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簽下了蘇禾。合同金額是按年度協(xié)議500萬簽的。這個數(shù)字遠超韓云虔當(dāng)時預(yù)估的400萬。廣州分公司也順利開業(yè)了。鑫森的案子在按部就班的推進中。
韓云虔總覺得最近肖乾走路帶風(fēng)，看他也是眼高于頂。他覺得心里憋著一口氣，還不斷膨脹著，卻找不到出口。
于是，在弗氏的辦公室里，大家莫名被一個極度高氣壓和一個極度低氣壓包圍著。還提心吊膽的怕突然兩個氣場擦槍走火，殃及無辜。
“收拾收拾，大家準(zhǔn)備出發(fā)了……”劉勤提高了嗓門招呼組員們出發(fā)去吃慶功宴。
“輕點啊……”一直是劉勤提醒王璽注意“言行”。這次換王璽想捂劉勤的嘴。他甚至隱隱覺得，劉勤喊出這句話后，辦公室那頭有好幾道寒光射過來。今天辛寧穿了件翠綠大花的套裙，辨識度很高。王璽憑著自己5.2的好眼神，確信辛寧的那道光里還帶著刀刀見血的殺氣。
“怕啥？”劉勤得意的笑著。
“你自己說的，不要惹怒韓云虔啊，免得殃及無辜?！?p> “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勝負(fù)這么明顯了。低調(diào)也不能讓韓云虔好過。”
看劉勤志得意滿的樣子，王璽只當(dāng)劉勤是得意忘形的胡說八道了。
劉勤最近“工作”太忙，所以，少了他的熱情參與，這頓飯最終還是被訂在了大家熟悉的茹絲葵?！皼]創(chuàng)意”讓劉勤不免遺憾這場慶祝少了一個記憶點。但是，好在這家牛排的口味是排在劉勤滬上好吃牛排列表的前三的。這多少減輕了他的遺憾。
王璽倒是非常滿意這次餐廳的選擇。因為，這家的菜單是——中英文對照的。
王璽目測他點的菲力牛排有三厘米厚。“這是您的牛排，三分熟?！狈?wù)員在他面前放下牛排。
“三分熟”是服務(wù)員極力推薦的熟度。他忐忑的切開牛排，默默念叨不要讓韓云虔請客時，那道牛排的血水再次上演。
好在，他切開牛排，里面還是粉色的?？磥矸?wù)員的推薦很到位。牛排鮮嫩，讓他一刀接著一刀，停不下嘴。
王璽突然瞟見劉勤正斜眼看著他笑：“到底是年輕人，胃口真好?！?p> 王璽這才意識到，這家以牛排出名的餐館，每款牛排都很敦實。小伙伴們很多已經(jīng)放慢了進食的速度。有的甚至放下了刀叉。
可是，他完全沒有吃不下的壓力，反而被一股強烈的滿足感籠罩著。讓他的愉悅指數(shù)跟著美食體驗的深入不斷攀升。
熱盤子裝熱菜，在西餐廳也算常規(guī)操作。但是，不知道是盤子太熱還是盤子里的牛排油脂太豐盛。盤子里滿是油花四濺的“慘狀”。而王璽卻毫不在意。
比起上一頓的牛排，不管是一起吃飯的人，還是食物和環(huán)境。王璽都覺得面前這一餐是對的。
在最重要的點上對了，那么什么都是對的。
正餐結(jié)束后，大家三三兩兩拿著酒杯在封閉的露臺上閑聊。這里的暖氣沒有因為一味追求“暖和”，讓人有燥熱感，這是適合聊天的溫度。
肖乾叫過劉勤在相對私密的角落聊天。感受到這是一個談工作的氛圍，大家也自覺退開了一定的距離。
“鑫森的案子，我會安排別的項目經(jīng)理去跟進?！毙で瑳]有猶豫，直接把他的決定告訴劉勤。
“哦，好?！眲⑶谄鋵崒@個安排早有預(yù)料。在廣州的時候，肖乾沒有讓他跟唐欣對接鑫森的案子，他就知道他沒戲了。但是，即便是意料之中，劉勤也是難掩臉上的失落。
“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負(fù)責(zé)嗎？”
劉勤握著紅酒杯的手微顫了一下。他喜歡肖乾的直白，但是，直白往往帶著“難堪”。
“我，我的能力還不夠吧?！痹诶习迕媲白晕曳穸ǎ媸亲詳嗲俺痰囊馑?。但是，結(jié)論如此，任何其他的理由都是“狡辯”。
“劉勤，你的優(yōu)點和你的缺點是一樣的?！毙で粗鴦⑶?，“你懂我的意思嗎？”
劉勤用迷茫的眼神告訴肖乾，他需要“明示”。
“你不是不努力，我可以看到你對工作是認(rèn)真的。而且，不管是客戶否定你，還是我批評你，你都能虛心接受。還愿意積極配合。這是你的優(yōu)點。但是，也就是因為你性格隨和，一旦碰到困難，你很容易原諒自己，也很容易就放棄了。這樣別人就沒信心把復(fù)雜的工作交給你去處理?！?p> 劉勤眉間的烏云在集聚，他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理論上說，我們是新力推薦給鑫森的，你又在負(fù)責(zé)新力的項目。鑫森的案子理應(yīng)交給你?！闭f到這里，肖乾停頓了一下，輕嘆了一聲，“但是，你到現(xiàn)在都沒搞定景蓉，我怎么能讓你再接新的項目。”
肖乾喝了口手里的紅酒：“手上的工作沒完成好，是不可能再交給你新的工作的。不然對別的同事也不公平?！?p> 劉勤默默點頭。這是肖乾第一次這么不留情面的評價他的工作能力。只是，選擇在這樣的場合下，是為了讓他記憶深刻嗎？
王璽雖然跟同事聊著天，但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往劉勤這邊看。他的好眼神再次告訴他，這不是一場輕松的對談。
“你看劉勤干嘛？這天天見的，還沒看夠？”小伙伴調(diào)侃看的出神的王璽。
“誰看他了?！?p> “看看你三點鐘方向，那個服務(wù)員妹妹可是盯了你好久了?！蓖绿嵝淹醐t有艷遇。
王璽今天穿了挺括的白襯衣配黑色西裝褲。這是咨詢公司的標(biāo)準(zhǔn)裝束。只是，他突出的顏值和挺拔身姿，還是讓他在一群精英中占了“好看”的光。
“你們在聊什么？”不知何時，肖乾和劉勤已經(jīng)站到了他們的身后。
王璽跟劉勤交換了眼神。看得出來，劉勤還沒從低氣壓里走出來。
“王璽，現(xiàn)在找你聊工作是不是很煞風(fēng)景？”肖乾笑著問王璽。
“??？”王璽不明白肖乾這是虐完了劉勤，又要來虐他了嗎？
“哦，沒關(guān)系?！蓖醐t說完，發(fā)現(xiàn)只是短短說話的功夫，身邊的同事都不見了。劉勤也是迅速退出了對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