著臉:“大姑,今天我?guī)棠躺祥T,本想找你問個清楚,為何指使趙洪找上晚伊,如今,見到你們一家人這樣,也算自食惡果?”
楊晚霄一句話,將袁家人氣的都變了臉。
偏又無可奈何。
這事本就是袁家理虧。
一旁的老太太出來打圓場,苦口婆心的訴說道:“鴻娟啊,上次小六的事情,也過去這么久,母女之間那有隔夜仇?”
“我在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們,這些日子,也一直想要找機會跟晚伊說說,讓你們也去廠里上班掙錢,眼看著新廠就要開業(yè),你們與晚伊的關(guān)系也能緩和一些,你干嘛要指使趙洪,昨晚鬧那一出?”
“你個當姑的人,怎么跟個孩子置氣?還故意給晚伊添堵,傳出去,你讓外人怎么看袁家?”
“還有晚伊那丫頭,表面上看是個剛強的,實則也是個寬厚的,你二妹鴻梅整出那么一大攤事,最后還是晚伊給收拾的爛攤子?!?p> “聽娘一句勸,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在中間給你們緩和一下,你也別再找晚伊的麻煩,等這事過去了,我跟晚伊好好說道說道,讓你們都去新廠上班。”
老太太的一番話,看似好意,卻讓躺在床上的袁學民心里極不是滋味。
以前在楊家三房,袁家又是大女婿,日子過得最好,每次逢年過節(jié),都是袁學民坐上位,受眾人追捧。
如今袁家一直瞧不上眼的楊家三房,日子突然好了起來。兩家的地位來個大轉(zhuǎn)變,可讓袁家人的心里,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個落差,心里堵得難受。
換成旁人突然發(fā)家,袁家人的心里恐怕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嫉妒的眼睛都疼。
袁學民沒好氣的說道:“誰稀罕去給你們楊家做牛做馬?”
楊鴻娟的臉色剛有幾分意動,被袁學民這么一說,也不好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