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守備師軍營之前,范建便特意與他交待過,這守備師里各大勢力盤根錯節(jié),他想要接過這個職位,少不了被一些人下絆子,必須小心謹(jǐn)慎才行。
不過看起來,這些人的手段似乎也就這樣,也不知道是他們只是個敲門磚有更加厲害的手段在后頭等著他,還是怎么的。
“這位想必就是范離范將軍吧,末將剛剛與同僚切磋,一時手滑,還望范將軍勿怪?!?p> 嘴上雖然說著抱歉,可這小將的態(tài)度,卻完全不是在道歉的態(tài)度??!
掂了掂手里這根長棍的重量,范離掃了一眼,隨手將長棍又朝著那小將甩回去。
在這位小將眼中,長棍攜著無法阻擋的威勢,直直朝著他射過來。
躲不掉。
校場圍觀的其他人,眼見這位小將像是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等著長棍朝他射過來。與之關(guān)系好的想要拉一把,卻懾于那股九品高手的威勢,不敢動彈。
好在范離只是想要嚇嚇這小子,長棍從他耳邊劃過,深深沒入后面的用作計分的厚木板。
“不好意思,我也手滑了?!?p> 眾人齊齊咽了口口水,不敢直視范離的目光。
“這位,是還有什么事嗎?”
校場中間站著的小將,身形一頓,隨即癱坐在地上??蓻]有人敢出聲笑他,因為范離的目光還緊緊盯著這邊。
“沒有了沒有了,范將軍,是秦海失禮,末將先將他帶走。”
范離不茍言笑的臉看不出任何異樣,李弘令也不知道自己這舉動,到底會不會得罪這位新來的上官。
不過他與秦海多年老相識,也不忍心放他就這樣在這癱坐著,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為首的被人抬走,余下的見識了范離強橫武力之后,也不敢再多有小動作,眼見范離沒有阻止,立即一哄而散。
這些紈绔子,原本轟轟烈烈的想要給范離一個下馬威,結(jié)果被范離一棍嚇得,虎頭蛇尾就這樣結(jié)束。
秦海,秦家的人嗎?范離看了眼被人抬走的秦海。
秦家與葉家同為慶國軍中柱石,一方掌管大批在外軍隊,一方長年駐守京都。
散了也就散了,范離本來也沒想著找他們麻煩,跟著身邊的侍衛(wèi)去自己的營帳。
營帳中早有人在等著他,正是前任守備師師長葉重。
“范離參見葉大人?!?p> “不必多禮,你是叔父的弟子,與我也算頗有淵源了?!?p> 葉重相貌并不算特別出眾,不過長居高位,讓他養(yǎng)出了一股凜然的氣勢,看上去也是頗為不凡。
“守備師駐守京都,每日最重要的任務(wù),便是四大城門的值守以及城墻的巡查。每一衛(wèi)所輪值一日,其它衛(wèi)所則在營地訓(xùn)練,與你之前在滄州其實無異。軍務(wù)之類的,營中有書記官可以幫你,你只要負(fù)責(zé)最后審核便可?!?p> 葉重今日,是來向范離交接守備師職務(wù)的,最后特意交代的那句,想來也是知道了范離在滄州那邊德性的。
范離面露一絲尷尬:“多謝葉大人?!?p> 人待我以禮,我還人以誠,這是范離這世的行事準(zhǔn)則。
早有耳聞,司南伯家這位義子,雖從軍伍,卻頗有儒生之風(fēng),現(xiàn)在一見,果然這般。
帶著范離熟悉了守備師的事物之后,葉重便先行離去。
掌控守備師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剛剛在營帳外發(fā)生的事情,不過他能幫一時,不能幫范離一世,范離想要在守備師成功立足,就必須樹立自己的威嚴(yán)。
而那位秦家的旁系子弟,就是個挺不錯的立威靶子。
所以,葉重選擇了放任。
事實也向葉重證明,他的放任是對的。
自范離被葉流云收為弟子,范離的身上就打上了葉家的印記,特別是他最后還選擇了從軍。
葉家與秦家同屬軍方,若說沒有矛盾,自然是不可能的。
京都守備師是葉家的勢力,秦家不滿已久,一直試圖在其中插一手,這個秦海,便是秦家在守備師布地一步走得還算好的棋。
不過秦家這步棋,自今日起算是廢了。
葉家與秦家之間的明爭暗斗,范離并不知道,范建也沒有主動和范離提及。
接任守備師的事情,比范離想象的更加順利,自那日之后,沒有人在暗中給他下絆子,也沒有人敢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這般平靜,反倒讓范離覺得異樣,可隨著時間漸長,這些人愈加老實,范離即便覺得有所不對,也找不出個中緣由。
有著書記官的存在,軍中的大部分事務(wù)也不需要他親自處理,他過得甚至比在滄州那邊還舒服。
唯一比較難受的,莫過于每日卯時要去上朝。
早上五點鐘啊,這換前世還在床上做夢呢,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在金鑾殿上上朝了。
特別是上朝也沒他什么事情,他品級不夠,只被特許了上朝聽政,沒有議政的權(quán)力,時不時還得因為作風(fēng)問題,被御史在皇帝面前參一本。
范離自己心里頭也冤得慌,自己還是個孩子啊,能干什么事,明明每次就擱那兒打坐一晚,第二天上朝保準(zhǔn)被御史參。
不過自己做的孽,也只能自己扛著。
守備師里的人,只是平時疏于訓(xùn)練,該有的底子一分不差。范離接手后,按著陷陣營的訓(xùn)練標(biāo)準(zhǔn),給他們制定了一些基礎(chǔ)的訓(xùn)練計劃,都是從各地軍營抽調(diào)過來地精兵,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恢復(fù)了往日的精氣神,倒也能看出幾分精銳部隊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交出的這份成績,御史始終只參過他的生活作風(fēng)問題,提議將他送去國學(xué)上學(xué)深造,沒有管過他基本不理軍務(wù),東西都交給書記官處理,還時不時遲到早退的事情。
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在這個世界都是可以成親的人了,還要被人強行送去上學(xué),也是有些莫名的荒誕。
留在京都的生活沒什么大的風(fēng)波,也不需要時刻提防著北齊派兵侵襲,隔三差五的還能跑到美人畫舫上住上一晚,雖然什么也干不了,但對于這些年一直繃緊神經(jīng)的范離來說,已經(jīng)是少有的悠閑時光。
四壹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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